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位格剝離與收容物
“最初亦是最終的混血種之皇,密黨創(chuàng)始人,,泛人類聯(lián)盟榮譽理事,卡塞爾學院第一任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在其降臨此世的第一個月內,,于日本長野完成了對“鬼”之本源的剝離,?!?p> “這是歷史上首次得到證實的,個體生命對本源進行的破壞性干涉,?!?p> “代號‘地靈’的惡鬼被剝離位格,喪失了全部權柄,?!?p> “自此鬼之本源下轄的十二鬼月中,下弦-柒的位置永久空缺,?!?p> “同時,此次事件造就了密黨最初的十一位混血種成員,,他們分別是長谷建雄,、悠斗、相田剛,、北野正吾……”
“世界在這一天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歷史的車轍自此朝著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方向滾動……”
……
《卡塞爾學院:一段校史》
昂熱把地靈隨手扔在地上,龍化的痕跡漸漸收斂,,輕輕呼了一口氣,。
僵死的地靈一動不動,瞳孔里“下弦-柒”的字樣已不見蹤影,。
他的位格在昂熱的粗暴手段下被剝離出來,,徹底吞噬了。但昂熱很懷疑,,吞噬了鬼之位格的究竟是他自己,,亦或者是自己體內的……龍?
混血種體內攜帶著原初龍王的基因,,這是無法回避的事實,。
將來隨著位格的攀升,,所掌握權柄的增加,自己也勢必會向著龍類不斷演化,。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
那么,力量中攜帶的信息是否會潛移默化地影響自己,,將自己改造成龍王的復生傀儡,?
畢竟,與人類相比,,龍類是更接近規(guī)則與權柄的生物,。
昂熱不得不警惕這樣的可能性……
他是對龍類的終極復仇者,過去使用龍的力量是為了誅滅龍,,現(xiàn)在的目標多了一個,,就是終結那些毀壞人類生命的異端。
昂熱不會允許龍王在自己身上復生,,那是對他最徹底的侮辱,。
他也決不能接受自己成為另一種意義上的人類統(tǒng)治者。那是對自己理念,,對所有已逝的師長,、友人、學生,,對康德,、黑格爾、叔本華,、羅素等一切人類文明中璀璨的群星的背叛,。
于是,當十一位原初混血種誕生時,,昂熱從他們間選中了別具天賦的一位,。命運女神的紡線在他身上纏繞,昂熱給予了他特殊的位格和權柄——
“猶大,?!?p> 他還很弱小,但他會漸漸成長,。
如果有天自己失卻了往昔的榮光與信念,,那么,那位原初混血種將執(zhí)行流淌在他血脈中的使命,,以叛徒的身份終結名為昂熱的孽龍,。
這是昂熱的傲慢。
昂熱有傲慢的資格。
趕來的眾人渾身浴血地跪倒在昂熱面前,,向他們的皇致以無上的敬意,。
“啊呀啊呀,一言不合就下跪什么的……”昂熱無奈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澳銈內毡救司褪翘虐辶恕,!?p> “時代已經變了,。都給我好好學習現(xiàn)代思想啊,別守著武士道的老黃歷了,?!?p> “你們讓我看起來像是什么黑道頭子一樣?!?p> “無論在任何時代,,您都是指引我們方向的唯一領袖。我們將追隨您,,貫徹我們的宿命,,也即您的意志?!遍L谷建雄用確鑿無疑的語氣回答道。
在地靈位格被剝離的瞬間,,與他們對戰(zhàn)的惡鬼紛紛失去了再生的能力,,被他們毫不費力地挫骨揚灰。然后他們立即在內心的感召下來到老人的身旁,,聆聽來自他的訓誡,。
昂熱無奈嘆息。
“那么,,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吧,。”
眾人依次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在輪到自己時甚至還努力挺直腰背,,學著露出大人似的嚴肅神情。
但怎么看,,都只是些孩子,。
即便是最為年長的相田剛,也不到四十歲,,而像年輕的悠斗,,今年才剛剛滿十四歲。
“我是昂熱,很高興能在這里見到你們……”
聽完了他們每個人的自我介紹,,老人慢條斯理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掌的血跡,。
“作為你們的領路人?!?p> “同時,,我也很遺憾。因為從今天起,,你們就要跟過去的生活告別了,。”
“等待你們的將是學習,、鍛煉,,以及繁多的任務。踏上了這條路的你們注定手染鮮血,。無論是為了貫徹自己的信念,,還是為了生存下去,你們必須執(zhí)行守衛(wèi)人類文明的使命,?!?p> “也就是說,對抗惡鬼以及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p>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獲得力量的代價,?!?p> “我將建立一所學院,它的名字是卡塞爾,。所以你們可以叫我校長,。”
“你們要緊守自己身份的秘密,,不得隨意在人前顯圣,,同時在暗中擴大自己的勢力。嗯……你們的組織需要一個名字,,好吧,,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密黨’了?!?p> 眾人恭謹?shù)貞汀?p> “喏,!”
這便是混血種之皇與混血種們立下的盟約。
黑夜慢慢過去,,晝夜交替的赤芒在天地交界的邊緣亮起,。曦光照耀在昂熱的身上,,為他染上了一層光暈,神圣而神秘,。
似乎世界也在見證著一切的發(fā)生,。
昂熱打開掌心,里面靜靜地躺著一顆褐色的圓形寶石,。它呈半透明狀,,晶瑩剔透,內部仿佛有褐色的霧氣在流動,。
地靈曾經的權柄已經完全破碎,,但權柄在現(xiàn)實世界的投影,卻在破碎之際被昂熱萃取了出來,。所得的就是這顆寶石,。
在昂熱的觀察中,寶石內部存在著某些特殊的規(guī)則,,與地靈曾經所掌握的規(guī)則略有些相似,。接觸它的人,也許能夠通過它來運用那部分的規(guī)則,。
要不找人吃了它試試,?
開玩笑,自己又不是巫醫(yī)或者原始森林里的野蠻人,。
不知道代價和副作用的東西能隨便給人吃嗎,?
昂熱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己還是暫時先把它帶在身上吧,。到時候再成立一個專門對這種異常事物進行研究分析的機構,,盡可能弄清楚它的運行機制。
人類習慣于運用自己的理性來認知周圍的環(huán)境與事物,,然而理性相對于昂熱在抽象世界中感知到的信息來說太過渺小了……種種現(xiàn)象光怪陸離,難以言狀,,例如直到現(xiàn)在昂熱仍舊不清楚“權柄”以及“位格”究竟意味著什么,。
但這不是放棄思考的理由。
盤玩著寶石,,昂熱在心里為它貼上了標簽,。
“收容物-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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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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