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主,,前面就是血楓嶺了,,趕了這么久的路,不如我們先在那里稍作休息如何?”
鮑擎天聞言,,回頭望著身后的男子說道:“過了血楓嶺,離回殿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在斕歌軒聽姑娘們唱了兩個時辰的曲怎么不見你說累,,少廢話,快跟上,?!?p> 方才開口的男子聽后,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其余的三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于修為只有浮靈期的幾人來說,長時間御空而行雖極為消耗靈力,,但也并非不能堅(jiān)持,,只是眾人覺得這一路歸來時精神始終保持著高度緊張,深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眼瞧著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到家門口了,,還這么小心翼翼,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就在四人心生抱怨之時,,鮑擎天身形一轉(zhuǎn),突然大喝道:“小心,?!?p> 話音落下,身后四人中兩個反應(yīng)稍慢些的男子當(dāng)即被兩柄飛劍刺穿胸膛,,搖搖晃晃的從半空中墜了下去,,其余兩人雖僥幸避過,但還是不同程度的受了些擦傷,。
“卑鄙小人,,盡然暗中偷襲本大爺,,你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p> 鮑擎天一邊大喝,,一邊警戒的掃視著下方,而他身后的兩人一看也是訓(xùn)練有素的精英,,在簡單的止血過后,,二人分別背靠著鮑擎天,以防敵人的再次偷襲,。
不一會兒,,曲楓、曲江二人御空而上,,在行至鮑擎天面前數(shù)十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見鮑擎天一臉緊張的模樣,曲江嘴角一提,,嘲諷的說道:“你們這些魔教中人竟然還知道卑鄙一詞,,真是可笑,你若現(xiàn)在乖乖交出身后的劍匣,,說出你們鑄劍的用意,,我可以考慮饒你們不死?!?p> “放屁,我鮑擎天好歹也是逆生殿的香主,,豈會任你宰割,,看你二人的長相同行事風(fēng)格都是一般齷齪,虧得俯星宮自詡為天下正道,,教出這樣的弟子,,真是可笑至極?!?p> 說罷,,鮑擎天摸了摸身后比他還高出了許多的劍匣,將系帶又系的更緊了些,,隨即用靈識傳音向身后二人說道:“這兩人修為不低,,想來極為難纏,他們的目標(biāo)是我,,你們分頭行動,,回殿后將此事告知游離堂主,請他速來救援,?!?p> “香主小心,我二人必不負(fù)你所托?!?p> 話音落下,,二人未敢有絲毫停留,立刻使出全力,,朝著一東一西兩個方向快速離去,。
“大哥,我去追他們,?!?p> 曲江見此情形,心中掠過一絲緊張,,當(dāng)即便要動身去捉拿二人,,沒想到卻被曲楓出手給攔了下來。
“別著急,,大魚就在眼前,,切莫顧此失彼,既然他嘴嚴(yán),,我們便掰了他的牙,,一起上?!?p> 隨著曲楓一聲令下,,二人一躍至鮑擎天上方,各自手掐劍訣,,虛空一指,。
眨眼之間,密集的劍雨如暴雨傾盆,,直瀉而下,,無論鮑擎天想往哪個方向逃竄,幾乎都難逃重傷致死的命運(yùn),。
“奶奶的,,一上來就要置人于死地,早知道這趟差事讓給別人好了,?!?p> 鮑擎天見狀兩手快速結(jié)印,口念法決,,隨后整個人如天降隕石般,,以極快的速度砸落在了地上,待劍雨激起的陣陣塵土散去之后,,曲楓,、曲江二人這才發(fā)現(xiàn),,在方才鮑擎天墜落造成的大坑正中心還出現(xiàn)了一個地洞。
“哼,,想要借土遁溜走,,想的倒挺美?!?p> 曲楓輕哼一聲,,從半空中緩緩落下,只見他左手從腰間迅速抽出了一連串的符紙小人,,口中默念道:“天精地華,,聚于此身,追人尋物,,莫無不能,。”
“散,?!?p> 隨著曲楓右手一揮,方才連在一起的白色符紙小人紛紛四散開來,,有序的飄進(jìn)了坑洞之中,,曲江見到這一幕后,走到洞前俯下身子望了望,,似乎是有些好奇這些東西究竟是否管用,。
不一會兒,只聽地下傳來幾聲沉悶的“砰,,砰”聲,,血楓嶺上的幾棵紅楓似乎受到了地下強(qiáng)烈震動的波及,紛紛出現(xiàn)了明顯的搖晃,,隨即歪七扭八的倒在了一旁。
突然,,鮑擎天的身影從遠(yuǎn)處破土而出,,而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符紙制成的小人,似乎怎么都甩不掉,。
“什么鬼東西,,像個狗皮膏藥一般,粘著人不放,?!?p> 鮑擎天口中一邊罵罵咧咧的喊道,一邊在半空中不斷地兜著圈子,,見始終無法擺脫這些緊跟其后的纏人家伙后,,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面赤底金邊,,造型奇特的鏡子。
隨著一道亮光射出,,符紙制成的小人眨眼間化為了灰燼,,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兄,,這家伙倒是有些道行,,我們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了,此地距逆生殿活動范圍太近,,而且之前布下的禁制也堅(jiān)持不了太久的時間,,萬一...”
