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芝加哥的南部的一處街道旁,,幾個高中生模樣的青年站正在路邊,手握著麥克風(fēng),跟隨著地上的便攜式音箱發(fā)出的鼓點和旋律節(jié)拍,,盡興地進(jìn)行著freestyle說唱,。周圍則圍著一群黑人孩子,,要么鼓掌,要么隨歌起舞為其助興,,玩得不亦樂乎,,不遠(yuǎn)處偶爾會有幾個路人也會駐足聆聽欣賞許久,。
這群黑人人群中還混入了一個黃色皮膚的年輕人,因為膚色的不同而顯得格外亮眼,,除了膚色,,其說唱技巧仿佛也更加高超,,各種說唱技巧運用自如,,Punchline也安排的有如點睛之筆恰到好處,。所以每次在輪到他把麥時,周圍的人都會爆出一陣歡呼,。
“You should bet on me”【你就該在我身上下注】
“Gonna wanna get behind me like I’m 23”【躲在我身后,,就像我是23號球員】
“Before Mikey was on Nike’s”【像喬丹簽約耐克之前】
“You should be-be-be-bet on me”【我就是支穩(wěn)賺不賠的潛力股】
......
“Damn,!”周圍的人在聽到那freestyle的歌詞之時,,反應(yīng)也再次熱烈起來,。站在黃色皮膚身旁的一個黑人男孩仰著頭,最終還是認(rèn)可地鼓了掌,,退進(jìn)了人群之中,。
原來這群青年正在街邊組織著freestyle battle比賽,,雖然規(guī)模不如酒吧夜店里那般大,,但也足夠熱鬧,。
隨著第五個挑戰(zhàn)者失敗,站在中心的黃皮膚青年再次奪得了battle的勝利,。人群中擠出一個個子偏矮的黑人男孩,,直接二話不說撲了上去。
黃皮膚青年原本還嚇了一跳,,看到來人相貌,,這才松了一口氣,,張開雙手迎了過去,,抱住了來人。
“尼克,!你太強了,!”抱住他的黑皮膚男孩十分激動,“以你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去參加地下8英里都完全不成問題了,!”
“別了!我還得去上學(xué)呢,!”黃皮膚青年笑道,。
“尼克,,真的,你去參加說場比賽吧,,我們真的很看好你,!”人群中的一個黑人男孩走了出來,也是說道,。也正因為這個男孩開啟了話頭,,現(xiàn)場的人也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對啊,,說唱歌手真的超級賺錢,!你沒看到網(wǎng)上那些歌手,整天開著豪車,,戴著大金鏈子...”
“而且他們身邊還不缺美女,!我聽說他們都是去夜店隨便瀟灑的...”
“啊,一想到那些舞池里的大波妞,,我的迪克已經(jīng)受不了了,!”
看到其中一個黑人男孩已經(jīng)把手伸進(jìn)了褲衩里摸索著,崔一鳴連忙結(jié)束了這場討論,,對現(xiàn)場的人道了別,,拉著身邊的黑人男孩離開了。
“尼克,,干嘛走那么快,?”黑人男孩好像還沒玩夠,似是有些不滿,,“我們這也沒唱幾首呢,,吸引過來的聽眾也不多啊...”
“已經(jīng)夠了,再不走就要出問題了,,”名叫尼克的黃皮膚青年面無表情,,“肯叔要是知道你和那群人混在了一起,肯定又會打你的屁股的,!”
“不會的,,”名叫錢斯的黑人男孩嘿嘿笑道,“只要我跟著你出來玩,,無論出了啥事,,我爸都不會揍我的!”
“好家伙,,原來你是利用我才把我叫出來的是吧,?”尼克直接停下腳步,揪住錢斯的耳朵,,后者疼得哇哇大叫,。
“別別,,哥,你停下,,我錯了,你聽我解釋,!”錢斯連忙求饒,,“我當(dāng)然不是因為這個目的才拉你出來啊,!你忘了我們曾經(jīng)夢想了,?”
“當(dāng)然記得?!蹦峥耸掷飫幼骼^續(xù)保持著,。
“對啊,這就是實現(xiàn)夢想的第一步,!額,,停停停,Bro,,你先停手,,聽我慢慢講完嘛...”錢斯也不是不想反抗,主要是面前的這個亞裔青年身體素質(zhì)有些變態(tài),,他根本不是對手,。
等尼克松開了手,錢斯便是捂著自己的耳朵,,繼續(xù)說了起來:“我們不是要成為最偉大的說唱歌手嗎,?這就是第一步!”
“那我們?nèi)D書館不就好了,?那里有更安全的錄音場所,。”
尼克所說的圖書館,,是指芝加哥的哈羅德華盛頓圖書館,,那里很多有才能的說唱年輕人都會聚在那邊。這個圖書館一直有個很棒的免費項目,,讓年輕rapper可以到這里錄音制作自己的歌曲以及參加定期舉行的開麥活動,。
“NO!還不夠,,只有在地下的battle比賽中獲勝,,才能嶄露頭角,繼而被大眾所熟知,,我們的音樂才能被人們關(guān)注...”錢斯反駁道,,“Bro,,像你那樣一直埋頭寫歌是沒用的,沒人聽的話,,就算那首歌再好,,它也沒有出名的機會...”
尼克似是被錢斯說服了,久久沉默不語,。錢斯看對方動搖了,,立馬繼續(xù)說服起來:“所以啊,尼克,,要不你去報名地下說唱比賽吧,!如果你不太會報名手續(xù)的話,我去幫你報名,!你覺得怎么樣,?”
“我覺得...”
“嗯嗯,你說,!”
