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言瞬間冷汗直流,,閉著嘴小聲含糊不清道:“閉嘴!你找死嗎,?”
楚鹿鳴卻是掙扎著露出小嘴叭叭道:“你六境,,咱怕啥,咱有實力,,咱怕啥,。喂,你們兩個哪一個先上來送死,?”
之前他問過李青言境界,,李青言當時夸耀自己已經到了六境,剛才又看到李青言一眼就看出對方才五境,,不由得大為佩服,。
又想著每一境的差距猶如鴻溝,青哥兒比對方高一個境界,,對方即便是兩個人,,也肯定不是青哥兒的對手。
當下就信心暴漲,,目中無人了,,覺得眼前這兩個人就是來送死的,竟敢這么與六境高手說話,,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當然,他不是真的想要誰死,,只是聽過了那些江湖豪氣的話,,便隨口說了出來,一副狗仗人勢的王霸之氣模樣,。
李青言神情不變,,但聲音卻是細如蚊音嗯嗯嗚嗚不清提醒道:“你想死,別拉上我~”
楚鹿鳴其實也沒怎么聽清李青言說的什么,,但還是毫無顧忌道:“怎么了啊,,你不是六境嗎?那怕啥,和他們干就完了,。
你不是說你能輕而易舉宰殺十七八個五境高手嗎,?他們才兩個,怕什么,,讓他們來就是,。你要是覺得以大欺小不好,不想以境欺人,,大不了讓他們一只手就是了,。”
這些日子,,他經常與村里那些外鄉(xiāng)人混,,不免也習得了一些風氣,這時說出來,,只覺心中暢快,,豪氣干云。
但李青言卻是欲哭無淚,,心想老子當時只是吹了個牛牪犇而已,,你小子怎么就當真了。
還輕而易舉宰殺十七八個,,就是一個,,十七八個我也未必有一絲勝算啊。
“六境,?”那女子忍不住凝神看了過來,,難道這個樣貌英俊的山野少年,也是山上人,,還是個樣貌不顯境界的六境高手,?
那男子也同樣意外,仔細一想也是,,能讓天妖雪狼認主的人,必定非凡,。
看來剛才自己看走眼了,,這小子一直在藏拙,讓自己把他當作了普通鄉(xiāng)民,?這份隱藏氣息的本領,,實屬不簡單啊。
李青言也注意到兩人的變化,,心想難道真的把這二人給唬住了,?不應該啊,這些人應該會觀氣術才是,,自己是不是貨真價實,,一看便知,,怎么沒了動作呢?
其實那兩人的確用觀氣術看了李青言,,觀察了他身上的氣息流轉,。他身上也的確沒有顯示出任何氣的痕跡。
只是觀氣術有高有低,,這二人一個是剛跨過五境的玄士,,一個卻是五境劍修,都不太擅長此道,。
而楚鹿鳴之前說了李青言是六境,,讓他們誤以為是自己境界太低,李青言道行太深,,才讓他們看不出氣的,。所以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想不明白這些,,李青言也就不再想了,,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就是。當下不由得輕咳了兩聲,,大模大樣裝了起來,,“你看出來了?呵呵,,能看出我六境的人可不多啊,,你有些本事?!?p> 這話無疑是承認了他六境,,讓那女子心中一凜,同時對于李青言的夸贊,,又表現(xiàn)得有些不自然,。因為她根本沒看出對方是六境,只是誤打誤撞罷了,,但對方既然這么想了,,她也不好再解釋什么。
她笑了笑,,“前輩謬贊了,,我這點本事,哪里入得了前輩的眼,。倒是前輩修為高深,,竟一點都不顯風露水。”
“這也是沒辦法,,出門在外還是低調點好,,我總不能寫個六境的牌子掛在自己頭上不是?”李青言打趣道,。
他表現(xiàn)的越是輕松,,那兩人就越是認為他的話沒假,是個貨真價實的六境高手,。
至于有些年少的皮囊,,那大可不必理會,山上人有變化之術,,別說變成一個少年,,就是變成一個嬰兒,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要是因為這個皮囊就輕看了對方,,那就大錯特錯了。
兩人都是山上名門大派的子弟,,這些常識,,他們自然知曉。
聽到李青言開始開玩笑打趣,,女子原本因為自己之前的莽撞行為而揪起的心,,這時也松了下來。