“我明白?!鼻鷹鞔驍嗟?。
其實(shí)曲楓何嘗不知時間每過去一分,對他們來說便多了一絲危險(xiǎn),,可如果貿(mào)然近身,,對手一怒之下魚死網(wǎng)破,他與曲江二人也很難有把握做到全身而退,。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遠(yuǎn)處一人正以極快的速度像血楓嶺靠近。
此時,,鮑擎天似乎也看穿了對方的心思,,隨即將身后沉重的劍匣卸下,立于身旁,,略帶譏諷的說道:“依我推算,,我家堂主此刻已在路上,片刻就到,,他可是飛靈期的高手,,你二人若不想曝尸荒野,還是早早離開為妙,,至于你們剛才的所作所為,,大爺我可以既往不咎?!?p> “別高興的太早,,我們現(xiàn)在可是三對一,你還是先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p> 話音落下,秋子夜似說書先生口中的大俠般從空中翩翩落下,,笑著開口說道:“如果你是在等剛才逃走的那兩人去搬救兵,,我勸你還是死心吧,,他們已經(jīng)不可能再回來了?!?p> “什么,?不可能,他二人一東一西,,相隔少說數(shù)十里,,若不是飛靈期的高手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追的到?!?p> 鮑擎天表現(xiàn)出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隨即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
從他的年紀(jì)來看,,怎么說他都不信這小子能有飛靈期修士的實(shí)力。
“我沒你說的那么厲害,,只是那二人速度太慢了些,,我就是擔(dān)心空口無憑你不相信,所以在殺了他們之后,,特意帶回了些東西給你,。”
說著,,秋子夜從懷中掏出兩塊令牌,,扔在了鮑擎天的面前。
其實(shí),,秋子夜方才說的并不都是實(shí)話,,這次算是師門交給他的第一份正式任務(wù),如果對方不是什么罪大惡極之人,,他的手上并不想沾血,,所以在追到那二人后,只是將其打暈,,用衣物捆住了他們的手腳,,至于兩塊令牌,的確是他在二人身上摸索了一番后才拿回來當(dāng)作證明的信物,。
望著地上那兩塊再熟悉不過的令牌,鮑擎天咬緊牙關(guān),,心中暗自驚訝道:“這小子如若沒有說謊,,至少在速度一方面已經(jīng)有了接近尋常飛靈期修行者的實(shí)力,如今面對這三人,,想要逃跑恐怕有些不太實(shí)際,,只能想辦法在有人趕來之前盡量拖延住他們了,。”
念及至此,,鮑擎天一手扶著劍匣,,一手指著曲江問道:“方才這位兄弟,你說我若交出劍匣,,便會留我性命,,此話當(dāng)真?”
“哦,,你剛才不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么,,怎么現(xiàn)在又想通了,不覺得為時已晚了么,?”
此刻,,認(rèn)為自己早已勝券在握的曲江并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趾高氣昂的望向了對方,。
“方才,我自認(rèn)為拼了性命可以與你二人周旋片刻,,可是,,我觀你身邊這位后來的小兄弟器宇不凡、身手了得,,我承認(rèn)與你三人相斗不是對手,,更何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沒必要為了一把靈器攤上自己的性命,,當(dāng)然了,如果你三人非要取我性命,,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大不了拼個魚死網(wǎng)破?!?p> 曲楓聽后,,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開口道:“哦,,那我問你,這把靈器是送于何人,,又有何目的,?”
“我只能告訴你,這東西是送給永夜城一個地位尊貴之人的賀禮,,其他便無可奉告,?!?p> “也罷,難得你有此覺悟,,我二弟向來遵守承諾,,只要你交出劍匣,便可饒你不死,?!?p> 鮑擎天聞言,開口道:“如此甚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東西給你,?!?p> 說罷,只見其單手用力一揮,,那裝著極品靈器的劍匣在空中快速旋轉(zhuǎn)了幾圈后便斜插在了三人的面前,。
見對方如此輕易便交出了東西,曲楓,、曲江兩兄弟雙眉一皺,,認(rèn)定其中肯定有詐,于是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點(diǎn)頭淡淡一笑,。
片刻后,曲江拍了拍秋子夜的肩膀,,開口道:“既然對手是臣服于秋師弟的實(shí)力,,我和大哥也不好搶了你的功勞,這個劍匣便由你親自去取吧,?!?p> 秋子夜何嘗不知二人的小心思,但此時推脫無益,,于是淡淡一笑,,回了句:“那就多謝師兄成全了?!?p> “不謝,,不謝,快去吧,?!?p> 其實(shí),曲江早已好奇這劍匣中的極品靈器究竟是何模樣,所以口中只是不斷催促著秋子夜趕緊上前取回劍匣,,至于在過程中這位師弟會不會受傷他根本毫不在意。
離殿時,,雖然他與曲楓答應(yīng)會保護(hù)秋子夜的周全,,但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大不了給他服下一顆玉露丸,,保他半日性命活著帶回俯星宮還是沒問題的。
屆時,,若是宮中長輩追問起來,,便將責(zé)任全都推在秋子夜的身上,反正到時候他也不會有力氣在開口辯解了,,這功勞和靈器便理所應(yīng)當(dāng)歸他兄弟二人了,。
曲江一邊在心中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一邊注視著鮑擎天的一舉一動,,觀察對方臉上的表情是否出現(xiàn)了什么微妙的變化,。
而鮑擎天則是站在原地,并沒有溜之大吉的打算,,他的眼神始終緊盯著秋子夜,,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平靜。
雖然他平時是一個喜形于色的人,,但今日之事性命攸關(guān),,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輕易讓敵人看穿了此刻心中所想,,那便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