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君子不器
“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p> “道理和物理,不管怎么說,你今天都得服一個?!?p> 趙長青淡淡開口。
曹淵隨時準(zhǔn)備出拳,。
而軒轅靜姝則守在門前,,嚴(yán)防蘇老頭兒逃跑。
他心里咯噔一下,,好奇問道:“敢問,,何為物理?”
趙長青喝了口茶,,抿了抿嘴,,道:“此乃我自創(chuàng)詞匯,和武力是一個意思,。”
“要么好好聽我講道理,,回頭是岸,。”
“要么就武力解決,,講堂外那顆梅花樹你應(yīng)該看到了吧,?那底下埋著好幾個人的骨灰呢?!?p> 蘇瞻倒吸一口冷氣,。
這才多少年不見?
此子竟變得這般恐怖如斯,?
一旁的曹淵若有所思,,牢牢記下了‘物理’這個詞匯。
身為儒家文人,,就該以理服人啊,。
道理,物理,,都是理,。
“長青啊,當(dāng)年你父親去世時,,雖然老夫與你斷了往來,,但是這些年,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
老夫一生從未娶妻,,膝下無子,,就連親朋都沒有,將來云柳山莊的那些錢財,,都是留給你的,,你我犯不著兵戎相見啊,!”
蘇瞻一臉苦澀,。
趙長青擺了擺手,“得了吧,,家父去世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讓我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還說你那祖輩上積累下的財富,,基本都被你敗光了,這些年,,你也是茍延殘喘著吧,?”
還留給我...
留什么?
一屁股債嗎,?
蘇瞻神情一愣,,只好說出實(shí)話,“還是瞞不過賢侄的眼睛啊,,不錯,,眼下老夫除了山莊之外,什么都沒了,,因欠下那些親朋們不少錢財,,所以思慮再三,只能答應(yīng)漁幫的要求,?!?p> “他們先給了老夫五百兩白銀,事成之后,,打算再給老夫五百兩,。但是這兩日老夫也想了,即使文斗勝了你,,只怕他們也不會給老夫剩下的錢財了,,反而會惹上殺身之禍?!?p> “而你得罪漁幫,,他們要對付一個人,向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老夫想著,,拿著那五百兩銀子,,咱爺倆離開濟(jì)州府,甚至離開山東道都可以,?!?p> “將來你若愿給老夫盡孝,那五百兩,,都是你的,,不知賢侄你意下如何?”
趙長青算是知道,,他口中所謂的,,違背祖宗的決定是什么意思了。
前身的爺爺與父親,,無論生活有多么艱難,,還是將書院堅(jiān)持開了下去。
現(xiàn)如今,,他卻讓自己放棄書院…
聞聲,。
曹淵嗤之以鼻。
軒轅靜姝搖了搖頭,。
趙長青冷笑道:“即使我不答應(yīng)你,,那五百兩也是我的?!?p> 蘇瞻愣了愣神,旋即反應(yīng)過來,,“賢侄的意思,,莫非是想明搶?”
趙長青搖了搖頭,,“為了你那五百兩,,我至于搶嗎?”
他在心里默默加了句,那不叫搶,,叫拿,。
“那賢侄是什么意思?”蘇瞻松了口氣,。
趙長青道:“漁幫既然想要文斗,,那我們就斗給他看,但前提是,,你要故意輸給我,。”
從前身記憶中,他了解到,,眼前這個老頭兒,,雖然不是儒修,但是,,也并不尋常,。
主要有三點(diǎn)讓人感到不尋常。
第一,,抗揍,。
據(jù)前身的父親說,整個方與縣,,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抗揍的人了,。
第二,江湖經(jīng)驗(yàn)豐富,。
所謂人老成精,,莫不如是。
第三,,精通儒家學(xué)說,。
可惜,他這一輩子,,只鉆研學(xué)問,,沒有寫過什么詩詞歌賦,更沒出過什么書籍文章,。
只是反復(fù)不停地讀書和參悟書中道理,。
所以至今未成儒修。
是不是儒修沒有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書院就缺一位老先生,。
畢竟,前身即使讀書多年,,對于道理的參悟,,肯定還是不如蘇瞻的。
至于那五百兩銀子,,就充作保護(hù)費(fèi)了,。
或者是住宿費(fèi)?