她笑了笑,,如清風吹湖,,蓮花初開,“前輩說笑了,?!?p> 李青言也笑了,又開口問道:“你們兩人是……”
兩人這才想起還未自我介紹,,連忙介紹了起來,。
“晚輩西陵劍門柳赤誠?!?p> “晚輩落英山陸珠兒,。”
兩人都是名門大派,,尤其是西陵劍門,更是山上二等仙門,,其宗門底蘊深厚,,在西陵很受敬仰。
至于女子所在的落英山,雖比不上西陵劍門,,但也不容小覷,。而且其當代掌門,飛花仙子,,更是自稱女子豪杰第二人,。
不說其戰(zhàn)力如何,就是這份膽氣,,就讓不少人欽佩,。
陸珠兒介紹完畢,又看向李青言,,“敢問前輩是……”
李青言所在的門派叫自在道門,,是個十足的小門派,別說山上,,就是江湖上,,都鮮有人知曉。
李青言覺得說出自己的門派來,,不夠震懾對方,,便隨口道:“我啊,一個寒燕小派里的小角色而已,,不說也罷,。”
兩人見李青言不肯吐露門派,,也就不好再問,。
不過聽對方說來自寒燕的一個小門派,二人卻是想到了什么,。寒燕雖然門派眾多,,但真正有名的門派,卻只有一個,,天山劍宗,。
劍門與劍宗,一字之差,,卻差之千里,。
西陵劍門當年那位掌門,以及這歷代掌門,,無一不是以將“門”字換成“宗”字為己任,。
但天下劍修寥寥,不說壓在天下劍修頭頂上的那七絕頂,,就是那兩大劍宗,,也夠他們吃的,。
所以當柳赤誠得出李青言是天山劍宗的人后,目光變得既興奮,,又敬畏,。
“前輩可是來自天山劍宗?正好晚輩也是習劍的,,想與前輩請教幾招,。”
李青言呼吸一滯,,要玩現(xiàn)了,!
但還是強作鎮(zhèn)定說道:“我已經不動劍很久了,難以把握分寸,,真要是切磋動起手來,,只怕……嘿嘿,這青山綠水的,,見紅了可不好,。”
柳赤誠明白李青言話里的意思,,就是討教什么的就算了,,怕動起手來沒個分寸,一下子把給你宰了,,你不配與我動手,,除非你不怕死。
若是以往,,柳赤誠肯定顧不得這么多,,說什么也要試試。年少輕狂,,怎么可能受得了這窩囊氣,。
但如今不同了,他身負重任,,是帶著目的來這里的,,不能再如以往那般不管不顧了,只得心中哀嘆一聲,。
見柳赤誠不說話,,李青言又道:“二位,在下還有要事,,就不打擾兩位了,,先走一步?!?p> 他不想再在這里狐假虎威,,畢竟太危險了,,萬一露餡,可是會死人的,。
那兩人也未阻攔,只是拱了拱手,,示意李青言先行,。
李青言也拱手回了一禮,正要離去,,楚鹿鳴突然小聲說道:“青哥兒,,他怎么把你當成了天山劍宗的了?天山劍宗很厲害是不是,?”
楚鹿鳴也不笨,,他自然看出了李青言剛才在狐假虎威,只是他對天山劍宗有些好奇,,迫不及待地就問了出來,。
而且因為怕露餡,他還特地壓低了聲音,,這樣只有李青言可以聽到,,那兩人站那么遠,就難以聽到了,。
只是他不知道,,山上人,一旦開了脈,,尤其是進入感知境以后,,五感敏銳,對于普通人難以聽到的聲響動靜,,他們卻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楚鹿鳴的問題無疑否定了之前柳赤誠的猜測,也因為李青言之前的順勢承認,,說明了某些問題,,也因此暴露了身份。
如果不是那個門派的,,當時就會站出來辯解,,而不是順水推舟,理所應當?shù)某姓J,。
有詐,!
“等等!”柳赤誠聲音如鐘,,特地加了勁道在里面,,可以震懾人的心神,。如果抵抗不住,就會暈厥過去,。
一聽到這個聲音,,楚鹿鳴就受不了,慘叫了一聲,,便暈厥了過去,。
李青言也十分難受,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意識到不對,,又連忙放了下來。
但這一捂一放,,已經被柳赤誠看在了眼里,。
柳赤誠臉色鐵青,并攏的雙指憑空長出一把發(fā)光的長劍,,冷笑連連,,“前輩,演技不錯啊,?!?p> 李青言嘿嘿一笑,而后胯下一夾,,立即開始遁逃,,“走!”
包子如有感應一般,,瘋了似的狂奔而出,,在那一剎那,它預感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