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發(fā)披散的云斂身著一襲紫衣,在小家伙奶呼呼的叮囑中步入了時空之門。
[主人,,由于我正處于幼崽期,,能力有限,,所以,最開始的這一段路就只能靠主人你自己了]
[不過主人別怕,七七會通過水鏡時刻關(guān)注著主人的]
“……好”
來時路,前世因,,真是一場令人期待的旅途啊
無數(shù)模糊不清的影像伴隨著時光隧道,不停的向后倒退著
失重感從四面八方襲來,,云斂感覺自己在下墜著
在這過程中,,似有什么東西從耳邊呼嘯而過
她閉上了雙眼,放任著自己的身體陷入時空亂流
……………
藍(lán)天白云之下是看不到盡頭的高山原野,,密林流水和偶爾從遠(yuǎn)方深處傳來的咆哮,,無一不透露著原始的氣息
扣扣扣
指關(guān)節(jié)敲在木門板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竹屋里,身著白色長袍的女子緩緩于木桌前睜開了疏離的雙眼,,語氣淡淡的向門外問道
“誰?”
“大祭司,,是我,,珀風(fēng)?!?p> 爽朗利落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jìn)來
“族老們讓我來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事相商?!?p> 咯吱——
木門無風(fēng)自開,,被稱作大祭司的女子緩緩出現(xiàn)在了自稱珀風(fēng)的男子面前
女子面容姣好端莊,清冷如月,,目光悠揚(yáng)飄渺,,略含悲憫,身量纖裊高挑,,烏發(fā)用木簪盤起,,身上是別無修飾的白色長袍
只這一眼,高大俊武的珀風(fēng)耳畔便處染上了薄紅,
盡管早就知道大祭司天人之姿,,是獸神賜予他們青離部落的無上珍寶,,當(dāng)重之敬之……畏之,但他還是不可避免的在她面前失了禮
珀風(fēng)低頭:“大祭司”
“走吧,,別讓族老們久等了”
被稱為大祭司的女子目光沒有片刻的停留,,徑直越過了珀風(fēng),走向了離自己竹屋不遠(yuǎn)處的群落
珀風(fēng)忽地變成一頭約有一人高的金色獵豹,,乖乖的跟在大祭司身后
是跟隨,,亦是守護(hù)
這里是獸人大陸,一個純粹到殘忍的時空
在這里,,你的原始形態(tài)決定著你拳頭的大小和強(qiáng)弱
這里,,沒有陰謀詭計,只有弱肉強(qiáng)食……
獸神是整個獸人大陸的信仰,,無分種族,,無分貴賤
云斂就是大祭司,不過在這個時空,,她不叫云斂,,叫竹篁
她是上一任‘天命之人’的女兒,生父不詳
自天命之人,,也就是她的母親離世后,,竹篁在青離部落的擁護(hù)下成了鎮(zhèn)守一方的大祭司,她精通占卜醫(yī)術(shù),,于天象之間便可測得吉兇
竹篁不能分化獸形,,不能像部落中的其他人一樣席天宿地,住不得高聳入云的樹屋和空曠冰冷的洞穴,,所以,,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那位天命之人母親便早早的讓人根據(jù)她的想法,,在部落的不遠(yuǎn)處建造了一層兩室一廳的竹屋
母親教會了她很多,,比如藥理知識,比如卦象解析,,又比如獸人不知所謂的…文字
在竹篁的印象中,,母親的影像很模糊,她最常說的就是“……來不及了……”
小時候她一直不懂母親指的來不及了是什么,,直到五年前,,她親眼看著母親一點(diǎn)點(diǎn)的模糊直至消失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母親的時間來不及了
母親離去時的場景時時在竹篁的腦海中回蕩:
——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把我教給你的那些東西展露于這個大陸
——乖,,再等等,等到下一個能夠看懂那些東西的人出現(xiàn),,竹篁就不用這么累了
——母親的使命完成了,,對不起,竹篁,,我的女兒,,又要只剩你一個人了
母親?輪回百世,,云斂早已模糊了這個稱呼,。
“大祭司,到了,?!?p> 回憶被珀風(fēng)爽朗的聲音就此打斷,竹篁微微頜了頜首,,提步走上了部落中央的高大祭壇
“大祭司,。”
祭臺上,,早早的便有人候著,,一眼望去全部是清一色的白發(fā)老者,一共七人,,為首的一人身著灰袍向竹篁拱了拱手
“大祭司,,我等聽從您的吩咐,一直輪換著守在這祭壇上看護(hù)著圣灰,,而且在剛剛,,圣灰發(fā)生了異動……”
老者的聲音開始輕顫
竹篁心中劃過了不好的預(yù)感,皺眉問道:“所以,,圣灰指向了哪里,?”
族老們齊齊的向旁邊踱了一步,露出了祭臺上的一張石案,,上面放著一個矮矮的小石鼎,里面盛著眾人所謂的圣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