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鷹飛漢末 第八十章 攻心之戰(zhàn)
張魯瞧著眼前的一方地圖,,心中一陣按捺不住的煩躁。
自天師道被迫起兵三個多月來,雖然連續(xù)攻占了沔陽,、褒中,、成固三縣,,對漢中治所南鄭形成了三面夾擊之勢,,看似形勢頗佳,但其中苦處他卻是心知肚明,。
首先,,這攻下的三縣看似已經(jīng)占據(jù)漢中九縣的三成,但實(shí)際上其人口土地,、物資儲備實(shí)際只不過占了漢中全境的一成,。而張魯所占據(jù)的成固縣更是地狹民少,錢糧奇缺,。
其次,因張修所部搶先進(jìn)占了沔陽,、褒中兩縣,,只留下最東面的貧困小縣成固予張魯。經(jīng)過幾次求兵無助,、索糧無門的忍氣吞聲,,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小人居中煽風(fēng)點(diǎn)火,叔侄二人積壓多年的怨憤終于迸發(fā),,竟然險些當(dāng)場動了刀兵,。
想至此處,張魯心中煩悶更甚,。自己手下四千人馬,,居于城矮墻殘的成固小縣,守城已是勉強(qiáng),,偏偏軍糧已經(jīng)不足一月之需,,若官軍大舉來犯,只怕是朝不保夕,。更為可慮的是,,如今他已與張修撕破了面皮,張修有兵一萬二千,,不來落井下石已經(jīng)是算他張魯運(yùn)氣了,,如何能指望得上?
他長嘆一聲,,抬起頭來,,瞧瞧堂中幾名屬下,心中又是一陣苦澀,。當(dāng)日他在天師道中何等威風(fēng),,教中諸人均對他俯首貼耳,,如今一旦失勢,只有親弟張衛(wèi),、漢中大族楊松,、楊柏兄弟及祭酒鄭度等寥寥數(shù)人相隨,真可謂是世態(tài)炎涼,,一至于斯,。
張魯突然一陣心驚肉跳,自己以大祭酒之名把持教務(wù)多年,,竭力培植黨羽,,安插親信,自認(rèn)為已將張修架空,,只要自己振臂一呼,,天師道門眾必是爭相景從。誰知他枉自空想,,卻遠(yuǎn)遠(yuǎn)低估了張修這只老狐貍,!二人剛剛決裂,不但八成以上的天師道各部首領(lǐng)紛紛倒向張修,,連自己訓(xùn)練多年的數(shù)千鬼卒也有大半突然倒戈,,旗幟鮮明的出城往沔陽、褒中方向而去,。這一切只能說明一件事,,這么多年來,張修從來沒有放棄過清除他的決心,!只是自己太過愚笨,,白白為他出生入死,卻仍是身處夢中,。
張魯強(qiáng)壓下胸中怒火,,一個聲音卻從心底不停的嘶吼:我真的敗了!不,!就算我敗了,,我也絕不能死在張修這個老賊前面!
堂下眾將見張魯面容扭曲,,眼中射出猙獰之色,,均是心中一寒,齊齊低下頭去,。
鄭度一臉驚慌的匆匆入堂,,見到張魯?shù)目膳律裆闹胁碌綆追郑瑓s仍是硬著頭皮道:“稟大祭酒,,門外有客來訪,!”
“砰”,張魯將滿腹憤怒化作重重一掌,,擊在身前幾上,,竟現(xiàn)出一個輪廓分明的手掌形狀。他怒喝道:“鄭度你這個蠢材,,這都什么時候了,!本座哪里還有什么興致來見客!給我將他們轟出去,!”
鄭度心中苦笑,,自己這幾年也算流年不利,自從在黑虎山損兵折將,,無功而返后,,自己不但失去了張修的信任,更成了一眾同門暗中嘲諷的笑料,。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投靠天師道二號人物張魯,原以為張魯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不曾想,,只不過短短兩年,,張魯就被張修逼到了這副田地,眼看著就要淪為過街的老鼠,,夾在官軍和張修之間命懸一線,。他心中自嘲一笑,只怪自己鼠目寸光罷,!
