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瑞把手指搭在顧盈盈的脈門上,,半晌才說:“有人用純陽內(nèi)力幫你,?”
顧盈盈點頭:“崇光門少門主?!?p> 凌承瑞訝然,,隨即又恢復(fù)如常:“是了,,我聽說,你和殿前司都指揮左使的關(guān)系也不錯,?!?p> 顧盈盈輕笑著自嘲:“呵呵,我今后別想嫁人了,!名節(jié)算是毀干凈了,!”
凌承瑞微微挑眉:“奇怪,,他一個冰塊一樣的人,怎么會幫你,?”
顧盈盈不禁大笑:“承瑞,,你果然是我的知己,你也覺得他冰塊,?”
“呵,,從小就覺得他冰塊,如今直接當他不存在,?!绷璩腥鹦Φ檬嫘摹?p> “你們竟然是從小就認識嗎,?”顧盈盈驚奇,。
“嗯,他怎么會愿意幫你,?”
“他那個怕毒的體質(zhì),,機緣巧合被我救了幾回?!鳖櫽p描淡寫地說,。
凌承瑞沉吟了一會兒才說:“你就是太心善,到處救人,,惹得自己名節(jié)都不保了,!罷了,還是回武林吧,,我們這些人,,才不在乎呢!”
“我又何嘗在乎了,?承瑞,,既然把心思交代清楚了,我也不瞞你,,名節(jié),,沒有便沒有了。我從前還差點成為太子妃呢,,借此讓皇上收回圣旨也好,!”顧盈盈云淡風(fēng)輕地說。
凌承瑞腦海中一再閃過那只見了一次的絕世容顏,,怔愣了半晌,,才出聲:“‘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難怪!”
顧盈盈淡漠一笑:“所以,,這天下,,這武林,送給我我也不屑要,,區(qū)區(qū)名節(jié),,又奈得我何?”
凌承瑞看了顧盈盈半晌:“其實,,你才是最寂寞的人,。”
“你又何嘗不是呢,?你娘,,罷了!”顧盈盈想問,,卻沒有說,。
凌承瑞卻坦蕩蕩回答:“我娘和大娘,是一個奇異的存在,。父親和大娘本是一對,,我娘的位置一直都是這樣奇怪?!?p>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鳖櫽行┍?。
凌承瑞微笑搖頭:“不過如是,有何對不起,?三個人,,三個人都不快樂。如此,,父親何必一定要一個親生骨肉做繼承人,,找一個出色的弟子承襲凌天頂,才是最好的選擇,?!?p> “你果然,想法與眾不同,?!鳖櫽加行岩?,這個凌承瑞是穿越過來的了,居然否定了血緣繼承,。
“所以,,我從來不當凌天頂是我的?!?p> “所以,,你才把目光放得更遠,你要靠自己,,爭整個武林,?”顧盈盈瞇起雙眼。
“丫頭,,我選擇你幫我,,是因為你懂我?!绷璩腥饑@息,。
顧盈盈微笑:“我們不過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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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顧盈盈一直陪在凌承瑞身邊,,聽他講武林的情況,,才知道,如今武林盟會的成員,,也就是當今武林幾大巨頭,,分別是崇光門、法清門,、紫煙莊,、凌天頂和千機山。崇光門門主是一個老頑童一樣的人物,,這把顧盈盈實在嚇了一跳,,她可不知道,一個老頑童如何能教出一個冰塊,,想一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崇光門駐地在豫州,,派中幾大長老很是厲害,,也是門派的權(quán)力核心,分支機構(gòu)遍布全國,。
至于法清門,,就不必多說了。
紫煙莊在徐州,是大梁第一富,,莊主武功也是出神入化,。顧盈盈不由想起和葉明宇交手的那一次,這個小屁孩,,還是太年輕了,!據(jù)說,莊主葉聞風(fēng)和莊主夫人花落雪也是一對賢伉儷,。顧盈盈不禁問,,她師父葉圣嘆也姓葉,和紫煙莊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凌承瑞大笑,說顧盈盈想象力豐富,,但是的確是有關(guān)系的,,葉聞風(fēng)論輩分,要叫葉圣嘆一聲堂叔公,。顧盈盈馬上就覺得,,這個討厭的葉明宇可愛了起來——自己一下長了他好幾個輩分呢!
凌天頂也不必說,。
千機山,,也是一個新起的門派,,掌門孫崇,駐地在青州。這個門派行事中規(guī)中矩,,既沒有什么突出的,也不會讓人挑到錯,,只是人數(shù)眾多,,遍布全國。
顧盈盈聽著陌生的信息,,點頭如搗蒜,。
到了九月十日,凌天嘯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葉圣嘆,。
顧盈盈見到師父,連忙跑上前去:“師父,!”
葉圣嘆微笑:“丫頭,,一年沒見,如今你可是名聲大噪呀,!”
“再噪也是好壞參半,,不如什么都沒有!”顧盈盈抱怨著。
凌天嘯在一旁說:“江湖人,,才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何必在意!”
“凌掌門自是心胸豁達,!”顧盈盈寒暄著,。
“先進去吧!”凌天嘯手一揮,,一行人進入主廳,。
“師父,您老最近跑到哪里去了,,我回法清門的時候也沒看到您,。”顧盈盈用傳音入密問著,。
“師父準備退位,,讓元悟繼任掌門了,所以這次忙完你的死半生,,回法清門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去云游天下了?!比~圣嘆說,。
顧盈盈一驚:“這么快?師父,,為什么呀,?”
