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鯊號的桅桿上,,有一名吊著的老頭,,渾身上下全是血跡,,被打得慘不忍睹,,不住有血水從他嘴角淌下。
船長們并不在意那個倒霉的普通人,,他們更在意的是,,這次為什么又要讓他們一起過來,昨晚,,該談的話題都已經(jīng)談完了,,除非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盟主大人,,出征在即又把我們都聚一起,,難道又發(fā)生了什么事?!?p> 其中一名船長站在血鯊號的甲板上,,仰視坐于高座上的海盜盟主。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坐于甲板高位的王座中,,他一頭簡短的白發(fā),,唇下一攝小小的胡子,眼神中卻透著鷹一般的銳利,。
他身披一件無袖的海盜袍,,散漫地靠坐于骷髏王座上,整個人給人一種渾重的壓力感,。
他就是格羅索,,現(xiàn)任海盜聯(lián)盟的領(lǐng)袖,那個被稱之為暴君的男人,。
“各位,,出征在即,叫各位過來是有一個好消息,,”格羅索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以示手下出手,他高大的身影有如一片陰影籠罩,,他的腰背有如巨熊一般寬闊。
這個時候,,血鯊號上幾名海盜船員將一伙人押了上來,,一個女人和幾個老頭,為首的那個人很多船長都有印象,,就是那個鬼面女,,她家的酒店釀的酒在這一帶的島上還挺有名氣的。
這其中,,赫然還有尼祿的叔叔,,雷加,。
當(dāng)船員將幾人押上來后,格羅索船長走了過去,,他一把抓起老板娘的衣服,,讓她看清,那個被吊在船桿上的老頭,。
“小妞,,認(rèn)識那個被吊的家伙嗎?他說,,你是基德船長的女兒,,這是真的嗎?”
即便被抓得很痛,,但老板娘卻并不掙扎,,半閉著眼,平靜道:“是的,?!?p> “也就是說,你們真的進(jìn)入過神秘海域的中心咯,?”格羅索的眼神漸漸興奮,。
“是的,”老板娘依然是那副平淡的表情,,“可以把他放下來嗎,。”
格羅索笑了笑,,做了一個手勢,,幾名船員得令,一把松開吊著的繩子,,那個老人從桅桿上重重摔下,。
那名老海員從努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懺悔地爬向鬼面女,。
“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我喝高了,,見血月日來了,,不由得吹了兩句,說自己去過那里,,我也不記得那時我說了多少,,然后被人舉報了……小姐,我對不起你……”
老板娘眼神平靜,,那雙黑色的眼瞳中卻透著一種淡淡的悲哀,。
在老人努力地爬來之際,,一只腳重重地踩在那雙血手之上,老人發(fā)出痛苦的慘叫,,格羅索笑道:“不要弄臟了基德船長女兒的裙子,,你的賤命可不值一提?!?p> 格羅索重重的一腳將老者踢飛,,老人整個飛起,重重倒在十步開外的地上,,留下一個血印,,一時再也爬不起來,格羅索更是抓著鬼面女,,來到眾船長的面前,。
“各位,你們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就是曾經(jīng)海盜之王基德船長的女兒,那些老頭,,全是當(dāng)年黑珍珠號上的海員,,他們,就是從神秘海域中心安全歸來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炸成一團(tuán)。
誰都知道神秘海域的風(fēng)險,。
當(dāng)年,,基德船長在內(nèi)的眾船員進(jìn)軍最深處的神秘海域,那些人中,,強者無數(shù),,可即便這樣,那條海道幾乎是以無數(shù)尸體為代價鋪平的,,若是熟悉海域的真正進(jìn)行圖,,那絕對價值萬金。
神秘海域深處危險無處不在,,每一片區(qū)域都有著各自的風(fēng)險,,但總歸有一條生路,如果找到那條所謂的生路,,便可安全往返,。
基德船長的黑珍珠號沒有回來,,可是,,這群人卻安全地回來了,,也就是說,他們絕對有通往神秘海域深處的路線圖,。
若是有了神秘海域的路線圖,,可以將所有的損失降到最低。想當(dāng)年,,自由天堂的那些創(chuàng)始者們,,他們可是開著十?dāng)?shù)艘巨輪來到的金銀島,靠著里面的財富才創(chuàng)造出那樣一個神奇的國度,,在場,,數(shù)百艘船,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生還,,亦是一筆不可想像的數(shù)目,。
在場的所有船長,眼中露出一種狂熱,。
要知道,,傳說中,第一批生還的冒險者們,,他們只是獲得了那里的部分財富,,但是,那里最值得心動的是那些傳說中的神器以及不老不死的永生之泉,。
這樣的誘惑,,沒有人會不動心,哪怕,,那里再過危險,。
被押捆著的雷加低著頭,嘴角泛起一絲不屑,。
世人都有僥幸的想法,,他們認(rèn)為,自己少要不貪心,,隨便從里面拿出一件寶物便可抽身而退,,可事實上,真有這么輕松么,?
