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說的什么渾話,?你會不如董卓那個匹夫,?”靈帝爽朗的笑聲在小小的偏殿內來回激蕩:“在朕的心中,,十個董卓也頂不上你南漢揚的一根手指,!”
空蕩蕩的殿中依舊只有君臣二人,,這座偏殿似乎已經成為靈帝專門用于單獨召見南鷹的固定場所了,。
他從龍案后站起身來,,緩緩踱下龍階:“可是你也要體諒朕,,太后親自找朕前去說話,,希望可以給董卓一個立功翻身的機會,,你讓朕怎能拂了太后的心意?”
他在南鷹肩上輕輕一拍:“若是朕堅持為你出頭,,那么不但太后心中不悅,,說不定更會遷怒于你。朕也是為了你好,!”
南鷹聽著靈帝的話語,,滿腹的委屈突然間煙消云散,他卻仍然繃著臉道:“多謝陛下,,其實陛下也完全可以令臣繼續(xù)駐防長安,,讓那董卓再領一軍便是!”
“混帳話,!”靈帝口中笑罵道:“軍國大事,,豈同兒戲?你與董卓勢同水火,,若朕仍將你們一同置于前線,,萬一再弄出點上次的丑聞,,這戰(zhàn)還能不能打下去了?”
“陛下所慮不錯,!是臣輕浮了,!”南鷹這回才是衷心道:“其實臣同那董卓倒也沒有勢同水火那般惡劣,只是尿不到一個壺里去罷了,!”
“尿不到一個壺里去?”靈帝一愕,,隨即大笑道:“形容的倒是頗為妥貼,!你小子幾個月來變得風趣了不少!”
“多謝陛下贊譽,!”南鷹陪笑道:“只是臣實在不知道,,陛下這般急召臣回京,究竟是為了何事,?”
靈帝的笑容突然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鄭重之色:“當今局勢,對于朕來說,,可說是內憂外患,,朕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內憂外患,?”南鷹微微一驚,,靈帝在面對黃巾之亂時都沒有過如此沉重之色,看來事情確是到了令他寢食難安的地步:“陛下,,外患臣明白,,定是指涼州叛亂之事,可是這內憂所指為何,?”
“就先說說外患,!”靈帝踱回龍案后緩緩跪坐下來:“咱們兄弟難得一見,一件一件的說,!”
“兄弟,?”南鷹心間涌出一陣暖流,口中卻謙遜道:“涼州叛亂事關重大,,臣弟此前一直在長安,,對局勢并不了然,不敢妄加評議,。如此大事,,陛下是否應該召見諸位重臣時,再細細商議,?”
“重臣,?一群誤君誤國的廢物,!”靈帝面上猛然閃過一陣怒色:“就在昨日的庭議之上,三公之一的司徒崔烈,,居然建議朕應該將涼州割讓給叛軍,,以安其心!”
“砰,!”他說著重重一拍龍幾:“若非議郎傅燮立即跳出來對此痛加批斥,,朕險些又要踢翻龍案!”
南鷹亦是聽得張大了口,,不能置信道:“這種畏敵如虎之輩,,也能當三公?陛下,,您要是再不撤了他,,只怕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還不是你和賈文和出的好主意,,讓朕賣官,!”靈帝瞪了一眼南鷹:“朕乳母程夫人是崔烈的親戚,他還是原虎賁中郎將崔鈞之父,。適逢司徒袁隗因病請辭,,朕這才同意他繳了五百萬錢當上了這個司徒。這才剛剛上任不久,,朕也不好立即便罷了他,!”
“原來是接了袁司徒的班!”南鷹突然想到了馬倫,,此次回京倒是應該前去拜望才是,,他又疑惑道:“崔鈞是誰?這名字倒是耳熟的緊,!”
“忘記那夜封胥公然闖宮刺駕之事了嗎,?”靈帝提醒道:“親手格斃封胥的,便是虎賁中郎將崔鈞,。朕如今已經命他將職務讓于了袁紹,,另有重用!”
“袁紹??!這小子野心不小,陛下可不能讓他輕易掌了兵權,!”南鷹微微一驚,,忍不住透露天機。
“袁氏一族在朝野中聲望極隆,朕也是不得不暫時倚仗著他們,!對了,,聽說你與袁夫人交情頗深,怎么竟會說出對袁氏子弟的惡評,?”靈帝似笑非笑道:“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朝中更多的大臣還向朕進言,說是不能再讓你掌了兵權呢,!”
“嘿嘿,!讓陛下為難了!”南鷹只得悻悻收回了這個話題,,突然想起了賈詡給他的建議,,立即見縫插針道:“其實臣弟不帶兵也挺好,這回在咸陽原上查案,,倒是查出了點興致,不如陛下封臣弟一個太守做做吧,!當當老百姓的父母官也不錯,,可以幫著他們做點實事!”
