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一百一十坊,其中有兩坊作為皇家禁苑,,所以人們常說長安一百零八坊,。
以朱雀大街為分割線,東西各兩市,,設(shè)立京兆府,,東邊歸萬年縣管,西邊由長安縣管理。
各坊之間被一道道墻壁隔開,,宵禁時,,大街上便不允許有人出來。
而唯獨有一個地方卻成為了長安城唯一的不夜城,,平康坊,。
平康坊位于東市,這里是長安歌妓的集中地以及居住地,。
梅長風(fēng)用過早飯后,,還是和平日一樣,在后院做著引體向上,。
一旁看著的二貴眼里滿是心痛,,見自家公子每日堅持,手上都已經(jīng)有了薄薄的一層手繭,,想到公子之前別說鍛煉身體了,,就是吃飯都要被丫鬟喂。
想到此處,,二貴不禁眼眶濕潤,。
做完每日的目標(biāo),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梅長風(fēng)感覺到現(xiàn)在的身體沒有了當(dāng)初那樣的弱不經(jīng)風(fēng),,至少走起來不會感到昏昏沉沉。
這時,,他痛心疾首的拍了一下額頭,,想到前天晚上光說了要收利息,可是卻沒有說清楚抽幾厘,,他覺得心里微痛,。
這在還在暗自神傷的時候,周水臣從門口走了進來,。
耳邊別著一朵艷麗的鮮花,,臉上涂著白粉,,身穿一襲棉袍,,腰間掛著一個紫色香囊,騷氣十足,。
見到梅長風(fēng)在擦汗,,連忙上前:“大哥,這點小事還需要你親自動手,,二貴呢,,狗一樣的東西,一點眼力見都沒有?!?p> 說完瞪了一眼二貴,。
二貴聽到這話,臉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鼻子聳了聳:“周公子,,不是小的不愿意,而是公子說了不喜歡被男人碰,,特別是額頭,。”
聽到此話的周水臣,,手里還拿著剛剛從梅長風(fēng)手中奪過來的手帕,,訕訕笑道:“那怎么也得讓小秋來伺候呀,這些仆人不是天生就是伺候的么,,不然養(yǎng)這么多人白吃糧食,。”
梅長風(fēng)微微皺眉,,他不喜歡這個時代的奴仆觀念,。
可是他知道這種思想已經(jīng)根深蒂固,不僅上位者這樣認(rèn)為,,哪怕是生為仆人的二貴同樣是這樣認(rèn)為,。
簡單擦拭過后,梅長風(fēng)覺得神清氣爽,,他還在想周水臣來這么早做什么,。
約好下午才出發(fā),這個時間沒人去平康坊啊,。
周水臣這時站在旁邊,,見梅長風(fēng)忙完,說道:“大哥,,你看我這身行頭怎么樣,,雖然比不上大哥的英俊瀟灑,但是我敢肯定,,到時候我們站在大門口,,女妓肯定一窩蜂的圍著我們?!?p> 見周水臣一臉癡漢狀,,梅長風(fēng)眼中全是嫌棄,打扮成這樣,,鬼才愿意圍著你,。
正在周水臣沾沾自喜的時候,,門房外雍容華貴的蔣曉婉走了過來。
梅長風(fēng)見狀,,連忙上前行禮:“嬸子姐姐,。”
聽到自己母親站在身后,,周水臣心里咯噔一下,,剛才自己說的話不會被聽到吧。
他立馬一副乖寶寶模樣,,笑道:“娘,,你...你也來看大哥嗎?”
