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陽使用燭龍之眼并非沒有任何代價,,最直接的一點就是會加大神魂的消耗,,但自從進入這處地下洞穴后,為了自身的安全,,只要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再大的消耗他也不會吝嗇,。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而在燭龍之眼的加持下,,他早就對周圍的一切都進行了探查,他確信沒有遺漏的地方,,那個背對著他的身影又是從哪里來的,?
要知道,他當(dāng)時請神錯五行幻景陣,,只是捎帶了非常淺弱的燭龍之眼,,就能讓他堪破詭怪胡同,現(xiàn)在完全將它請了回來,按道理不該有什么遺漏才是,。
除非……
那個黑影的強大,、恐怖程度或者潛藏能力遠超詭怪胡同,也超過了燭龍之眼的破妄能力,。
如果真是這樣……
岑陽感到臉上有冷汗像小蟲在爬,。
但他很快又想明白過來,如果真是那樣,,他什么都不管,,只管逃,是逃不掉的,,只有通過燭龍之眼的加持,,找出它的弱點才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里,,他強壓住令他窒息的恐懼,,緩慢、悄悄的轉(zhuǎn)過頭來,。
然后,,他只是轉(zhuǎn)了一個很小的角度,就已經(jīng)看到了身后的情形,,但是,,真正看過去,背后卻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么背對他的黑影,。
難道是他看錯了?
想到今天他長時間的使用燭龍之眼的加持,,此時神魂不可避免的進入疲憊的狀態(tài),,加上身處地下洞穴,石廳對面就是那顆詭異的血色骷髏和九幽噬血滅魂陣,,讓他時刻處在壓力之下,,兩者相加,他確實有可能出現(xiàn)幻覺,。
在燭龍之眼的加持下,,他并沒有看到什么黑影,也沒有察覺到異常和受到攻擊,,這終究是好事,,但不管怎么說,這里陰氣很重,,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于是,他一邊提高警惕,一邊加快速度向出口走去,。
一直到他從石室跳到地面上,,都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
出洞之后,,他先留在錯五行幻景陣中觀察外面的情況,,確定周圍沒有人經(jīng)過,他快把古板放回去,,泥土也盡量填回去,,然后才出陣,離開了此地,。
又在外面轉(zhuǎn)悠著采了一會藥,,借機散掉身上沾染的陰氣,,等時間差不多了有人開始回城后,,他也不再浪費時間,背著一蔞草藥和那桿又經(jīng)過泥沙打磨的銅槍往回走了,。
入城時,,他刻意往獬豸雕像靠近,結(jié)果并沒有引起它們的反應(yīng),,他反而不太滿意……
順利的進城,,回到了早上離開的那處小院。
一進院子,,伊薔就從屋里沖出來緊緊抱住了他,。
她抱得如此之緊,讓岑陽都有些不能理解,,進而生出了不好的擔(dān)心:“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
伊薔搖了搖頭,,仍然拼命的抱著他,,她之所以如此,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早上想著要不要用算盤恢復(fù)身體的時候,,她忽然想到,,她為什么不在岑陽離開著,借此幫他確定吉兇呢,?
意識到這一點后,,她趕緊讓紫菱去攔下他,但可惜紫菱趕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離開了,。
他既然已經(jīng)離開,,開始了他的計劃,她就只能等著了。
在等的這段時間里,,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煎熬,!
她實在忍受不了那份煎熬,為此,,她明明知道現(xiàn)在她不適合出門,,但還是想辦法偷偷的來到了這處院子,為的是在岑陽回來時能夠第一時間見到他,。
來到這處小院自然也無法平息她心里的煎熬,,雖然出于理智,她知道在劉宇也出城后,,以那處墓地的距離,,他們之間的交鋒應(yīng)該很快就會開始,她再做什么都晚了,,但期間還是有好幾次忍不住要動用那只算盤,。
唯一能讓她心安的是岑陽所說的“幫手”,對方既然能在呂家護衛(wèi)眼皮底下輕易的讓呂昌三人消失,,想來實力肯定很強,,而且他們在暗,劉宇在明,,且只有一個人,,想來就算不成功,應(yīng)該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吧,?
正是這個想法勉強讓她還能等得下去,,但看到岑陽的那一刻,就如洪水決堤一般,,她什么也顧不上,,只想緊緊抱著他,感受著他的人,,他的體溫,,聞著他的氣味,如此才能壓下這段時間積累在心里的擔(dān)憂,。
岑陽感受到她熱烈的感情,,內(nèi)心也變得柔軟下來。
伊薔則直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心里的擔(dān)憂宣泄干凈,,才聲音柔弱的道:“你可回來了!”
