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梅兒從外面張羅來一桌酒菜,,杜欽已經(jīng)換好了申翠娘親手縫制的衣服,,二人正坐在后面的桌子旁閑談。
正是中午的時候,,幾個人索性就把酒菜放在了這里,。
魏縣令的傷勢已經(jīng)沒有大礙,只是走路的時候還不敢過于用力,。
幾個人落座,。
“聽聞小皇爺離開清流縣,,下官就知道小皇爺必定先回到這里,方才,,還在和夫人提起來,,夫人還說,只怕你不來,,日后再想見面,,須要進京了?!蔽嚎h令說道,。
“小皇爺本意也是要去滁州的,,只是在半路上出了點狀況,。”梅兒嬉笑著說道,。
杜欽這才想起梅兒手臂上還帶著傷,,慌忙詢問。
“小皇爺見到了夫人姐姐和姐丈,,怎么還會記得梅兒的傷,?”梅兒半真半假地說道,“早就用過藥了,,剛才我去定制酒菜的時候,,順便去醫(yī)館看過郎中了?!?p> “梅兒妹妹受傷了,,嚴重不?”申翠娘也顯得很焦急,。
梅兒笑了笑,。
“梅兒和夫人姐姐不一樣,自小就是皮糙肉厚,,這點傷算不得什么,。”
四個人邊說邊吃,,直到下午的時候,,才叫人把殘羹撤下去。
杜欽惦記著香蓮和申翠嬌的情況,,可是,,申翠娘和魏縣令卻只字未提,這叫杜欽很是疑惑,,難道這兩個人沒有回到這里,,還是半路上出了事情,?
“自從小皇爺離開之后,這里的治安好得多了,,就連小宮爺也沒有了以往的驕橫,,還會時常來縣衙看望于我?!蔽嚎h令說道,。
杜欽點頭。
“本皇爺回到這里的事情切勿告知他們,,本皇爺住上兩天就要離開,。”
“小皇爺還是要趕往滁州嗎,?”
“正是,。”
“早就聽說滁州知府費庸這個人很不簡單,,貪贓枉法的事情沒少做,,卻又叫人找不到證據(jù),想必是包大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小皇爺這次前往,,還需要有些耐心才是?!蔽嚎h令說道,。
“本皇爺才不管他什么知府不知府的,本皇爺找他就是要報仇,?!?p> “報仇,小皇爺敢是和費庸有仇嗎,?”
杜欽自知失口,。
“那倒也沒有,只是這家伙和田壬等人蛇鼠一家,,上次本皇爺懲辦田壬,,已經(jīng)牽扯到了他,只是卻被皇帝壓下了,,此番定要找出治罪的證據(jù),。”杜欽急忙說道,。
“這費庸可非田壬可比,,這個人雖然依仗田紳的勢力多些,但是,,在朝中亦有諸多好友,,何況這知府一職本就屬于一品大員,。小皇爺切勿輕動為好?!?p> “姐丈不必擔(dān)心,。”
見杜欽實在是勞累的可以,,魏縣令安排他去曾經(jīng)住過的屋子休息,,自己則回到了和申翠娘兩個人的屋子里去了。
杜欽一覺睡到了天近傍晚,。
前面的縣衙大門口傳來的擊鼓聲將他驚醒,。
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屋子里已經(jīng)很黑了,,窗外傳來梅兒和申翠娘的說話聲,。
“自從你和我家弟弟走后,這里雖無大案,,但是,,每天小案不斷,你家姐丈現(xiàn)在可算是大忙人了,,百姓們簡直把這里當成了學(xué)堂,你家姐丈就是先生,,每天總是糾纏在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當中,。”申翠娘說道,。
“等到小皇爺回到京城,,皇帝要是還能記得我們破獲大案的事情,姐丈就會平步青云了,,再也不用和這些無知的愚民糾纏,。”梅兒說道,,顯然,,她還在為半路上被刁難而耿耿于懷。
杜欽躺在床上,,覺得有些無聊,,想著找什么借口打發(fā)梅兒先離開,自己可以詢問一下關(guān)于香蓮和申翠嬌的事情,。
屋子的后面忽然有聲音,,似乎有一條白色的影子從后窗前閃過。
杜欽慌忙爬起來,,趴在后窗上向外面看去,。
外面的光線要比屋子里亮一些,,高高的院墻佇立在風(fēng)中,有雜草在上面搖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靜。
杜欽退回到床邊,。
“小皇爺醒了,?”梅兒聽到聲音,敲了敲房門,。
杜欽故意揉著眼睛走出來,。
“回到家了,弟弟睡得可好,?!鄙甏淠镄Φ溃瑥拿穬菏掷锝舆^一雙新買來的靴子,,“這可是梅兒妹妹跑了好幾個地方才給你買到的,,弟弟穿上吧?!?p> 杜欽接過靴子,。
靴子雖然沒有自己那雙質(zhì)量好,但是,,也算得上是上乘了,。
“梅兒本來打算要找商鋪給小皇爺訂做一雙的,可是又擔(dān)心時間來不及了,,所以就買了這一雙,。”梅兒說道,。
杜欽看著靴子,,想笑。
自己這一身衣服是申翠娘親手縫制,,她對自己的身材也算是了如指掌了,,現(xiàn)在,梅兒又買來了靴子,,她對自己的腳也很了解,。
剛剛穿好了靴子,一名衙役忽然從前面跑了過來,。
“小皇爺,,我家魏大人請你去大堂一趟。”
杜欽一怔,。
“怎么,,魏大人有事?”
“估計是和剛才遇到的案子有關(guān),,小人也不知,,還是請小皇爺親自去問魏大人吧?!毖靡刍卮?。
杜欽抹了一把臉,跟著衙役來到了大堂,。
大堂上顯得很冷清,。
在大堂的下面,跪著一個人,,一個年紀三十幾歲的男人,,衣裳有些破爛,臉上還帶著一條傷疤,,很明顯是剛剛才留下不久,。
魏縣令坐在桌子后面,看到杜欽過來,,急忙站起來,,正要說話,卻被杜欽擺手制止了,。
“下官請小皇爺前來,,是因為這件案子再次牽扯到了安樂宮府,下官不敢做主,。”魏縣令小聲說道,。
杜欽有些吃驚,。
“姐丈方才不是還說,小宮爺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嗎,?怎么又會牽扯到他們,?”
魏縣令沒說話,把一張寫滿了字的狀紙遞給了杜欽,。
杜欽接過來看了一下,,臉色不由得一變。
原來這個人名叫安福,,今年三十歲,,在這天長縣里經(jīng)營著一家小酒店,娶妻謝氏,。由于兩個人都很勤奮,,待人熱誠,,所以酒店的生意還算很好。幾個月前,,安福知道謝氏已經(jīng)懷有身孕,,生怕她會勞累過度影響到胎兒,于是關(guān)閉了小店,,想著等謝氏生產(chǎn)完畢之后再行經(jīng)營,。
誰知,就在昨天晚上,,家中忽然闖進幾個人來,,持刀將謝氏強行拖走,安福試圖搶回妻子,,卻被打成重傷,。
今天早上,有人在距離他家不遠處的一條胡同里,,發(fā)現(xiàn)了謝氏的尸體,,已經(jīng)被人剖開小腹并取走了胎兒。
安福無奈,,這才會拖著受傷的身子前來縣衙告狀,。
魏縣令說,此案關(guān)系到安樂宮府,,杜欽忽然覺得這件案子實在是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