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這是人間(粟粟和大貓)
除夕,。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了滿城,把花園別墅雕琢成了冰雪般的世界。
游走在大街上的人,,發(fā)須皆白,就連睫毛上也覆了一層白霜,張嘴就能呼出一口熱氣。
這是港城,,國際聞名的娛樂消費之都。
賭場,,棕發(fā)黑裙的女人掀開最后一張牌,,眉眼微彎,氣質(zhì)從容,,對著負(fù)責(zé)發(fā)牌的荷官微微一笑,。
“承讓了?!?p> 荷官往她的牌面上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無比沮喪,充滿了難以置信,。
“二十一點,,竟然又是二十一點……”
荷官步步后退,連連搖頭,,表情大悲,,幾乎要當(dāng)場落淚。
這個女人,,這個從進(jìn)入賭場起就坐在了他面前的女人,,已經(jīng)連開了十一把二十一點,每一把都是那么巧妙,,每一把都是那么的讓人驚嘆,!
作為荷官,他怎么可能沒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計倆,,可明明他已經(jīng)使詐,,她卻為什么還是二十一點!
這到底是為什么,!
這不合理!
黑裙女人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張賭桌,,卻沒有直接離開賭場,,她慢悠悠地在賭場里邊走邊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下一個值得一玩的項目,。
在她身后,,一個陽光俊朗的男人手拿托盤,托盤上裝著已經(jīng)羅了快有一座小塔那么厚的籌碼,。
兩人無論從哪走過,,都會引來一陣驚異的目光,有人崇拜,有人艷羨,,還有人……貪婪,。
這些籌碼,要是換成錢拿出去,,那可是至少要三十個億,!
賭場能讓他們就這么把錢帶走?
才怪,!
傅凌深諳賭場規(guī)則,,一邊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跟在白粟身后,一邊感官敏銳地提防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我贏夠了,,該你了?!?p> 白粟走到一桌賭骰子的地方,,伸手從傅凌手中接過那些籌碼,對傅凌示意,。
“你玩,。”她瞥了四周一眼,,靠近傅凌后壓低了聲音,。
“只許輸,不許贏,,我怎么贏回來的,,這些錢你就得怎么給我輸出去!”
傅凌委屈地扁扁嘴,,眼睛可憐兮兮看向白粟,,同樣小聲道:“姐姐,能不能別這么對我,?”
贏真的很簡單,,他只需要催眠荷官給他們一些心理暗示就夠了,白粟剛才贏的那幾把二十一點就是這樣,,那個荷官完全不知他其實早已經(jīng)被人催眠,。
但輸就沒這么簡單了,他需要把把都控制荷官的心智,,這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力,!
“你不是會催眠嗎,這是骰子,,你只需要控制荷官發(fā)大發(fā)小,,他發(fā)大你就買小,,他發(fā)小你就買大,這有什么難的,?”
傅凌苦著一張臉,,委屈巴巴地坐到了賭桌對面。
很不幸,,他掉馬了,。
在他跟白粟孩子都十八歲了這一年。
晚晚的十八歲生日,,家人正在幫她慶祝,,有個陌生男人給她打電話,晚晚被糾纏的一臉不耐煩,,但又沒掛斷電話,。
這種行為實在是讓人想不關(guān)注都難。
尤其是白粟,,很擔(dān)心自己的寶貝女兒會被騙,,但又不想直接問怕引起孩子反感。
傅凌看白粟那坐立難安的樣子也替她心急,,于是偷偷找了個機會想要催眠晚晚,,問出具體情況。
但他沒想到,,晚晚跟傅宵不止走得近,,就連催眠這方面也得到了傅宵的真?zhèn)鳎?p> 而且青出于藍(lán),更勝于藍(lán),!
他不僅沒有成功催眠晚晚,,還被自己女兒反殺,陷入了被催眠狀態(tài),。
晚晚是個心思活絡(luò)的,,見傅凌催眠自己,就故意問他都催眠過誰,,又想達(dá)到什么目的,。
于是被反催眠的傅凌當(dāng)著白粟的面,把他是怎么把白粟勾搭到手的全部交代了,!
晚晚沒想到自己爸媽的愛情史竟然這么復(fù)雜,,她被白粟黑如鍋底的臉色嚇到,玩樂的心思也沒了,,喚醒傅凌后就悄悄回了自己房間。
剩下傅凌,,面對著手拿榴蓮殼的白粟,,他嚇得不輕,。
“姐姐,我我我我我……”
他也是催眠師,,被催眠不會失去全部意識,,他記得剛剛發(fā)生過什么,自己都說過什么虎狼之詞,。
正是因為記得,,他才格外的不敢面對此時的白粟,很怕她一生氣把他掃地出門,,不要他這個心思叵測的了,。
白粟也是真的生氣,啪地把榴蓮殼扔到他腳下:“跪,!”
傅凌不敢猶豫,,委委屈屈把榴蓮殼放到膝蓋下面,剛要曲腿,,白粟瞪他:“把帶刺的那面放上面做什么,!你是想把自己跪成殘廢?,!”
