安在宴席上應(yīng)付奧德蘭王的同時,，芙洛雅喬裝打扮,，行走在國都的市井街頭。
“你是沒瞧見！到底是聲名遠揚的帝都護衛(wèi)隊,，那精氣神一看就不一樣！”
“單獨拿出來或許跟這里的衛(wèi)隊比起來差不多,，但人家隊伍列起來,，紀律和氣勢就是要更強一分。到底是那位王一手帶起來的隊伍,！”
“我聽說這次帝國訪問團帶隊的就是那位,？”
“不對吧，好像是帝國王女任命的代理人,，以前是那個知名演劇團的演員,。”
“哎,，消息落后了吧,！他們是同一個人！”
“得了吧你們幾個，強也好弱也罷,，哪怕天王老子來了,，跟咱老百姓有啥關(guān)系？也就你倆的單子早早交付,，有興趣去湊熱鬧,，我只心疼我那批貨的違約費。（臟話）,，該死的貴族,，搞排場就搞排場，封什么城,？,！打腫臉充胖子！（臟話）,！”
“小聲點,，衛(wèi)隊還在隔壁街，你想被拘走,？”
“嘖,！”
“別生氣別生氣。說真的,，你該去看一眼的,，絕對長見識?！?p> “我長你個（臟話）,，站著說話不腰疼！”
“哈哈……”
“話說回來,，帝國那邊也夠給面子,。這邊剛剛派去使節(jié)團沒多久，別人的回禮緊跟著就來了,?！?p> “人家國力比這邊強，更大方唄,?！?p> “（臟話），要不是老子的基本盤都在這邊,，我早過去了,！”
“得了吧，在這邊你還有幾兩重,，等過去了你就是看不見丁點的小蝦米,！在帝國跑動的商人那叫一個瘋,，突出個‘在暴富和血虧的邊緣瘋狂彈跳’?！?p> “你個（臟話），人家那邊環(huán)境好啊,，小蝦米也比我現(xiàn)在過得滋潤,。你看看，像這邊某些（臟話）,，別人大張旗鼓的招待,、搞排場是人家有資本，某些（臟話）沒那本事,，還硬要面子,，搞了個四不像，你說這不純純（臟話）嘛!”
“別這么說呀,，面子上的東西難免要注意,。”
“但確實,，打腫臉充胖子好像沒啥必要,，做個有這邊特色的歡迎儀式不也行？”
“就是?。ㄅK話),，人家又不在乎你的排場…但我在乎我的違約金啊啊啊??！”
“好了好了，別老念叨你的違約金,。我聽說訪問團之后會入住大使館,，到時候我?guī)闳ヒ娮R見識，看看有沒有機會賺點,?！?p> “哦對，你在餐飲上跟那邊有聯(lián)系,。這回可要沾你光了,！”
“嘖…彳亍口巴，聽你的,?！?p> 商人打扮的芙洛雅低頭抿了口水。
從她脫離隊伍探查至今,，聽到的民間議論大同小異,。因為封城而蒙受巨大損失的人對衛(wèi)隊的怨念頗深，開口就沒好話。而損失較小或無關(guān)的,，更多對帝國訪問團抱有相當程度的好奇,。
原以為經(jīng)歷了封城，國都人對衛(wèi)隊的怨念會波及到訪問團,，但出乎意料的是,，哪怕封城期間的確產(chǎn)生過不滿，但在親眼看到訪問團后,，負面情緒轉(zhuǎn)化為好奇的不在少數(shù),。
或許我們的隊伍很受人歡迎？
芙洛雅嘴角上揚,，又抿了口水作為遮掩,。
只是這樣一來，需要調(diào)查的東西更多了,。
該從哪里入手……
她旋轉(zhuǎn)著杯子,，細細思索。
國都對外來探子的防備相當嚴格,，但對夜鴉來說,，算不上絕對的密不透風。比如芙洛雅現(xiàn)在使用的身份,，就是提前打入國都的夜鴉成員準備的,。
問題是，繼續(xù)與其他成員接觸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芙洛雅如今使用的身份最完善,，但由于各種條件的限制，明面上是個獨行的商人,。
訪問團進入國都的現(xiàn)在,，內(nèi)部的防衛(wèi)會進一步提高，多人行動的目標太大,，容易形成不必要的風險,。
獨自行動的話，如果要保證效率,，得找個很好的切入點,。
國都居民的態(tài)度目前有了初步的印象，繼續(xù)深入需要時間,，急不來,。