蔣曉婉見前幾天還水火不容的兩人,,今天卻勝似親兄弟,,可見自己的教育是到位了。
眼中帶著一絲欣慰:“你昨日說,,今天梅小侄要帶你去詩會,,我過來囑咐你幾句,你大哥最近剛剛恢復(fù)身體,,切莫在詩會上惹事,。”
梅長風(fēng)兩人相視一眼,,看著周水臣眼中滿是討好,,不由覺得一股無名火。
大爺?shù)?,你坑我?p> 據(jù)自己了解,,不會有人會請一個呆傻形象的人去什么詩會,況且現(xiàn)在自己的便宜老爹也不是兵部尚書,,更加不可能有人會請?,F(xiàn)在變成縣令之犬,而且還是邊關(guān)的縣令,。
見蔣曉婉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梅長風(fēng)覺得周水臣就是一個大傻子。
小子誤我,。
不過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說到:“嬸子姐姐,,不是詩會?!?p> 聽到此話的蔣曉婉,,眼里閃過一絲怒火:“噢,是嗎,?那臣兒說你們要去詩會,。”
一旁周水臣聽到這話,,雙腿一軟,,差點倒地,一雙幽怨地眼神直勾勾盯著梅長風(fēng),。
就在這時,,梅長風(fēng)連忙說道:“嬸子別誤會,可能是水臣他意會錯了,,我說的是要帶他去華清池賞景,。”
聽到這話周水臣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堆笑:“對對對,,娘,我聽錯了,,我當(dāng)時不是想著去華清池肯定會有人吟詩作對么,。”
蔣曉婉見狀,,心里的疑惑消散許多,,又囑咐了兩人幾句便離開。
夕陽西下,,黃昏將至,。
梅長風(fēng)身穿一身青衣長衫,在周水臣的幾經(jīng)勸說下,,依舊堅持自我,,沒有一樣頭戴鮮花,面施薄粉,。
因為這在他看來無疑是娘炮一樣嘛,。
平康坊。
隨著夜幕降臨,,聚集到這里的人群越發(fā)多了起來,。
平康坊有著長安不夜城的美稱,同樣這里有名的歌妓并不是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多少達官貴人一擲千金,,也難博美人一笑。
聽到周水臣一行人的介紹,,梅長風(fēng)也了解了了一個大概,。
四人走進平康坊的坊門,空氣中都飄著一股濃濃的胭脂水粉味,。
徐貴看了一眼周水臣,,仿佛在說,,怎么把這個呆子叫過來。
周水臣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徐貴笑呵呵道:“聽說平康坊最近新開了一家,,里面的女妓各個都是如花似玉,特別是還請了蘇杭十大名妓的月蓉兒,?!?p> 幾人聽到月蓉兒的名字眼睛都直了,徐貴又說道:“不過,,我們就不要異想天開了,,那月蓉兒早就放下話,沒有滿意的詩,,是不會見人的,,而且就我們幾個平常讀的書都喂了狗肚子里,子曰都不說清楚,,想要見上一面更是難,。”
聽到這話的幾人,,原本還興奮的臉上瞬間一股頹然,。
徐貴見狀趕緊道:“這平康坊又不止月蓉兒一個花魁,不見就不見,,今天水臣兄做東,,我們幾個可不能掃興?!?p> 眾人對于自己肚子里的那點墨水早就心知肚明,,所以也不放在心上,笑嘻嘻的走進新開的青樓,。
媚樓,。
徐貴小聲說道:“聽說這家媚樓背后有端王的影子?!?p> 眾人見狀恍然大悟,。
梅長風(fēng)第一次來到古代的花街柳巷,一時間竟被震驚住了,,眼前的亭臺樓閣,,占地之大讓人咂舌,上下兩層說不清的繁榮華貴,,一群身著單衣長裙的艷麗女子,,站在中央,跳著唯美的舞蹈,,妙曼的身姿隨著舞步突顯的淋淋盡致,。
找了一個空座,,幾人坐了下來,梅長風(fēng)抿了一口清酒,,發(fā)現(xiàn)度數(shù)不是特別高,,有點像后世喝過的果酒,。
身邊圍坐著幾名身著清涼的秀麗女子,。
徐貴幾人一看就是這里的常客,,老練的摟著身邊的女子,,一只手上下游走,一臉壞笑,。
女子也被挑逗的面紅耳赤,,咯咯直笑:“官人,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