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回到柴房,,將東西放下,這才開始看田奎用玉蟾蜍壓著的那一張紙,。
紙上介紹的是一種簡單的術(shù)法,,名為“匿息法”,使用之后,,可以有效消除自己在某個地方存在的氣息,。在匿息法背面,還有一種“覓息法”,,是用來探尋一個地方留存的氣息,,以此探明此前在這個地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是一矛一盾啊,?!碧K寒看著,心中卻是忽然明白,,自己當(dāng)日在青荷鎮(zhèn)屠戮何家滿門,,其間經(jīng)過,只怕早已被何山知道,,而且何山很可能早已追蹤而來,,卻被阻擋在了點蒼派山門之外。
他又去看那一批書籍,,有些他看過,,諸如《中庸》《大學(xué)》,有些則沒有看過,涉及的方面卻是包羅萬象,。
“師父用心良苦,,以后一定要抽時間,將這些書好好研讀,?!碧K寒將書籍放在一邊,又去看下面的兩大箱子玉石,。
“這玉蟾蜍……”蘇寒將玉蟾蜍拿到眼前,,仔細(xì)看了看,卻見蟾蜍表面光滑溫潤,,絲毫看不出是以飛劍雕刻的,。
“這究竟要用何等樣的操控技巧?”蘇寒離近看了,,才更意識到這個素未謀面的二師兄的厲害,。他心中一動,放出神念,,心中默默存想覓息法的手段,搜尋著在這玉蟾蜍上,,所留存的氣息,。
當(dāng)他神念接觸到玉蟾蜍的時候——
“吟!——”
倏忽之間,,尖銳劍鳴作響,,神念所及,就見凜冽劍光沖天而起,!其間劍氣,,縱橫捭闔,霸氣凜然,!無數(shù)道劍光龍飛鳳舞,,在一塊玉石上游走,轉(zhuǎn)眼間,,一只栩栩如生的玉蟾蜍便被雕刻出來,!
“好厲害!”
蘇寒神念只沉進(jìn)去一瞬,,可在他感覺,,卻好像是已然經(jīng)歷了很長的時光。他神念當(dāng)即收回,,可眼前還是翻轉(zhuǎn)著的無窮無盡的劍光,,和吞吐不定,隨時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可怕劍氣!
他清清楚楚明白,,自己現(xiàn)在面對這個二師兄,,哪怕境界相同,也根本沒有一點贏的希望,。
“好可怕的御劍技巧,!”
蘇寒原本對于自己的大師姐和二師兄,印象頗為淡薄,,甚至只有在別人提起的時候,,才會記起師父還有兩個徒弟。
可直到今天,,蘇寒才知道大師姐和二師兄的名字,,更是在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的二師兄有多么可怕,。
而三個月前出師的二師兄就已經(jīng)如此了得,,那么早就出師十多年的大師姐,又會有多么厲害,?
在玉蟾蜍上所感受到的東西,,讓蘇寒的心火熱了起來,他搬起一箱子玉石,,到了院子里,,隨后取出一塊玉石,放在地上,。
“起,!”
