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懷著極度的矛盾和糾結(jié),,將落寶金錢收回囊中。心中打定主意,,今后若非生死關(guān)頭絕不動用這件效用和副作用同樣顯著的寶物,。
暫時放下此事后,李靖有一件更要緊的事要做,,那便是汲取靈翠峰中的山脈靈氣,,以“小八卦歸元陣”返本還元,轉(zhuǎn)化為“太岳鎮(zhèn)獄煞炁”,,助自己完成陰維脈中艮相山屬真元的修行,。
雖然直覺感應(yīng)使用落寶金錢的副作用應(yīng)該已經(jīng)消失,但李靖還是不敢大意,。同時又擔(dān)心喬坤會因不甘心失卻至寶,,糾集了黨羽窮追上來。所以他又騎乘黑焰駒走了三日,,其間多次變換路線,。直到確認后無追兵,落寶金錢也已不再影響自己,,才找了一座人跡罕至的荒山中,,在一個隱秘洞穴內(nèi)閉關(guān)。
李靖這一次閉關(guān)長達三個月,,其中凝煉陰維脈中真元只用了十天,,其余時間都在祭煉新到手的另一件法寶靈翠峰。
論修為境界是喬坤在李靖之上,,但他修煉的真元屬性與靈翠峰不合,,這件質(zhì)地上佳的寶物在他手中,頗有些明珠暗投的意思,。
如今李靖雖然抽取了靈翠峰中近三成的山脈靈氣,,卻也不惜耗費更大的功夫?qū)⑹S嗟钠叱啥嗌矫}靈氣全部轉(zhuǎn)化為七十二類地煞之氣中排名第六的“太岳鎮(zhèn)獄煞炁”,更將先前得到的那一顆上古奇珍息壤的顆粒融入靈翠峰中,,以真火淬煉一月之久,,使兩者完美地融為一體。
重新祭煉的靈翠峰已不復(fù)原來晶瑩剔透的翠玉之形,,完全便是一座灰蒙蒙的石山,。托在掌中使雖然只有拳頭大小,卻一點都沒有原來那小巧玲瓏的感覺,,發(fā)而隱隱透出一絲說不出的巍峨厚重氣息,。如今“靈翠峰”之名已難符其實,,李靖遂將其易名為“鎮(zhèn)獄峰”。
臨出關(guān)前,,李靖再次以先天易數(shù)推算下一步行止,,卦象顯示他的機緣當(dāng)在極西之地的西昆侖山。想到西昆侖山,,李靖不由想起那位度厄真人,,卻不知此行是否有緣與其相見。
定下日后的行止,,李靖破關(guān)而出,,洞口外不分先后地傳來黑焰駒的長嘶和三足金蟾的咕呱大叫,聲音中都透出由衷的喜悅,。他抬頭看時,,不禁啞然失笑,只見黑焰駒龐大的身軀一陣風(fēng)似地向自己本來,,而金蟾居然很是神氣地踞坐在它的頭頂,,卻不知這兩個家伙在這三個月里是如何相處的,居然混出了如此深厚的交情,。
李靖用了一天的時間稍稍休整放松,,第二天一早便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家伙一路往西而去。
在西行途中,,李靖果然恪守前諾,,抽空做了幾次劫富濟貧的蒙面?zhèn)b盜。所劫的是一些為富不仁大戶或聲名狼藉的貪官,,所濟的自然是金蟾自從吃了黃金后便從未吃過其他食物,,沒有黃金便要餓肚子的可憐家伙。
這一路上金蟾敞開肚皮,,先后吞食了超過自身體重數(shù)十倍的黃金,,卻是很沒有良心地連半兩肉都未增多長,只是后背多生出兩條金線,,與先前長出的一條交織盤結(jié),,使它背上那個殘缺的神秘符箓圓滿完善。不過李靖反復(fù)觀察揣摩,,依然難以參透其中玄妙,,只有等這小家伙主動展示出其用途了。
