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在熟悉的位置驚醒,，顧晏伸出手撐了一下地，才讓自己勉強不掉下去,。
身后這熟悉的貼貼,！
“楚褚……”
“我要掉了……”
顧晏小聲說了兩句話，這才突然回想起什么,，一時間定在了原地,。
“嗯？”
“哦,?！?p> 楚褚已經(jīng)翻了個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好意思哦,?！?p> “……”
顧晏：客氣了。
然后他發(fā)現(xiàn)......
他們是不是太淡定了,？
顧晏掀了掀被子,，這才想起他們昨天已經(jīng)洗過澡穿好睡衣了。
自然,，這多虧了楚褚衛(wèi)生意識強......他們一晚上洗了三次澡,。
顧晏揉了揉頭發(fā)，試圖平復內(nèi)心悸動,。
他昨天剛開始只是想小懲大誡,，沒想到楚褚也那么調(diào)皮，而且似乎并不介意,，場面慢慢地就不受控制了,，然后楚褚喊著要去洗澡。
顧晏當然要答應她啦,。
但是回來之后這人繼續(xù)煽風點火,，考驗顧晏這位正人君子的定力......
然后顧晏就把自己從正人君子的名列中剔除了出去。
顧晏總結了一下：貼貼真是太可怕了,，就跟擦槍是一個道理,，閑著沒事不要貼貼，不然遲早會走火,。
今天可是周一,，是要上班的，一想起這個,，顧晏蹭得就坐了起來,，摸索到自己的手機。
好像自從床上多了一個人之后,，顧晏的生物鐘就失效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夜里活動比較多,。
顧晏這邊倒是沒有什么事,，但是楚褚的手機屏幕時不時亮著，她開了靜音,，電話許久沒被接聽,，最后又自動掛掉。
楚褚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顧晏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楚褚......你醒了嗎,？”
楚褚皺起鼻子,，搖了搖頭：“沒有......”
顧晏無奈，拿起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是你貌美如花媽媽的電話,?！?p> 楚褚嗯了一聲：“肯定是轉(zhuǎn)院的事，你和她說吧,?！?p> “這......”會不會不太合適？
眼見電話又要斷了,，顧晏只好按了接聽,。
“寶貝女兒呀，今天很忙嗎,？”打開就是一個標準的南方口音。
顧晏不好意思地笑笑：“伯母好,，我是顧晏,，她在、在休息,?！?p>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又若無其事道：“哦,，媽媽就是和你們說一下,，兩家醫(yī)院已經(jīng)進行了交接，今天晏姐姐就會到我們這邊啦,，你們下午就可以來看她啦,。”
“那么快,?！鳖欔逃悬c驚喜，雖然他也疑惑,，這些事情竟然不需要他本人去,，身份證也不要？但是好像這些事情發(fā)生在楚褚家里,，那就非常自然了,。
“多謝伯母，我下午就過去,?！?p> 褚女士遲疑道：“楚褚不來嗎？”
顧晏：“她......可能會有工作的事情,，我等會兒問一下,?！?p> “來的?！背也辶艘痪?。
對面笑笑：“好好好，那我不打擾你們啦,，拜拜,，木嘛~”
“......”
楚褚總算是清醒了，一醒來就皺眉看著顧晏：“你勝負欲很強嘛,?！?p> 顧晏沒說話，而是無意識間摸了摸鼻子,，他心想,，這是勝負欲的問題嗎？
兩個人都清醒之后,，氛圍就變得很尷尬了,。
顧晏的臉有點紅，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進行過深刻的交流后,，眼前的楚褚仿佛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楚褚了，總是會讓他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學著楚褚的習慣,，給兩個人都倒了杯水,。
楚褚靠在床邊，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顧晏看起來有點委屈巴巴的樣子。
是在自責嗎,？還是在糾結什么,？
楚褚突然笑出聲來。
顧晏不知怎么就隨著她笑了,，又無奈道：“你在笑什么,？”
楚褚輕咳一聲，努力正經(jīng)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避免出現(xiàn)溝通漏斗那樣的情況,，我建議，我們心里想到什么就說什么,?！?p> 成年人之間說話就是舒服，顧晏也點了點頭。
但是,，也許是楚褚用力過度了,，他們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在椅子上,，這個氛圍,，官方得像是兩軍談判......