背上的回天刀沖天而起,化為一團湛湛豪芒,,向著玉石而去,,蘇寒暫時倒是未曾想過雕刻出那么好的玉蟾蜍,只想先控制著回天刀,,將玉石切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他在平真礦山時,就用飛劍挖礦,,所以切削簡單的形狀,,對他而言并不困難,可就在回天刀距離玉石還有數(shù)尺的時候,,回天刀吞吐的光芒,,就將玉石擊得粉碎。
蘇寒愣在了那里,,他從身旁的箱子里取出一塊玉石,,手上微微用力,,便聽啪地一聲輕響,玉石碎為十多塊,。
“這種玉石,,竟然如此之脆?”蘇寒的臉色難看起來,。
不過他沒有氣餒,,繼續(xù)放上一塊玉石,隨后操縱著回天刀,,這次他控制著回天刀劍芒的吞吐,,盡量不讓其外放,可就在回天刀刀尖即將碰觸到玉石的時候,,玉石承受不住回天刀的鋒芒,,再度碎裂。
蘇寒依舊不氣餒,,繼續(xù)拿出玉石……
這一練習(xí)就是小半日,,雖然他感覺對于《御物》有了更深的了解,但是依然連在玉石上留下一點痕跡都辦不到,,每次一碰到玉石,,玉石就當(dāng)即碎裂。
“若不是屋子里還放著一只玉蟾蜍,,我?guī)缀跻詾閹煾甘窃谒N?。”蘇寒苦笑,,本以為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只要積年累月,,總能夠完成,,可現(xiàn)在他才明白,想要真正在這種玉石上雕刻,,真的要花費很大的一番功夫,。
欲速則不達(dá),他收起玉石,,回到房間,,開始修行《地元功》。
轉(zhuǎn)眼兩日過去,,這一日,,蘇寒正砍柴回來,就看到兩位葛衣鐵冠的修士正站在柴房門前,,二狗離著兩人遠(yuǎn)遠(yuǎn)站著,,顯得有些焦急,。
蘇寒到了近前,二狗上來道:“蘇大哥,,你看……”
蘇寒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二狗,,你先回膳事房吧,,師父給我說過這事了?!?p> 聽到田奎,,二狗沒有再多說,不過也沒有離開,,依然站在一邊看著,。
“二位師兄?!碧K寒上前,,那兩個人此時也在打量蘇寒,似乎都是奇怪,,一個膳事房出身的人,,究竟有何本事可以驚動外門的大掌門。
“想必你也猜到是什么事情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有勞二位師兄帶路,?!碧K寒說道,又給二狗交待一下,,“若是我一時半會兒沒回來,,柴房的事情還要拜托你了?!?p> 二狗應(yīng)是,,目送著蘇寒跟著兩位修士上了山。
依然是上次那個大殿,,不過這一次,,坐在堂上正首的,換上了一位金冠白袍的老者,,老者目中神光湛湛,,令人不敢逼視,雪白的胡須直達(dá)胸前,。雖然看起來已頗為年老,,但身材挺拔魁梧,,毫不佝僂。
堂下,,一左一右站著不少人,,都是清一色的銀冠青袍,而且一個個垂著眼,,只在蘇寒進(jìn)來的時候,,抬頭看向蘇寒,不過神色俱是不變,,就連孫兆陽,,看著蘇寒也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只有站在孫兆陽不遠(yuǎn)的田奎,,向著蘇寒微微頷首示意,。
兩個押著他來的煉氣期弟子,在將蘇寒放在這里之后,,也便離開,,只留蘇寒一人,站在堂上,。
“這便是這些日子,,令你們爭論不休的外門弟子?”堂上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蘇寒立即生出了一股隱隱的壓迫之感,,這壓迫之感并非是堂上的金丹真人有意施為,而是因為二者的境界相差實在太大,。
“正是,。”孫兆陽邊上的一位長老說道,。
“你且抬起頭來,,讓我看看?!苯鸬ふ嫒苏f道。
蘇寒抬起了頭,,看向堂上的金丹真人,,卻頓時覺得心頭一震,忍不住就想低下頭來,,但他卻強忍著,,努力使自己面對著金丹真人,二者的境界相差太大了,。
田奎在一邊,,這時說道:“還不快參拜外門大掌門宋仁真人?。俊?p> 蘇寒已經(jīng)有些承受不住大掌門的威壓,,當(dāng)即跪下,,參拜道:“外門膳事房弟子蘇寒,拜見大掌門,?!?p>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而且不疾不徐,,顯示出很強的鎮(zhèn)靜功夫。
周遭一些筑基期長老,,暗暗點頭,,以一個剛?cè)腴T兩個月的弟子,在見到金丹真人的掌門之時,,可以如此不卑不亢,,不驚不乍,頗為難得,。
“站起來吧,。”
蘇寒依言站起,,不過垂著眼,,看著宋仁真人的腳。
“如今修為如何,?”
蘇寒淡淡說道:“不久前才達(dá)到的練氣二層后期,。”
“哦,?”宋仁真人一聲輕咦,,蘇寒就感到一道神念落在自己身上,隨后就聽宋仁真人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一個外門弟子,竟然有這種進(jìn)境速度,,比起內(nèi)門的那些天之驕子,,也是不差多少了?!?p> 孫兆陽此時面色有些難看了,,他向著站在對面的一個銀冠青袍的老者打眼色,那老者會意,,當(dāng)即走出道:“掌門,,便是此子,,日前將我徒兒丁固,以及另外兩位外門弟子殘忍殺害,,還請掌門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