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書生匆匆回探了一下地區(qū)博物館,,就又回歸了這邊正常的發(fā)配邊疆之中,,正好碰上假日,休息了兩天,,這又才搭乘著熟悉的商務(wù)車回到了景區(qū)里這片兩河交匯之地,。
這只是一下車,今天的故事就開始了,。
各位!這就見禮開扇吧?。?p> 人未到跟前,,話卻先聲奪人,,這是沖著我們兩個守關(guān)文書來的。
“站??!干什么的?進來景區(qū)登記沒有,?”
我們的車沒有直接開過來,,這都要怪旭哥兒他懶得倒車,只把我和文主任放在了通往倉庫院子的岔道上,,他就順著沿河道路開往現(xiàn)場辦公室了,。于是,我與文主任又順著水泥路走了幾步,,才到了這倉庫的院子口,。只是沒想到,今天這鐵門是鎖著的,,是鎖著的也沒關(guān)系,,打個電話等輝哥來開門就是了。
這我們的電話還沒有打出去,,只是站在這院子大門口,,就聽見一聲嬌斥要查看我們的身份。
再看隔著鐵欄桿,,從門衛(wèi)室里走出來一個姑娘,,素裝輕服,一臉的嚴(yán)肅,。
我上下打量著她,,心里暗暗想道:“兩天不見,輝哥是學(xué)會藏人了怎么的,?”又細(xì)細(xì)看她樣貌,,帶著些美好年華特有的青澀,真是“楊柳梳成馬尾辮,,粉唇黛眉胭脂臉,。”
一邊琢磨著,,這樣的清麗的小姑娘會讓輝哥被嫂子打幾頓,,一邊看了看文胖子,眼神詢問他“這誰,?”
文胖子又是兩手一攤,,擺出一副“我母雞阿!”
沒奈何,,我只能又看著里面那姑娘,,試圖分析出一點什么有用的東西來,,結(jié)果里面那姑娘見我在打量她,她也惡狠狠的盯著我,,想要做出一副更加有威懾力的樣子,,但只是讓我覺得有些可愛罷了。
等到一群狗子從身后趕來,,姑娘就充滿惡趣味地想看我驚慌失措,,結(jié)果看見我反而不躲,彎下身去逗弄它們,,她的表情就變得疑惑了起來,。
狗子們在我這轉(zhuǎn)悠了一圈,又急急往河道上跑了幾步,,歡快地叫喊了幾聲,,我便知道,肯定是輝哥上來了,。
看見我們被攔在鐵門外,,他拎著河里收來的魚,先讓里面那小姑娘去開鐵門,,走過來解釋道:
“這就是博物館的,,等我把魚放起再給你們介紹?!?p> 轉(zhuǎn)頭對著我們喊了一句:“她叫‘張三豐’,。”就帶著狗子們?nèi)N房刨魚了,。
“張三豐,?”
晃耳一聽,我真是覺得這名字即霸氣又仙氣,,無法也不敢去吐槽什么不是……
再看這位姑娘,,就覺得她足只輕點地,手真拂千斤,,讓書生我要小心應(yīng)對,,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只敢給她一個側(cè)面,。
“盯到別人姑娘家家看么,!”
文胖子上來一把拍在我肩膀上,示意我這眼神要收斂一點,。
他知道個P,,叫這名字的,豈能是凡夫俗子,?等下要不滿她心意,,一個野馬分鬃把你扔出去還是事小,,要是上來肩肘一頂,把你轉(zhuǎn)將起來,,掄到墻上你才知道厲害!
就這樣,,敵不動我不動,,她動一步,我也只動一步,,與她保持著距離,,就在院子里周旋著。
“那個……”
姑娘終于忍不住說話了,,她也一定看出來,,我在小心防范著,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到書生我的破綻呀,!
“…我剛剛來的,,不知道你們是博物館的……”
這話說的,讓書生我更加小心翼翼了,,她簡直一定是在用言語做掩護,,實則是要放松我的警惕呀!
文胖子一看我,,又不知道在發(fā)什么顛了,,小小地白了我一眼,開門進去蒸屜里了,。
“沒義氣,!真從心!居然留我一個孱弱的書生斷后,!”
心里這樣想著,,還一邊不忘站在三豐姑娘的對角線上,小心防范她暴起出招,。
就這樣,,我一直盯著她直到輝哥處理完了他那些河魚,走到院子里便看見了正在對峙的我們,。
“走,,進去坐撒,嫌天氣不夠熱,,還要曬下太陽是怎么的,?”
