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國上下,,絕無任何一個人敢質(zhì)疑孫猿的畫,,就算質(zhì)疑他的人,也沒有人去質(zhì)疑他的畫,。只因為,,他的畫,畫得實在是太好了,,而且他還不輕易作畫,真可謂是一畫難求,!這也正是為什么孫猿還活著,,但畫的價格卻還在一直飆升的緣故。
“葉小姐果真天姿麗色,,那孫某便為你畫上一幅,。”孫猿贊道,。
葉蔓草讓人請來孫猿作畫,,她也明白孫猿的規(guī)矩,除了那要畫的人是容顏絕美的女子,,否則是絕不會去為人作畫的,。不過葉蔓草卻對自己的容貌甚是驕傲,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倒也果真名不虛傳,。
孫猿提了畫筆,,道:“葉小姐坐好了?!?p> 葉蔓草便笑道:“有勞先生,。”
孫猿讓府里的丫鬟將墨水磨好,,又洗干凈了手,,這才開始作畫。
待將葉蔓草畫到了白紙上后,,他卻感覺到這畫得不甚滿意,,黑白,卻是太粗淺了些,縱然線條勾勒得極為柔美,,卻也難以突顯出葉蔓草那美的萬分之一來,。于是,皺眉沉思良久,。
“先生怎么了,?”葉蔓草問道。
畫中的人如她一般,,眉如遠(yuǎn)山,,瓊鼻挺直,唇若花瓣兒,,眼似寶珠,,發(fā)如瀑布,神如月,,態(tài)如柳,,姿如風(fēng),形如花,,但卻終究少了一分色彩,。
孫猿笑了笑,道:“無妨,,葉小姐無需擔(dān)心,。”讓丫鬟過來,,吩咐道:“你去取些顏色不一樣的花瓣來,,多多益善,然后磨成汁液,,拿來給我,。”
丫鬟領(lǐng)命,,帶著府邸里的一干仆從,,往山上采花去了。
葉蔓草道:“先生這是何故,?”
孫猿嘆道:“葉小姐天姿國色,,若單以水墨來畫,卻是有失色彩,。莫急,,莫急!”
說罷這話,,孫猿便又拿出幾張白紙來,,開始作畫,。
這畫卻是應(yīng)了心中所想,一男一女,,兩名劍客,,各自持劍而立,眸中卻帶一絲情感牽連,。
最后一筆落下,,這幅畫便算完成了,這一幅畫勾勒得很是朦朧,,江南煙雨中,,便連這兩名劍客的容貌都不是很清楚。孫猿倒也想畫得清楚些,,但卻始終感覺無法下筆,,于是,便模糊了他們的容貌,。
葉蔓草只淡淡掃了一眼這幅畫便移不開自己的眸子了,,驚喜道:“當(dāng)真好畫,先生可否將這幅畫送我,?”
當(dāng)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對一個男人軟語相求,,這個男人能夠拒絕么?如果真的拒絕的話,,恐怕這人會被別人說他是個假男人。
“葉小姐不必客氣,,若是喜歡,,便拿去罷?!睂O猿道,。
“那還請先生為這畫題上字來?!比~蔓草笑道,。
孫猿握著毛筆,沉吟半晌,,片刻后才寫上:“江南朦朧煙雨中,,煙雨當(dāng)中悟輪回,輪回之中尋真我,,尋得真我解因果,。”
葉蔓草不由皺眉,,道:“這是何意,?”
孫猿卻笑了笑,道:“福至心靈所寫,我也不知何意,。葉小姐可知道,,我們這些作畫之人,有時候便是靈光一閃便可畫出一幅畫來,?!?p> 葉蔓草略微點頭,雖然看不懂這段話的意思,,但卻也滿心歡喜將畫收了,。
暮色薄涼。已近黃昏,。
孫猿與葉蔓草在這里相談甚歡,,不覺間,丫鬟已帶來了花汁,。
孫猿提了畫筆,,沾上淡粉色的花汁,緩緩?fù)磕ㄔ谀钱嬛腥说囊路?,而后又取稍微鮮艷一些的紅色勾勒她的嘴角,。畫中的人,面無表情,,顯得很是冷漠,,孫猿皺眉看上半晌,將她的嘴角輕輕一勾,,頓時帶起一抹動人心魄的微笑,,當(dāng)真是畫龍點睛之筆!
