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奎和蘇寒沿著一邊的山路向著上方的涼亭走去,劉松大步迎來,哈哈大笑道,。
“恭喜田師弟!”
田奎擺擺手,,“收了一個伙夫,有何好恭喜的,?!彼S即卻是有些古怪地看著劉松,,“你為何還呆在這里,?”
劉松笑了,看了眼田奎背后默不作聲的蘇寒,,“你已找到伙夫了,,我卻還沒找到合適的弟子?!?p> 田奎聞言不由得大訝,,“你在說笑話吧,以你青蛟之體,,想要收徒,,可還爭不到資質(zhì)上佳的弟子?”
劉松苦笑搖頭,,“內(nèi)門的那些人,,一個個自小就被培養(yǎng)出一股驕橫氣息,眼高于頂,,我哪里有資格收作徒弟,。想要找剛?cè)腴T的,此時卻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刻,,于是我便想來這里湊湊運(yùn)氣,,這些人,資質(zhì)差了一些,,可正因如此,,卻更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修道機(jī)會?!?p> 田奎聞言,,深以為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自數(shù)千年前靈根的存在被發(fā)現(xiàn),到了今日,,修道界原本便存在的等級觀念,,便變得更為嚴(yán)重。
他隨即又搖搖頭,,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夠管的上的。別過劉松之后,,走出沒有多遠(yuǎn),,田奎召出一枚小舟,小舟迎風(fēng)便漲,,化為兩丈長短,。
“上去?!?p> 蘇寒依言站了上去,,隨即小舟放出淡黃色的光芒,沖天而起,,貼著地面二十丈左右,,向著點(diǎn)蒼山的深處飛去。
蘇寒一路俯瞰下去,,只見群山蒼翠,,蒼峰綿延,飛出大概四五百里左右,,便有一條寬達(dá)四五百丈的大河,,滾滾磅礴,將一片高聳入云的山峰從中劈斬開來,,咆哮奔騰向東而去,。
小舟越過大河,飛出不過二十里,,速度緩緩降低,,蘇寒終于看到了點(diǎn)蒼山內(nèi)的第一片建筑,至少上千棟樓宇朱閣,,依傍一座足有三千丈的大山而建,,正前一座山門,大氣磅礴,,高有百丈,,在此時這深夜之中,放出湛湛金芒,。不過此時最為顯眼的建筑,,卻是山頂占地面積數(shù)千丈的宏偉金頂大殿,,大殿為純金打造,琉璃金瓦,,寶玉生光,。最頂一顆半人高的明珠,此時放出一道粗有十丈的湛湛白芒,,直沖天霄,,和天上的明月隱隱相接。
這大氣恢宏的景象,,讓蘇寒幾乎連呼吸都停頓住了,,田奎卻早已見慣這樣的景象,沒有在這座大山停留,,而是緩緩降落在大山東面的一座較為低矮的山峰之上,。
“剛剛那座大山便是點(diǎn)蒼山,亦是我點(diǎn)蒼派的核心所在,?!碧锟掌鹦≈郏瑤еK寒向著不遠(yuǎn)處的幾間房屋走去,,“點(diǎn)蒼山東西兩面,,各有一座較為低矮的山峰,,我們現(xiàn)在在的這座名叫明鉤,,西面的那一座名叫抱月,是我點(diǎn)蒼派外門弟子所在的山峰,?!?p> 蘇寒跟在田奎的身后,此時突然開口道:“前輩,,剛才真是多謝了,。”
田奎腳步微頓,,回頭看著蘇寒,,卻是笑著搖搖頭,“有什么好謝的,,那老東西名叫孫兆陽,,是外門兩大副掌門之一,掌管的便是明鉤山,,平日我可很看他不慣,,你拂了他的面子,我看了心中可是舒爽的,,哈哈哈,!”
聽著田奎爽朗的笑聲,,蘇寒亦是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原本因?yàn)榈搅四吧沫h(huán)境有些惴惴的心,,也頓時放松了許多,。
田奎推門進(jìn)了一個小院:“這里是柴房,那邊的幾間倉庫,,都是堆放柴草的,,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每日早中晚,,將定量的柴草送到山上的廚房,,柴房柴草不夠,你便要去附近的幾座山里劈柴砍柴,,運(yùn)送回來,。”
蘇寒看著那幾間房舍,,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前輩,修仙之人傳說可以辟谷,,如何還需要生火造飯,?”