別人姑娘家家沒動,那我也不能動,,生怕露出一點破綻,,全力戒備,,輝哥看不下去了,上來拉我:
“浩哥兒你又發(fā)么子神經(jīng)哦,?別個姑娘好看,,也不能盯著看啊,!”
說著用膀子環(huán)在我脖子上,,扯著我進辦公室。
“鎖我喉是吧,!看我…咦,?書上寫著怎么破來著?”
我還在思考,,就被輝哥強行拉進了辦公室,,還聽著他游刃有余地對外面那姑娘說道:
“你也進來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p> 就這樣,我和那位姑娘面對面坐在了辦公室里的大方桌子上,,我當(dāng)然還是死死盯住她,,決計不能露出破綻呀!
輝哥不解,,也不管我這發(fā)癲的行為,,上來就向姑娘介紹我:“這是博物館的張主任,平時我們喊他‘浩哥兒~‘”見我在對面做了個特江湖的抱拳禮,,也白了我一眼才繼續(xù)說道:“從小就是在市里長大的,,現(xiàn)在市里面住,老輩子都是搞文化工作的,,這里人喜歡叫他書生,,文縐縐、神叨叨的……”
我是越聽越不對勁,,這哪是工作場所介紹同事的,,這尼瑪是在相親吧!
無視我的疑惑,,最后輝哥把話題引到了他最想說清楚的事情上:“還有,,他沒耍朋友!”
輝哥如此明目張膽的圖窮匕見,,讓別人姑娘有些害臊了,,看她這樣的小女兒態(tài),我雖然心里猛然加速了幾跳,但隨即又想起她的名字,,同情地看向輝哥,,仿佛看見了他以后被一個推手扔進爛木堆里的樣子。
“說話啊,,你扯起白來一套一套的,,光盯著別人漂亮臉蛋了是吧?”
輝哥又不等我解釋,,只去同別人姑娘講話:“他這個人就這樣,,不熟的話像個石頭,其實肚子里歪歪道道的,,多得很,那幾倉庫東西,,隨便摸一個出來他都能跟你講清楚,!”
(輝哥,,你和別人說這有什么用,?她這一個練武修仙的人,和書生這半個還在摸道門的人講得到一處去,?)
心里暗自同意了小劇場說的話,,學(xué)著書上那走江湖的樣子正色對她說道:
“三豐姑娘,閣下……”
我這剛剛起了個頭,,就被輝哥打斷,,讓我很是不滿。
“什么什么,?三豐姑娘,?”
輝哥像是聽見了什么無法理解的事情一樣,驚訝之意溢于言表,,把手往那姑娘一指“她,?”
(你還指,!小心別人不高興給你折了?。?p> 看著我點了點頭,輝哥大聲喊了一句:“別人叫Z春風(fēng),!”
“哈,?”
這下,輪到我傻眼了……
想到我這一早上來針對別人姑娘的種種,,頓時覺得自己是個二B,,只得不好意思地去跟春風(fēng)姑娘道歉: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前面聽岔了,以為你叫‘張三豐’……”
這一下,我神叨叨了一早上的原因就搞清楚了,,被輝哥,、文胖子扯著這小辮子就死命地笑。
我實在抵不過,,就陪了個故事逗逗春風(fēng)姑娘,,也算是給她賠罪。
這話說,,老施州里來了個聾子縣官,,這聾子縣官手下有張三李四,王五趙六這四個聾子跟班,,這就是龍王爺開大會——聾到一堆啰,!
有一天,這聾子縣官就帶著自己四個聾子手下去寺里燒香,,一起去的還有縣官夫人,。
等他們燒完香,方丈就請他們幾個到?jīng)鐾こ藳龊炔琛?p> 長老點茶分茶,,請過幾位用茶之后,,對他們扯了句閑話:
“我們這咸關(guān)嶺上好涼風(fēng)?!?p> 一句閑話,,卻讓六個聾子聽出六句話。
張三說:“你個禿驢好大膽,,敢咒我們老爺耳朵聾,?”
李四說:“沒得么子,哪個不曉得行宮殿里好響鐘,!”
王五說:“方丈啊,,沒想到你個和尚喜歡偷蔥!”
趙六說:“唉,!你們真是,,怎么就弄斷了我女客(妻子)彈棉花的弓?”
