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跑到宮里當奴才
眾人嘰嘰喳喳的離開后,,寬敞的營帳倒顯得有幾分冷清,。
隔著幾案,顏小桃與賀彬蔚相顧無言,好似人前的恩愛夫妻形象只是做的一場戲,。
顏小桃如愿得到榭瑜閣,,腦子里心心念念的是設計圖,,以及今后如何將人見人厭的榭瑜閣打造成汴梁城的信息集聚地,,順便她再把銀子賺了。
而對面賀彬蔚的心情卻有些陰晴不定,,他拿著干凈的手帕,,正一點點的擦拭著锃亮的劍鋒。
顏小桃的討好逢迎,,他很是受用,。
但他更是大夏國的將軍,保護黎明百姓是他的職責,,沉迷美色不是他的作風,。
他看向顏小桃,那股不確定再次涌上心頭,。
溺水后……人的變化竟會有那么大嗎,?
顏小桃被賀彬蔚看的心驚肉跳,,她干笑著說道:
“將軍,,若是無事,婆母還在家中等著我去復命?!?p> 賀彬蔚抬眼看她,,如星辰般深沉的眼睛緊緊將顏小桃鎖住。
“無妨,,我已經(jīng)差馮媽媽向母親復命,,你跟我在一起,相必母親定會很高興,?!?p> 退路被堵住……
有一瞬間,顏小桃覺得這男人正刺透她的肉體,,試圖看清她深處的靈魂,。
賀彬蔚繞至顏小桃身側(cè),貌似無意般說道:
“今天的這場戲,,娘子演的很起勁,。”
顏小桃不動聲色,,她好歹也是從皇宮里長大的,,論演戲的心理素質(zhì)那絕對是杠杠的,便笑著回道:
“將軍說笑了,,我是個卑微的人,,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罷了?!?p> 賀彬蔚步步靠近,,輕輕挑起顏小桃的下頜,似笑非笑的說道:
“所以,,你隨身帶著能拔牙的鉗子,、麻沸散,還有干凈整齊的布條,?”
他上下打量著顏小桃的衣服,,素雅簡單的衣服包裹著玲瓏的身段……
賀彬蔚壓下心中的欲望,冷靜的分析道:這里可藏不住重量級的老虎鉗子,,不由將目光落向那串粗大的金鐲子,。
顏小桃淡定的用袖子捂住大金鐲子,美目擠出兩滴晶瑩的淚水:
“我又沒娘家可依,,小姑子賀夕夕又實在嫌棄我這個嫂嫂,,只能更加關(guān)心小姑子,只希望她能正眼看我就行,?!?p> 賀彬蔚不動聲色,,這只小狐貍演技高超、能屈能伸,,瞧瞧現(xiàn)在,,竟能把姿態(tài)放的那般低!
顏小桃繼續(xù)抽抽嗒嗒的說道:“昨日,,我就讓小姑子很是不快,,若是此后有了嫌隙那可如何是好?!?p> 賀彬蔚心跳突突,,這小狐貍是在提前給他打預防針呢。
若是今后賀夕夕搬弄是非,,出言為難,,那么就是賀夕夕故意刁難善良賢惠的嫂嫂。
顏小桃見男人神色不為所動,,便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
“我在鄉(xiāng)下跟著鄰居張婆學了幾招,,只是想寬解小姑子的疼痛?!?p> “是嗎,?”
賀彬蔚如豹般的身形緊緊攥住顏小桃的細胳膊,似乎輕輕一擰,,便能將顏小桃碾成碎渣渣,。
他抵著顏小桃的額頭,慢悠悠的說道:
“大夏國德高望重的太醫(yī)也不敢跟人拔牙,,恐有性命之憂,,而你卻跟著張婆隨便學了幾招,便能說服賀夕夕拔牙,?”
糟了,!
顏小桃在心里喊,她剛剛威脅賀夕夕時,,怕是被賀彬蔚瞧出端倪,。
果然!
賀彬蔚湊近她的耳邊,,外人看著只覺得夫妻兩人親昵,,但顏小桃卻覺得大熱的天,她心虛的脊背冒冷汗,。
……
副將飛風奉命要將顏小桃送回府內(nèi),,他覺得今日的暈倒行為很是丟人。
一路上,,一直低著頭捂著臉,,很擔心會被熟人認出來,。
而坐在車轎中的顏小桃,心情卻是久久難以平靜,。
剛剛,賀彬蔚湊近她的耳邊,,用家鄉(xiāng)話字字清晰的說道:
“圣上也時常被牙疼所困擾,。而普天之下,敢說出拔牙這句話的,,唯有已身故的太醫(yī)院之首顧正,。”
那一世,,她的父親潛心鉆研醫(yī)術(shù),,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改變大夏國醫(yī)術(shù)上的愚昧,更想仿造西洋建設手術(shù)室,。
可沒想到,,卻連小小的牙齒都沒人愿意拔,害怕一命嗚呼,。
而醫(yī)術(shù)高超的父親顧正也被人扣上殘暴血腥的帽子……
顏小桃只覺得心口被人打了一拳,,疼痛難忍,卻依然微笑著解釋道:
“可能……我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
但直到此刻,,顏小桃回想起賀彬蔚的咄咄逼人,依然會心臟狂跳,。
賀彬蔚……到底聽到多少……又懷疑了多少呢,?
剛進府邸,就聽到賀夕夕義憤填膺的向賀老夫人報告著顏小桃的種種暴行,。
賀老夫人先是安撫幾句,,見賀夕夕越說越起勁,轉(zhuǎn)身熱絡地拉著飛風嘮家常,,借此逃避賀夕夕的滿腹牢騷,。
可飛風一看到賀夕夕紅艷艷的嘴巴,就會聯(lián)想到拔掉牙齒時的恐怖景象,。
望著一桌子的好菜,,吞咽口水,還是再三推辭的溜出府,。
而賀夕夕還在喋喋不休,,賀老夫人頭疼的扶著頭,她瞧著這小伙子不錯,,很樂意為小女兒搭線,。
但瞧瞧賀夕夕,,與圍坐在一起嚼舌根的婦人有何區(qū)別?
還有一點點大家閨秀的矜持嗎,?
賀老夫人拄著拐杖狠狠敲擊地面,,冷嗤道:
“你嫂子拔你的牙怎么了?你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吃嘛嘛香,,睡嘛嘛棒,總好過你以前哎呦哎呦的一口飯也吃不了,?!?p> 本想求老母親做主的賀夕夕,被赤裸裸的訓斥了,,挺著腰板委屈道:
“娘親,,你偏心!”
賀老夫人瞥她一眼,,心里嘴上都是嫌棄:
“我就是偏心怎么了,?總好過你日日跑到宮里當奴才!”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揮舞著小鞭子的賀夕夕眼眶紅了又紅,,賭氣跑了。
唯有手上的小福鐲,,強行為顏小桃輸如一段記憶,。
破敗的房屋內(nèi),顏小桃與婆婆擠在柴火堆里,,祈禱著冬天能快快過去,。
婆婆嘆氣說:“那宮里伺候人的活,哪里會有那么容易,?一個不小心,,怕是會掉腦袋?!?p> 原主安慰道:“小姑子聰明伶俐,,既有姑姑在宮里幫襯著,去做的又是芙瑤公主的貼身女侍,,定能平平安安的,。”
顏小桃回過神,,望著婆母鬢白的發(fā)角,,寬聲說道:“剛剛,婆母是想留下飛風,好撮合他與小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