鄭度又想到門外等候的那人,,不由心中打個了冷戰(zhàn)。那更是一個萬萬得罪不起的主兒,,幸好自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退路,,否則若張魯再一不小心開罪了他,那么可真是四面強(qiáng)敵,,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壓下心中復(fù)雜情緒,苦笑道:“回大祭酒,!以屬下愚見,,門外的客人你只怕是非見不可!”
堂上眾人正幸災(zāi)樂禍的瞧著鄭度,聞言一齊訝然而起,。
張魯更是怒極反笑道:“好,!你且說說!門外何人,?為何我非見他不可,?”
鄭度不敢與張魯?shù)纳抗鈱σ暎故椎溃骸捌鋵?shí)那也是大祭酒的故人,,他來自黑虎山,,姓南!”
張魯一驚而起,,竟然帶翻了案幾,,顫聲道:“你是說?鷹巢之主南鷹,!”
鄭度頭垂得更低,,低聲道:“正是!”
張魯呆了半晌,,心中轉(zhuǎn)過千萬種念頭,,突然大喝道:“諸位,隨我開門迎客,!”
“張魯,?”賈詡眼中閃過不加掩飾的輕視之色,“你放心,!以我看來,,第一,他絕不敢不見主公,,第二,,他更不敢傷了主公一根頭發(fā)!”
“第三,!”他輕笑一聲,,“說不定啊,!這個張魯就要成為我的同僚了,!”
高順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吧!你這么說有什么根據(jù),?”
賈詡豎起一根手指:“這一,,我鷹巢目前與張魯尚無直接沖突,鷹巢之主親至,,以禮造訪,,他怎敢無禮拒見,?不怕平白又樹一強(qiáng)敵嗎?這可不是一個聰明人能做出的事情,!”
高順擔(dān)心道:“可是,,我們畢竟曾與他們刀兵相見,就算張魯肯見鷹弟,,我也怕他暗懷不軌之心?。 ?p> 賈詡搖頭晃腦道:“高帥錯了,!張魯暗懷大志,,心機(jī)深沉,一向善于隱忍,,否則也不會在張修奪了他父親張衡的天師之位后,,一直忍耐到今天了!不錯,,咱們是曾經(jīng)與天師道結(jié)過仇,,不過你要分清楚,是與天師道,,而不是與他張魯,!如今形勢大變,他儼然已經(jīng)獨(dú)立于天師道之外,,對他沒有好處的事他就更不會做了,!”
高順沉思了一會兒,才點(diǎn)頭道:“文和之言有理,,不過他既然心懷大志,,又怎肯屈于人下?文和說他愿意歸順,,我就不太相信了,!”
賈詡冷笑道:“高帥你又錯了,!越是心懷抱負(fù)的人就越懂得生命的可貴,!他張魯現(xiàn)在是什么局面?四字可言,,內(nèi)憂外患,!坦白說,他距喪家之犬也不過一步之遙,!缺兵少糧,,困守一隅,他有什么資格繼續(xù)打下去,?等死罷了,!”
高順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如今便是我們說服他歸降的最佳時機(jī),!”
賈詡撫掌笑道:“不錯,!高帥還有什么疑問嗎?”
南鷹微笑著瞧向坐在主首的張魯,,舉起手中酒樽道:“今日突然登門造訪,,頗為冒昧。在下雖不喜飲酒,,但借花獻(xiàn)佛,,望大祭酒原宥!”
張魯滿面堆笑的亦舉樽道:“南先生說哪里話來,!先生前日不畏艱險,,為解除疫病四處奔走,挽救萬民于危難之際,,我等心中仰慕已久,!今日再見先生,心中不勝之喜,!”
南鷹瞧了瞧立于身后的典韋,,失笑道:“老典啊,!我怎么聽著大祭酒這話有點(diǎn)言不由衷?。 ?p> 張魯瞧著典韋木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一顫,,此人的厲害別人不知,他卻是親自領(lǐng)教過的,。當(dāng)日戰(zhàn)不三合,,自己便險些死在當(dāng)場,至今思之,,仍是不寒而栗,。
他強(qiáng)笑道:“先生說笑了!我見先生風(fēng)采依舊,,確是發(fā)自真心的歡喜,!”