“這個掌門,我當了這么多年,,早就不想當了,!”
“原來師父是想偷懶!”
“你這丫頭,,嘴巴還是這么厲害,!”
幾人寒暄了一番,又是一輪飲宴,,才各自散去,。
九月十二,凌承瑞為顧盈盈解毒,,十六個時辰的冰冷刺痛過去后,,顧盈盈昏厥,最后一個清醒的意識是——自己終于不用再受這樣的痛了,!
等到顧盈盈再次蘇醒,,沐浴更衣,,換上一身月白衣衫,披散著頭發(fā)走出房門時,,依然看見凌承瑞站在回廊上,。
微笑走過去:“十六個月,很多東西都變了,!”
“更多的東西沒有變,!”凌承瑞雙手負在背后,悠然望著遠處,。
“我該走了,。”
“你要去南疆,?”
“瞞不過你,!”顧盈盈嘆著氣。
“如果帶著我,,不累贅吧,?”凌承瑞挑眉。
顧盈盈猛地轉(zhuǎn)過頭,,瞪著他:“你去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是去打仗的,。我會在江湖游歷一年,南疆是我的必經(jīng)之地,,聽葉掌門說,,你對南疆很熟悉,所以我有心跟著你去看看,?!?p> 顧盈盈沉吟半晌:“也好,你和我呆在一起,,想必不會怎么樣,。不過,那個楊冰塊——承瑞,,你不會是沖著楊冰塊去的吧,?”
凌承瑞的笑容里別有深意:“丫頭,還是你了解我,!”
顧盈盈頓時汗顏,,聽起來,這個楊毅涵和凌承瑞倒像是冤家……
“罷了,,我不帶著你,,你自己也會去的,,想去就跟我去吧!”顧盈盈無奈搖頭,。
于是,,九月十四,顧盈盈和凌承瑞啟程,,趕往大軍駐扎地——南疆都護府,,終于在六日后順利抵達。
李章和楊毅涵正在營帳內(nèi)討論軍情,,墨言和飛揚同時走進來,,告訴他們的主子,顧盈盈來了,。
兩人同時抬起頭,,神色不一。李章浮起一絲會心的微笑,,楊毅涵則顯得面色平靜,。可是當兩個人出了營帳看到顧盈盈時,,神色又是另一番變化,。
李章走上前去打招呼:“小唐!”
“子旭,!”顧盈盈笑容如初,。
接著李章很快看見如謫仙一般站在顧盈盈身邊的凌承瑞:“這位是?”
“這是凌公子,,我的朋友,。”顧盈盈微笑介紹,。
凌承瑞恭敬行禮:“見過六殿下,。”
“即是小唐的朋友,,不用那么多禮數(shù),!”李章溫雅回應(yīng)。
楊毅涵一身銀色鎧甲,,一直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著凌承瑞,臉色漆黑如炭——這個凌承瑞,,是來找茬的嗎,?
凌承瑞則趁大家沒有注意,給了楊毅涵一個挑釁的眼神——就是來找茬的,!
顧盈盈讓人帶著凌承瑞去安排住處,,自己則隨楊毅涵進了主帳,。
“我還以為你們都到前線去了,沒想到還在南疆都護府,?!鳖櫽瘜钫抡f。
“情況不太好,,不敢冒進,。”李章回答,。
“圖蘇瑪估計是小打小鬧吧,?我和凌公子在路上都遇到了一些?!?p> 楊毅涵一聽,,臉色又黑了幾分。李章則關(guān)切的問:“沒事吧,?”
顧盈盈俏皮一笑:“輕功飛走就搞定了,,哪里用得著動手!對了,,巖羅王出兵了嗎,?”
“巖羅族駐扎在西南方二十里處?!睏钜愫诘貓D上一指,。
“領(lǐng)兵的是誰?”顧盈盈看著地圖問,。
“巖羅七殿下,還有圣女殿,?!睏钜愫卮稹?p> “是阿雷,!”顧盈盈驚喜,,“不知道阿云師姐有沒有來?呃,,就是他們的圣女殿三殿主,?”
楊毅涵搖搖頭:“不知道?!?p> “小唐,,你,認識他們,?”李章疑惑,。
顧盈盈點點頭:“你們先說說情況吧,,我待會兒去會會他們?!?p> 楊毅涵開口:“圖蘇瑪親率二十萬大軍,,在橫水南岸和我們還有巖羅八萬大軍對峙,他手下兩員大將,,左將軍夷瓦率領(lǐng)五萬大軍在西線,,那里莫離王親率五萬大軍在打消耗戰(zhàn);右將軍單摩訶率領(lǐng)五萬大軍在東線,,那里有南疆都護府都督率領(lǐng)十萬大軍對峙,。”
顧盈盈手指敲著下巴:“從數(shù)量上看,,好像還不算劣勢,!”
“幸好已經(jīng)過了夏季,否則水土不服的人更多,,南疆人還好,,我們的士兵,有四分之一都病倒了,?!睏钜愫忉尅?p> “還有別的困難嗎,?”
楊毅涵微微嘆息:“他們仗著熟悉地形,,經(jīng)常騷擾式攻擊,攪得我們的人馬筋疲力盡,。再有,,糧草已經(jīng)很緊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