都這時候了,,姐姐竟然還知道心疼他?
傅凌把榴蓮殼翻到反面的同時,,忍不住抿唇偷樂,。
白粟冷眼瞪他:“不許笑,我現(xiàn)在很生氣,!”
傅凌乖乖巧巧跪在白色的軟面上,,歲月讓他褪去了曾經(jīng)的青澀,卻又給他度了一層溫柔內(nèi)斂的濾鏡,,讓他看上去越發(fā)的成熟迷人,,充滿了讓人難以抵御的魅力。
仰頭時,,澄澈的雙眼中滿是討好:“姐姐,,我知道我錯了……”
白粟哼了一聲:“既然你知道,那你說你錯在哪,!”
傅凌委委屈屈:“我不該貪慕你的美色,,為了得到你而不擇手段……”
顯然這個答案白粟并不滿意,所以今天才帶他來賭場,,這樣故意折磨他,。
傅凌堅持了七局就覺得精神有些疲憊了,長時間的高強度催眠,,讓他眼神恍惚,,看人都有些重影,。
估計再堅持個兩局,他就徹底不行了,。
可白粟手中的籌碼還有一大堆,。
他決定賭一把,賭白粟會心疼他,!
白粟圍觀傅凌輸錢正看的起勁呢,,忽然見他面色變得紙一樣蒼白,五指費力地抓著桌面,,卻又有些顫抖,,仿佛努力用勁又實在用不成的模樣。
這是怎么了,?
她到底還是擔(dān)心,,第一時間走到了他身邊。
“傅凌,,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傅凌蒼白著面色對她笑笑,眼神充滿愛意:“頭暈而已,,小問題,,讓我接著賭,我能撐住,,我要輸?shù)侥銤M意為止,!”
“玩不動就別玩了,扛不住不要硬撐,!”
白粟心中一慌,,上前把他拉起來:“不玩這個了,我們走吧……”
“我不,,我一定要繼續(xù),!姐姐,說好了今天讓你出氣,,然后你就讓我回房,,不讓我接著睡沙發(fā)的,我說什么都要輸?shù)侥銤M意為止,!”
傅凌表現(xiàn)得那叫一個孱弱啊,,可偏偏,孱弱之中又帶著那么幾分倔強,!
迷蒙的眼,,費力地眨著,仿佛眨一下眼就已經(jīng)用盡全身的力氣,可他卻還是眼神看向賭桌,,勢必要過去廝殺到底,。
“好好好,,我不氣了,,讓你回房行了吧?”白粟又何嘗不知道傅凌有可能是裝的,,但就算七分是假,,他這副孱弱的模樣恐怕也會有三分是真。
至于那三分到底嚴(yán)不嚴(yán)重,,什么程度,,她可不是賭徒,不至于拿他的身體下注,。
“真的,?”
果然,白粟話才出口,,傅凌就立刻站直了身體,,神采奕奕的模樣,哪還有半分病態(tài),?
白粟橫他一眼,,嗔怪道:“年紀(jì)都這么大了還不學(xué)好,就知道騙我,?!?p> 傅凌笑瞇瞇靠近她,摟住她曼妙的腰肢:“難受是假的,,想回房睡是真的,,姐姐,我想你,,你想我不想,?”
白粟斜挑眉,輕哼了一聲走到一邊的賭桌上,,直接梭哈,。
只一局,手中的所有籌碼便都輸了出去,。
滿桌子的人都驚了,,白小姐漫不經(jīng)心地挑挑眉,勾唇一笑,,挽著傅凌的手臂朝著賭場外走,。
“生活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你以為你擁有很多,,但只需行錯一步,,就會落得個一無所有,,滿盤皆輸?shù)南聢觥,!?p> 兩人暢通無阻出了賭場,,傅凌對她挑眉一笑,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圓片遞到她手中,。
“所以說,,做人啊,什么時候都需要留有后招,?!?p> 白粟震驚地看著那個象征著一千萬價值的籌碼:“你什么時候拿出去的?”
傅凌微微一笑,,酒窩清甜:“在你贏的最順?biāo)斓臅r候,。”
兩人坐上已經(jīng)在外等候多時的私家車,,白家的司機發(fā)動車子,,傅凌落下隔板,把司機和后座隔成兩個空間,,摟著白粟的肩膀就朝她吻了過去,。
白粟有心跟他較勁,與他唇槍舌戰(zhàn),,非要爭個上風(fēng),。兩人你來我往,戰(zhàn)事激烈,,誰也不肯輕易認(rèn)輸,。
一吻結(jié)束,卻是率先發(fā)起攻勢的傅凌一敗涂地,,紅著眼尾趴在白粟的肩膀輕輕喘息,。
“姐姐,你,,你好厲害……我認(rèn)輸了,。”
白粟輕笑著用細(xì)長的手指撫摸著他的發(fā)絲,,眼波瀲滟,,時不時拿手指去勾一下他的下巴,像擼貓那樣逗著他玩,。
“現(xiàn)在有沒有想明白,,你到底錯在哪里?”