縣官把桌子一拍,,指著方丈鼻子吼道:“刁民,!你敢說本老爺斷案不公?”
哪還有一個聾子呢,?
就是那縣官夫人撒,,她聽到前面幾個說的話,就滾在地上又哭又鬧,,嘴巴里直在說:
“你個沒良心的死鬼??!老娘跟著你這個殺腦殼的把個兒女生了一堆,你們還在說老娘不中,?”
?。ㄋ哉f,聽岔了話鬧笑話的,,又不只書生這一個這一回,,簡直一定是正常的……[確定臉])
看著春風(fēng)笑了,我心里的歉意也就消退了一些,,然后去問輝哥:
“就是這放假幾天來的,?”
“是啊,前兩天過來的,,來這邊當(dāng)庫管的,。”
“哈,?”
這是今天第二次我驚訝得這么失態(tài)了,。
“我尋思著,這保管部的,,也就是博物館的庫管,應(yīng)該是我才對吧,?”
正在這么想著,,輝哥會錯了意,當(dāng)著別人小姑娘的面又開起了玩笑:
“我也是說撒,,你一個姑娘家家當(dāng)么子庫管哦,,跟著我們浩哥兒到博物館搞才像撒!”手拐子(手肘)一碰正在思考的我“你說是不是,?”
看著輝哥那對我擠眉弄眼的樣子,,我只得含糊地笑著……
(這博物館的事…我真做不了主……)
后來又和春風(fēng)閑散地交談了幾句,,混到中午,,一起走那跳石過去吃飯,一路有了美女相伴,,我的話也就多了一些,。
吃過飯,又是例行地跑去橋下漂著休息,,和岸上的她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看她對庫房有些興趣,就邀她下午去里面參觀,。
這期間,,文胖子和輝哥都躲在一旁,刻意地留出了空間給我們,并非是我不知趣,,又或是真的對別人姑娘瞧不上眼,,只是……
…唉…一言難盡哦…書生我,是個固執(zhí)的怪人啊……
總之,,在這乘涼之后,,我們又去辦公室休息了一會兒,等到下午,,便拿上鑰匙,,一起去庫房里轉(zhuǎn)轉(zhuǎn)。
這邊我“嘩啦啦”扯開了鐵門,,那邊就聽見身后春風(fēng)小小地驚訝聲,。
“哇…這么多!”
不知道是她驚訝于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還是別的什么東西,,我都會打算先帶帶她,。因為搞不好,這位原本就是為了管理倉庫里物件的春風(fēng)姑娘,,會比我們博物館里現(xiàn)在的鶯鶯燕燕們,,把學(xué)習(xí)這些物件管理的基礎(chǔ)要更加來得上心。
于是,,我?guī)е趲旆坷锎┧?,一邊挑出一些有代表性的,說說藏品保管最基礎(chǔ)的知識,。
走到這邊少有的瓷器架子前,,春風(fēng)她停了下來,只盯著最上層那一個白瓷底的粉彩罐在看,。我見她有興趣,,就拿下來讓放去桌子上看。
放下之后,,免不了臭擺顯一番:“無蓋斂口,,斜肩鼓腹,淺圓圈足,,白底開窗,,繪人物、花卉,、鳥雀,,題詩吉祥圖?!?p> 精簡的點出這罐子的特點,,并且配合著自己語速一一指給他們看,,再看此時春風(fēng)妹子看著我的眼神,只讓我小小的虛榮心爆表,。
“你說這些詩詞,,以前的人是怎么想出來的?難道是個讀書人都寫得出來兩句,?”
這瓷罐上的兩句七言只是名不經(jīng)傳的兩句,,并不是什么大家手筆,遜色不少,,但也合情合景,,難怪輝哥有這樣的疑問。
“你太高看讀書人了,,會說話就會作詩,,說得押韻就好…”略微一頓,轉(zhuǎn)了話鋒:
“但是,,寫得好的,,千古留名,涂得差的,,隨風(fēng)消散,,入門容易精通難,要想稱得一個‘秒’字的,,就少之又少了,。”
看著輝哥抓了下頭,,悻悻地笑了,我又扯起白來:
“詩詞這個東西都是看文人肚子里存了多少貨,,不僅是存貨要足,,還更加需要些機敏和靈性,”擺都擺了,,所幸就擺擺龍門陣(聊天)吧:
也說我們鄂西地區(qū),,有個姓吳的詩人,話說他五歲能寫詩,,七歲能成文,,八歲就上金鑾殿,被那皇帝老兒召見,,欽賜了“江南神童”,。等他到了九歲,就去會試,,十歲就中了貢生,,一生中最喜歡游歷大江南北,、山川險峰,志在詩詞,,不在仕途,,我們這鄂西民間就有很多關(guān)于他吟詩作對的有趣故事。
有一天,,吳先生去東岳寺里燒香,,正碰上一個老和尚圓寂,寺里就求他幫忙寫一副喪聯(lián),,他上去就提筆寫下:
“東岳寺死個和尚,。”
僧人們一看,,忙說:“吳先生,,錯了錯了!我們不是請你寫通告,?!?p> “慌么子哦!還有下半截撒,!”
