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夜不能靜
因為喝了些酒,劉玄有些昏昏欲睡,,與劉巖說了幾句話,,便有些招架不住,劉巖勸他趕緊休息,,然后告了退回到自己院中,。
靜謐的夜突然響起‘咚咚’的有節(jié)奏的聲音,劉玄腦袋昏沉,,不耐的翻了個身,,可聲音還在繼續(xù),他霍地起身,,帶著幾分怒氣:“誰在外面,?”
沒有人回答,可聲音還在繼續(xù),,他心頭疑惑,,披了衣服就朝門口走去。
他推開門,,并沒有看到任何人,,正疑惑的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屋,突然看到院內(nèi)一道白影一閃而過,,他心頭的疑慮,,腦袋也清醒了幾分,想了想,,追著那白影而去,。
劉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里竟然一直是那女孩的倔強眼神,,他忽而一笑,,坐了起來。
無名就睡在外間,,聽到里面的聲音,,趕緊起身來到里屋,“殿下,,怎么還沒歇息,?”
“睡不著,你自己睡吧,,我出去走走,?!眲r穿好衣服就準(zhǔn)備往外走。
無名就要轉(zhuǎn)身穿衣,,又聽劉巖道:“我自己一人出去走走,,你呆著吧?!?p> “這----是---”無名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頭。
因為白天在府內(nèi)逛過,,所以劉巖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當(dāng)他停在一個拱門外時,沉思了片刻,,還是閃身進(jìn)去,。
這里是阮府內(nèi)宅,內(nèi)宅是不允許任何男子輕易進(jìn)入的,,所以他一路都走在樹蔭下面,,許是夜深的緣故,路上并沒有巡夜的丫頭,。
他來到一個僻靜的院子外,,看著頭上兩個大字“荷園”,似乎猛然清醒過來,,突然一笑,,他這是怎么了,堂堂二殿下竟然還做起了這種偷偷摸摸的不光彩的事,,這若是叫人知道了,,自己多年來積攢下來的名聲就全毀了。
正準(zhǔn)備悄然離開的時候,,突然,,園內(nèi)傳來輕微的開門聲,他頓了頓,,竟然鬼使神差的躲在院門后面。
女子一身雪白,,烏黑的頭發(fā)沒有扎髻,,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白皙的臉頰美麗柔和的像是碧玉一般,,小巧而高挺的鼻子,,朱唇微張。
她頭微微抬起,,看著天空的一輪殘月,,二者融為一體,,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卻好似籠罩在無盡的悲傷里面,,她到底在憂愁什么,,如此小的年紀(jì),本該天真爛漫,,她卻好似活了百年之久,,眼里沒有激情,有的只是被歲月沉淀的沉穩(wěn)凝重之色,。
阿文輕嘆一口氣,,她本就怕冷,自從上次受了寒,,似乎就落下了病根,,每晚都要將自己蜷成一團(tuán),直到下半夜手腳才會稍稍暖和,,再加上她本來就眠少,,今晚的事情又多,越發(fā)的睡不著了,,被子里冰涼如鐵,,便索性爬了起來。
離開水磨村已經(jīng)三個月了,,她在阮府呆了兩月,,這兩月,她一有空,,就會想辦法打聽劉氏的消息,,然而打聽到的結(jié)果,卻是出人意料的,,劉氏和耿迪秋已經(jīng)離開了水磨村,,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根本沒人知道,。
還有耿桑,,雖然最后他沉入水底,雖然他背上連中十多箭,,可阿文一直堅信,,他還活著,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被心痛淹沒的難以喘息,,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掙扎著在水底尋找一絲氧氣,哪怕只是幻覺,,也會成為精神的最后一根支柱,。
耳邊傳來輕微的響動,阿文一瞬間收斂心神,,眼角瞥到一個黑影,,說時遲那時快,她腳步一偏,,沖向那黑影,,右手抓住那人左手手腕,臀部頂住對方腰部,,微微躬身用力一拉,,旋即狠命一甩,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再看時,,地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悶哼不已的人。
她不給對方爬起來的時間,,立馬壓了上去,,與此同時,藏在袖口的匕首已經(jīng)抵住那人脖子,,她冷冷的道:“別動,,刀子可不長眼?!?p> 劉巖任由阿文坐在自己身上,,這時候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眼里帶著笑意:“沒想到阮府真是高手輩出,,一個丫鬟都能有如此矯健身手,,真是讓本宮佩服?!?p> 阿文微微一怔,,才看清來人面貌,竟然是二皇子劉巖,,她有瞬間的傻眼,,旋即立馬跳了起來,跪下道:“奴婢該死,,冒犯了二殿下,,雖然此處是阮府內(nèi)宅,任何男子都不能隨意出入,,可二殿下貴為皇子,法不外乎人情,,奴婢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對殿下出手,,罪無可恕,,請二殿下責(zé)罰奴婢?!?p> 好一個以退為進(jìn),,顧左而言他,三言兩語就將責(zé)任暗自推到他的身上,,劉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坐了起來,后背卻一疼,,心頭罵了句‘該死的’,,他長著么大,還沒吃過這種暗虧,。
“既然知道犯了死罪,,那你說該如何處置?”劉巖有心想要為難她,。
