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從生這一爪,讓正準備撤退的鬼面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那霸烈的三指將他周身全都籠罩在內,,鎖死了他的一切行動。
不可避,!不可退!
生死之際,,鬼面人雙手顫抖,將乾坤日月刀緊緊握住,,用盡全力,,一招“力劈華山”向上劈去。
“呀~~??!”
他咬牙提氣,以攻代守,,想要以命換命,,用這一刀逼忘從生后撤。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忘從生不閃不避,,仍舊手臂一抖,一爪抓在他的胸口,。
這一爪的力量足以穿金裂石,,忘從生的指爪堅如鋼鐵,直接將鬼面人的胸口抓個對穿,。
同時,,鬼面人的陽刃也劈砍在了忘從生裸露的胸膛上。
這全力一刀附著了渾厚的內力,,忘從生身上銀白色的勁力被輕易破開,,他的“銅皮鐵骨”也沒能擋住,胸口被劃開一個大口,。
但瞬間忘從生就控制血肉閉合傷口,,只留一道血線在皮膚上,血流不出來多少,。
“你……噗……”
鬼面人的胸口洞穿碗口大的一個洞,,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忘從生,,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倒地不起了。
他沒想到,,忘從生完全不管他以命換命的打法,,正面硬受他一刀,也要將他擊殺,。
忘從生當然不會一命換一命,,他對自己的防御很有自信,這一刀最多讓他重傷,,但鬼面人受他一爪必死,。
一個一流高手,就這樣簡簡單單死在了這里,,要知道,,江湖上許多小門小派的掌門人也不過一流境界而已。
所有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想過來救場的青海一梟愣在那里面目猙獰,,他是和鬼面人不對付,但再怎么樣他也不想鬼面人死,。
“撤,!快撤!”
黎舵主驚恐的大喊,。
剛才就因為撤慢了一步,,導致忘從生抓住機會將藍衛(wèi)殺死,現(xiàn)在他們戰(zhàn)力三去其一,,就算忘從生看起來中了一刀,,但怎么著也不像好對付的樣子。
青海一梟回過神來,,他死死的看了忘從生一眼,,似乎想要將他的模樣刻在心里,然后施展輕功,,頭也不回的快速向遠方掠去,。
“這就跑了?”
忘從生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聞香教的幾次追殺都讓他差點喪命,,像這么如敗家之犬逃跑的還是頭一次。
青海一梟和黎舵主是被嚇到了,,本來必死的對手突然臨陣突破,,一身高深的橫練武功根本難以破防,還突然爆發(fā)殺了一名和他們實力相差無幾的同伴,。面對這種情況,,他們只有選擇先行撤退,。
砰!
忘從生邪魅一笑,,他將長生劍抽出,,腳下用力一踩,將地上踩出一個深坑,,利用反作用力一步踏出,,足有五六丈之遠。
“現(xiàn)在,,該輪到我了,!”
至此,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已經互換,,雖然忘從生體內的勁力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胸前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但他毫不在意,。
輕功本來一直都是忘從生的弱項,,但現(xiàn)在,忘從生根本不用管什么輕功步伐,,憑借肉體巨大的力量,一步踏出就是一個坑,,速度完全不會慢,。
青海一梟的輕功快如鬼魅,他腳尖在樹梢輕輕一點,,身體就像鳥兒一樣飄落到了另一顆樹上,,幾步下來,就已經跑遠,。
黎舵主的輕功也很快,,他腳下踩著奇怪的步伐,兩只腳就像車輪一樣跑出陣陣殘影,,速度竟一點也不比青海一梟慢,。
忘從生跟在后面努力追趕,他不由得心想:“聞香教的人都是屬兔的嗎,,一個個都跑的這么快,!等空閑下來,一定要好好練一下輕功了,?!?p> 不過,蠻力有蠻力的好處,,雖然沒有在樹上跳躍那樣飄逸,,但在地上奔跑可以走直線,。