“我覺得,,要是我們再不回去,就真的會被打了,?!贝抟圾Q看了看不遠(yuǎn)處鐘樓上的時間刻度,慢悠悠地說道,,“已經(jīng)快10點了,。”
“???!已經(jīng)這么晚了嗎,?”錢斯聽到后面的話大驚失色,,連忙順著尼克的視線看了過去,確認(rèn)了時間之后,,他眼中滿是焦急和恐懼,。
“所以你?”尼克挑了挑眉毛,。
“先回家,!回家是第一要務(wù)!”錢斯直接繞過尼克,,往前面跑去,。“第二要務(wù)是找個借口!讓我爹別打我們,!”
(...)
最終錢斯還是被打了,。
位于南部中產(chǎn)階級社區(qū)的一所房子內(nèi),一名衣著體面的黑人中年男子,,重新系上了自己的褲腰帶,,順便拍了拍自己的白襯衫,似是要把上面的褶皺給撫平,。
沒一會兒,,一位黑人婦女便是走下了樓,聽著黑人男子那有些短促的呼吸聲,,以及那有些凌亂的衣服,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側(cè)了側(cè)身子,,她看到了中年男子身后正在那啜泣的小男孩,旁邊還端坐著一個亞裔青年,,不過此時的他面無表情,,就像一座雕塑,好像和剛剛的打罵聲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如果下次還敢,,可就不是隨便打幾下這么簡單了!”中年男子一邊扯著折疊的袖子,,一邊教訓(xùn)道,。
“是,父親...”錢斯帶著哭腔回應(yīng)道,。
走下樓的中年婦女走上前去,,錢斯以為是來關(guān)心他的,剛想起身抱過去:“媽媽...”
“你沒事吧,?尼克,?”
突如其來的問候,讓錢斯直接呆滯,,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但中年婦女并沒管錢斯,反而摸了摸身邊的黃皮膚孩子的背,,仿佛要檢查是否受傷了,。
“放心,親愛的,,我沒打尼克,。”中年男子說道,。
“我沒事的,,麗薩阿姨,。”尼克也點頭說道,,“肯叔并沒有打我,,只是說了我兩句?!?p> “可是我被打了,!”旁邊的錢斯哭喊道,“還有天理嗎,?為什么就打我不打他?。 ?p> “為什么打你,,你自己不清楚嗎,?”名叫麗薩的中年婦女說道,“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尼克肯定是被你拉著去的,,不打你打誰,?”
“你爸打你也是為了你好!”麗薩阿姨繼續(xù)訓(xùn)斥道,,“你不知道那條街有多危險嗎,?一到晚上,輕則被搶劫,,重則被槍擊,,你很喜歡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聽到自家母親的訓(xùn)斥,,錢斯也沒再說話,,只是低聲啜泣著,他確實沒什么反駁的理由,。
“還有你,,尼克,你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怎么能由著錢斯胡亂瞎搞呢,?你可是比他還大的,理應(yīng)負(fù)責(zé)作為一個哥哥的責(zé)任,!”
“對不起,,麗薩阿姨,我錯了,,下次一定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了,。”尼克誠懇認(rèn)錯。
“好了,,快去睡覺吧,。”麗薩阿姨嘆氣道,,“明天還得去上學(xué)呢,!錢斯,你可別又起晚遲到了,!”
“不會不會,!”錢斯連忙保證道,然后便是灰頭土臉地上樓睡覺了,,臨走時,,還委屈地看了尼克一眼。
尼克裝作沒看見,,并沒有起身離開客廳,。看錢斯上樓之后,,他便和夫妻倆交流了起來。
“肯叔,,Lisa阿姨,,其實錢斯他本心是不壞的,他是為了我才那么做的,?!?p> “嗯?那你剛剛為什么不幫他辯解呢,?”肯叔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
“我覺得,那會給他一些錯誤的心理暗示,?!蹦峥苏f到,“那所謂的【兄弟義氣】,,可能會讓他真墮入幫派深淵,。”
“你很有想法,,尼克,。”肯叔不由得笑道,,“有時候我真的驚訝于你的成熟,。照其他人,大概會借著這種機會給別人一個好的印象吧?!?p> “這種形式化的東西有用嗎,?”尼克笑了笑,“就像肯叔你們之前的選舉,,大肆宣傳,、瘋狂鼓動,讓選民二選一投票,,這算是真正的民主嗎,?”
肯叔沉默了,這小子話糙理不糙,,不過還沒等他出聲,,尼克便是先退了一步:“抱歉,我可能說的過于絕對了,,之所以會有那種看法,,或許是因為我只看到了表面?!?p> “你說的沒錯,,尼克,有時候,,我們的政治環(huán)境,,或許真的本末倒置了?!彪m然是一個政壇精英,,但肯叔在家庭面前倒也不用遮遮掩掩。
“您也不用這么說,,正因為還有您這樣做實事的人在治理,,我才會放心很多?!蹦峥诵χf道,,“肯叔你放心,以后我成年了,,一定把選票投給你,!”
“你這小子!又貧,!”肯叔輕輕搡了一下對方的腦袋,,“快去睡覺吧!明天還得上課呢,!”
“是,!”尼克笑著上了樓,。
夫妻倆看著那亞裔小孩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分,。
“這孩子,,很有東方人思考特性啊。踏實冷靜,,一針見血,,但又給對方留有余地,懂得適時退讓,?!?p> “看他那樣子,不會是穿越過來的吧,?哈哈哈,,像華國小說里寫的一樣?!?p> 兩夫妻倒是看的精準(zhǔn),。這尼克的軀體里,確實寄宿著一縷來自東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