楚褚也意識到了，她皺眉苦思：“我,，其實沒有喝醉,。”
“噗......”
還以為她能說出多么武斷的話呢,，想起她昨天的做派,，顧晏失笑出聲。
楚褚臉上越來越紅：“真的,，我腦子是清醒的,，我都記得，你別笑哈哈哈哈,！”
房間里發(fā)出一陣鵝叫,。
兩個人笑得臉更紅了，到最后甚至不敢直視對方,。
楚褚三連：“我們怎么那么開心啊,？怎么還有我們這樣的反應,？是因為都挺滿意的嗎？”
“......”
沒有想到楚褚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的話,，這下壓力給到了顧晏,，他局促地撓了撓頭：“那，我們,，要,，怎么辦？要在一起嗎,？還是......”當作沒有發(fā)生過,？
這句話一出，屋里突然沒有了聲音,。
兩個人好像都變得緊張了起來,，他們自動把最后一個自欺欺人的選項刪除了。
過了一會兒,，楚褚才道：“你就因為這個,，所以要跟我在一起？”
“啊,？”
因為哪個?。?p> 想明白她說的是什么,，顧晏滿臉無奈,，又忍不住笑意：“當然不是，你腦子里怎么都是這些,？”
雖然兩個人都滿意是幸福生活的基礎,，但是也沒必要當成重中之重吧？
楚褚已經(jīng)正經(jīng)起來：“那你覺得,，是怎么個在一起法,？”
朋友？p友,？戀人,？夫妻？總要占一個的,。
“其實我還有一些債要還,。”
顧晏突然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一直沒敢和女孩子談感情,，大多也是因為這個,，我可能沒辦法許諾她很多東西，現(xiàn)實點的,，比如房子,、車子，抽象點的,，比如一場浪漫的約會......甚至都沒有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環(huán)境,。”
沒有任何保障的感情,，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閣樓,，既奢侈又脆弱。
他們已經(jīng)過了頭腦發(fā)熱的年紀,，所以也不會做那么蠢的事情,。
楚褚聽得很認真，顧晏嘆了口氣：“不過,，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我覺得我還是要對你開誠布公，戀人還好,，夫妻可是有法律關系的,?！?p> 楚褚這才明白，怪不得之前顧晏每個月打出去那么多錢,，跟個無底洞似的,。
不過巧了，她家里多的是錢,。
“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我們兩個簡直是絕配?！?p> 楚褚若有所思：“在我看來,，現(xiàn)代的結婚，并不是把一個人的所有權賣給另一個人,，對嗎,？”
“而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因為愛情的緣故,，搬到一起去生活了,，你覺得呢？雖然有點理想化,，但是對于我們兩個人來說,，完全可以實現(xiàn)，對不對,？”
她說的確實很理想化,，但是顧晏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這件事情的重點在于......”
楚褚清了清嗓子,，有些扭捏：“我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愛情的存在?！?p> 現(xiàn)在談戀愛都要討論得那么深刻了嗎？
顧晏本來快要陷入她的現(xiàn)代愛情觀里去了,，又突然被喚醒到現(xiàn)實里,。
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很多個楚褚，可愛的,，沉穩(wěn)的,，最清晰的竟然是昨天的楚褚......
他忍不住動了動喉結。
連反應都有了,，愛情沒有嗎,？這就算是了吧？
顧晏：“我這邊,，應該是,，有的......”
楚褚：“那么巧,，我也是……”
因為這兩句話，顧晏下午去看媽媽的時候,，楚褚已經(jīng)成了隨行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