吳先生大筆一揮,,把下聯(lián)寫出來,才讓和尚拍手稱贊:
“西竺國添座羅漢,?!?p> 這就是詩詞里的低起高收,有一個轉(zhuǎn)折的好效果,。
再說有一次,,一個舉人要外出做官了,他的妻子就買了一段白綢,,細(xì)心在上面繡了楊柳環(huán)繞,,群鳥成對,正中央是一對小夫妻依依惜別,。
繡完之后,,就想請吳先生給她這個條幅題詞,好送給她丈夫帶在身邊時刻想著她,。
吳先生把繡的女工一看,,提筆就開始寫:
“東邊一棵楊柳樹,西邊一棵楊柳樹,,南有楊柳一,,北有一楊柳?!?p> 寫下這四句,,他就把筆一擱,,點起煙來抽。
那舉人夫人一看,,這寫的什么玩意兒哦,,急的她直拉自己男人的袖子。
舉人也覺得這寫得不行,,把手一拱,,跟吳先生說:
“吳兄,你這,,交不脫差吔,!”
吳先生一笑:“不得急,等我抽一口,,要寫得你們滿意的,!”
說著又抽了幾口煙,才提起筆繼續(xù)寫:
“縱有楊柳千萬條,,哪能掛得行人?。?p> 枝頭杜鵑鳴,,樹上鳴鷓鴣,,
一個說:‘行不得吔哥哥!’
一個說:‘不如歸去妹妹,!’”
吳先生這樣的傳說還很多,,那有沒有惹他不高興,他就揮筆戲弄別人的呢,?當(dāng)然也有,,那一般財主老爺碰上這秀才書生,都會有這樣一段玩笑話啊……
這當(dāng)然又是一個財主,,請來吳先生寫春聯(lián),,一直在他耳邊說,寫得一定要大發(fā)大旺,,越是發(fā)旺越好!
吳先生想都不要多想,,從財主手里接過筆,,唰唰兩筆寫完,轉(zhuǎn)身就走了,,留下財主一看,,哭笑不得。只見那對聯(lián)上寫的是:
“雄雞鯉魚豬婆肉,,木耳黃花曲子粑,?!?p> “等一下,”輝哥出言打斷了我“你莫光說別個,,你也是我們這里的秀才書生,,那你會不會搞兩句呢?”
小小的驚訝一下,,我下意識地偏了偏身子,,摸上了鼻梁,把那手指順著往下,,再在嘴邊周圍一抹,,卻沒有胡子可以給我去捋呢……
看著妹子期待的眼神,我便想硬生生擠出幾句酸詞來,,把面前的東西快速一掃,,最顯眼的只有只有桌子上的粉彩罐子…嗯…還有…坐在我面前,這幾片綠葉里的紅花……
只叩了三次桌子,,便見書生我一指桌上這罐子:“白瓷做底景窗開,,”然后饒有意味地看著對面的春風(fēng)姑娘,說道:“自有美人環(huán)顧來,;”再略略思考一下,,把那知道的詞句稍稍一改,合了這時的情景:
“一逢春風(fēng)花自放,,友上枝頭笑開懷,。”
輝哥把個桌子一拍,,就連我損他是個“嘰嘰喳喳”的鳥雀也沒能聽出,,只是去注意了我把別人姑娘的名字帶了上去,讀起來也還押韻,,就笑起來不停地夸贊我,。
我也只當(dāng)是場面話啰,不去在意,,在意的,,反而是那春風(fēng)小小聲的一句嘟啷:
“浩哥兒~你文采這么好,是哪里上學(xué)的哦,?”
