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女有情,江郎無意。
這個故事說起來也是段非常遺憾的故事,,當年喬豐年游歷到江揚的時候,,無意之間救了一個女子。這女子本是一名歌伎,后來被當?shù)匾粋€富商看中,贖身買了回家。
可惜紅顏未老恩先斷,,那富商很快便對這歌伎失去了興趣,一個沒有恩寵傍身的小妾,,在深宅大院里過的也是萬般凄苦,,任個人也都能欺負她。
后來這個小妾實在是無法忍受這樣子的生活,,想要投湖自盡,,被路過的喬豐年救了下來,可能是喬豐年當時心情比較好,,便陪著她一起教訓了欺負自己的人,,又給了她一些秘藥可以重獲恩寵。
可是歌伎早已對那富商死了心,,見到年輕特別的喬豐年,,很快就陷入了情網(wǎng),,喬豐年給她的秘藥她竟然用在了喬豐年的身上。
喬豐年一朝失足,,竟然栽在了自己的手里,。
那歌伎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借著和喬豐年的一夜荒唐能長相廝守,可喬豐年是千佛門長大的,,他一貫是害怕情愛的事情,,便趁那歌伎不注意逃走了。
歌伎再次被男人所傷,,便變得神智不清了,,每天就坐在那湖邊,癡癡的等啊等啊,,可再也等不來喬豐年,。
喬豐年信訊全無,那歌伎在喬豐年走之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直到生下孩子病死也沒有等來喬豐年,。
一晃幾年過去,喬豐年才又回到了江揚,,在得知這些事情之后非常后悔,,便把那孩子抱走了。
這故事在江揚的江湖上人人皆知,。
所以凌一零才能在見到喬竹青的那瞬間就明白了他就是當年故事里那個孩子,,只是喬豐年沒有膽量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爹,。
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癡男怨女。
“小零說起男女之事,,總是感覺懂的很多的樣子,。”
謝禹見她談起感情的事情總是一幅滄桑老練的樣子,,有一種看破紅塵的淡然,,有些想笑,
“怎么,?你有多經(jīng)驗,?”
凌一零斜眼看他,他這是吃醋了還是故意試探自己呢,?
“話本故事看的多了自然就懂得多了,。”凌一零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道,,“人世間的事情不就是那些東西,?!?p> “哪些東西?”
謝禹見她神情自信滿滿,,忍不住的追問道,。
“人有七情六欲,看上去很復雜,,說千道萬遍最后還不是利己主義:無論是情也好,,義也好還是權(quán)利地位,本質(zhì)上沒有什么區(qū)別,?!?p> 謝禹的眼神微微一怔,雖然他知道凌一零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沒想到的是,,情義在她眼里也是為了利益。
“你是不是覺得情義為什么也是種利益,?”凌一零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你想啊,,無論是情還是義,,最終為了什么?”
“為了自己的某種感情或者情緒得到滿足,,既然自己都得到了滿足怎么能說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謝禹皺眉,凌一零這樣解釋看似毫無道理,,卻又找不到反駁的點,。
“我沒有逼你認同我的觀念,僅此代表個人想法,,你可以持保留意見,。”
凌一零說完便看向遠方的山脈,,不再和謝禹搭話,,謝禹看著她的側(cè)臉,那么恬淡又無畏,。
他的心里不由自主的被揪了一下,。
若是凌一零知道真相,會不會也這么淡然的原諒他,,還是,,會離開他。
她的愛和恨似乎根本不會有那么深刻,。
也許吧,。
凌一零說完那番話也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謝禹,,聽上去的感覺就像她是個渣女,揮揮衣袖就可以輕易的拋棄一段感情或者一個人,。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種人,,真的遇到會何種處理。
只是就她被悲劇之神扔在這里這件事來看,,她還算是個承受能力很強的人,。
起碼在這莫名其妙的世界里,她沒有發(fā)瘋,。
想到這兒,,凌一零的心又惶恐了起來,看了看手上珠串,,這些天基本上都沒有變紅了,,似乎到達了一個瓶頸期。
但是她現(xiàn)在又沒有像以前那樣特別著急的想要讓自己的悲劇值拉滿,,萬一她真的拉滿了,,回去了,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謝禹了,?
凌一零正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亂想,,族長突然派人來叫他們吃晚飯。
轉(zhuǎn)頭看謝禹,,才發(fā)現(xiàn)謝禹一直在盯著她,,從未挪開過眼。
她剛才猶豫,、惶恐又心事重重的樣子全都落在了謝禹眼里,。
謝禹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開口說出來,。
晚宴在族長家舉行,,雖然是鴻門宴,但她也是不得不去,,謝禹也是如此。
兩人到達族長家的時候,,族長早已準備好了,,除了他們白天見過的梅姑,還有兩個他們沒見過的人,。
反正看上去都很梅姑差不多,。
見到她的時候眼神都是審視和厭惡,而見到謝禹的時候卻是戒備和敵意,。
那么明顯的差別對待,,凌一零不用細看都能體會的明明白白,。
“坐吧,也算是為你接風了,?!?p> 族長對她招招手,凌一零倒也不扭捏,,直接就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沒教養(yǎng)?!?p> 梅姑冷冷的吐了三個字,。凌一零只當充耳不聞,沒聽見她說話,。
凌一零看了眼面前的餐食,,野味居多,倒是也是很能勾起人的食欲,,夾了幾筷子塞進嘴里,,味道也還可以。
雖說是偏僻的地方,,美酒珍饈還是不能少的,。
“既然來了,就在這兒住下吧,,別走了,。”
酒過三旬,,族長老太太對著她開口道,。
凌一零握著酒杯的手一抖,老太太這個意思是不準備讓他們離開侍月教了,。
“我說的是你,,至于謝公子,明日我便派人送他出去,?!?p> “不行!”
謝禹和凌一零異口同聲,。
兩人對看了一眼,,微微都有些詫異。
“我為什么要留在這里,?我要回北凌,!”
凌一零率先不同意,說什么她都不愿意呆在侍月教的,。
可老太太就當沒聽見她說話,,轉(zhuǎn)頭卻向謝禹說道,,“謝公子的事情我們侍月教自會辦妥,不必你留在這里,?!?p> 辦事?辦什么事,?
凌一零眼神下意識的看向謝禹,,謝禹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放在桌子下的手捏緊,,“我很相信族長,,但是我覺得我還是留下來比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