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見杜欽只是一個年紀很小且又沒有什么力氣的人,幾個衙役并沒有為難他,,甚至將他手上的綁繩也解開了,。
不過,,看著這封閉極嚴的屋子,,杜欽也沒有打算想要逃跑的勇氣,。
屋子里堆積著的都是一些雜物,,只是在墻角的地方放著一個把大木箱,,上面同樣擺滿了閑置很久的東西,。
杜欽靠著箱子坐下來,,心里想著申翠娘找不到自己那焦急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欽沒有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只聽到守在門外的兩個人低聲的說話聲。
杜欽閉上眼睛,,打算先休息一下,。
身子用力向后面靠過去,忽然身后的箱子向后面移動了一下,。
這引起了杜欽的注意,。
悄悄地站起來,把放在箱子上面的東西挪開,。
箱子上面用一把大鎖頭鎖著,,不過,,或許是上次打開的時候過于匆忙,那把大鎖竟然沒有鎖好,,只是掛在了一個鎖鼻里,,這叫杜欽得以很輕松地把箱子打開了。
屋子里很黑,,杜欽看不清箱子里裝著什么,,用手一摸,摸到了幾件散發(fā)著霉味的破衣服,。
這樣一個大箱子,,還要用一把大鎖鎖起來,難道只是為了這幾件破衣服,?杜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只手翻開衣物,繼續(xù)向下面摸去,,他摸到了箱子的底部,,同樣是木板構(gòu)成,卻顯得非常厚重,。沿著箱子底部的邊緣摸過去,,杜欽摸到了一條縫隙,然后,,輕輕一推,,箱子底部的木板竟然被推到了一側(cè),露出了下面一條漆黑的暗道,。
杜欽一驚,。
很快鎮(zhèn)定下來,他開始嘗試著鉆進去,。
暗道的下面是臺階,,臺階并不陡峭,有一股冷氣鉆出來,。
杜欽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蹲在那里很久,雙眼漸漸適應(yīng)了這里的黑暗,,他看到臺階一直向下面延伸下去,,不遠處,是一扇木制的小門,。
壯起膽子,,杜欽慢慢走過去,在木門上摸索著,很快他摸到了門上的一條細細的鏈子,,用力一拉,,木門開啟。
雖然看不清里面的東西,,但是,,可以感覺到這里的空間很大。
杜欽再次蹲在門口,,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杜欽的膽子大起來,,起身,在墻壁上摸著,,終于被他摸到了一處凹陷,,里面是一根燃燒了一半的蠟燭,在蠟燭的旁邊還放著點火用的火石,。
杜欽還是第一次使用這種笨重的點火工具,,不過,還算順利,,沒一會,,杜欽真的點燃了蠟燭。
隨著燭光將這里的空間塞滿,,杜欽看到了靠在墻邊的幾個用皮條子勒住的木箱,。
這些木箱和外面的那個大木箱不同,都是用紫色的油漆涂抹過,,顏色就像是棺材,。
杜欽慢慢靠近,解開那些皮條子,。
箱子里的情景叫杜欽目瞪口呆,。
那竟然是整箱的金銀和整箱的珠寶。
這么多的寶貝,,杜欽還是第一次見到,,想必一定是田壬這幾年搜刮而來的。
這貪官寧愿喪盡天良地去栽贓陷害一個無辜的藥鋪掌柜,,也不愿意動用自己這些積蓄,。可見,,這家伙是有多么的貪得無厭,。
慌忙地關(guān)閉箱子,杜欽打算先退出來。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放在其中一口箱子上面的一本賬冊,。
借助蠟燭的光芒,杜欽打開賬冊,,他沒有想到,,這竟然是賀維記載著給田紳修建府邸的賬本,這里所記著的,,每一筆支出,,除了幫助田紳修建府邸的支出以外,還記著一些動用稅銀給京城里的很多官員送禮的事情,,其中就有滁州知府費庸的名字,。
田壬以為,將賬本放在這里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卻被杜欽誤打誤撞地看了個清清楚楚,。
有了這本賬目,杜欽覺得該是到了收網(wǎng)的時候了,。不過,,杜欽不傻,他知道,,自己手里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只有等到申翠娘拿著尚方寶劍前來,自己才有可能直接站出來,。
而且,,他記得皇帝的那封書信寫的很明白,要自己查清之后,,即刻上報,,不要輕易自己動手。
小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破獲如此大案,,我看你這皇帝還敢覺得小爺幼稚或者無用嗎,?
按照原來的樣子把東西放好,杜欽從暗道里退出來,,再次坐到了木箱的前面,。
杜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房門被推開,,兩名衙役從外面走進來,。
“大老爺要你去過堂,小子,,起來跟我們走,?!币粋€衙役踢了一腳杜欽。
杜欽站起來,,跟著衙役走出來,。
外面很靜,沒有申翠娘的影子,,杜欽有些失望,,難不成這小婦人拿著尚方寶劍逃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這個小皇爺恐怕是要做到頭了,。
田壬和賀維此時已經(jīng)坐在堂上,而且,,已經(jīng)由賀維代筆,,寫好了杜欽的供詞,只等著他來畫押就是了,。
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田壬也已經(jīng)派人將李掌柜一家勾結(jié)盜匪的案子整理清楚,,給滁州知府費庸送去了,。
只盼著費庸盡快批文,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李掌柜一家開刀問斬了,。
杜欽的這份供詞,,對田壬來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可有可無的,,不過,,為了將來應(yīng)對上面的查問,田壬還是覺得要杜欽畫押的好,。
就在杜欽的一只手即將按在供詞上面的時候,,忽然,一個衙役跑了進來,。
“啟稟大人,,外面來了一位貴婦人,說有重要的事情求見大人,?!毖靡壅f道。
“可知是哪一家的夫人,?”田壬問道,。
“這個小人不知,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是出自名門望族,氣派得很,小人攔住她,,卻被她打了一個嘴巴,。”衙役指了指自己還有些紅腫的臉頰,。
杜欽的手指縮了回來,,不用問,這位貴婦人一定是申翠娘,。
這小婦人,,來得正是時候。
“另外還有一事,,不知道大人要不要聽,?”衙役又說道。
“還有何事,?”
“就是昨夜的時候,,我們馬圈里的馬,有兩匹被剪斷了尾巴,,不知道是何人所為,?”衙役回答。
“這等小事也要本縣令來管嗎,?”田壬很不高興,,擺了擺手,“還是叫那位夫人進來,,本縣看看是誰家的女人敢于在縣衙撒野,?”
“是?!毖靡鄞饝?yīng)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