她又舊話重提,傅凌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惆悵著,白粟輕輕笑開,。
嬌柔甜美的五官隨著她這一笑,,瀲滟生輝,媚態(tài)橫生,。
“蠢貨,。”
她捏著傅凌的下巴,,眼波淡淡睨著他,輕嗤,。
傅凌可憐兮兮看著她,,討好地用唇親了親她的手臂。
“姐姐,,我真的想不通,,你就告訴我吧?!?p> 回應(yīng)他的,,是白粟主動傾身再次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誰告訴你我就不會對你動心的,?
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別說是催眠,你就是給我灌藥也不可能擺平我,!
以后別再蠢兮兮的認(rèn)為你是靠催眠才得到的我,,那是老娘心甘情愿地被你勾引了,懂,?,!”
愣怔兩秒,傅凌忽然笑開,,笑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兩個酒窩大大的綻放在他臉上,他笑的見牙不見眼,。
白粟伸出手幫他把就差咧到耳根的嘴合上,,揉了揉他的發(fā)絲:“別這樣笑,本來就不聰明,,這樣笑看起來更傻了,!”
傅凌不管不顧,被她合上后又再次笑開,像只第一次見到自己主人的小奶貓那樣,,把白粟抱在了懷里,,不斷地用臉去蹭她的脖頸,蹭她的面頰,,又試探著去親她的唇瓣,。
白粟輕笑著推他:“老夫老妻了,你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
傅凌把臉埋在她肩頭,,終于控制不住,笑出了聲,。
“姐姐,,我……我……該怎么說呢,我是覺得,,嗯,,今天天氣真好……”
白粟輕笑著看向他:“天氣真好,然后呢,?”
傅凌帶著笑意答:“賭場的環(huán)境也不錯,。”
“還有呢,?”
“那里的荷官技術(shù)含量都很高,。”
“還有嗎,?”
“嗯……前面開車的這個司機技術(shù)也不錯,。”
“沒了嗎,?”
“他是不是真的聽不到我們說什么,?”
“真的?!?p> “我愛你,!姐姐,我好愛你,!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這種感覺真的好幸福啊,!我快克制不住了,,我要吶喊!我要像野獸一樣嘶吼,!喵嗷,!我好幸福,!”
前面的司機:“……”
啊這,該怎么說呢,。
正常來講,,我是該什么都聽不到的。
可是傅先生,,你造不造,,你真的喊的超大聲!
超大聲?。,。。,。,。?p> 一路風(fēng)馳電掣,,把人送回白家,。
傅凌急不可耐,抱著白粟就往兩人的臥室跑,。
白粟輕笑著臥在他懷里,眼波里流淌著醉人的笑意,。
迎面卻撞上了正好打算出門的晚晚,。
“啊這,爸,,媽,,你們這是?”
晚晚詫異地看著那個前幾天還在冷戰(zhàn),,今天出了趟門,,回來后卻又好的像一個人似的倆人。
傅凌一臉大大的微笑:“晚晚,,爸爸愛你,!真的好愛你!”
傅向晚:“……”
好的呢,。
傅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你是要出去嗎,?”
傅向晚點點頭:“你不在家,九月嫁給了我姐……不對,,歡歡娶走了九月……也不對,。總之就是今天家里沒人做飯,,我準(zhǔn)備出去吃碗面條,?!?p> 傅凌手里還抱著白粟,另一只手卻神奇地從兜里拿出張黑卡,,直接扔到晚晚懷中,。
“吃什么面條啊,去五星級酒店造作去,!點最好的,!吃最貴的!爸爸請客,,不要客氣,!”
傅向晚拿著黑卡,一臉無語,,等著傅凌說下面的話,。
果然……
傅凌抱著白粟對她笑出了兩個大酒窩:“今晚就開個總統(tǒng)套在酒店睡吧,不要回來,!”
白粟在他懷里憋笑憋到臉紅,,兩人終于告別一臉懷疑人生的晚晚回房后,白粟倒在床上,,笑的花枝亂顫,。
“晚晚一定在想,她是不是你在垃圾桶里撿回來的,,怎么可能會有人這樣當(dāng)父親,。”
傅凌看著笑的像個妖精似的女人,,眼睛亮晶晶地?fù)涞剿砩希骸巴硗硎窃趺磥淼竭@個世界上的我再清楚不過,,既然姐姐忘了,不如我們再好好回憶下,?”
夜色溫柔,,纏綿而又妖嬈,無窮無盡的黑,,漸漸籠罩了蒼穹,,五彩斑斕的城市,在夜幕中散發(fā)著耀眼奪目的光,。
白晝又起,,旭日東升。
人情冷暖,,車水馬龍,。
這是人間,也是愛誕生的地方,。
禿頭大寶貝
你們要的粟粟愛大貓小甜章~這次就是真的完結(jié)啦~~~~撒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