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往年參加武試的場景,,刑天只能是無奈一笑,。
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找到紫葫蘆,沒有治愈先天不足的毛病,,所以無論是拳法修為還是身體素質都和同齡人相差甚遠,,自然當時的自己沒法子通過第一關的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不過今非昔比,,今時今日的刑天早已經(jīng)淬體成功,,想要闖過這第一關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很快,,便有負責武試的官員將參加武試的人群引到了一片開闊地,。這開闊地上放著許多石墩,上面鑲有鐵環(huán),,這些石墩大小不一,,小的有人頭大小,重達三十斤,,而大的則是有如臉盆大小,,一尺多高,卻是重達百斤,。
在一旁還有幾個文書先生,,擺著桌凳和筆墨紙硯,他們負責記錄每一個考生的成績,。
“武試第一關,,便是測試力道,正所謂練武先練力,,沒有一定的力量,,要談武道簡直癡心妄想。一會兒叫到名字的上前來,,舉重物投擲,,不足五丈者淘汰,,過五丈者按其所選石墩的重量和投擲的遠近論優(yōu)劣!”
負責考核第一關的官員說罷,,卻馬上開始安排測試,。
來自附近十幾個村子的考生被分作五組,分撥上前,,自然有的是輕松過關,,將石墩拋出五丈開外,而有的則是費盡全力,,卻是投出五丈之內,,飲恨淘汰。
負責這第一關的考官此刻坐回座位上,,喝了一口茶水暗自道:“往年這第一關便會刷下去兩成,但若和后面的幾關比起來這第一關卻是又輕松得很了,,只是不知道今年究竟有多少人能通過武試,!”
想到這里,這位考官的目光又不自覺的移到瓦金村那群年輕人身上,。
這一次武試還沒開始,,瓦金村便是出盡了風頭,先是一個連續(xù)參加三次武試都在第一關被淘汰的廢物考生刑天,,而后又是一個被卦山派外門長老余通??粗兀蘸蠖芷讲角嘣频脑S江,,這兩人都是來自瓦金村,,自然這瓦金村不惹人注目都不行了。
“下一個,,瓦金村,,許江!”
負責記錄的文書先生喊著名單上的名字,,只是因為之前許江被余長老看重的事情,,所以不少人都將目光移了過來。
此刻的許江似乎恢復了往日的傲色,,邁步走到場中,,卻是大喊一聲,伸手就抓向那重達百斤的石墩,。
“百斤石墩,,除非是那些天生神力的體質,否則只有淬體境的武者才能拋出五丈,,莫非這許江已經(jīng)淬體成功,?”
負責第一關測試的官員坐直了身子,,仔細觀看,說實話,,他負責武試第一關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了,,淬體成功的考生不是沒有,但兩三年才會出現(xiàn)一個,。而一旦出現(xiàn)淬體境的考生,,幾乎百分之百會被武門收入門中當做寶貝一般培養(yǎng)。
除了測試考官,,周圍那些考生和各村的教武師傅也都是面露驚容,,下一刻,許江將那石墩提起,,用力拋出,。
石墩飛出,落到了六丈之外,,轟然砸在地上,。
“百斤石墩,六丈距離,,成績優(yōu)等,!”負責記錄成績的文書先生也是錯愕半響,他還是頭一次看到有考生可以將百斤石墩拋出五丈以外的,。
只是驚訝歸驚訝,,之前這個叫做許江的考生被卦山派余長老看重的事他也是看在眼里,余長老在他眼里那可是真正的高人,,能被這種高人放出話來要收入門徒,,有這種表現(xiàn)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于是許江在眾人驚訝和羨慕的眼光中,,向第二關測試所在的場地走去,。
武試繼續(xù),呂蒙也在在之后將五十斤石墩丟出五丈開外,,以中等的評定通過了第一關,。
“下一個,瓦金村,,刑天,!”
文書先生開口喊道,而刑天也在許多人的矚目中走了出來,。
之前因為長橋村段明的挑釁,,刑天連續(xù)三年在武試第一關就被淘汰的事情也是被眾人周知,于是他一出場,,竟然也引起了極大的關注,,其程度絲毫不亞于許江,。
這卻是人們那種怪異的心里作祟,總喜歡見得別人比自己差,,似乎見到比自己要差的人,,就會油然而生一種優(yōu)越感。
“瞧,,是這個廢物,!”
“可憐啊,他應該也快十五歲了,,如此說來今年是他最后一次機會,,通不過武試,便只能回家務農(nóng),,老死田間,。”
“是啊,,剛才那個許江的確是天資非凡,,都是一個村子中出來的,而這刑天和對方相比卻是要差了太多,!”