我見她隨意的問,,我也就隨意的答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我和她是一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
學(xué)長…學(xué)妹……
我再去看有些羞澀的春風(fēng)姑娘,只起了一個念頭:
“這,,有些曖昧啊……”
夏日里,,邊關(guān)上,,不想春風(fēng)一度來,這一日時光,,沒都曾注意,,就這樣從指間一溜而過了。
這,,便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通知說是開會,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都要把我們捎上,,于是便在辦公室外等著,。
這時間還早,只是覺得有些清爽,,讓這樣帶著草木清香的微風(fēng)慢慢拂過,,也是一種有趣的享受,于是,,我又特立獨行,,翻身坐去了欄桿上面。
正在自己發(fā)傻,,李總便從辦公室里出來了,。
是的,“李總”,,先前的李主任提前升任了總經(jīng)理助理,,于是大家對他的稱呼也就成了“李總”。
和他接觸的不太多,,也不是很了解他,,小平頭、金絲眼鏡就是他在我心中的印象,。
“早啊,,李總!”
我先打了招呼,,他一看我坐的地方,,免不了驚訝一下:“哎喲!張主任,!快下來,,別搞翻下去了!”伸出雙手,,想接我一把“嘿!小心點,!”
我便略微一笑,,示意他站開一些,,直接跳了下來,落在地上,,擦擦手,,聽他吐槽我:“他們不是說你是個書生嗎?怎么靈活得像個……”
“…像個猴子一樣,?!?p> 我替他說出了下半句,他也笑了,,依在欄桿上就這樣和我扯起和這現(xiàn)場有關(guān)的一些事情來,。
與他扯了一會兒,覺得這人還不錯,,有一點旭哥兒給人的那種感覺,,就是圓滑世故,說什么都能順著你說的感覺,,但是,,我卻只覺得那金絲眼鏡下的笑意,,是不是過于甜蜜了一些,?
正在這樣腹誹別人,,就聽見他電話響了,,我退后一步,,示意請便,,他也笑著擠擠眼,,沒怎么回避就接了起來,。
我可是不想去偷聽別人電話的,,可是幾句之后,,李總的音調(diào)就提高了幾度,他們的對話也不可避免地傳入了我的耳中:
“嗯,?我不是說了,,明天有安排,不準(zhǔn)請假,!”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我偷眼瞄了一下,這李總剛剛和我談話時的和顏悅色已經(jīng)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一臉的地主監(jiān)工揮著長鞭驅(qū)趕牲口的樣子,。
下一句,他聽了對面的回答,,已經(jīng)帶上幾分怒氣,,對著話筒怒吼道:
“Z春風(fēng)!你要是明天不來,以后就都不要來,!”
說完這一句,,直接掛斷電話,發(fā)現(xiàn)我正在看著他,。
那一瞬間,,我仿佛見識了川劇中的絕活兒,只一眨眼,,他又變回了那個瞇眼帶笑的“李總”,。
知道剛剛自己聲音確實很大,笑著對我說道:“小事情,,這些年輕人不管一下,,都要反天!”然后一臉的“你懂的”扯開了話題,。
?。〞欢膊幌攵?,我只知道,,你可能不太了解世道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樣了……
可說到底,書生也是個落后于時代的“書生兒”罷了…去較真什么呢,?能較什么真呢,?)
再看李總,他那金絲眼鏡后的表情我好像能讀懂一點了,,甜得發(fā)不了膩,,卻是發(fā)苦…原來是糖精啊……
再后幾天,我就見著這位學(xué)妹了,,書生又發(fā)起傻來,,心中有些悵然所失。
“唉…好短的春風(fēng)啊……”
“如果我不是這樣固執(zhí)地懷疑自己的心底有些什么的話,,是不是……”
“…哪有如果啊……”
“…可是,,我到底是在疑惑什么呢,一直覺得自己要‘找到答案’,,我又是在找尋什么的答案呢,?”
“…我…是不是連‘問題’是什么,都已經(jīng)忘了吧,?”
書生暗自神傷,,就連是為了春風(fēng)傷感,還是為了自己的“不正?!泵悦6紵o法分的清了,,再不多言語,,沉默了下去。
?。òΑ猴L(fēng)學(xué)妹啊…
呵,!小生也有酸詞想吟呢!
曾有美人景窗開,,只去數(shù)日再不來。
春風(fēng)拂面曇花現(xiàn),,海闊天空何掛懷,?
春風(fēng)啊,或后再見,,愿你安好,,愿書生不再迷茫。
小生,,收扇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