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留下養(yǎng)傷
“現(xiàn)在這間院子實際是咱們住,,咱們有權利分配屋子,?!?p> ”曹公子要留下養(yǎng)傷才穩(wěn)妥,,可以給咱家付錢,,就當咱家租了一間屋子給他住,?!?p> “至于被褥,、食物,、生活用品,,他可以從自家拿嘛,,反正咱家也沒有多余的!”
“租住對外的說法就通達了,,避免村民的口舌是非,,說咱是別有用心的留下曹公子?!?p> 常喜的話,,猶如枯木逢春,揮去了所有人臉上的陰霾,,常平反應快,,覺得辦法可行。
常安高興得直拍手:“妹妹真厲害,!”
常樂不確定的嘶了一聲:“這樣也行,?為什么聽起來很簡單,我剛才就沒有想到呢,?”
文芙蓉止住了低泣,,拍拍女兒的手背,站起身撐傘走到對面屋子,。
怕他們沒聽清,,把女兒所言建議復述一遍,單看曹公子怎么選擇,?
曹景修這下猶豫了,,他知道離開是逞強,既然別人家愿意把屋子租出來,,就不算他白住,。
不過常家的小丫頭有點意思,曹景修第一次轉頭正眼瞧了一下對面屋,。
小姑娘頭發(fā)亂糟糟的,,衣裳破破爛爛不甚體面,快和鎮(zhèn)上的乞丐沒差別了,!
曹景修無聲一嘆,,他留下還可幫扶一二,收回視線下定決心:“行,,以后叨擾了,。”
又偏頭看向小廝:“給錢,?!?p> 小廝對公子言聽計從,乖乖的摸1兩遞出去。
“這是不是太多了,?”
常三石老實人一個,,他沒有因為別人富貴,就想趁機多敲詐點,。
反而是好意提醒,,在他看來,小公子肯定不知柴米油鹽貴,,所以花錢大手大腳,。
曹景修蒼白的玉容,浮現(xiàn)一絲淺笑,。
“不多,,尚不知叨擾多久,我家人可能會常來走動,,這1兩銀子不僅是房租,,還是叨擾的補償,請大叔收下,。”
常三石和文芙蓉在本村出生,,今天是頭一回和曹景修打交道,,沒想到平時前呼后擁的地主公子,其實這么懂禮貌,。
“好,,多謝曹公子?!背<覂煽谧討?。
文芙蓉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她過來就是同意了女兒的說法,,把銀錢收了,,他們好好相處。
余下的事情,,便簡單起來,。
村醫(yī)撐傘離開,說入夜再來回診,。
小廝守著自家公子,,等雨停了他就回曹家報信。
常三石夫妻退出屋子,,讓曹公子靜養(yǎng),,他們現(xiàn)在還剩三間空房,所以重新劃分,。
文芙蓉帶著女兒住一間,,常平,、常安住一間,常三石帶著常樂住一間,。
被曹景修的事情一打岔,,常平和常安忘記問,他們家為什么會住在這里,?這里是誰家,。
全家人看著土炕上,泛著銀光的2兩碎銀子,,小孩都捂著嘴偷偷樂,。
錢呀!救一個人凈賺2兩,!
上哪里去找這種不虧本的買賣,?
常喜也高興,穿越后的第一桶金達成,!
一家六口人,,眼巴巴盯著銀子誰也不動。
最后是常三石,,主動把銀子撿在手心里,。一兩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拇нM懷中,另一兩托在手心,,表情嚴肅的看著大家,。
“有錢了,孩子們想怎么用,?”
常樂揉了揉哭腫的桃子眼,,和二哥異口同聲:“買肉!”
常平擔憂看向三妹:“買藥治好傷口,?!?p> 文芙蓉只點頭,沒有說話,,看不出在認同誰的提議,。
“常喜你呢?你在想什么,?”常三石朝女兒發(fā)問,,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瞟來。
常喜嘖了一聲,,她的本意是不買藥,。
剛才村醫(yī)拿的草藥膏,是四種藥材,二次炮制所得,,開價不便宜,,尋常人不會,但是她會呀,!
在后世,,自家姑姑是老中醫(yī),她從小耳濡目染之下,,不敢說可以坐診開方,,但對于藥性、藥方的知識儲備,,早已跨過入門水平,。
只要找到同等藥材,她也能同法炮制藥膏,。
所以她想改善生活,,從衣食住行開始,四兄妹臟得像泥娃娃,,沒一個身上干凈,。
她輕咬貝齒,緩緩說:“我想洗澡,,想吃肉,,還想和大家一起穿新衣裳,更想住新房,。”
“我的意思是,,咱家自己蓋大房子住,。”
原主的荷包從小連5文錢都沒揣過,,而且因為坐騾車要花錢,,生平只去過兩次鎮(zhèn)上,對物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常喜嘟著小嘴,,很嚴肅的問:“爹,這些都要,,一兩銀子夠不夠用呀,?”
她知道1兩不夠用,她如是說,,是為了拋磚引玉,,讓大家往蓋房這方面想一想。
人必須有夢想,萬一實現(xiàn)了呢,?
常喜的心里,,已經(jīng)先把心愿清單上的蓋新房,往后放一放,,優(yōu)先完成其他,。
常平十四歲,已經(jīng)在懂事的年紀,,他不忍心,,又必須敲醒三妹的美夢。
“一兩銀子不能蓋大房子,!”語氣稍微低落,。
很快又像是下定決心:“喜寶放心,大哥一定能打好多好多獵物回來,,賣光就會有錢的,!”
常喜重重點頭:“嗯!”
她是答應了,,但心里卻不這么想,。
狩獵野生動物哪能這么容易?而且只有打到珍貴的獵物,,才能被富人相中,,賣得起高價。
大哥所言不切實際,,進山先保住小命要緊,。
她現(xiàn)在想快點治好腿上的潰爛,早日幫家里掙錢,。其實傷不影響她下床活動,,但是爹娘緊張的架勢,她還是好好躺著,,免得讓二老擔心,。
過了兩刻鐘,雷雨綿綿不絕,,沒有要停的勢頭,。
閃電如銀蛇般在空中肆意飛舞,它所到之處,,必有草木應聲折斷,。
呼嘯的大風往農(nóng)家小院灌,幸好族產(chǎn)雖然空置,,但是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文芙蓉從塵封的箱柜里面,翻出兩床沒有被套的大褥子,,直接蓋在大家身上,,全家人擠在一起取暖。
這廂溫度逐漸升高,,常平也開始回神,,問起心疑。
“爹,,娘,!妹妹昏迷三天,我們求奶遞口信,,你們咋今天才回來,?”
提起這事,文芙蓉臉色難看的緊:“遞什么口信,?她每次都說你們好,,叫我們不要擔心,多勞多得,,才能拿錢回家割肉下鍋,!”
“要不是隔壁的春燕娘看不過眼,來鎮(zhèn)上的時候,,順便給我們提一嘴,,我們要被她死死蒙蔽!”
常三石慚愧低頭,,是他對后娘抱有親情期待,,沒有把人往壞處想,才傷害了孩子們,。
常平的臉一下子變臭了,,常安和常樂到底年輕,心里藏不住事,,目光透露著仇恨。
“她放屁,!”
“她撒謊,!”
爹娘在,小娃有了主心骨,,爭相倒苦水,。
常安憤憤不平的控訴:“她算什么奶奶?不給我們飽飯吃,,肉只給常文才夾,,我們要自己夾肉,,就會被筷子使勁抽手?!?p> 常樂帶著哭腔哽咽:“以后我不叫她奶奶了,,她是老妖婆,幫著常文才欺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