而且,山林中草木茂盛,,荊棘叢生,,青海一梟和黎舵主還需要躲避伸出來的樹枝和藤蔓。忘從生就完全不想也不用管那么多,,他就直直的沖過去,,所過之處,草木全被撞斷,,留下一條筆直的通道,,總算是沒有把人跟丟。
“我到要看看是你們的內力足,,還是我的耐力好,。”
青海一梟和黎舵主在前面亡命狂奔,,忘從生在后面急追不舍,。
眼見忘從生越追越近,體力好似無窮無盡一樣,。他們兩嚇的魂不附體,,咬牙硬撐,將吃奶的勁使出來還是沒能甩開,。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忘從生都可以清楚看見他們脖頸上的汗珠了。
見此,,青海一梟將心一橫,,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搓去表面的蠟衣,,滿臉憤恨的咬牙吞了下去,。
“你將‘回生丸’……”一旁的黎舵主有些難以置信。
青海一梟呼呼的喘了幾口氣,,“不想跟丟就和我一樣用掉,。”
服下藥丸后,,他干癟的身軀瞬間鼓起來,,速度一下子暴漲一倍還多,將黎舵主和忘從生甩在后面,。
黎舵主見此,,也只能咬咬牙,一臉肉痛的拿出藥丸服下。
“艸……”忘從生見他兩瞬間加速,,跑的飛來,,忍不住罵了一句。
“聞香教家大業(yè)大,,好東西可真不少,。”
眼見對方越跑越遠,,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忘從生只得放棄追趕,,立馬原路返回,他有些擔心對面殺個回馬槍,,繞回去抓岳靈珊他們,。
呼~
趕回來后,見岳靈珊和鐘鎮(zhèn)正盤坐調息,,忘從生深呼一口氣,,放下心來。
“你們兩沒事吧,?”
岳靈珊睜開疲憊的雙眼,,見到忘從生的一刻瞬間散發(fā)出亮光來,
“我的傷勢基本穩(wěn)住了,,只是鐘大哥為了保護我……他的右臂……”說到這,,岳靈珊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鐘鎮(zhèn)苦苦一笑,,忘從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兩指一搭,
“經脈盡斷,?!怎么會這樣,?”
“公子,,聞香教的人使出一種奇怪的陣法,內力可以互相疊加,,若不是事先下了毒讓他們內力大減,,我們早就撐不住了?!辩婃?zhèn)落寞的回答,。
他使的是右手劍,一身武功十之八九都在這只右手上,,現(xiàn)在手臂經脈盡斷,,和廢了沒多大區(qū)別。
忘從生出聲安慰道,“鐘鎮(zhèn),,你放心,,我發(fā)誓一定會幫你把右手治好?!?p> 鐘鎮(zhèn)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忘從生是在安慰他,他這傷根本不可能治的好,,江湖里還從沒有聽說過經脈斷了還能醫(yī)治的,,就連平一指也沒有辦法。
忘從生不知道鐘鎮(zhèn)信不信,,但他知道“黑玉斷續(xù)膏”就可以治好這種傷勢,。
只是不知道江湖中還沒有這藥膏,實在不行,,到時候只能去西域看一看了,。
鐘鎮(zhèn)雖然說才投誠不久,但一直盡忠職守,,現(xiàn)在因為保護岳靈珊而受傷,,忘從生心里很過意不去,他一定會想辦法將他治好,。
他看他兩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忘從生拿出一瓶丹藥來,這是平一指利用用仙桃核配制而成的,,
“這丹藥捏碎外敷或者內服都行,,效果很好,只可惜配方不足,,只有區(qū)區(qū)十三顆,,這瓶子里有六顆,你兩拿去分了吧,?!?p> 平一指在岳林姍那得到仙桃的桃核后,研究藥效用去一成,,忘從生在木桶藥浴的時候用去五成,,剩下的四成加上其它的寶藥,被他制成了這十三顆療傷圣藥,。
藥效雖好,,可惜數(shù)量太少,忘從生剛才就服用了一顆,,現(xiàn)在分出去六顆,,他自己也只剩下六顆了,。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