另一個探查的重點在鄰國王室，尤其是國王奧德蘭,，但以商人的身份接觸王室困難不小,。
思路倒是有,，比如國都內(nèi)受到政策扶持的平民學會。
作為法蘭這名王子直接參與的機構(gòu),，其在象征性上就與王室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
即便法蘭最后拒絕了“平民學者”，但這種聯(lián)系不會輕易斷掉,。明面上,，貴族官員依然要抱以最基礎(chǔ)的尊重。
只要搭上平民學會,，有了這層聯(lián)系，辦事就會輕松許多,。
問題在怎么做才搭得上……
“這位女士……”
芙洛雅聽到聲音抬頭,，看到一個學士打扮的男人。
“有沒有興趣了解下我們學會,？”
…這,，太巧了吧？
芙洛雅第一反應(yīng),，對方是搜查人員喬裝打扮后在釣魚執(zhí)法,，意在找出外來探子。
她一身打扮明顯是外來商人,，眼下的時機,，被相關(guān)人員找上門試探，并不奇怪,。
芙洛雅沒有輕易決斷,，適時表現(xiàn)出被陌生人上前詢問奇怪問題時會產(chǎn)生的抗拒。
男人見芙洛雅面露警惕,，連忙說：“請放心,，我們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組織，而是在仁慈的奧德蘭王施恩下建立的平民學會,?！?p> “平民…學會？”芙洛雅面露詫異,。
“是的,。過去，記錄知識的書籍只有貴族才有資格持有,，如我們這樣的平民,，知識和經(jīng)驗只能口口相傳，又因為彼此的不信任,，傳播途中總有缺失,。缺失的知識往往會帶來災難,。”
男人的語氣比起介紹學會,，更像是在宣傳教會,，
“蒙奧德蘭王開恩，為我們打開書籍的殿堂,，我們才有途徑進行系統(tǒng),、完整的學習。學會建立的初期,，我們還受到過法蘭王子的扶持,，您完全不必擔心學會的合法性?！?p> 芙洛雅手指磨蹭水杯,，將信將疑道：“建立初期？”
“哦,，那位殿下后來因事務(wù)繁忙,，遺憾離開。但我等平民學者,，永遠尊敬他為老師,。”男人一臉認真,。
“…姑且相信你,。那你找我的理由是？”芙洛雅抱著胳膊,，警惕道,，“難道你們還招收外來的平民成為學員？”
“我們歡迎任何身份,、任何地方的人,，只要潛心求學，都可以成為我們的學員,。您若愿意,，我們定然不會拒絕?！蹦腥嗣C穆地說完,，語氣一轉(zhuǎn)，“不過我找您并非刻意招納,，而是有事相求,。”
芙洛雅將胳膊放在桌上,，手指微微敲打桌面,，做思考狀：“先說說看,。”
男人清了清嗓子：“是這樣,。仁慈的奧德蘭王意要擴大學會的規(guī)模,，但圖書館的書籍總量有限，我們需要進一步擴大書籍的儲備和涵蓋范圍,，這樣才能惠及更多人,。為此，我們意在尋找合作商幫忙收集,?！?p> 見芙洛雅聽懂了話里的意思，且面露猶豫,，男人頓了頓,，道：“當然，價格一定公正,！”
“至于身份問題您也不必擔心，只有像您這樣各處旅行的商人,，才能更好地收集各類書籍,。只要將書籍帶到國都，我們一定會有合適的‘回報’,?！蹦腥丝粗铰逖诺难劬Γ皩脮r,，您要加入我們也輕而易舉,。”
“報酬”加“落戶”,，好一個組合拳,。
雖然比不上帝都，但這座城市的居民也算安居,，加上有利可圖,，男人的話對于一個獨自在各處游走的商人來說，吸引力不可謂不大,。
芙洛雅沒理由拒絕,，各種意義上的。
“我需要時間考慮…您懂的,?！避铰逖湃绱苏f道。
按明面上的身份,，她是女性,，又是外來商人,，接觸本地的組織肯定要提前做些準備。說到考慮,，就相當于已經(jīng)同意了,。
男人大喜：“當然當然，我明白您的難處,。若您準備好,，明天我們還在此處碰面?！?p> “沒問題,。”
芙洛雅和對方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