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申翠娘若有所思,。
“弟弟若果然想要揪出那個大貪官,需回到京城多呆上幾天,,或許當可尋到一絲蛛絲馬跡,?!?p> “算了吧,,弟弟還是想在這里呆著,,不把費庸搬倒,弟弟絕不罷手,。”
申翠娘搖頭苦笑,。
“弟弟在這里這么多時日,,也沒有找到費庸的半點證據(jù),還要再繼續(xù)下去,,如果被皇帝知道了,,你這個監(jiān)察御史還能做多久?而且,,我們一直在這里待下去,,一定會引起費庸的警覺,再想找到他的短處,,恐怕也很困難,?!?p> 杜欽想了想。
“姐姐的意思是我們先假意離開,?”
“何為真假,,要姐姐說,我們先回到京城,,或許,,真的可以為你捉到大魚?!?p> 杜欽想了想,,忽然覺得申翠娘的話有些道理。
其實,,申翠娘所想的,,是早一點回到京城和小妹申翠嬌團聚幾日,自己已經(jīng)離家很久了,,魏縣令雖然沒有說過什么,,但是,自己作為人妻,,也要知道如何行事才是,。
“也好,既然這樣,,弟弟就和姐姐明日啟程,。”杜欽回答,。
誰知,,就在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等到杜欽和申翠娘去和費庸辭行,,卻等來了費庸火急火燎地要二人前去的消息,。
“小皇爺,魏夫人,,下官請二位前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告知?!币灰姸?,費庸就急忙說道。
“有何話快說,,本皇爺可不想在這里聽你磨嘰,。”杜欽說道,。
“是,、是,,下官還請魏夫人不要激動,聽我說完,?!辟M庸卻轉(zhuǎn)向了申翠娘。
申翠娘一驚,,難道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guān)系,?
“昨日小皇爺剛剛離開,下官就接到天長縣的衙役送來的消息,,魏縣令前幾日在尋案的時候偶遇劫匪,,兩名衙役負傷,魏縣令身中數(shù)刀,,人事不省,,衙役來此送信的時候,人還在昏迷之中,?!辟M庸說道。
“什么,?”杜欽臉色大變,,站了起來。
身邊的申翠娘則是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天長縣距離滁州雖然不遠,但是,,快馬趕來,,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魏縣令是死是活,,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
“姐姐休要難過,弟弟這就陪你回去看望姐丈,?!倍艢J急了,大叫道,。
“下官已經(jīng)命人為二位備好了馬車,并準備了路資,,非是下官逐客,,只是希望二位快些趕回去。下官也會派人跟隨前往,,以便隨時聽候小皇爺調(diào)遣,?!边@費庸還真會辦事。
話未說完,,申翠娘已經(jīng)踉蹌著跑出了大堂,。
杜欽急忙跟在后面,也跑了出來,。
一路上,,二人幾乎沒有休息,就連兩匹肥碩的大馬,,也跑到了虛脫,。
即便如此,等到他們回到天長縣縣衙的時候,,也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中午,。
縣衙的門口只有一名衙役在值班。
看到杜欽和申翠娘回來,,慌忙跑過來見禮,,沒等說話,杜欽已經(jīng)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
“我家姐丈現(xiàn)在何處,,可請過郎中嗎?”
衙役的臉色發(fā)白,,用手指著縣衙的后面,。
“小皇爺,還是請您自己去看吧,,魏大人已經(jīng),、已經(jīng)……”
杜欽狠狠推開他,跟在申翠娘的身后,。
縣衙后面,,十幾名當?shù)氐陌傩諊鷶n在一起,其中還有一個光著頭的和尚,,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閉著眼睛在叨念著什么。
這樣的場景,,叫申翠娘立刻意識到自己回來晚了,。
魏縣令果然已經(jīng)死去了一天。
這位清貧的縣令,,這個自從清剿完閻王寨就一直傷勢未愈的男人,,這個雖然一身正氣卻又膽小怕事的地方官員,頭頂著申翠娘和杜欽為他編織的綠色帽子離開了,。
當?shù)氐陌傩崭心钏?jīng)的好處,,自發(fā)地請來了附近的和尚為他超度,。
申翠娘分開人群,看到那口朱紅色的巨大棺木,,一聲不吭地昏死了過去,。
好在人群之中有一位郎中。
醒來后的申翠娘一言不發(fā),,杜欽在屋子里陪了很久,,覺得不會有什么意外,這才走出來,,叫來那名衙役,。
“可知是何人所為嗎?”
“那天晚上并非小人當班,,所以未曾親見,,不過,聽兩個負傷的衙役說,,他們看到是兩個女人,,在院墻的外面,好像還有一個人,。這兩個女人非常厲害,,兩名衙役被打傷,也沒有抓到她們,?!?p> “兩個女人?”杜欽的一張臉頃刻間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他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人——安妃,。
自己在閻王寨的時候,被申翠娘救出,,又在滁州的店房里被她從安妃的手里救出,,這安妃起初或許并不認得申翠娘,只是在滁州的時候,,有李伯奢在場,,這家伙可是對申翠娘熟悉得很,把對申翠娘的仇恨轉(zhuǎn)嫁到魏縣令的身上,,并進行報復,,這樣的事情這個安妃是很有可能做到的。
杜欽對死人的事情一概不懂,,一切都是這里的百姓和那個和尚在操持,。
兩天之后,魏縣令的尸骨被安葬。
杜欽再次臨危受命,,臨時在這里坐起了縣令。
幾天功夫,,申翠娘瘦成了魚刺,,這叫杜欽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的話去勸說,,只能依靠臨時找來的一位老婆婆在旁邊相陪。
杜欽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找來這里的畫匠幫自己繪制出安妃和小春的圖像,,分發(fā)到各地去,同時也要費庸即刻派人來這里協(xié)助自己,,自己則派出那名衙役星夜兼程去京城向皇帝報告,。
“姐姐再無親人,弟弟若不能如日前般待我,,姐姐絕不拖累你,,甘愿去寺院出家?!币惶焱砩?,申翠娘忽然對杜欽說道。
杜欽被嚇到了,,慌忙伸手去幫她擦淚,。
“姐姐如何說出這等話來,弟弟若以后不能待你如親人,,就請姐姐砍了這顆頭去,。”杜欽說著,,心里卻暗自高興,,申翠嬌已經(jīng)被安置在小皇爺府了,日后沒有了魏縣令這塊絆腳石,,自己還有何顧慮,?兩姐妹共侍一夫,這在當時也是正常的,。只是和申翠娘有姐弟名分在先,,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迎娶她而已。
申翠娘臉色慘白,,大病初愈,,不知道是感動還是難過,哭得梨花帶雨,弄得杜欽也只好裝出一副異常難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