阿文越發(fā)的恭敬,,“奴婢愿意承受任何處罰,只是奴婢是阮府的丫鬟,,殿下也不可能在這里就將奴婢處死,,如此就是沒名沒分,處罰變成謀殺,,為了殿下您的聲譽,,這件事恐怕還是要先告知老爺夫人和老夫人,請殿下隨奴婢去大廳,,待會兒奴婢一定以死謝罪,。”
劉巖詫異的看著阿文,,他沒想到后者竟然如此聰明且能言善道,,他若真的要追究,正如阿文所說,,要么暗地里把她處死,,這樣一來他就背上了謀殺的罪名,畢竟沒有誰知道阿文是冒犯他在先的,,可若是讓阮云貴親自處理的話,,那他深更半夜卻溜到女眷內(nèi)宅就會不攻自破,成何體統(tǒng),?傳出去只會讓人詬病,。
他輕笑一聲,“好個伶俐不吃虧的丫頭,你起來吧,,這件事本宮可以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不過---”
“奴婢今晚只是出來賞月,看到的也只有一輪殘月,,并沒有見到任何人,。”阿文沉聲道,。
聰明,!劉巖微微一笑,若是無名在此的話,,一定會嚇得跳腳大叫,,這恐怕是這么多年來他少有的一次達(dá)到眼底的笑意吧。
“夜深了,,二殿下請回吧,。”阿文不想再與他多說話,,直接下來逐客令,。
劉巖一挑眉,“是該回去了,?!弊吡藘刹剑只仡^,,眼里有著篤定:“我們還會再見的,。”
然而他剛剛走出院門口,,卻見迎面一個熟悉的面孔走了過來,,他心下大驚,又退回荷園,,拉著阿文躲在墻壁后面,。
阿文也看清了那人,竟然是太子劉玄,,只是劉玄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這些皇子都有深夜闖別人內(nèi)宅的惡習(xí)?她質(zhì)疑的看著劉巖,。
劉巖很是不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劉玄一路左顧右盼,,又時而翹首前看,,似乎在追著什么東西,,二人見他從荷園門口經(jīng)過,并沒有做停留,。
“太子似乎是被什么吸引了過去,。”阿文喃喃道,。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劉巖貼的極近,,她看到對方眼里的笑意,,忙不失的輕咳兩聲,退開,。
“去不去,?”劉巖問道。
阿文猶豫一瞬,,還是點頭,,沒辦法,誰讓荷園的前面就是清園呢,,雖然她與阮子清不熟悉,,可阮子君與后者的關(guān)系很好,來到阮府后,,阮子君對她一直像朋友一樣對待信任,,甚至對她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都沒有追問過去,她有心想要報答后者的恩情,。
劉玄一路都在追著那白影,,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越走越深,直到白影晃進(jìn)一個內(nèi)院,,天太黑,,他根本看不清上面寫的什么,可這一路都追過來了,,不看看那是什么東西,,他不甘心,這樣一想,,便走了進(jìn)去,。
阿文面上一沉,他果然是走進(jìn)清園了,,難道----她大驚,,快步追了上去。
劉玄是緊跟那白影走進(jìn)院內(nèi)的,,正看到那白影閃身進(jìn)了一個房間,,他心道莫非是歹人,,這樣一想,便想也沒想的直接推門而入,,然而緊接著,,就是一聲穿破云層的尖叫聲,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和響亮,。
阿文腳下一頓,,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她只見到本來漆黑的院內(nèi),,突然其中一間屋子亮起了燈,,緊接著,周圍的幾個房間也都亮起了燈,,再接著,,沉睡的阮府像是被驚醒了一般,陸陸續(xù)續(xù)的其他院子也都亮了燈,。
這個時候還是躲起來為妙,,阿文與劉巖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閃身躲進(jìn)黑暗之中,。
燭火是猛然亮起來的,,劉玄眼睛微微刺痛,閉眼再睜開時,,卻被眼前的景象嚇的呆愣著不知所措,。
未著寸縷的女子站在木桶內(nèi),正臉色蒼白驚恐的看著他,。
“?。迸佑质羌饨幸宦暎瑖樀脛⑿剡^神,,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想要去捂住女子的嘴,又見她渾身赤|裸,,慌忙轉(zhuǎn)身,,慌道:“姑娘,姑娘你別叫,,本宮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追著白影而來,真的不是有意的,?!?p> 背后傳來陣陣抽泣聲,讓人好不憐惜,,而就在這時候,,微開的門被人從外面大打開,,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吸氣聲,。
阮子清被下人扶著,,驚恐的捂住嘴,她因為身體不適,,壽宴上并沒有出現(xiàn),,所以并不知道劉玄就是太子,愣了一瞬,,才厲聲道:“來人,,將這淫賊給我抓起來?!?p> 因為是內(nèi)宅,所以都是婦人,,這些人也沒有正面瞧過太子,,自然也不認(rèn)識,遂二話沒說紛紛上前將后者壓倒在地,。
阮子清這才走到木桶邊上,,不敢置信的道:“四姐,你怎么在這里,?這到底怎么回事,?”她一邊說,一邊將衣服給阮子潔穿上,。
阮子潔泣不成聲,,似羞愧欲死,抱著阮子清一陣痛哭,,而這時候,,阮云貴和萬氏則已經(jīng)被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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