“呸,!想的倒挺好,,想躲清閑嗎?朕才不會輕易放過你,!”靈帝板著臉道:“如今諸般大事迫在眉睫,,朕怎么可能將你派到外面?”
南鷹一聽,,心不由涼了半截,,低下頭來急思對策。
靈帝卻是會錯了意,,溫言道:“卿不必擔憂,,這回你在咸陽原上智破奸謀,不僅保住了皇家的臉面,,更勇敗前來偷襲的叛軍,,可說是居功至偉!只要再辦好幾件事,,便可以徹底堵住那些朝官的嘴,!那時,朕不僅可以令你重新掌兵,,還可以封你做司隸校尉,!那可是一個舉足輕重的職位呢!”
南鷹心中一動,,劉陶果然老謀深算,,天子命他做一個看似降職的都官從事,,真的有扶他做司隸校尉的意思。
然而,,他的心意卻已是志不在此,,只得勉強笑道:“其實臣弟的本事只能勝任一個太守罷了!陛下,,這些容當后議,,還是先說說正事吧,陛下究意想垂詢什么,?”
“恩,,也好!”靈帝沉吟道:“你是剛剛與叛軍精銳交過手的,,對他們的戰(zhàn)力定然清楚,。依你所見,若朝庭與叛軍決一死戰(zhàn),,勝算幾何,?”
南鷹想起了賈詡之前的評論,心中大叫僥幸,,微笑道:“非是臣長他人志氣,,這些叛軍戰(zhàn)力驚人,兵力也不弱,,若是朝庭憑著平定黃巾之后的軍力與之決戰(zhàn),,只怕是敗多勝少!”
“果然如此,!”靈帝一雙修長的眉毛緊蹙起來:“難道朕真的只能委曲求全……”
“當然不可,!”南鷹立即接口道:“若是如此,天威何在,?臣弟的意思是,,既然叛軍戰(zhàn)力極高,那么與之硬拼不行,,咱們便只有另辟蹊徑,!”
“好好好!快說,!”靈帝眼中一亮:“如何另辟蹊徑,?”
“叛軍的優(yōu)點和弱點同樣明顯,他們擅長野戰(zhàn),,卻不擅攻城,,我軍應該放棄一些前線的小型城池,將百姓轉移至大城,不僅斷去了叛軍補給的渠道,,更可集中力量堅守城池,!”南鷹侃侃而談道:“同時,聽說涼州物資奇缺,,而叛軍的后勤也一向難以保障,,陛下可以派一宿將領重兵扼守其運輸要道設防,并不斷派出小股部隊偷襲滋擾,,如此一來,,叛軍進退兩難,則必退,。那時,,才是銜尾追殺的最好時機!”
“砰,!”這回卻是靈帝喜極拍了龍幾:“說得好,!你南漢揚果然是名不虛傳,確是一個帶兵的良將,!”
他怔怔的瞧著南鷹,,突然輕輕一嘆:“這回算是朕對不住你,不能令你沙場揚威,,否則有你用兵,叛軍何足堪憂,?”
“那么陛下要補償臣弟才是,!”南鷹狡黠一笑:“這回臣弟又看上幾個人才,請陛下恩準,,將他們撥至臣弟手下如何,?”
“好小子!你這是想要結黨??!”靈帝佯怒道:“是不是想要造反?干脆朕將帝位讓于你算了,!”
“千古奇冤哪,!”南鷹脫口大叫道:“臣弟選拔人才,還不是想更好的為天子效力,?哪有造反的念頭,,陛下還是放臣告老還鄉(xiāng)吧!”
靈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南鷹,,仿佛一直瞧入他的內心,,險些令他生出掉頭逃跑的想法。一個可怕的想法驀的涌上心頭,難道靈帝發(fā)現(xiàn)什么了,?南鷹背上不禁滲出了汗水,。
“唉!朕當然知道你的忠心,,你的眼睛不會說謊,!”靈帝突然幽幽一嘆:“其實朕有一次真的想過,若你真是朕的親弟便好了,,將帝位傳給你,,朕還真的就此解脫了!”
南鷹的腿突然有些發(fā)抖,,他強笑道:“陛下,,您這話若是說給別的臣子聽,只怕那人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臣弟雖然不會跪,,但是逃跑總是會的!”
“你當朕真的是在戲言嗎,?又或者是在試探你,?”靈帝苦澀一笑:“你不知道,朕的這兩個兒子啊……”
他突然語聲一頓:“南卿之前說,,應派一員宿將扼守敵軍要道,,可有什么人選嗎?”
