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五輛大車行至馬家坳,,剛進了林子沒多久,,就被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圍了起來,。
隨車的人受到驚嚇,,紛紛抽出匕首大刀,,警惕起來,。
左一鳴舉著火把上前,,目光冷烈的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是干什么的,?大晚上進馬家坳,有何企圖,?”
一個四十多歲,,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忙走了出來,皺著眉看了看左一鳴等人,,道:“這句話應該我們來說吧,?這里是高家寨,誰給你們的膽子跑著做生意來了,?就不怕九爺把你們都剁成肉醬,?”
左一鳴神色不變,他右手微微舉起,,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其余的九名小隊成員同時舉槍,子彈上膛的聲音接連響起,。
每個槍口都對準一人,,看得眾人心驚不已,。
那管家打扮的中年人神色微變,“你們想干什么,?”
左一鳴充耳不聞,,冷漠道:“再問一遍,你們是干什么的,?再答非所問,,一律按敵人處置!”
管家眉頭皺起來,,正要發(fā)火,,隊伍里面走出了一個人,笑呵呵的道:“我們就是高家寨的人,,給山上送糧食的,!我是路南生!”
“路南生,?路頭領,?”
左一鳴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三十左右,,一身錦袍,,面如冠玉,氣質儒雅,,舉手投足之間自帶著一股有錢人的氣質,。
以前在白虎嶺,跟著張白虎做生意的時候,,都是以這種人為目標的,。
因此左一鳴有印象。
路南生這個人,,左一鳴知道,,明面上他是高家寨唯一的頭領,負責收集情報和購買糧食物資,,一年有十個月都飄在外面,,幾乎不在山上。
來了一個多月,,左一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見左一鳴不說話,,路南生笑呵呵的道:“小兄弟很面生啊,是新上山的弟兄嗎,?拿不準的話,,可以叫人小山上傳個話,,我們可以等!”
“不必了,!”
左一鳴盯著路南生道:“有人認識他嗎,?”
一名士兵大聲道:“報告!我認識,!他確實是路頭領,,身邊是他管家富貴,其他人只是眼熟,,但叫不出名字,!”
左一鳴點頭,“那好,,你來帶路,!零四九!”
“到,!”另一名士兵大聲答到,。
“去報個信!”
“是,!”
那士兵大聲回答,,背起燧發(fā)槍轉身就跑。
左一鳴對路南生抱了抱拳:“抱歉,!路頭領,,職責所在,請勿怪罪,!我這就叫人給你們帶路,!”
“不怪不怪!現在地面不平靜,,謹慎些是應該的,!兄弟盡忠職守,我欽佩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怪罪,!”路南生笑著擺手。
“多謝理解,!”
左一鳴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收隊的手勢,七名士兵端著槍逐漸退后,,各自引入周圍的黑暗中,,草叢稀疏晃動了兩聲后,直接消失不見。
左一鳴將手上火把直接插到土里,,熄滅后,,對路南生示意了一下,也鉆進了旁邊的灌木叢,,很快沒了動靜,。
留下的那名士兵背著燧發(fā)槍,走到路南生面前,,進了一個軍禮,,大聲道:“三等兵馬石頭,編號零四三,,向您報到,!”
這古怪的禮節(jié),把所有人都看愣了,。
路南生反應很快,,忙笑著拱了拱手:“兄弟客氣了,大家自己人,,沒必要如此多慮,,看來我不在山上的這段時間,山上變化很大呀,?!?p> 馬石頭放松下來,憨笑著撓了撓頭:“是有些變化,,但我覺得挺好,,對了,咱們還是上山吧,,我給你們帶路,!”
“有勞!”
路南生拱了拱手,,轉身回到車隊,,與管家富貴錯身的時候,不動聲色使了個眼色,,富貴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車隊再次啟程,眾人對馬石頭都很好奇,,眼神時不時的看過去,。
在他身上這身打扮,對他剛才的言行舉止,,以及身后背著的那把燧發(fā)槍,,都覺得萬分新奇,。
富貴不知道何時湊上前,不動聲色的塞了兩個銀豆子過去:“馬兄弟,?”
馬石頭一看,頓時眉開眼笑,,“這是干嘛,?大家都自己人!”
富貴笑道:“我知道是自己人,,不過這山上的規(guī)矩看來是改了不少啊,,我們在外面飄了小半年,對此一無所知,,生怕什么時候沖撞了九爺,,所以想跟你提前打聽打聽,這怎么回事,?
以前上山也沒有這么調調呀,!”
“就這事啊,!也沒啥,!”
一聽他只是打聽這些,馬石頭便心安理得的將碎銀子收了起來,,大大咧咧的道:“現在山上的規(guī)矩確實與之前不同了,!別的方面不太清楚,明哨暗哨的多了不少,!
我們這只是第一道卡,,山上最少還有兩道,除了火槍隊之外,,還有大刀隊和弓箭手,。而且巡邏的路線變換不定,外人很難察覺,。
總之一句話,,在想有人偷偷上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是這樣,!”富貴一臉的驚詫莫名,看得馬石頭一陣嘿笑,。
兩人又聊了一陣山上的變化,,話題在白虎嶺夜襲山寨,砍伐木頭,,訓練火槍隊和建造新的山寨過了一遍之后,,話題又扯到了燧發(fā)槍上,。
富貴連著塞了兩次錢,想要看看馬石頭的燧發(fā)槍,,卻始終沒能如愿,。
又明里暗里提了兩句,見馬石頭神情不悅,,立刻閉上嘴,。
山道并不是全都陡峭難行,絕大多數都是貨走貨款的坡度,。
路南生多年負責運送糧食,,對此早有準備。
馬車都是特制的,,拆掉車上的木板后,,可以簡單拼湊成兩個獨輪車。
馬匹在前面拉著,,兩名大漢一左一右維持平衡,,便可輕松上山。
路南生身份特殊,,雖然身體不差,,就練這功夫,但走了沒一會兒后,,還是坐在了一輛特意空出來的獨輪車上,,由手下人推著往前走。
富貴那邊現在問不出什么,,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放慢速度,等著路南生走上來,。
“問出什么了,?”路南生靠在軟墊上,手中拿著個長長的煙袋鍋,,黃銅的鍋子,,翡翠的嘴兒,連裝煙絲的小袋子,,都是金絲紅線編織而成的,,一看就很值錢。
“不少,!”富貴沉吟了一下,,將剛才問到的東西,在腦海里稍微整合了一下,,這才說道:“山上變化不小,,大體情況跟咱們之前探聽到的一致,,只是寨主不知用了什么辦法,火槍隊極其衷心,,我旁敲側擊的想借火銃一關,,也沒拿到手!
老爺,,我總覺得情況不太妙,,您要多加謹慎!”
路南生眼睛一瞇,,煙袋鍋亮了一下,,隨著一口煙緩緩噴出,,他淡淡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