田奎搖頭笑了,“你也莫叫我前輩,,叫我田領(lǐng)班就好,。修士辟谷,要到煉氣五層之后,,才可以實(shí)現(xiàn),。明鉤山上,八成的人都是煉氣五層以下的人,,幾千張口,,每天都要吃飯?!?p> 蘇寒了然點(diǎn)頭,,田奎一指柴房旁邊,“那幾間屋子,,就是你在這里的住所,。”他又不知從哪里取出了兩套黑色的衣物遞給蘇寒,,“修真界的規(guī)矩,,煉氣五層以下的弟子,身著黑衣,;練氣期五層以上弟子身著葛袍,,頭戴鐵冠,;
筑基期弟子身著青袍,頭戴銀冠,;金丹真人身披白袍,,頭戴金冠。異日在派內(nèi)見到地位高于自己的,,萬萬不可失了禮數(shù),。”
聽著田奎的介紹,,蘇寒不由得多看了眼田奎頭上的銀冠,。
田奎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便要離去,,蘇寒卻是急忙問道:“田領(lǐng)班……”
田奎頓住,,看著蘇寒,蘇寒說:“我要修道,?!?p> 田奎溫和一笑,“今日天晚,,明日再說,。”
蘇寒不再多說,,目送著田奎離開了院子,。等到田奎走遠(yuǎn),蘇寒才想起竟忘了問田奎住在哪里,。
他回到柴房旁邊的房屋,,并排的三間屋子都是單間,,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柜子,,他選了中間最干凈一間,將背著的包裹解開,,包袱里的東西不多,,一把包的嚴(yán)實(shí)的長劍,一沓銀票,,一個鐵盒子,,一個檀木盒子,兩件換洗的衣物,,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柜子里有現(xiàn)成的被褥,他將被褥鋪好,,又將衣物放在了柜子里,,不過在此之前,,卻是先將檀木盒子和鐵盒,放在了最下面,。那是他自何家得來的七葉草與靈石,,這些東西,蘇寒一時用不著,,便一直小心收著,。
他盤坐下來,想了想,,還是沒有當(dāng)即施展大天魔解體術(shù)分身,,此時一切未定,還是再看看再說,。
如此,,他便盤坐床上,閉目入定,。
月光皎潔,,照耀著點(diǎn)蒼山的山口前,連山門口掛著的兩盞明燈,,也不由得失色許多,。入山口此時依然聚集著數(shù)千武者,不久前的風(fēng)波只是一個小插曲,,此時一切又回到了軌道,。
就在此時,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緩緩向著山口走來,。
高的那個,頭戴鐵冠,,身披葛袍,,年紀(jì)約莫三十上下,赫然是何家遠(yuǎn)在明空派修道的何山,,何家滿門被滅,,他氣急敗壞,殺了何家上下護(hù)院丫鬟之后,,便回到門派,,請來一位厲害的師叔朱宣,這朱宣在時隔半年后的殺人現(xiàn)場看了片刻,,就已確定殺人兇手的蹤跡,,帶著何山一路北來。
朱宣銀冠青袍,,身材矮瘦,,不過卻面如冠玉,,膚色紅潤,雙目更是炯炯有神,,隱隱有神光外放,,那乃是在筑基期達(dá)到一定境界,才有的表現(xiàn),。
“我感覺他的氣息,,不遠(yuǎn)了?!?p> 看著山口前聚集的那么多人,,朱宣緩緩說道。
“可惡,,竟讓他一下子跑出這么遠(yuǎn),!”何山咬牙切齒,恨不得此刻就將那人揪出,,粉身碎骨,。
朱宣淡淡搖頭,雙目之中,,陡然放出寸許長的神光,,向著山口看去。
不遠(yuǎn)外,,正在刪選武者的孫兆陽,,心中驀地一動,抬眼看來,,正與朱宣對視一眼,。
“嗯?”孫兆陽神色一沉,,高聲問道:“二位哪一派的道友,,來我點(diǎn)蒼山有何貴干?”
何山正要說話,,朱宣卻是一拉他的袖子,,帶著他緩緩?fù)俗摺?p> “師叔?”何山有些奇怪地看著朱宣,。
“人不在這里面,那人已經(jīng)進(jìn)了點(diǎn)蒼山,?!敝煨f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p> 聽到朱宣此言,,何山神色頓時一變,“什么,?進(jìn)入點(diǎn)蒼山,?豈不代表著他將有機(jī)會修道?”
難怪何山色變,,以他的推斷,,謀害何權(quán)等人的,頂多是個五層武者,,可若是對方修了道,,日后只怕就很難對付。
“怕什么,,你現(xiàn)在已是煉氣十層的修士,,又是紅靈根,這些沒有入派的武者,,能是黃靈根已然謝天謝地,,他不可能超過你的?!敝煨灰詾橐獾?。
何山想了想,“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沒辦法帶你進(jìn)點(diǎn)蒼山,,這個人,很精明,,只怕感覺到有人可能會追蹤他,,潛入點(diǎn)蒼山,三年五載,,未必肯出來,。”朱宣緩緩道,,“為今之計,,只有先回門派,日后派內(nèi)有真人來拜訪點(diǎn)蒼,,你隨同前來,,再伺機(jī)而動,或者再過幾年,,那小子總有出來的時刻,,你殺他,
有無數(shù)次的機(jī)會,還怕他不修道,,死得早呢,。”
何山雖然不愿,,但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他道:“那還有勞師叔了?!?p> 朱宣淡淡道:“用不著我,,等你到了筑基期,靈識思感大漲,,我便將對于此人氣機(jī)的感知,,分享與你,從那以后,,哪怕此人挫骨揚(yáng)灰,,你也一眼可以看出是他?!?p> 兩人說著,,轉(zhuǎn)身離去。
孫兆陽已經(jīng)看到,,那二人身著明空派服飾,,見二人自行離去,他便收回目光,。PS:如果喜歡這本書,,請收藏、登錄點(diǎn)擊和投些推薦票,,謝謝各位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