“這個,?”南鷹雖然慶幸再不用談及帝位這個沉重的話題,,卻也一時猶豫起來:“這個人選還真不好選,此將必須老成持重,,又要具備相當?shù)耐?,足可震懾敵軍……?p> “盧子干你覺得如何?”靈帝淡淡道:“他具備你所說的條件,,忠誠方面又絕無問題,,正是首選!”
南鷹心中急轉,,盧植雖然足可勝任,,但是涼州軍兵強馬壯,猛將如云,,萬一盧植稍有不慎,,只怕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場,這豈不是害了他,?
他考慮再三,,終于開口道:“陛下,,盧將軍雖然可以勝任,但臣弟認為,,他不是最好的人選,!”
“哦?說說,,這是為何,?”靈帝露出一絲訝然:“你一直跟著盧植,聽說交情也不錯,,怎么竟然會認為他不是最好的人選呢,?”
“稟陛下!臣弟并非此意,,而是盧將軍此時責任重大,,不可輕易離開河北!”南鷹突然想到了歷史上不久之后便會爆發(fā)張舉和張純的叛亂,,立即道:“臣弟此前在河北征戰(zhàn),,雖然平定黃巾,但是那里人心已亂,,更有不少賊子潛伏待動,,若是盧將軍不在,只怕震不住局面,!”
他停頓一下,,重重道:“恕臣弟妄語,不出幾年,,河北之地必要再起禍端,!”
“哼!”靈帝面色森然道:“這一點你沒有說錯,,事實上那里已經出現(xiàn)了禍事,一會兒朕再說與你知吧,!”
“如此說來,,盧子干確實動不得!”靈帝凝神想了一會兒道:“你再推薦一個人,!”
“皇甫將軍吧,!”南鷹心中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他是涼州名將,一直在軍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足可震懾敵軍,!而且他用兵穩(wěn)重,不會予敵可趁之機,!”
“他,?”靈帝面上閃過猶豫之色:“朕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他與涼州軍素來藕斷絲連,會不會,?”
“陛下放心,!聽說他有一個獨子?”南鷹陰笑道:“陛下也該留在帝都歷練一下才好,,今后可以獨擋一面嘛,!”
“善!”靈帝眼睛一亮,,他微笑道:“看來,,南卿才是穩(wěn)重之人啊,!”
“哪里哪里,!臣弟不過是為天子分憂罷了!”南鷹低聲一笑,。他向靈帝推薦皇甫嵩,,其實沒有安著什么好心?;矢︶噪m然與自己沒有過節(jié),,卻也不是同道中人,更可慮者,,此人父子與董卓交情非淺,,不逼他和涼州叛軍狠狠干上一場,只怕日后真與叛軍暗中勾連,,那就大事不妙了,。
“還有什么將才嗎?一并推薦上來,!”靈帝的心情顯然好了不少,,微笑道:“聽說你手下頗有一些強將,只要能沙場建功,,朕絕不會虧待了他們,!”
“陛下,您別想動他們,,臣弟還指望著他們跑腿呢,!”南鷹一口回得干干凈凈。開什么玩笑,?若是盧植領兵,,倒是可以推薦幾個人去掙些功名,現(xiàn)在是皇甫嵩和董卓為將,,萬一給他們陰死幾個,,自己還不得哭死,?
“朝庭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怎可公私不分,?”靈帝板起臉來道:“不動你的人也成,,其他將領中,你必須推薦幾個干才,!”
“容臣細思,!”南鷹認真的想了想,才道:“別部司馬孫堅,,此人智勇雙全,,手下又頗有精兵強將,最難得的是,,此人忠正耿直,,可堪大用!”
“恩,!此人朕知道,,是個人才!”靈帝欣然道:“準了,!朕自會調其聽用,,還有何人?”
“還有一人,,騎都尉曹操,!”南鷹眼珠一轉道:“此人曾與臣并肩作戰(zhàn),武藝嫻熟,,頗曉兵馬,,亦可一用!”
南鷹口中說的冠冕堂皇,,心中卻是不住冷笑,。這個曹阿瞞,若真是天干地支中人,,那么逼著他和“涼州盟友”火并一場,,只怕也是精彩得緊!
“曹操,?”靈帝的面色突然冷了下來:“他和你有什么交情嗎?”
“他,?絕對沒有,!”南鷹愕然道:“臣弟不過是見過兩三次罷了,哪兒來的交情,?”
“那就好,!此人不能用,!”靈帝冷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就在昨日,,朕剛剛下令,,將此人拿入獄中!”
“這是怎么回事,?”南鷹真的有些吃驚了:“陛下拿他,?可是他犯了什么大罪?”