忘從生從鬼面人身上摸出了大量的銀票和丹藥,,可惜并沒有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輕功秘籍。
他自嘲一笑,,“還是太貪心了,,一般人都不會把秘籍隨身攜帶在身上,特別是這種教派的成員,。這顆重點保存的丹藥和青海一梟他兩逃跑時服用的很像,,只是不知有什么作用?!?p> 忘從生兩指從一個密封的錦囊里夾出一顆龍眼般大小,、赤紅色的藥丸,外面被一層蠟衣厚厚的包裹一層,,看鬼面人保存的這么小心,,一定比較珍貴。
其它的一些金瘡藥,、解毒丸,、提神丹等等一大堆,忘從生鼻子一嗅,,基本就能知道各自的用處,。
另一邊,青海一梟和黎舵主逃出去之后,,立馬聯(lián)系南陽的教眾,,派人火速將消息傳回開封分舵,請求白板煞星支援,。
不僅古劍沒有奪到手,,還死了一個七虹衛(wèi),他們兩不敢就這樣回去,,只能請求白板煞星支援,,如果能殺掉忘從生將古劍拿到,或許還能免受彌勒使責罰,。
……
忘從生三人休整兩天后,,一路來到了苗疆地域,。
這一次,,他們三人改頭換面打扮了一番。
忘從生突破第四層后個子長高了不少,,容貌也長開了,,不復之前的稚氣,他打扮成一個游學的學子,岳靈珊則是他的妹妹,,鐘鎮(zhèn)仍舊是仆從,,只是都換了模樣。
長生劍也被他用布娟將劍鞘和劍柄包裹起來,,如果不抽出劍身,,相信沒有人可以認出來。
一路平安到達苗疆,,中途再沒有遇到聞香教的人,,忘從生感覺是他們的打扮起了作用,只是他們不知道,,天空中一直有一只云雀跟在身后,。
一家飯館里,忘從生三人圍坐一桌,,苗族人的淳樸熱情很快就感染到了他們,。
見他們三人在一眾苗人中頗顯孤立,一位四十來歲的苗族漢子端著一盤燒雞走了過來,,他身著青土色布衣褲,,頭上裹著青頭帕,滿臉笑容的問到:
“小哥不知從哪里過來,,來試試我們苗族的燒雞,。”他邊說邊把雞心夾給忘從生,,將雞腿夾給最小的岳靈珊,。
忘從生連忙抱拳感謝,“我們從陜西一路游學而來,,游歷至此,,順便想去苗疆圣地雷山見識見識?!?p> 沒想到忘從生一提雷山二字,,原本還熱情好客的苗族漢子瞬間臉色變了,他冷哼一聲,,將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直接離開了,。
這已經不是忘從生他們第一次遭受這種待遇,一路走來,,苗族人誠真質樸,,但只要忘從生一提到“雷山”,均變得冷臉相待,。
“這是第幾次了,?”岳靈珊咬著雞腿含混不清的問到,。
“唉~這雷山到底在哪里?又有什么問題,?為什么只要一打聽就會這樣,?”鐘鎮(zhèn)更是連聲三個疑問。
忘從生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個中緣由,。
“我們現(xiàn)在是屬于‘生苗’的范圍吧,要不咱們越過長城去‘熟苗’那邊問問看,?”鐘鎮(zhèn)提議到,。
還沒等忘從生回答,岳靈珊也問到:
“師哥,,為什么這里會有長城啊,,我記得書上說長城不是在邊塞嗎?”
忘從生示意鐘鎮(zhèn)不要著急,,他解釋說:“這是朝廷的計策,,以夷制夷。無非是為了拉攏和分化罷了,,長城一起,,將原本一體的苗族劃分成了兩個‘種族’,此計策不可謂不高明,,也十分毒辣,。”
“高明,?毒辣,?”
岳林姍明顯沒聽明白忘從生說的什么意思。
“對咱們漢人來說肯定很高明,,解決了長久以來苗族問題,,但對苗人來說就很毒辣了。
珊兒,,你要記住,,一個民族最強大的時候,往往就是其最團結的時候,?!?p> “說得好!”旁邊一個蓄發(fā)花白的苗族長者聽到忘從生這句話,,出聲贊道,。
“好一個最強大的時候就是最團結的時候,沒想到小哥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見解,。唉,!”
他感嘆一聲繼續(xù)說,“可惜蒙苗族數(shù)百萬好兒女,,卻不明白這個道理,,被區(qū)區(qū)一道城墻弄的同室操戈,自相殘殺,,真是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