“哈哈,,哈哈哈,!”孫猿見自己這一筆起到如此效果,不由大笑起來,。
遂又換了顏色,,開始點染畫中女子身后的環(huán)境。不多時,,便已將畫作好,。
葉蔓草上前一看,不由欣喜,,驚喜道:“先生果然厲害,,以前請過許多畫師,但畫得卻都不如先生的萬中之一,!還請先生題字,?!?p> 孫猿想了半晌,才提筆寫下一行詩來,。
詩曰:“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風(fēng)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
葉蔓草看了,,不由抿嘴一笑,,當(dāng)真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風(fēng)采,讓人癡迷,。
葉蔓草收了畫,,道:“已備薄酒,還請先生賞臉,?!?p> 孫猿卻大笑道:“天下第一美人請酒,怎能不去,?”
這話說得狂放不羈,,倒也讓葉蔓草的臉色微微紅了起來,不過,,在夕陽余暉之下,,卻是有些難以察覺。她蓮步輕移,,走在前頭引路,,不敢反顧,唯恐孫猿看見自己臉上的那一抹腮紅來,。
待到了酒席旁,臉上的紅潤卻也退了下去,,這才轉(zhuǎn)過身來,,道:“先生請了?!?p> 孫猿也并不客氣,,隨意坐下。
葉蔓草贊道:“先生當(dāng)真是天下第一畫師,,小女子今日得見,,果真佩服!”
孫猿笑道:“你也是天下第一,,我今日得見,,也是佩服,。若非靈光一閃,唯恐還畫不出適才那幅畫來,!”
葉蔓草道:“先生客氣了,!”
說罷,便以左手提起袖子,,右手握住酒壺,,為孫猿斟酒。
這一幕,,倒也真有幾分紅袖添香的風(fēng)采,,不過添的不是香,而是酒,。如此,,反而更讓人陶醉了。
待孫猿飲盡這一杯酒,,葉蔓草又為他斟酌一杯,。
葉蔓草道:“我想學(xué)畫,不知孫先生可愿意教我,?”
孫猿不由略微皺眉,,道:“葉小姐要學(xué)畫?”
葉蔓草點了點頭,,道:“正是,。”
孫猿問道:“葉小姐為何要學(xué)畫,?!?p> 葉蔓草卻道:“心中總有一些東西,說又說不出來,,想畫,,卻又沒那個水準(zhǔn)畫出來?!?p> 孫猿聽后,,便道:“也罷也罷,那我便教葉小姐作畫好了,?!?p> 葉蔓草笑道:“多謝先生。此杯,,敬先生了,!”
說罷,一口飲盡杯中濃酒,,酒氣一蒸,,頓時腮上抹紅,,嬌艷可人。
于是,,孫猿便每日往葉家府邸來上一趟,,每天教三個時辰,正好從晌午到傍晚,。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不覺間,,已是三年了,。
孫猿文采風(fēng)流,葉蔓草蘭心蕙質(zhì),,這兩人長久相處在一起,,又哪里能不生出些許感情來?但卻也并不點破,,依舊每日作畫,,以畫來傳情。
這日,,葉蔓草看著墻上掛著的那幅畫,,那兩個劍客。
忽然心中想起了什么,,便提筆作畫,。
畫的仍舊是那兩名劍客,只是,,那模糊的容貌卻已被她勾勒了出來,,正是孫猿和她的模樣。細(xì)細(xì)回憶一番,,竟然發(fā)現(xiàn),,這回憶如此真實,真實得仿佛可以觸摸得到,,她甚至清晰記得那個叫齊天的劍客身上的一點一滴,。
孫猿不知何時到來,駐足一看,,也不由愣住,過了片刻,,才緩緩道:“是你,?”
葉蔓草扔掉手里的畫筆,轉(zhuǎn)過身來,,凝視著他,,目光溫柔,,道:“是我哩!”
孫猿以手指輕輕觸摸她的臉頰,,溫潤如玉,。
葉蔓草輕聲道:“自幾年前以來,我便感覺自己是在等一個人,,等他來接我,。原來,這個人便是你了,。你是齊天,,還是孫猿?我是葉菩提,,還是葉蔓草,?”
孫猿卻微微笑道:“我是悟空,你是玄冥,?!?p> 葉蔓草微微一怔,道:“是嗎,?”
孫猿點頭道:“是,。”
葉蔓草卻擁入他的懷中,,清淺從容地笑道:“管他是誰,。重要的是,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又在一起了?!?p> 孫猿聽罷,,不由一怔,道:“是啊……又在一起了,?!?p> 輪回自有輪回意,管他今生誰是誰,!
孫猿捧住葉蔓草的臉頰,,俯身一吻,如在江南煙雨中的那一吻般,,訂下了終身,,一吻,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