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的下午,,待分組比試結束后,,眾人再次齊聚于云漢臺,。
在大家的矚目下,白凌浩清了清嗓子走上臺前,,朗聲道:“經過近三日如火如荼的比試,現(xiàn)有四名選手已在各自的比試場地一路過關斬將,,脫穎而出,,接下來請念到名字的四人依次上臺,由其中兩人進行抽簽,,選擇自己的對手,,參加明日在云漢臺的最終比試?!?p> “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決賽了,,也不知道最后誰能拿到第一,獲得靈石,?!?p> “是啊,到時候的場面一定很精彩,,等著長見識吧,。”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臺上再度傳來了白凌浩的聲音,。
“云漢臺首名武知軒,雨澤臺首名秋子夜,,璃月臺首名云語安,,安日臺首名悟參,。”
只見四人呈一字形站于臺前,,表情看起來各不相同,。
其中,秋子夜見現(xiàn)場如此熱烈,,便站在那里揮舞著手臂和眾人互動了起來,,作為華露寺的代表,悟參則是雙手合十,,微微頷首,,頗具大師風范,至于云語安,,因為距離秋子夜太近,,所以她在瞥了眼對方后,便沒好氣的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待眾人的歡呼聲稍稍退去一些后,,白凌浩走到幾人身前開口道:“因為知軒同子夜二人都是俯星宮弟子,為了公平起見,,此次抽簽就由你二人來吧,,這個盒子里只放了他們二人的名字,你倆誰先來,?”
“悟參師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由我先來吧,,我可受不了在比試時有人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說罷,,云語安望了一眼還在那里傻笑著揮手的秋子夜,,冷哼一聲。
悟參見狀,,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默許。
“也不知道團團這次算的準不準,,哎,,還是算了,只要不碰到那個色狼,,以我的實力或許能改變結果也說不定,。”
猶豫了片刻后,云語安打開手中的紙條,,可沒想到造化弄人,,紙上寫著的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結果,秋子夜,。
在長嘆一聲后,云語安喃喃道:“果然越擔心什么,,什么就偏偏會出現(xiàn),,不過也好,不妨抓住此次機會,,好好教訓他一番,。”
念及至此,,云語安雙眼微瞇,,露出了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既然云姑娘已經有了結果,,那我的對手應該就是武施主了,。”
“悟參師傅,,你怎么知道我抽的人是秋子夜,。”
云語安聞言,,眼里充滿了疑惑,,因為從剛才抽出到打開的那一刻,她始終將紙條靜靜地攥在手里,,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才對,。
“只是貧僧的猜想罷了,云姑娘不必在意,?!?p> 見二人已經挑選出了各自的對手,白凌浩隨即轉身對臺下熱情高漲的觀眾們說道:“最終比試雙方現(xiàn)已出爐,,俯星宮武知軒對陣華露寺悟參,,俯星宮秋子夜對陣遮羅谷云語安,比試將于明日巳時準時開始,?!?p> 待眾人慢慢散去,白凌浩轉身對四人說道:“經過幾天的比試,,想必大家多少有些疲憊,,本人的師叔苗西澹一早便命人在上清泉熬制藥浴,去那里泡泡澡對安神復靈,療傷愈體都大有裨益,,諸位下午若有閑暇,,可自行前往?!?p> 四人聽后點了點頭,,隨即各自散開準備離去。
“語安,,你果然沒有讓大家失望,,明天也要加油,爭取拿到前三名,,到時我和師妹們在臺下為你加油,。”
“文茵師姐,,其實~~,,我今早有拿兩條小魚干放在團團面前,讓它選我明天到底是會贏還是會輸?shù)?,可是它卻選了我會輸?shù)哪菞l,,明明我放在贏字那邊的小魚干更大的,還有,,最令人可氣的是,,我偏偏又抽到了那天偷看我們洗澡的大色狼?!?p> 說到最后一句時,,云語安特意輕踮腳尖,將自己的聲音壓到了最低,。
名為沈文茵的女子聽后,,笑著說道:“或許是團團吃飽了,所以才沒選那條大些的小魚干呢,,事在人為,,不到最后的話誰也不會知道結果?!?p> 說著,,沈文茵將云語安輕輕摟入懷中,柔聲安慰著,。
“原來她叫文茵啊,。”
站在臺下的武知軒在得知了心儀女子的姓名后,,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一絲甜意,。
其實,,剛才在臺上時他一眼便從人群中看到了對方,可自己的目光始終不敢在她的身上有過多的停留,,雖說之前的誤會已經解開,,一切本可以坦然面對,可武知軒還是擔心兩人四目相對時,,對方會感到尷尬,,總之,他現(xiàn)在的內心思緒萬千,,就像是一團亂麻,,怎么也理不清。
“算了,,還是以后有機會再和她當面說吧?!?p> 念及至此,,武知軒微微一笑,加快步伐追上了走在身前的秋子夜,。
***
須量山藏圣洞內,,伺夜正手持一根短棍撥弄著罐中的蝎子、蜈蚣等一眾毒物,,迫使它們互相殘殺,,其中一只整體通紅,個頭不大的蝎子則是繞著罐壁不停地游走,,待罐中毒物都已斗的精疲力竭時,,突然沖入場中,用尾部的毒刺將其逐個斃命,。
未出盞茶功夫,,罐中那些被毒刺蜇過的家伙就已徹底化作了一灘血水。
“小東西,,真不愧是我精心調教出來的,,沒有枉費這么多年在你身上投入的心血?!?p> 說罷,,伺夜將手伸入罐中,任由蝎子順著自己的手臂鉆進了袖子里,。
