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聲音齊月就知道,,自己這次能跑掉了,!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吳花子!
四下張望,,三條人影從崖上輕輕攀爬躍下,,正是吳花子帶著南宮二老,。齊月忍不住激動得眼淚飆飛,,“師父,老哥哥,!你們怎么才來?。客梁淖訃?biāo)牢伊恕饼R月一直強(qiáng)忍的恐懼在這個時候終于迸發(fā)出來,,哭聲都嗚咽了,!
吳花子一躍下,來不及對付阮金彪就急忙奔著齊月而去,,臉上滿是心疼的神色,,“喲喲喲,月丫頭,,不哭不哭,!你看師父帶誰來了?你的老哥哥啊,,你快看看,!”吳花子一邊安慰著齊月,一邊轉(zhuǎn)頭瞪著阮金彪,,“你個土耗子,,你不知道月丫頭是老子的徒弟啊,?你竟敢繞著老子打轉(zhuǎn),,把所有人都算進(jìn)去?你信不信二娘來收拾你,?你個土雜碎,!”吳花子嘴里頓時噼里啪啦的胡亂罵了起來。
很明顯,,阮金彪很是痛恨吳花子這樣口無遮攔的亂罵,,無奈自己又還不過口來,只能憋屈的站在原地看著,。而鄭榮一看風(fēng)頭不對,,也顧不上惡心難受,趕緊的站到了阮金彪的身后,,緊張的看著吳花子和南宮二老。
南宮傲和南宮平這一見著齊月,,溺愛馬上泛濫開去,,雖然吳花子已經(jīng)在安慰齊月了,,但是兩個老頭也跟著吳花子臭罵起阮金彪來了,“你個有人生沒人養(yǎng)的畜生,,月丫頭這么可憐,,你怎么還這樣嚇唬她?你換個鬼的血???怎么不回你的耗子洞去啊,?找個母耗子隨便你去換,,不夠的話就去下一窩崽……”
好多聽都沒有聽過的罵法在這里蔓延開去,就連吳花子也覺得讓齊月聽見不太合適了,,用大手微微捂住了齊月的耳朵,,“乖徒兒,不要聽他們亂嚼舌根,,乖,!”齊月再一次無語的看著吳花子,既然捂住自己不讓自己聽又為什么要跟自己說話呢,?再說了,,這種小心翼翼的捂法,怎么可能擋得住南宮二老的叫罵聲啊?
要和諧,要安定,,怎么丐幫的人,,從長老到弟子就跟個潑婦一樣,全都嘴上功夫了得,,罵個不歇?dú)鈨喊,。魁R月無盡的汗顏,,但是有了這三個老頭子,,自己的安全感又油然而生,不管怎么說,,自己現(xiàn)在是安全了,!
阮金彪實(shí)在是聽不下去了,“老叫花子,,你怎么只會罵人?。磕愕耐降芙枥献訋滋?,辦完事情就還給你,!”
“呸,你個土耗子,老子的徒弟憑什么借給你???你配么?你也不看看,,老子的這個徒弟,,呃,長得……這么好看,,哼,,反正你給老子滾!你不念及師父的養(yǎng)育之恩,,竟然偷學(xué)換血邪術(shù),,遲早有一天要了你的命!”吳花子說不出什么修飾詞,,又顧及到齊月就在身邊,,不好多罵那些不好聽的,所以罵人也顯得干巴巴的憋屈起來,。
“師兄,,你這又是何苦呢?師父都不管老子,,你在旁邊吃什么干醋,?徒弟借老子幾天,下次老子替師父教你換血的功夫,!”阮金彪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是手上可沒有閑著,雙手上已經(jīng)亮出了自己的兵器金標(biāo)鐵鏈,,其實(shí)雙方都知道,,惡斗在所難免,只不過雙方都互相不服氣,,要想得到齊月,,只能是打倒對方這么一個途徑了。
吳花子這時候怒目圓睜,,“師父不管你,?你偷了師父的藥本,讓師父怎么管你,?老子不要你教,,老子早就學(xué)會了!不爭氣的東西,,學(xué)了一點(diǎn)皮毛就敢出來現(xiàn)世,,今天當(dāng)師兄的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恐怕你還不知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
阮金彪這個時候擦擦臉上的血跡,,對著鄭榮說:“鄭大鏢頭,,為今之計(jì)恐怕只有拼死一搏了,要不然你我二人恐怕是走不出這蘆葦蕩了,!”
鄭榮雖然對于丐幫這三個老頭頗有忌憚,但是看阮金彪肯定的神色,,心里也微微有了些心安,,也拿出了隨身帶著的樸刀,扎穩(wěn)了馬步,。
“嘿,小子,,你還敢跟老子動手,?”吳花子安頓好齊月之后,大吼一聲,,欺身而上,,南宮二老也緊隨其后,很明顯,,三個人打兩個人根本就是綽綽有余,,阮金彪被打得連連敗退,而鄭榮還能稍微抵擋一下,,畢竟是天下第一鏢局的總鏢頭,,身上的功夫還是了得的!
齊月看著這五個糾纏在一起的人,,打得那叫一個熱鬧,,拳頭擊在身上的悶響搭配著他們的嘶吼聲,充斥在整個蘆葦蕩里面,,這個時候齊月只覺得脖子上一涼,,一直躲在一邊的秀兒再次亮出了身上帶著的匕首,“求你,,讓他們不要為難大少爺,!”