那符箓完善之后,,金蟾那深不見底的小肚子似乎終于填滿,,不再大量吞食黃金,不過每天還是要時不時地拿幾顆金豆子,、金錁子之類的當(dāng)做零食。這令一路做賊做得有些心虛的李靖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天李靖看看前方已到東昆侖山,,便令黑焰駒從高空降落下來,保持著離地十余丈的高度,,要從山的南邊繞了過去,。如此一來,黑焰駒的速度要緩慢不少,,路程卻要延長很多。不過東昆侖是那位闡教之主玉清元始天尊的道場,,李靖雖然有一位與元始天尊地位持平的師傅圣皇伏羲做靠山,,卻也絕沒有膽子大模大樣從他的頭頂飛過去。
李靖一面驅(qū)使黑焰駒繞山而過,,一面轉(zhuǎn)頭凝神觀看山上風(fēng)光,。但見山上遍生蒼松翠柏,郁郁蒼蒼,,不染纖塵。其間又點綴數(shù)處修竹,、奇花,、蟠桃之類,竹色青碧,、花容嬌美,蟠桃紅艷,。時值傍晚,,山籠煙霞,,林披日光,,山林中隱約可見仙鶴、蒼猿,、白鹿出沒,。目睹仙山勝景,李靖但覺心曠神怡,,自言自語道:“好一個仙家福地,卻不知師傅的道場火云宮又是怎樣一番光景,?!?p> 正在趕路時,忽地聽到下方的松林中傳來一陣歌聲:“老樵夫,,自砍柴,,捆青松,夾綠槐,,茫茫野草秋山外,,豐碑是處成荒冢,華表千尋臥碧苔,,墳前石馬磨刀壞,,何如我迎風(fēng)披霞,步悠悠,,山徑歸來,。”
李靖聽那唱歌之人聲如金石,,直入云霄,,應(yīng)該并非尋常之輩,便讓黑焰駒在空中止住身形,,自上而下循聲望去,。
隨著歌聲,一個身著褐色短衣的老者從松林中走出,。此老者年約五旬,,身材高大,,生得方面大耳,。雖然須發(fā)已經(jīng)花白,但面上紅潤光滑,,不見絲毫老態(tài),。他腰帶上插著一把板斧,在肩頭挑著一擔(dān)干柴,兩頭的柴束將一條扁擔(dān)壓得一顫一顫的,,分量看似不輕,,但老人依然腰板筆直,步履如風(fēng),。
李靖心中一動,,忖道:“難道是他?應(yīng)該不會如此巧罷,?不過不妨一試,,若真是那人,卻不可錯過機會,?!毕氲酱颂帲诳罩袕埧谝嘧饕桓瑁骸吧陨n崖邊,,能諳白云養(yǎng),。才穿遠林去,已在孤峰上,。薪和野花束,步帶山詞唱,。日暮不歸來,,柴扉有人望?!?p> 那老者驟聞空中傳來歌聲,,心下吃了一驚,抬頭看時,,卻見是一個少年騎了一匹蹄踏火云的神駿神馬凝立虛空,,此刻正望著自己拱手為禮,歌罷笑道:“道友,,好興致也,!”
他雖然修為淺薄,但久在當(dāng)世絕頂?shù)拇竽芰φ唛T下修道,,平日往來的同門師兄弟也都是修行界的翹楚之輩,,耳濡目染之下,眼光自是不凡,。見到李靖年紀雖少,,但修為卻是莫測高深,遠非自己能夠比擬,,當(dāng)下不敢怠慢,,放下肩頭柴擔(dān),隔遠拱手還禮道:“道友見笑。貧道玉虛門下,,姓姜,,名尚,字子牙,,道號‘飛熊’,。未知道友尊姓高名,來此昆侖山有何貴干,?”
聽到對方口中報出“姜尚”這個姓名時,,李靖登時心中大震,總算因為兩世為人的緣故,,將情緒的變化深藏于心已成為習(xí)慣,,所以面上絲毫未動聲色。他一拍黑焰駒頸項,,令它從空中降落下來,,翻身下馬走上前來,笑道:“原來是玉虛門下高第,,在下李靖,,乃火云宮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