長橋村的那個段明,此刻也是剛剛通過第一關考驗,,和呂蒙一樣,,選擇的是五十斤的石墩,卻是丟到了七丈開外,,成績上等,。
看到刑天上場,他卻是止步看著,,一臉譏笑,,似乎要看看對方怎么出丑。
就見刑天直接走過去,,停在了最小的石墩,,也就是三十斤那種石墩前面站定,這個舉動自然又是引來一陣刺耳的嘲笑和奚落,。不過對于這種質疑,,刑天以前聽了太多,根本不為所動,。
看著眼前三十斤的石墩,,刑天腦海中浮現(xiàn)出過去三年的經(jīng)歷,連續(xù)三次,,他都是在這第一關上鎩羽而歸,,而他從沒有將這種三十斤的石墩拋出五丈之外,。
本來以他如今的實力,就是選擇百斤石墩也是綽綽有余,,但是這三十斤石墩,,對于他來說有著另外一層含義。
那就是恥辱,!
三年,,都是這三十斤的石墩擋住了刑天的腳步,許多嘲笑,,羞辱和絕望,,都源自這一塊石墩。
而今天,,便是洗刷恥辱的時刻,。
“選擇的是三十斤的石墩嗎?這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只可惜即便是三十斤的石墩,,要拋出五丈開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場外觀看的一個黑須漢子冷笑著說道,。
“那可未必,,我覺得他能成功!”一個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黑須漢子便是吳天德,,他扭頭一看,他發(fā)現(xiàn)之前和自己打賭的那個藍衫漢子又出現(xiàn)了,,卻是嘿嘿一笑,,道:“原來是曲兄,怎么,,之前咱們沒有賭成,,不如繼續(xù)?”
“我也正有此意,!”藍衫漢子顯然也是興致正濃,,于是兩人竟然是真的各自取出一張銀票,之后才將目光投向場內,。
便在此刻,,場中刑天伸手一把抓住三十斤石墩的鐵環(huán)上,卻是掄圓胳膊,,將這石墩丟了出去,。
沒有大喝,省去了活動筋骨,直接抓起就丟,,仿佛那不是石墩,,而是一個沙包。
嗖,!
石墩被高高拋起,,劃過一道曲線,隨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那個地方,,已然是場外了。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這石墩竟然被丟出了三十丈開外,。
記錄成績的文書先生正待提筆沾墨,見到那飛出去三十多丈的石墩卻是目瞪口呆,,以至于墨汁順著筆尖滴落在紙張也是絲毫不知,。而負責第一關的官員也是端著茶杯呆立當場,看著被丟出場外的石墩,,腦子半天沒轉過彎兒來,,連這兩人都是這般反應,就更不用說場下的眾人了,。
“有沒有搞錯,,那石墩難不成是空心的?”一人失聲叫道,。
一時間,,場下議論紛紛,幾乎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極其怪異,,這也難怪,,本來是看別人出丑的,,結果對方表現(xiàn)出的卻是意想不到的優(yōu)秀,,這種落差之下,除非是那種極其老練的人,,否則根本難以抑制臉上抽動的肌肉,。
“假的,一定是假的,,就算是三十斤的石墩也不可能被丟出那么遠啊,,除非這小子是淬體境武者……”黑須漢子吳天德瞠目結舌,眼珠子差一點凸出來,,只是他也知道,,武試乃是大事,怎可能作假?
倒是他一旁的藍衫漢子哈哈一笑,,將對方的銀票取來:“昨日我就算著自己今天會發(fā)筆小財,,果然如此,謝了,!”
吳天德正在惱火,,剛想回頭罵兩句,卻是發(fā)現(xiàn)身后哪兒還有那藍衫漢子的身影,。
他卻是不知,,藍衫漢子在說話的同時腳步挪動,以一種極為精妙的步法移出了人群,,不少人只覺一陣風,,卻是根本看不清藍衫漢子的身影。
人群之外,,藍衫漢子看著遠處的刑天,,卻是喃喃道:“月前我在山中卜了一卦,說這一次武試我能收到一名佳徒,,現(xiàn)在看來果不其然,,真是一塊璞玉啊,倒是不枉我親自下山一趟,,只不過卦象中還有一絲波折,,卻是需要有人化解……”
三十斤石墩,被拋出三十丈外,,這個成績直接引發(fā)了轟動,。
自打烏門鎮(zhèn)舉辦武試以來,還從沒有人能將石墩拋出三十丈之外,,那可是百米距離,,這倒是因為那些實力強的考生會選擇五十斤,八十斤和一百斤的石墩,,哪會像刑天這樣仍然選擇三十斤的石墩,。
最后文書先生和那負責第一關的官員商議片刻,給了刑天‘優(yōu)等’的評價,。
等到刑天和其他通過第一關的考生一樣站在第二關測試場地的時候,,卻是再沒有人敢小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