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奇葩的分家之爭
江音頓住了腳步,,只聽里面一個老婦人說話了,。
“老大,,不是做娘的不疼你,,你自己想想,,你這腿摔斷了,,后面少則幾月多則半年你都下不了地,。這還有一家子人要養(yǎng),,不能把錢都花在你身上,,讓咱們都去喝西北風吧?”
腿斷了,?
說話的是原身的奶奶劉余氏,,剛剛那一聲應(yīng)該是自己爹劉明了,娘叫張翠,。二叔劉輝,,二嬸沈麗,有個兒子劉澤七歲,。
“您不愿在我身上花錢治腿也罷了,,但也不用在這個時候分家吧!”
“老大,,你怎么拎不清呢,?澤哥兒可是要科考的,以后花費可大了,。這時候分家,,對你才好!我老婆子窮苦一輩子,這二兩銀子已是多的了,。你知足吧,!”
What?二兩,?
騙鬼呢,!
記憶中這些年一家子的開銷可都是自己爹掙的,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不要臉,?
江音忍不下去了,,拉著沉月大踏步邁進了院門。
一進門卻差點沒把她氣個半死,。
“爹,!你怎么躺地上?”
一個中年漢子席地而躺,,小腿以一個不正常的弧度扭曲著,,滿頭大汗,其他地方也都有些明顯的擦傷挫傷,。一旁自己娘卻只呆愣的坐在地上,。
奶奶劉余氏坐在正屋,邊上坐著二叔一家,。
江音扶著自己爹坐了起來,,也不敢亂動別的。
“你,!你這丫頭沒死,?”劉余氏看見江音進來,驚得站了起來,。其他人也都或震驚或歡喜的看著她,,歡喜的自然是自己爹。
“我怎么就死了,?還有,,我爹腿怎么回事?你們就這樣讓他躺地上,?”
“音兒,,你,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劉明扭頭看著眼前安然無恙的女兒,,差點哭出聲來。
娘親張氏卻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神,,看到沉月時,,突然眨了眨眼,。
劉余氏只震驚了一瞬,瞇著眼抿著嘴又坐下了:“既然你閨女沒死,,老大,,那你以后也有個盼頭。好好將養(yǎng)著,,以后賺了錢給你閨女存嫁妝,。”
“奶奶,,聽您這意思,,是要分家?”江音上輩子一直都屬于樂天派,,二十多年都沒與人吵過架,,但這會卻是氣得臉色都變了。
怎么這么不要臉,?自己兒子腿斷了不給治不說,,還要在這個檔口分家?
想起記憶中的畫面,,江音以為這老太太只是重男輕女,,沒想到連自己兒子都偏心偏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這時候分家,,與你一房來說,更妥當呢,。你小丫頭不懂,,你堂弟可是要……”
“要科考?我知道,。那既然要分家,,就一次性分個清楚明白?!苯衾猎鲁T外走去,,“我去請村長爺爺過來,白紙黑字寫清楚,,免得到時候鬧不清,!”
二房夫妻倆聽到這話,連忙看向劉余氏:“娘,,這,?”
“不礙事,分個清楚也好,,以免日后有人見我們澤哥兒前途無量,,跑來打秋風!”
地上的漢子聽到自己娘說的這番話,痛心失望的閉上了眼,。罷了罷了,,母既不慈子便不孝了。
沒一會,,江音二人便跟在村長以及幾位族叔身后進了門,。
“劉余氏,你這般作為,,別說村里人戳不戳你的脊梁骨,,你得小心老劉頭托夢啊,!”一位年紀小點的族叔皺著眉,,滿眼復(fù)雜的說了句。
“我家的事,,外人還插不了嘴,!”劉余氏吊著眼梢撇了撇嘴。
“不必多說了,,看來我這老嬸子是鐵了心要分,。既如此,抓緊分完,,早些安生,。”村長鐵青著臉墩了墩拐杖,,“來,,家中細物報上來!紙墨來,?!?p> 江音進屋給幾位族叔和村長搬出了長凳,村長等人見她這番動作,,不禁點了點頭,。
“沒什么東西,茅屋一間,,下田十畝,,中田五畝,現(xiàn)銀五貫錢,,被褥等雜物可不好分,。”似乎是當著許多族叔的面,,劉余氏并沒有空口瞎說,,只虛虛實實的說了些,,反正也不可能真的去點清。
“我記得老劉還有間老宅,,既然房屋不便分割,,那么我就做主把老宅給劉明一房了。其余再分下田五畝,,中田二畝,,銀錢二貫,被褥雜物等帶一套……”
老太太聽到這眼皮子抖了抖,,站起身來大聲嚷嚷道:“不行,!總共才十五畝田地,給他分了一半去了,!我老婆子還活不活了,?”