南鷹拱手道:“多謝掛懷!不過多日不見,,我瞧大祭酒卻是有些形銷骨立,,愁云籠罩,不復(fù)當(dāng)日英姿??!”
張魯聽他語帶譏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旋即消失,,微笑道:“先生亦是掌理萬機(jī)之人,,卻不知此次屈尊成固小城,有何指教,?”
南鷹似笑非笑的瞧著張魯,,只到瞧得他避開對視,才道:“大祭酒這話問得可是有些奇怪了,!前日我鷹巢落成之日,,您不是也親來道賀了嗎?如今大祭酒手握雄兵,,根基已成,,在下來此,正是為了禮尚往來,!”
此話一出,,堂上眾人無不微微變色,怎么這挖苦嘲笑之言還沒完沒了了,?
張魯再次忍下心中一口惡氣,,苦笑道:“先生勿要再出言相責(zé),以前的種種誤會,,確是在下有錯在先,!不過那些都已過去………..”
南鷹突然臉色一沉,森然道:“那么你暗中串連張角,,透露我鷹巢秘密,,也是誤會了?”
張魯一呆道:“先生為何有此一說,?這是何人膽敢挑撥離間,!先生切莫中了他人………..”
南鷹冷冷道:“是張角和張梁說的!夠了嗎,?”
張魯失色道:“不會吧,?張角!先生遇上張角了,?”
說著偷偷打量南鷹,,心中暗恨,,張角怎么沒能殺了這小子,!也算幫我除去一個禍害。
南鷹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實(shí)話告訴你,,算張角跑得快,,不過我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點(diǎn)紀(jì)念!”
張魯終于渾身劇震,,不能置信的脫口道:“這怎么可能,!大賢良師竟會敗于你手!”
南鷹嘴邊閃過不屑一顧的冷笑:“很奇怪嗎,?大賢良師便不是爹生娘養(yǎng)的,?他敗不得嗎?”
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被南鷹的豪言驚得目瞪口呆,,難道素有無敵之譽(yù)的大賢良師真的敗在這個年輕人手中?
半晌,,張魯才澀聲道:“南先生,,你到底此來何意!請明示吧,!”
南鷹放聲長笑道:“無他,!專為拯救大祭酒性命而來!”
張魯再也按捺不住,,一掌拍在幾上,,怒道:“南先生,你未免也過于狂妄了,!”
高順沉聲道:“不錯,!我仍有疑問。張魯其人心術(shù)頗深,,素有野心,,而且又是以宗教組織起家,自有他的死忠班底,。他就算肯歸降,,也不能保證絕對忠誠于我們。我擔(dān)心我們不但駕馭不了張魯,,反會養(yǎng)虎為患,!”
賈詡贊嘆道:“高帥果然心思縝密,目光獨(dú)到,,但我以為張魯并非不能駕馭,。常言道,御人之道,,恩威并濟(jì),,對付張魯也不例外。想當(dāng)日,,這張魯領(lǐng)兵來犯,,卻是全軍盡沒,,僅以身免。這對于長勝不敗的他來說,,絕對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夢魘,,心中也必定充滿了對主公的敬畏。所以這威是足夠了,!”
高順點(diǎn)頭道:“不錯,!當(dāng)日鷹弟放他離去時,他也曾有言,,只要鷹弟在,,他將永遠(yuǎn)退避三舍!可是這恩呢,?我們又如何施恩于他,?”
賈詡輕笑道:“我前面不是說過了嘛!他現(xiàn)在可謂是山窮水盡,,如果我們能夠幫他擺脫困局,,他豈能不感恩戴德?”
高順一呆道:“敢問文和,,我們?nèi)绾螏退麛[脫困局呢,?”
賈詡想了想,道:“你認(rèn)為呢,?我們做到什么程度,,這張魯才會誠心歸順呢?”
高順沒好氣道:“你明明心中早有打算,,且已經(jīng)付諸行動,,又何必多此一舉,問計(jì)于我,?”
賈詡擺手道:“高帥休要誤會,,主公不是常常說,要換位思考嗎,?我確是想聽聽,,若你是張魯,你將會提出什么樣的條件,?”