“伺夜大人,這么多年過去了,,喜好還是如此與眾不同啊,。”
順著說話的聲音望去,一個衣衫有些襤褸,,手持古怪鐮刀的男人正倚靠著窟內的石壁,,懶散的坐在地上,,從他的黑眼圈與哈欠連連的樣子來看,似乎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了,。
“祁無渡,,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怎么越混越差,以至于和街上的乞丐一樣,,衣不蔽體了?真不知溫大宗主是怎么能忍受你到今天的,?!?p> “有勞伺夜大人費心了,逆生殿內向來是能者居之,,冥帝也不比那永夜城的晦王,,對我們這些屬下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與教條可言,所以我也還算活的自在,,倒是不知為何,,聽說你告知冥帝,指名要我前來,,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p> 說著,,祁無渡再次打了一個哈欠,神情冷淡的望向了伺夜,。
“你以為我愿意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明日,我要在這須量山中施以四陽還天陣法,,幫助青檀殿下重回飛靈期,,事成之后,需要借你的引靈幡一用,?!?p> “哦,,伺夜大人不會不知這引靈幡只對死人有用吧,何況這東西平時亦會吸取持器之人的靈力,?!?p> 見伺夜面上露出了些許的疑惑,祁無渡抬起手中的鐮刀輕輕點了點地面,,收起了那駭人的黑色刀鋒,。
“說句自夸的話,這普天之下除了我,,恐怕很難有人能發(fā)揮出出它真正的威力,,更何況你還沒有告訴我,做成這件事對我有什么好處,?!?p> “好處,瞧見你身旁那四個小和尚了么,,他們已經在華露寺修行數(shù)年,,筋骨強健,肉身強悍遠超凡人,,獻祭結束后雖然身死,但用來作為尸鬼再合適不過了,,這樣一來,,也省的你整日去那亂墳崗上搖旗,到時自然也就能多睡幾天安穩(wěn)覺了,,你覺得意下如何呢,?”
伺夜緩緩抬起頭,以俯視的目光望向了坐在地上的祁無渡,。
此刻,,祁無渡頭上的斗笠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臉,雖然他并沒有與伺夜發(fā)生目光交匯,,但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方逐漸冰冷的眼神以及快要失去的耐心,。
在想了想離殿時溫瑾煜的囑咐后,祁無渡的嘴角逐漸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我似乎并沒有其他的選擇呢,,只是青檀殿下可能并不樂意見到我,這是固元丹,,明日等這四個可憐的小和尚身死之后放于口中,,可保肉身不腐不壞,獻祭結束后,,我自會在山后恭迎伺夜大人,?!?p> 說罷,祁無渡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敷衍的雙手抱拳行了一禮,,隨后便徑直轉身走了出去。
望著祁無渡離去的背影,,站在伺夜身旁的弟子問道:“師父,,那祁無渡只不過是逆生殿里一名小小的堂主,見了您不僅毫無禮數(shù),,還這般散漫,,不如讓弟子們給他些顏色瞧瞧?!?p>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為師我也不是那種在乎繁文縟節(jié)之人,雖然祁無渡為人放蕩不羈,,但他有句話說的的確不錯,,想當年,逆生殿內除了那個人,,也就溫瑾煜和曦顏那兩個孩子能讓我多瞧兩眼,,現(xiàn)如今斯人已逝,曦顏這小丫頭也已自己建立了什么斕歌軒,,本以為逆生殿會是樹倒猢猻散,,可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它不僅沒垮反而蒸蒸日上,,不得不說溫瑾煜這孩子的確是有些過人之處,。”
“可師父,,正是因為這樣,,逆生殿內的眾人才慢慢變得有恃無恐,甚至對待晦王與青檀殿下也不像從前那般畢恭畢敬,,弟子覺得他們早已不滿永夜城的管轄,,產生了悖逆之意?!?p> 伺夜聞言,,微微一笑:“其實,換種角度來看,,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放眼天下,所謂正道宗門,,俯星宮與華露寺兩家可謂人才濟濟,,俊杰輩出,,如若不除,早晚都將成為晦王陛下的心頭大患,,逆生殿近年來雖羽翼漸豐,,但溫瑾煜終究比不得那人,倘若我們對這股力量善加利用,,牽制二者,,也有利于早日實現(xiàn)晦王的宏圖大愿。
身旁弟子聽后,,躬身問道:“師父,,聽說此次俯星宮舉辦的平天會武中除了華露寺,還有一個叫遮羅谷的宗門也去參加了比試,,要不要弟子派人前去留意一下,。”
伺夜抬頭沉思了片刻,,緩緩道:“遮羅谷,,說白了只不過是俯星宮的一個分支罷了,與其他那些自稱名門正派的螻蟻們也并無二致,,就算谷主玄月還有些道行,,可終究是女流之輩,門中弟子僅數(shù)十余人,,僅應付煙瘴之地的那些毒蟲蛇蟻都已是自顧不暇,,再加上身側還有毒一門掣肘,不足為慮,。”
年輕弟子聽后,,躬身道:“師父思慮縝密,,是清玄多嘴了?!?p> “無礙,,你是為師精挑細選的后繼之人,自然是要多些耐心來對待,,方才你也聽到了,,早早下去為明日之事做些準備吧”
“是,師父,?!?p> 說罷,清玄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后,,弓著身子,,直至退到洞口處方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