鬼才知道,。
他轉(zhuǎn)過頭,望向鬼面女,,他沒想到,,老板娘的身世竟是海盜王基德的女兒,曾經(jīng)便有傳聞,海盜王當(dāng)年有個十多歲的小女兒,,照時間算來的話,,老板娘頂多二十六七歲,正是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
可從老板娘平時所展現(xiàn)出的干練以及穩(wěn)重,,他從來沒想到老板娘的真實年齡竟是這么年輕。
也許,,沒有受亡靈詛咒的老板娘,,應(yīng)該是個漂亮的女人吧,他如是想著,。
眼中,,全部的焦點都匯聚在鬼面女的身上,他們的眼中灼燒出的熾熱只有一個目的,。
交出路線圖,。
“我沒有路線圖,”老板娘搖了搖頭,,“神秘海域沒有固定的路線,,我只是憑借著記憶帶著余下的幸存者離開的?!?p> 格羅索做了一個手勢,,一名手下得令將其中一名老頭一把推過,老頭一個不穩(wěn)重重摔倒在眾人面前,。
那名老頭站了出來,,沉聲道:“盟主大人,小姐沒有說謊,,我向海神起誓,,當(dāng)時我們乘坐著一艘小船僥幸離開的,連我們都覺得有如海神保佑,?!?p> 格羅索道:“那傳說中的基德船長呢?”
“他只身一人為我們殿后,,”老人道,,“我想,應(yīng)該死了吧……”
一名黑衣的船長不由得問道:“快說,,你們當(dāng)時得到的什么寶物,?”
鬼面女敞開自己的雙臂,戲謔道:“就是我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你們滿意嗎,?”
“多么感人的故事啊!”格羅索捧腹大笑起來,,“沒關(guān)系,,有活地圖也行,這次,,就由你給我們帶路?!?p> 鬼面女搖頭道:“十多年了,,我不確定可以記清?!?p> “你會記起來的,,我保證,”格羅索浮現(xiàn)一抹殘忍著笑意,,“很高興,,你們將見證我們激動人心的祭旗時刻!”
格羅索做出一個托起的手勢,,一陣特殊的擊鼓聲響起,,總計十?dāng)?shù)名被捆綁的男子被押送了上來,這些人一臉的心驚膽顫,,不斷有人發(fā)出哀嚎,。
“我錯了,饒過我這一次吧,!”這是一名在夏拉島上鬧事的新人,。
“盟主大人,我真的不是有心冒犯你的……”這是一個撒酒瘋說過格羅索壞話的倒霉蛋,。
“狗賊,,你會下地獄的!”這似乎是唯一一名有骨氣的,。
不過,,讓格羅索不開心的,他們將面臨一樣的懲罰,。
出懲儀式,,拿鮮血祭旗,這是一種規(guī)矩,,照常理,,多是拿野曾的血液祭拜,不過,,格羅索更喜歡以生人祭旗,。
而這些不識相的家伙,正是最好的生材。
那一陣特殊的鼓聲吸引了引來的格羅索養(yǎng)的小寵物們,,海上最嗜血的生物之一,,血鯊。
大量的血鯊鰭開始出現(xiàn)在海面上,,那些人被海員們推上船上的跳板,,他們拼命地掙扎、嘶吼,,可是,,這些完全由不得他們。
當(dāng)?shù)谝粋€人被推下海面,,落進(jìn)海里,,大量的血鯊猛撲上來,掙扎著海面上的那人很快被拖進(jìn)海里,,海面很快涌起一篷血水,。
格羅索似乎很是興奮:“我的小寶貝慢,不要搶,,大家都能分到一個,。”
說罷,,第二個被捆綁的人被進(jìn)了海里,。
海面上的鮮血更凝重了。
每推下一個人,,海面上的血鯊鰭便少一支,,可那些人接連被推下海面的時候,海面上,,還有一只血鯊還沒進(jìn)食,,而且,是最大的一只,!
“真糟糕,,食物好像還不夠,我的大寶貝還餓著呢,?”
格羅索的目光,,看了看鬼面女,隨后看向那個酒后失言的老頭:“這家伙弄臟了我的船,,理應(yīng)成為我大寶貝的食物,。”
“不要動我的人,!”這時,,一直平靜的鬼面女突然吼道,。
即便老頭暴露了她的秘密,但也是他酒后失言的無心之舉,,也正是這群老人們的保護(hù),,她才安然生活到今天,她永遠(yuǎn)不會怪他們,。
格羅索道:“我只是想幫你找回一點記憶,,讓你更清醒些?!?p> 這時,,兩名海員走過去,抓住老頭的手腳,,以一個蓄力的手勢要將其拋向海面,老人驚叫中在空中劃起一道弧度,,然后重重向海里落去……
突然,,這個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人影沖了過去,,在跳板的極限邊緣抓住了老人的一只手,。
“撐住,我拉你上來,!”
雷加死命的抓著那一只腳,,臉憋得通紅。
多處靜脈碎裂的他,,抓起這么重的一個人,,要經(jīng)常常人數(shù)倍的痛苦,他已經(jīng)聞到,,下面那個血潭中那腥重的味道,。
他只有一只手,他用他的這一只手,,將老人一寸寸拉離死亡邊緣,。
“去,幫他一把,,”此時,,格羅索竟是意外地發(fā)了好心。
一名船員得令走了過去,,好似要幫忙,,可是,當(dāng)他走到雷加身前的時候,,伸出手……
然后,,推了雷加一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