南鷹伸手止住殺氣畢露的典韋,,淡淡道:“怎么?大祭酒動怒了,?在下之言有何處不妥嗎,?”
張魯勉強(qiáng)壓下怒火,冷笑道:“先生的人品實(shí)力,我是一直都敬佩的,,但先生口口聲聲說要救我性命,未免言過其實(shí)了吧,?在下不才,,但亦可算得一方豪杰,手下忠勇之士無數(shù),。試問誰人敢輕言可取我性命,?”
南鷹愕然道:“我何時說過有人可取大祭酒性命?”
見張魯頭上青筋冒起,,眼看就要惱羞成怒,,才擺手道:“大祭酒誤會了!我說要救大祭酒性命,,并非是說有人要取您性命,,而是擔(dān)心您會自尋短見呢!”
這話一出,,連張魯手下諸將也忍無可忍了,,一齊霍然起身,向南鷹怒目而視,,只等張魯翻臉下令,,便要群起而攻之。
張魯突然冷靜下來,,他對南鷹一直有種莫名的畏懼,,更深知此人絕不會信口開河,他伸手止住手下,,面上一點(diǎn)點(diǎn)綻放出一個真誠的微笑,,道:“是在下魯莽了!但不知先生所說的自尋短見是何意思,?請先生教我,!”
南鷹露出贊賞的神色,這張魯?shù)挂灿袔追謿舛?,比之歷史上記載的那個版本似乎要強(qiáng)了不少,。他坦然道:“非是在下言過其實(shí)。大祭酒,,以你目前的形勢,,實(shí)是已經(jīng)到了危如累卵的境地!不知我說得對否,?”
張魯之弟張衛(wèi)冷笑著接口道:“南先生在說笑吧,?如今我天師道已對南鄭形成合圍之勢,一待取下南鄭,漢中便等于盡落我手,!以在下之見,,南先生不但言過其實(shí),更是危言聳聽呢,!”
南鷹嘆了一口氣,,瞧也不瞧張衛(wèi)一眼,盯著張魯?shù)溃骸按蠹谰?,若這話也代表你的意思,,在下這便告辭了!”
張魯怒視張衛(wèi)一眼,,才緩緩道:“不知先生對漢中情況究竟了解多少,?”
南鷹啞然失笑道:“原來大祭酒欺我不明局勢。好,!我便讓你瞧一件東西,!”
說著探手懷中,取出一方白帛,,隨手向張魯擲去,。
張魯伸出兩根手指,牢牢夾住白帛,,展開一瞧,,不由渾身冷汗涔涔而下。那帛上不但詳細(xì)注明了漢中各地的兵力部署,、錢糧車馬,,更將張修、張魯,、漢中官府幾方態(tài)勢分析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叔侄二人反目之事。
張魯原本便白晰的面龐上再無半點(diǎn)人色,,他終于知道了南鷹的可怕之處,。
張魯呆了半晌,慘然道:“原來南先生早已洞若觀火,,今日是存心羞辱我來的,!”
南鷹擺手道:“你錯了!我早已經(jīng)說過了,,我是來救你的,!”
張魯心中猛然一動,南鷹二次提到救他,,似乎并非是辱人之言,,而是另有所指。
他心中升起絕處逢生的希望,顫聲道:“先生何意,?快請明示,!”
南鷹淡淡道:“你和你的人以后就跟著我干吧!”
張魯?shù)热艘积R失聲道:“什么,?”
張衛(wèi)重重一拍案幾,,怒道:“姓南的!你也太放肆了,!真是辱人太甚,!”
張魯一呆,,突然對張衛(wèi)喝道:“住口,!再敢對南先生出言不遜,我定不輕饒,!”
他苦笑著瞧向南鷹道:“開出條件吧,!看看是否能夠讓我心動!”
高順沉吟道:“我想,,想要張魯一部誠心歸順,,當(dāng)須善撫其心,厚賜金銀,,且要適當(dāng)重用……….”