“知情不報,,包庇叛逆,!”靈帝語氣冰寒道:“你說,這算不算大罪,?”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南鷹心中一震,難道曹操真的是天干地支中人,?
“方才外患之事已經說完了,!現(xiàn)在便要和你議一議內憂了!”靈帝雙目精光一閃:“其實有件事你不知道,,襄楷為何會急著從咸陽原上匆匆離去呢,?”
“什么?難道是陛下命他有什么大動作嗎,?”南鷹猛然想起那日襄楷行色匆匆而去時對他的幾句贈言,。
“事實上,朕也不過是比你早了三日返京,!”靈帝若無其事道:“襄楷為了配合你的行動,,他的身份已經暴露,正好隨朕直搗天干地支的老巢,!”
“陛下你,?你親自去的?”南鷹渾身一顫,,駭然道:“怎可如此親身涉險,,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
“少了你,難道朕還真對付不了他們了,?”靈帝聽著南鷹惶切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柔和,口中卻傲然道:“朕不過根據蛛絲馬跡,,隨口拋出一個將要巡視冀州的香餌,,這些亂臣賊子竟然信以為真,暗中謀劃了一個刺殺計劃,。想趁朕北巡之機刺駕,,然后迎立合肥侯,!哼,真是罪該萬死,!”
“這便是陛下指的內憂嗎,?”南鷹聽得驚心動魄,知道事情遠不止靈帝說得那么簡單,,其間定有無數(shù)刀光劍影,。他擔心道:“那么賊首是誰?可曾落網,?”
“只是揪出了天干地支的癸一,!”靈帝有些頹然道:“將其癸系所屬一網打盡,其他賊子卻是沒有半分頭緒,!”
“不過說起來,,你先后重創(chuàng)了他們幾系人馬,今次又在咸陽原上揭破了子一的身份,,這已是前所未有的勝利,!”靈帝說著精神一振道:“說起來,你我兄弟一東一西,,同時下手,,真是快哉!”
“揪出了癸一,?陛下卻說是內憂,,難道此人的身份是?”南鷹突然間明白了,,這個癸一的真實身份定是非同小可,,必是朝中重臣。
“哼,!此人你道是誰,?他就是冀州刺史王芬!”靈帝面上現(xiàn)出獰厲之色:“大漢十三州之一的封疆大吏??!竟然只是天干地支中一個癸系的首腦!那么其他幾十名首犯的真實身份又會如何驚天動地呢,?朕每思及此,,寢食難安啊,!”
南鷹也驚得目瞪口呆,,呆呆道:“刺史?癸一?聽說癸系不過是十大天干中排名最末的一支,!”
“不錯!”靈帝第三次拍起了龍案,,他低聲吼道:“朕今后還能信任什么人,?此天干地支不除,朕的江山不保,!”
“那么曹操呢,?”南鷹突然想起了此人:“他在這起事件中,又做了些什么,?”
“王芬雖然畏罪自盡,,卻在他密室中查出一些密信!”靈帝喘了一口氣道:“其中有很多都是王芬串連謀反的同黨,,朕已命人全部密捕,!其中有一封便是曹操的!”
“他,?他也是天干地支中人嗎,?”南鷹驚道。
“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可是,,他寫了一封《拒芬辭》,在信中回絕了與王逆邀他共同謀反的請求,!”靈帝搖頭道,。
“這么說?曹操無罪??!”南鷹莫名其妙道:“既然回絕了反賊的請求,陛下又為何拿他,?”
“你糊涂了,!”靈帝瞪著南鷹道:“這恰恰證明了曹操明知有人反叛,卻不及時上報的罪行,!”
“確實如此,!”南鷹暗罵自發(fā)愚蠢,尷尬一笑道:“不過,,依臣弟看來,,追查賊黨一事應該秘密進行,更不能因此株連過多,,否則反而向朝野上下反證了賊黨的實力,!這會令人心大亂的!”
“恩!這話倒是頗有道理,!”靈帝想了想道:“難得你心思清明,,此事便交給你吧!曹操等一些涉案人員,,也由你酌情發(fā)落如何,?”
“這個?臣弟只怕是難當重任??!”南鷹正想開口答應,突然想起自己的本意原是遠遠避開天干地支才對,,連忙推辭道:“請陛下另選賢能吧,!”
“朕意已決!”靈帝淡淡道,,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疲倦:“南卿原本便領著都官從事的差事,,這也是你份內的事兒,就不必推了,!”
“可是,,臣弟只想做一個太守……”
“立即給朕滾!”靈帝笑罵道:“不給朕做好這幾件迫在眉睫的大事,,你哪兒都不要想去,!”
PS:寫書,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現(xiàn)在連白雪自己都很想知道,,后面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