村長見她還要撒潑,也氣了,,一拍桌子瞪著她斥道:“劉余氏,!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當我們都是瞎的,?你家田地以往可都是劉明在管,,你這個好吃懶做的老二活了三十余年,他下過田嗎,?”
二叔劉輝突然被罵,,不服氣的扯著臉喊道:“村長你說啥呢!誰好吃懶做了,!”
“你閉嘴,!”村長扭頭怒道,,“你說你現(xiàn)錢只有五貫,,你問問大家哪個能信?劉明農(nóng)忙下地,,農(nóng)閑去做工,,這些年當真就只余了五兩銀子?”
“就這么定了,,不必多說,!”村長一錘定音,取出自己的寶貝印章在寫好的分家文書上摁了下去,。
劉余氏見事情沒有回寰之地后,,眼皮抖了兩下,惡狠狠地盯著江音:“賠錢貨長能耐了是吧,,山里的豺狼怎么沒撕了你,!”
江音皺眉,,山里豺狼?所以自己爹是以為自己在云山迷路了,?去找她才摔斷了腿,?
她笑了笑:“奶奶,今日分得這般干脆,,往后您可別過來找我爹要贍養(yǎng)費,!”
二嬸沈麗輕嗤了一聲:“笑死人了,以后能不能下地都難說,,還贍養(yǎng)費,。”
惹得幾位族叔極為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文書寫好后,,江音請幾位族叔幫著將東西搬回了老宅,也將自己爹用木板抬了過去,。
老宅,,才對得起劉余氏的“茅屋一間”
全屋茅草定制,好在如今是三月初,,夜晚雖冷也不會太過寒涼,。
僅一堂屋一偏房一廚房,廁所還是百米開外的公共茅坑,,家徒四壁一詞非常形象,。
隔壁一個嬸子看不過眼,放下飯碗過來幫著收拾了會,,又回屋端了兩碗米飯,,新燙了兩張餅?zāi)眠^來。
江音連忙感謝,。
那嬸子姓王,,拉著她的手嘆道:“好孩子,你爹的腿明日等城門開了,,記得去看大夫,,萬一落下毛病,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庇謴囊麓锾统鲆淮~錢,遞過來,,“這是兩百文錢,,你先拿去用著?!?p> “王嬸您放心,,我知道的,,明日一早我就租了劉叔的驢車帶我爹去縣城。這錢……我就不推脫了,,我會盡快掙錢還給您的,!”
王嬸子見她這般懂事,一邊夸贊一邊回了自家,。
江音回頭看見沉月呆愣著站在門口,,微微嘆了口氣:“小沉月,抱歉讓你看笑話了,。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沉月睜著大眼睛點點頭:“當然愿意!我也會努力掙錢的,!”
江音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一轉(zhuǎn)眼卻看見自己娘死死的盯著沉月,她皺了皺眉:“娘,,你怎么了,?”
張翠直愣愣的看著沉月:“他是男孩…哪來的?”
江音回憶了一下,,記憶中原身的娘親對生兒子似乎有些病態(tài)的執(zhí)著,。只可惜成親十來年除了生下自己,她肚子一直都沒動靜了,。
江音拉著沉月的手輕聲說道:“娘,,以后他就是我弟弟,如何,?”
張翠喃喃自語:“弟弟,?兒子?好好好,,好?。∥乙灿袃鹤恿?!”
見張翠沒有其他動作,,江音也沒再多管她,。將自己爹安置在了床邊,,墊好了草料,蓋上了鋪蓋,,再簡單的鋪了下床,,三人便在床上湊合著睡了。
三更天,。
呼呼大睡的沉月突然整個人哆嗦了一下,,他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這是……自己小時候?
他又回來了,?
環(huán)顧四周,,他默了默記憶,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身邊下意識給他拍背的江音,。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