賈詡毫不客氣的打斷道:“高帥,,你說得這些是個人都懂。如果僅僅是靠拉攏的手段,,絕不可行,。我且問你,就算張魯今天因形勢所迫被我們拉了過來,,那么日后碰上比我們更精此道的人,,難保他張魯不會把我們給賣了!”
高順苦惱道:“文和何必再戲弄我這個笨人,!究意該當(dāng)如何,?”
賈詡灑然道:“很簡單!攻心,!”
高順訝然道:“攻心,?”
“不錯!”賈詡點(diǎn)頭道,,“任何一個人都有他的弱點(diǎn),。對于張魯,我們要找出弱點(diǎn),,瓦解其斗志,,令他再也無法生出背叛之心!這便是攻心!”
高順呆呆道:“然則張魯?shù)娜觞c(diǎn)何在,?”
“他的第一個弱點(diǎn)是……..”
“怎么,?他還有幾個弱點(diǎn)嗎?”
“唉呀,!高帥,,你怎么和主公一樣,如此喜歡打斷
別人的長篇大論呢,!”
“嘿,!對不住,請文和暢言,!”
“他的第一個弱點(diǎn)是太過珍惜生命,。這并不是說他膽小怕死,張衡早逝,,本該由他兒子張魯繼承的天師之位卻落在了張修之手,!張修生性陰狠,不難得知,,他對于這個時刻可能威脅他地位的侄子必是時時想除之而后快,。但是,這么多年了,,張魯不但活得很好,,且有了自己的班底,隱隱形成與張修分庭抗禮的局面,。這說明什么,?張魯善于保護(hù)自己,這種人面對不可抗?fàn)幍膹?qiáng)大敵人時,,通常會做出明確的選擇,!”
“第二個弱點(diǎn),是他對坎坷命運(yùn)的不平,。張魯雖然自小性格深沉,,喜怒難形于外色,但他自有其宏大的志向,,便是要繼承祖業(yè),,將天師道一派發(fā)揚(yáng)光大??上У氖?,他只是二號人物,真正的權(quán)力仍掌握在張修手中,,他心中的苦悶可想而知,。高帥,,你認(rèn)為這種人會心甘情愿的中途殞落嗎?不會,!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努力實(shí)現(xiàn)自己的夢想。所以,,誰能幫他實(shí)現(xiàn)這個夢想,,誰就可能成為他的主人!”
“第三個弱點(diǎn),,是他的胸中大仇未報(bào),。他與張修有奪位之恨在先,又明爭暗斗多年,,如今卻被張修釜底抽薪,,搶奪戰(zhàn)果,逼得困守成固小城,,可謂是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你試想一下,,如果我們能夠幫他報(bào)了此仇,他又會不會對我們感激涕零,?!?p> “所以張修的下場只能是死,我們要以雷霆萬鈞之勢一鼓掃平張修,,徹底震懾張魯,。同時對于張魯而言,張修之死,,不僅可以化解天師道自相殘殺的危局,,又可為張魯統(tǒng)一天師道掃平障礙,更可報(bào)得他心中之恨,,可謂是一舉三得,!一言以蔽之:張修死,則張魯必降,!這是張魯最想得到的,,也是我請主公向他當(dāng)面開出的條件!諒他張魯如何能夠抗拒,?”
高順怔怔的瞧著賈詡,,終于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文和,你真的是以前的文和嗎,?我怎么感覺你現(xiàn)在倒象是個料事如神的半仙呢,!”
賈詡搖頭笑道:“你錯了,!世上哪有料事如神的人?不過呢,,事情都是人做的,,想要料事必先料人罷了!這張魯嘛,,算是被我琢磨透了,!”
高順再次嘆道:“確是精辟!不過話說到此處,,我們到底要如何消滅張修呢,?”
賈詡面上閃過奸計(jì)得逞的笑容:“那就要全靠高帥了!”
說著不理一臉呆滯的高順,,扭頭向一旁恭然侍立的高鐵喝道:“還不傳高帥將令,!擂鼓聚將!”
PS:今明兩天過后,,又是休息日,!真好啊,!祝大家也有好心情,!
最近幾天,原本不多的收藏又掉了不少,,雖說白雪一向比較淡定,,也感覺到了遺憾!這本書的質(zhì)量真的有這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