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練功沒有很勤奮,,不然真虧大了,!
秦悠悠苦中作樂地想著,,勉力掀開臉上的面具吐出一大口鮮血,。
身體仿佛被一下子掏空,難受得她想就此躺倒算了,。被抓也罷被殺也罷,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要死不活地掙扎著逃命,。
可是想到被后面那些人追上的后果……秦悠悠咬了咬牙,,在呼嘯的山風(fēng)中繼續(xù)往前面跑去。
不曉得是哪個缺德鬼研制出“化元丹”這么陰損的小藥丸,,可憐她辛辛苦苦修煉了十年的功力,,就這么被一次清空,詛咒那個缺德鬼十輩子娶不到老婆,!
秦悠悠靠著胡思亂想分散對身上傷痛的注意力,,硬撐著一腳深一腳淺在山路上蹣跚前行。
前面?zhèn)鱽硭曓Z鳴,,身后追兵的呼喝聲也越來越近,!
奇怪了,山溪之類的水聲怎么會這么響,?秦悠悠神智有些迷糊,,化元丹的藥力經(jīng)過她這一輪奔跑折騰已經(jīng)運行全身,虛弱的感覺漸漸將她淹沒,。
“悠悠,,不要跑了,前面沒有路,,跟我回去吧,。”熟悉的男聲傳來,,是風(fēng)歸云,。
她要跟他回去肯定完蛋!不跑的是呆瓜,!秦悠悠翻了個白眼,,心中很是不以為然。
不過下一刻她就后悔了——邁出去的步子踏了個空,,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直往下掉,。
前面竟然是懸崖!
該死的風(fēng)歸云連句話都說不好,,他如果直接說前面是懸崖,,她一定不會加速沖過去的,,她這死得也太冤了!
不過好像掉下懸崖的一般不會死,,還會撞上大運得到什么曠世秘籍上古寶藏之類……秦悠悠人在半空就支持不住暈了過去,。失去知覺前,腦子閃過的全是師父對她說的那些床邊故事情節(jié),。
“悠悠,!”懸崖上風(fēng)歸云焦灼驚怒的聲音被山風(fēng)吹得支離破碎。
搖晃不定的火光之中,,風(fēng)歸云俊美溫和的臉孔顯得猙獰而震驚,,他幾步?jīng)_到懸崖邊向下張望。
今夜狂風(fēng)大作,、星月無光,,山崖下的河水被掩蓋在一片黑暗之中,只聽到隆隆水聲,,哪里有半分秦悠悠的身影聲息,?
風(fēng)歸云握緊了拳頭,指甲刺破掌心也毫不自覺,,猛地轉(zhuǎn)身對后面一群隨同前來的黑衣人大喝:“下去找,,就算把下面那條河抽干了也要給我把人找回來!生要見人……”話到這里,,他雙目發(fā)紅,,忍住沒把“死要見尸”四個字說出口。
秦悠悠不可以死,!不管在公在私,,他都必須把她找回來。
都怪他太心急逼得太緊,,早知如此,,他寧愿今日先放她離開……
……◇……◇……◇……
作為這個故事的女主角,秦悠悠當然不會死,,不過也沒有像她師父說的那些不靠譜的故事般趕上什么奇遇,,她只是被人從江水里撈了起來,擱在船尾的木板上,。
“外邊發(fā)生了何事,?”船艙內(nèi)一名青衫男子目光自手上的信函上挪開,望向守在艙門邊作管家打扮,、白發(fā)無須的老仆,。
論容貌這青衫男子也是極出色的,可惜臉上半分笑容也無,,天生威儀加上眉心淡淡的幾道折痕,,為他本來就偏于硬朗的輪廓線條更添十二分凜冽嚴肅,,讓人不由自主心生怯懼,別說親近喜歡,,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大膽冒犯,,讓他看一眼更是心膽俱顫。
再好看的容貌,,長在閻羅王臉上也不會有人欣賞得起來,。
他姓嚴名棣,在許多人心目中就是一個活閻王,!
老仆躬了躬身,,細聲細氣道:“船家在江上發(fā)現(xiàn)有人溺水,將人救起了放在船后,。”只要聽見他的聲音,,所有人都會明白他從事的特種行業(yè)——太監(jiān),。
身邊帶著太監(jiān)的人自然不會是普通人,嚴棣乃是相月國國君的同胞兄弟,,老太監(jiān)名叫梁令,,曾掌管皇家轄下所有密探,即使如今退下來當嚴棣王府的大總管,,在相月國皇城中仍是一等一的權(quán)勢人物,。
他們主仆二人這次秘密出行潛入多麗國,身邊只帶了有限的十二名親信侍衛(wèi),,對于突然出現(xiàn)在附近的陌生人與意外事件自然格外警惕,。
梁令正想開口請命前去把這個“意外”處理掉,嚴棣已經(jīng)將手上的信函拋入火盆中,,站起身往船艙外走去,。
這封信是手下密探方才加急送來的,信上是一個讓嚴棣失望的消息,,他要找的那個人剛剛顯出形跡,,線索便再次斷得干干凈凈。類似的情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他幾乎要懷疑是不是上天故意跟他作對,。
那個該死的家伙也太會躲了!簡直比泥鰍還滑溜,。
梁令看出他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言,,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到船尾。
秦悠悠正橫在船娘的腿上臉蛋朝下吐出最后一口含沙帶血的江水,,她神志迷糊,,濕透的長發(fā)凌亂披散,,情狀狼狽萬分。
嚴棣走到她身邊,,借著微弱的燈火正好看見她頸后發(fā)絲之間隱隱露出的一小片嫣紅……是他,?!
嚴棣霍地彎腰伸手拂開那束阻礙視線的濕發(fā),,現(xiàn)出下面纖細潔白的頸項,,一片形狀如楓葉,只比拇指略大的嫣紅胎記赫然入目,。
他的突然到來把正替秦悠悠施救的船娘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就想起身行禮,伏在她膝上的秦悠悠差點順勢滾落在船板上,,幸好嚴棣眼明手快將人摟住,。
“小心!”梁令沒想到嚴棣會突然去抱秦悠悠,,萬一那是刺客假扮的怎么辦,?!
嚴棣不理他們倆人,,伸出手掌貼向秦悠悠胸口,。
秦悠悠只覺得一股暖意從胸前散向四肢百骸,精神一振張開了眼睛,,茫然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嚴棣,,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
梁令在旁仔細觀察片刻,,發(fā)現(xiàn)秦悠悠確實毫無攻擊能力,,便放下心來指揮船娘準備熱水姜湯等雜事。
身為嚴棣的親信,,看到秦悠悠頸上胎記的那一刻梁令就明白主人為什么會如此失常了——這個被船家好心救起的女子,,很可能就是主人這一年來四處尋覓的那人!
只不過,,怎么會是個年輕女子呢,?
船艙之內(nèi),嚴棣確定秦悠悠暫時性命無礙,,吩咐船娘替她擦身更衣,,小心安置到他的床上。
侍衛(wèi)前來稟報:“江河兩岸發(fā)現(xiàn)有大批形跡可疑的黑衣人在沿江搜索,,前面十里外有多麗國兵士開始封鎖江面截留過往船只,。”
嚴棣揚了揚眉,,追兵來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