岑陽輕輕抱著她道:“嗯,?!?p> 為了分散她的精力,,讓她盡快平靜下來,他又說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有沒有拿到里面的功法,?”
伊薔雖然看到了他本人,,但還是想知道剛才他都經(jīng)歷了什么,卻又搖頭道:“拿沒拿到都沒關(guān)系,,我只希望你平安,。”
岑陽笑道:“我現(xiàn)在好好的站在你面前,,自然是平安的,。”
伊薔這會很“反感”他拿自身平安開玩笑,,但剛才力氣用盡,,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拿頭輕輕碰了下他,,示意他不許胡說,。
這處小院在城門附近,雖然不在路邊,,但在外面說話也容易被人聽到,。
然后,,他很快又想到,,伊薔并不適合在外邊,因為呂家隨時可能有事找她,,他就說道:“走吧,,你得先回呂家,回去之后,,我再慢慢和你說,。”
伊薔卻仍然保持著抱著他的姿態(tài),,看著他,,沒說話。
岑陽疑惑的低頭看向她:“嗯,?”
伊薔嘟起紅潤的唇,,道:“我沒力氣了,一點都動不了,?!?p> 她這會渾身發(fā)軟,別說走路了,,感覺離開他的支撐都會直接摔在地上,,確實沒辦法回去,。
岑陽搖了搖頭,道:“你這身體啊……”
“等著,,我有辦法,。”
說著話,,他在藥蔞里稍一翻騰,,就取出了一個葉包,打開里面是十幾顆如托盤果但金心的野果,。
伊薔眼前一亮:“金絡(luò)果,?”
這種果子也是一種補益氣血的藥材,但因為酸甜可口,,果香獨特,,也經(jīng)常被當(dāng)成水果。
看它們被仔細的包起來,,明顯是給她準備的,,她不吃胸膛里都甜成糖心的了。
“我沒力氣,,你喂我……”
然后,,坐在岑陽腿上,被他喂著吃了兩三顆金絡(luò)果,,她就感到氣力恢復(fù)過來了,,但隨后又像是喝醉酒似的,頭腦都是蒙的,,以至于她感覺像是失憶似的,,都記不清是怎么回到呂家的。
不過,,她一回到呂家,,很快又記起岑陽還沒吃午飯,剛坐下就又催著紫菱收拾出現(xiàn)成的飯菜,,提著就從密道去見岑陽了,。
從枯井里出來,她就看到岑陽正在院子里洗澡——恢復(fù)回本人的模樣后,,她看得更加順眼了,。
經(jīng)歷過上午的事后,現(xiàn)在他光著身子,,她看的時候也不再感到羞澀了,。
她走過去,道:“我?guī)湍愦瓯嘲??!?p> 岑陽肯定不會拒絕,,而他今天走不不只三十里地,加上使用燭龍之眼造成的神魂上的消耗,,被她柔軟的小手按在身上,,確實是難得的享受,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當(dāng)然,,她雖然只是想給他搓背,但結(jié)果肯定不只是給他搓背,。
可惜的是,,她的身體仍然不適合更進一步,這次她自己都是感到遺憾的,。
岑陽倒是并不怎么在意,,他給她帶了野果吃,他也吃到了她細潤嫩滑的果子……
上午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吃過午飯后,,岑陽很快就開始了午休。
躺到床上之后,,雖然身邊就是被脫成羊羔般的伊薔,,但他還是很快就睡了過去——對他來說,神魂的消耗,,睡眠仍是目前為止最快的恢復(fù)方式,。
然后,他一睡過去,,馬上就做起了一個夢:夢中是一個一身鎧甲的,、身形高大的將軍,,對方手持一桿帶著血銹的銅槍背對著他,。
那個將軍,看體形對得上地穴里那具高大的白骨,,而銅槍,,如果把他拿回來的那桿的銹蝕和缺損補上,更是一模一樣,!
意識到這點后,,他很快就明白,自己應(yīng)該不是在做夢,,或者,,他是睡著了,但看到的一切卻并不是夢,,它們真實存在,!
怨靈,?又或者是殘念?
他并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到惡意和兇險,,而且,,有請神符在,不管是怨靈還是殘念,,應(yīng)該都傷不到他——至少目前他的直覺是這樣的,。
既是如此,他就試著研究對方,,看到底是什么,。
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和對方之間像是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他走不到對方身邊,,且不管他如何換角度,想盡一切辦法,,也看不到他的正面,,能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
隨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他手里的槍上,。
這次,他很快有了發(fā)現(xiàn),,在槍身上有兩個古字:裂魂,。
看清這兩個字后,他腦海里忽然多出了許多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