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掌柜,，曹采辦的上司是誰，您認(rèn)識么,？”

　　“認(rèn)識?。∷斩?，職位是采辦司的主事,，我和他曾經(jīng)吃過幾次飯，但人家位高權(quán)重,，我是求他辦事的,，也不敢去催他快些把樣品遞上去啊,？”

　　文掌柜表示無可奈何,。

　　“采辦司是哪個部門的？”

　　“隸屬于戶部,?！?p>　　“戶部上面，是被誰管的,？”

　　趙墨一路追問,。

　　“我上次請丁主事吃飯時，聽他說過,，我們這些文房四寶的采購計劃,，最終決定權(quán)是在王宮的文書院，文書院的那些大夫們決定買何種文具,，戶部就會照辦,。”

　　“文書院,？”

　　趙墨眉毛一挑……嗯,，這幸福來的有點突然?。?p>　　文掌柜卻沒留意趙墨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

　　“唉,，我們在這里說些其實都是空話，一點實際用處都沒有,，文書院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哪是我們這些商人能攀得上的？

　　我們比普通老百姓是有錢,，可跟人家比,，那是站在地面的人去看云彩，低得很啊,。馬公子,，我看這事急不來，咱們只能耐心一點,，等曹采辦的消息吧,。”

　　掌柜苦笑一下,，拿起茶壺給趙墨把茶倒上,。

　　原來這事歸文書院管，這不是在龍王廟前發(fā)大水么……趙墨微微一笑,，道：“掌柜,，我有個朋友，就在王宮里做事,，他或許能幫上一點忙,?！?p>　　什么,，你又說自己有個朋友？

　　你上次還說有朋友能幫我破案呢,，結(jié)果如何,，還不是人家李大俠把錢給我送回來的？你的朋友又做了什么,？

　　馬公子,，要不是你的龍須紙是真的質(zhì)地好，我簡直要懷疑你是喜歡吹牛的人了,。

　　喜歡吹牛,，可是生意人的大忌啊,！

　　文掌柜凝視馬文龍版的趙墨,，眼神復(fù)雜,。

　　趙墨卻絲毫沒理會他的眼神，略微沉思,，道：“這樣吧,，事不宜遲，明日未時一刻,，你帶上樣品到王宮午門外等候,，我讓那個朋友領(lǐng)你入宮見人，如何,？”

　　掌柜見趙墨神色認(rèn)真,，訝道：“馬公子，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我馬文龍何時說過假話？”

　　趙墨對文掌柜交待一番,，起身告辭,。

　　臨走前，他想起一個事,，又特地囑咐道：“明日在王宮里不管見到誰,，龍須紙可以隨便說，但其他事都別說,，也別問,，切記！”

　　文掌柜望著馬公子離開的背影,，心里頗不以為然,，暗想：“我跟采買司做了幾十年生意，你馬公子不過才入行,，難道比我更有人脈,，不可能啊?！?p>　　……

　　趙墨離開文仙齋,，找個僻靜處，把13錠金子全部收進儲物空間,，并且盤點：

　　折算成前世的錢,，他的現(xiàn)金原來有263.7萬元，加上今日的收獲,，現(xiàn)在現(xiàn)金已經(jīng)達到了396.7萬元,。

　　這筆財富，在郊外建一座氣派的莊園，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通過兩次出售龍須紙,，他的財富增長很快。

　　今日他站在莫家村那片地看了一下,，龍須草依舊茂密,，兩萬幅紙耗費的龍須草，只占總數(shù)的很小一部分,，過段時間草又會長出來,。

　　這是源源不斷的財富啊。

　　這也是他想進一步提高產(chǎn)量的原因,。

　　用土遁術(shù)回到文書院,，趙墨先幫尤渾磨了一碗新墨，趁尤渾看奏本的功夫,，他去找丞相商容,。

　　商容此時，正在文書院存放奏本的庫房里,，翻找去年的一卷奏本,。

　　去年各部呈上來的奏本，加起來接近一萬冊,，碼在架子上,，像一堵堵結(jié)實的磚墻。

　　盡管有小廝許榮在旁邊幫手,，商容依舊很快累得氣喘吁吁,，滿頭是汗。

　　“唉,，人老了,，再弄這些竹簡，吃不消嘍,，不像年輕時,，一次搬幾十卷竹簡上架，氣都不喘,，呵呵,?！?p>　　商容自嘲地笑笑,，坐下來歇口氣。

　　“老爺,，你為何不向天子建議,，改用綢面紙來辦文書呢？那樣的話，這滿屋的奏本,，用幾個箱子就能裝完,，您和其他大夫遞送文書也輕松啊?！?p>　　許榮倒了一杯水,，雙手捧給自己的主子。

　　“傻小子,，誰不知道綢面紙好啊,，可是它太貴，是竹簡價錢的十倍,。

　　咱們大商的官僚體系每年至少花二十萬兩金子采購竹簡,，戶部孫尚書每次見到我都哭窮，說國庫不堪重負(fù),，要我精簡辦文的費用才行,。

　　你還想跟他提增加費用，他不找你拼命才怪,，呵呵,。

　　況且，絲綢原料極為稀缺,，如果我們大量買綢面紙?zhí)娲窈?，絲綢的價錢一定會暴漲，那樣的話,，國庫完全承受不起,，整個大商都會混亂?！?p>　　商容一邊喝水,，一邊跟許榮閑聊。

　　許榮若有所思道：“老爺,，這樣說來,，用黃麻紙取代竹簡也不現(xiàn)實，且不說它太過粗糙,，就算品質(zhì)上去了,，也會跟制衣坊搶原料，造成衣服的大幅漲價,?！?p>　　“不錯，所以啊,，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用竹簡吧,，至少這輩子，我們是看不到別的材料代替竹簡了，呵呵,?！?p>　　商容發(fā)現(xiàn)，跟年輕人聊聊家常,，也挺放松心情的,。

　　“丞相，丞相,，你在里面么,？”

　　庫房的門口，忽然傳來年輕人的呼喚,。

　　“老夫在此,，你是何人？”

　　商容沉聲回答,。

　　片刻之后,，趙墨出現(xiàn)在商容和許榮面前。

　　“原來是趙墨啊,，找我有事么,？”

　　商容溫和地問道。

　　現(xiàn)在的他對趙墨已經(jīng)不反感,，反而慢慢地,，覺得這小子有幾分機靈。

　　“丞相,，您和許榮在翻竹簡?。俊?p>　　趙墨一眼就明白了商容的處境,。

　　“是啊,，找點資料，現(xiàn)在老嘍,，干不動活了,，這不，才找了一下就要休息了,?！?p>　　商容淡淡笑道。

　　“丞相,，那天我無意中見到一種新面世的紙,，十分神奇，和綢面紙一樣的質(zhì)地,，價錢卻跟黃麻紙一樣,，我在想,，如果用它替換竹簡,，咱們文書房會不會輕松很多,？”

　　“什么？跟綢面紙一樣的質(zhì)地,，和黃麻紙一樣的價錢,？”

　　商容兩眼猛然放光，屏住呼吸問道,。

　　“沒錯,，我試過，它還能用木簽蘸墨水在紙面上寫小字呢,?！?p>　　“小字？最小的字,，能寫多?。俊?p>　　商容急切問道,。

　　“大概,，像蒼蠅的腦袋那么大吧?！?p>　　趙墨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

　　“什么,，這種紙能寫蠅頭小字,？”

　　商容枯瘦的雙手緊緊抓住趙墨的肩膀，渾身因為激動而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