趙長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文斗時,,故意輸給書院。
然后就留在書院,,當(dāng)一名先生,。
書院會保護(hù)他的安全,。
這樣的話,也不用怕漁幫的報復(fù)了,。
那五百兩,,還能私吞。
事后如果漁幫敢來書院挑釁,,那么趙長青肯定不會讓他們活下去,。
之所以想要留下他,另外一個原因是,,書院要發(fā)展,,需要形形色色的人融入,缺乏一個給他人講解經(jīng)義文章的先生,。
很顯然,,他就很適合。
蘇瞻想了想,,還是略微覺得不妥,,“你能抗住漁幫的壓力,護(hù)我周全,?”
趙長青莞爾笑道:“不然,,你以為,為什么他們讓你來和我文斗,?這年頭誰還文斗啊,,都是比誰的拳頭硬?!?p> “你打得過漁幫,?”
蘇瞻面露驚恐,感到不可置信,。
他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厲害了,?
他還是他嗎?
蘇瞻已經(jīng)好幾年不跟趙長青有往來了,,所以,這幾年來,,對于他身上的變化,,也是一無所知。
“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以書院的名譽(yù)起誓,,絕對會護(hù)你周全,文斗的時間,,干脆就定在七日后,,那個叫李星河的家伙,應(yīng)該說讓你怎么聯(lián)系他了吧?”
趙長青問道,。
蘇瞻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說他就在對面的驚德武館...我還是覺得你在誆我,整個方與縣,,誰敢跟漁幫作對啊,。”
驚德武館,?
又開張了,?
他看向曹淵。
后者緩緩說道:“今早學(xué)生開門的時候,,剛看到對面重新開張,。”
好啊,。
跑了個雷豹,,又來了個李星河!
漁幫屢次針對我書院,,當(dāng)真我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揉捏是吧?,!
趙長青豁然起身,,一拍桌子,嚇了蘇瞻一跳,。
“以前都是漁幫主動出手,,這次,咱們不等了,,直接將對面驚德武館干翻,!”
而且不是偷襲。
是明著干,!
該讓世人看看,,崇德書院的儒家文人,究竟能不能打了,!
他有考慮,,漁幫前來尋麻煩,都是派護(hù)法級別的人,,至于護(hù)法以上的高層,,卻不見蹤跡。
想來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據(jù)說從京城來的女捕頭已經(jīng)盯上了他們,。
沒準(zhǔn)就是因?yàn)檫@個原因,。
借此機(jī)會,剛好可以出手教訓(xùn)一下對面武館,,讓他們收收心思,。
同時,也讓蘇瞻惶恐不安的心可以放松下來,,好生留在書院,,幫著自己將書院壯大。
畢竟,,整個方與縣可找不到第二個比他更加精通經(jīng)義文章的儒生了,。
軒轅靜姝打開客堂大門,輕聲道:“我去拿家伙,?!?p> 曹淵道:“子曰君子不器。老師,,今日學(xué)生就效仿您那夜手撕僵尸,,用拳頭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砸成兩半,也讓他們知道,,咱們?nèi)寮业娜适鞘裁匆馑?。?p> 他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蘇瞻完全懵了啊,。
什么跟什么啊,?
論語怎么能和砸場子扯上關(guān)系,?
還有,他們身為儒家文人,,怎么一聽說有架可打,,一個個都顯得很激動?
他們不應(yīng)該像老夫一樣,,有些擔(dān)憂或是害怕嗎,?
這畫風(fēng)嚴(yán)重不對啊,!
怎么賢侄收下的那兩個徒弟,,都有些像漁幫的混混呢?
還有賢侄手撕僵尸一事……嘶,!
細(xì)思極恐!
另一邊,。
趙長青深深皺起眉頭,。
他越來越感覺,,曹淵也有‘掄語’系統(tǒng)了。
“曹淵,,你說說,,那番話是什么意思?”趙長青問道,。
聞聲,。
曹淵明顯一愣。
暗自猜測,。
老師是在考驗(yàn)我嗎,?
他看著蘇瞻那一臉懵逼的表情,瞬間就明白過來,。
原來老師是想讓我說給他聽啊,。
想到這。
他毫不猶豫的說道:“那番話,,一般來說,,有兩種解釋?!?p> “第一,,是說給平凡百姓聽得,有點(diǎn)偏向于道理,,是說,,君子不能只有一種用途,不能像是器物一樣,?!?p> “這第二種解釋,就是說給像是漁幫的那種混混聽得,,有些偏向于老師方才所講的物理,。”
“是說,,君子揍人,,無需借助任何器物,拳拳到肉,,方可彰顯君子的強(qiáng)大,,也能體驗(yàn)揍人的樂趣?!?p> “蘇老爺子,,您悟了嗎?”
“老師,,學(xué)生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