秀兒臉上糾結(jié)的表情讓齊月明白了她的用意,其實(shí)秀兒本身是感激齊月的,,但是卻看不得鄭榮受半點(diǎn)委屈,,現(xiàn)在只有控制齊月才能讓那三個叫花子停手,“你這又是何苦呢,?他根本不珍惜你……”
“別說了,!我只要你讓他們停手,,你跟他們?nèi)ゾ褪橇耍 毙銉貉壑泻鴾I水,,不住的往打斗現(xiàn)場看去,。
齊月無奈的搖搖頭,“老哥哥,,快停手吧,!”
五個人這個時候已經(jīng)連打帶退讓到了幾十米外,齊月的這點(diǎn)聲音根本無法穿透過去,,畢竟這五個人激戰(zhàn)正酣,。
秀兒急了,一把扯起齊月,,“我們過去看看,!”還沒走出幾步,一股勁風(fēng)襲來,,齊月只覺得呼吸一窒,,轉(zhuǎn)眼秀兒就被打退了幾步,靠在山壁上,,抬眼看去,,竟是安卓冰那張近乎完美的臉龐!
齊月禁不住看呆了,,安卓冰一襲干凈利落的青袍,,劍眉入鬢,雙唇微抿,,“找你真難,!”話音一落,猿臂舒展,,齊月被緊緊的摟在懷里,,安卓冰凌厲的眼神掃向秀兒,“饒你賤命,,你若不殺了阮金彪,,絕無全尸!”
說完話后,,安卓冰淡然的看了一眼遠(yuǎn)處撕打的五個人,,“跟我走!”這可不是跟齊月商量,,而是邊跑邊走,,齊月被箍在安卓冰的懷中,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盡力大聲呼救,,“師父,!老哥哥!救救我??!”嬌嫩的聲音被安卓冰寬厚肩背擋得更加的飄渺微弱了。
“救你,?你就這么害怕跟我在一起么,?”安卓冰腳步?jīng)]有絲毫停歇,只是朝著一個方向使盡全力奔去,,“你還沒有得到休書,,所以你現(xiàn)在還算是我的人!”
齊月一時間感覺有些糾結(jié)了,,一邊是慶幸自己終于可以徹底脫離那兩個變態(tài)了,而另一邊卻郁悶為什么又落在了安卓冰的手上,?齊月從來沒有忘記過新婚前夜安卓冰那種對于人命的漠視和麻木,,但是這個時候的安卓冰卻又讓自己感受到一絲絲關(guān)心的溫暖,這種感受是前所未有的糾結(jié),,比看點(diǎn)棒子電視劇還要糾結(jié),!
“我不想跟你走,我要去找我?guī)煾负屠细绺?,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齊月不安的在安卓冰的懷里扭動著,卻是絲毫作用也沒有,。
安卓冰微微一笑,,“你走之后我就沒有合眼,找了你好久,,其他的等出了這片地方再說,,我想清楚了,我不會休了你的,!”安卓冰的笑容映著微微斜射過來的溫暖陽光,,明眸皓齒似乎就是這種感覺,溫暖得讓齊月都移不開眼睛了,,這跟剛才在山洞里那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完全是天壤之別,。
“為什么?我已經(jīng)說過了,,鎮(zhèn)遠(yuǎn)鏢局是你的了,,如果你覺得我說話不算數(shù)的話,我給你立字據(jù),、簽合同,,你就休了我吧,!”齊月這個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做這么多的事情似乎全都是白費(fèi)勁,到了眼下,,什么情況都沒有改變,!
安卓冰臉上的堅(jiān)持配著笑容完全可以去拍廣告了,“跟鏢局無關(guān),!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應(yīng)該去尊重的女人,你的想法,,嗯,,有時候跟其他人不一樣,我想跟你在一起,?!?p> 廢話,任何人的想法跟其他人都不一樣的,!只不過在于表達(dá)或者不表達(dá)而已,,“你只要肯去了解,任何一個人女人都值得你去尊重,,沒有哪兩個人是一模一樣的,,那是你的錯覺!快點(diǎn)放我回去,,我不想跟你走,。”齊月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口是心非,,至少現(xiàn)在安卓冰帶給自己的安全感跟吳花子和南宮二老的比起來,,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女人都渴望被愛,,哪怕愛自己的那個人自己不愛,。這不是個悖論,是天性,。
安卓冰不置可否,,再不愿意開口,只是帶著齊月在蘆葦蕩里面風(fēng)馳電掣的奔跑,,齊月覺得這可就奇了怪了,,剛才不都還泥濘滑腳的濕地,怎么現(xiàn)在在安卓冰的腳下跟個標(biāo)準(zhǔn)跑道似的,,根本沒有障礙,,難道這個也是古代的神功之一么?
齊月見安卓冰不再搭理自己,,禁不住開始思緒飚飛,,想起方如立費(fèi)盡千辛萬苦帶著自己逃離鏢局,,而現(xiàn)在自己卻又跟著安卓冰在這個蘆葦蕩里面奔跑,難道這一切都是能量守恒,,自己一旦離開安卓冰,,結(jié)果都是所有狀況回復(fù)原點(diǎn),物理的道理拿來解釋現(xiàn)實(shí)似乎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詭異,。
“安卓冰,,其實(shí),你可以把看我的眼光拿去看程云嬌,,至少她對你是死心塌地的,,她為了你……”安卓冰突然黑下來的臉色充分說明他的不悅,齊月頓時也說不下去了,,只能繼續(xù)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