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同病相憐
保公公見太后娘娘真的動怒了,,連忙招呼人把小太監(jiān)帶了出去,。
不出意外,永壽宮是見不到這個人了,。
“姑祖母……”
李鳶兒見太后都請不來太子殿下,,那她怎么辦,?
東宮的人守著大門,根本不讓她回去,,難不成她還真要留在永壽宮,?
太后冷笑:“好啊,!好一個朝事繁忙,!”
太子果然是翅膀硬了,如今連她這個做祖母的想見他都沒有法子了。
“既如此,,往后太子殿下便不必來永壽宮了,!”
太后娘娘此言一出,麗妃和德妃同時一驚,。
保公公也驚呼道:“太后娘娘,!”
太后揉著突突直跳的眉心,擺了擺手:“這是哀家的懿旨,,不必多言,!”
“都下去吧!李良娣暫且留在偏殿,!”
太子將鳶兒打發(fā)來永壽宮,,這不僅是打了她的臉,也打了李氏的臉,。
此事絕不能輕易罷休,!
否則她的老臉,還有李氏的臉面就都給東宮踩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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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太后娘娘真下了這么一道懿旨,?”
太子外出還未歸來,永壽宮太后的這道懿旨就已經傳遍了后宮,。
連陳福林聽到消息都有些難以置信,。
太后竟然會下這樣的懿旨?
不讓太子再去永壽宮,?
這分明是直指太子殿下不孝了,。
景公公低眉頷首:“正是,太后娘娘親口下的懿旨,?!?p> 陳福林輕笑了一聲。
這下好了,。
太子殿下昨晚把她趕出門外,,今兒就被自己的祖母拒之門外。
他們這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同病相憐,?
等秦驁從陳家回來,,太后不讓太子踏進永壽宮的消息傳遍了前朝后宮。
他的馬車剛到東宮門口,,就看到陛下身邊的路公公等在了那里,。
“殿下可回來了,陛下正等著您呢!”
秦驁?zhí)袅颂裘?,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是什么事,。
他在路上的時候就聽說了,他那個祖母竟然下了那么一道懿旨,。
何其可笑,!
去御書房的路上,路公公斟酌著道:“今兒下午將軍府的李老夫人和李夫人進宮給太后娘娘問安……”
李家鎮(zhèn)守西北,,老人年紀大了,,西北苦寒,所以將老太太送回上京榮養(yǎng),,李夫人則是替丈夫回京侍奉婆母,。
二來也是為了嫁入東宮的女兒和嫁給景王的侄女李嬋兒。
李老夫人是鎮(zhèn)北大將軍的夫人,,也是太后娘娘的親嫂嫂,。
老太太年過八旬,輕易不會進宮,,就是除夕宴都不一定出席,。
故而這兩人進宮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問安,顯然是李良娣的事情已經叫李家知道了,。
這是進宮來討個公道來了,。
秦驁淡淡的謝過路公公的提醒,但他心里絲毫不懼,。
李鳶兒犯在他手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先前他已是顧念太后和李家的面子。
可誰知這人心里沒有半點數,,一而再再而三往他身上湊,,如今還敢對他的孩子出手。
就算是李家老太太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他也有法子叫對方閉嘴,!
御書房,
皇帝正看著手中痛斥太子與民爭利的折子,。
他的大臣們果然是文采斐然吶,!
一個個罵起人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做起事來卻拖拖拉拉慢慢吞吞的,。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子到了,。
皇帝陛下目光從折子上挪了開來,,看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老兒子,,饒有興味的對他招了招手。
“來來來,,太子來瞧瞧這個折子寫得怎么樣,!”
秦驁上前,接過他父皇遞過來的折子,。
剛看了個開頭,,就抬眸看向他父皇,目光詢問,。
皇帝指了指他面前這一堆:“諾,,這些都是,不止那一本,,你都瞧瞧吧,。”
陳家二子在江南行事,,背后站的是太子,,在有心人眼里此事早已不是秘密。
這兩年陳家老二和柳家在江南混得風生水起,,賺得盆滿缽滿,,侵犯到不少人的利益。
這不,?
陳二前腳剛從江南回來,,彈劾太子的折子就擺在了他的御案上。
秦驁:……
他不是很明白,,他父皇為什么要讓他一本一本看完這些折子。
看看別人是怎么罵他的,?
秦驁沒有坑聲,,當著他父皇的面,把這些折子一本一本翻完,。
然后目光定定的看著他父皇,。
陛下道:“知道朕為何叫你看這些折子嗎?”
秦驁垂下眼眸:“是因為永壽宮之事,?”
他本以為他父皇叫他來就會立即問此事,,卻沒想到他讓自己看了一堆罵自己的折子。
“是,,也不是,。”
皇帝道:
“如今朝中半數朝臣都在彈劾你,,又出了太子不敬太后,,所以才有了這道懿旨的流言,對你不利?!?p> 秦驁默了默:“倒也未必是流言,。”
皇帝:“,?,??”
有這么上趕著給自己潑臟水的,?
“兒臣確實有罪,!枉顧了皇祖母意愿,皇祖母覺得兒臣不孝也是應當的,,但皇祖母所求兒臣絕不會答應,。”
秦驁對自己所為坦蕩承認,。
但皇帝就是從他嘴里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我是錯了,,錯在沒有聽祖母的話,但我做的事情沒錯,,所以我不改,。
皇帝:……
“你可知任由此事發(fā)展下去,會有什么后果,?”
李良娣乃李氏嫡女,,就算她真有不妥當的地方,太子可以降位份,,可以罰她,,但太子將人逐出東宮,就太打李氏和太后的臉了,。
到時候就算是李家面上不說什么,,心里必定也有心結。
“兒臣知道,?!?p> 無非是得罪李氏。
前提是李家真的這么拎不清的話,。
皇帝見他似乎心有成竹,,便也不再就此事多言,轉而問道:
“你去見了陳二,,如何,?”
父子倆又說了些關于江南的事情,秦驁將心底的盤算盡數和他父皇交底,。
末了,,皇帝坐在龍椅上久久不言,。
“你可知,此事非一朝一夕所成之功,?”
秦驁看向他父皇,,目光中隱有霸氣:“那又如何?父皇春秋鼎盛,,假以十年為期,,何愁此事不成?”
開鑿運河,,利不在當下,,功在千秋。
皇帝猶豫片刻:“此事,,待你登基后再做不遲……”
如今朝堂之中,,世家權柄被削弱至此,又有均田制,,利國利民,。
他庸碌一生,有此功績已經心滿意足,,不至于無顏面對秦氏的列祖列宗,,開鑿運河之事留給太子去做更好。
秦驁反駁道:“如父皇所說,,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今三年又三年,既是有利于百姓,,有利于我大靖,,為何還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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