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您在嗎,?”
小馬探著頭在書房外輕聲地呼喚,。
這不怪他,主要是魚府的主人魚傲?xí)r常神出鬼沒,,雖不怎么出這宅子,,但這宅子也太大了,他也是找了好一陣子無果后才來到這書房,。
書房內(nèi),,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正盤膝坐在蒲團上,雙手結(jié)印,,面無表情,。
這老人正是魚傲!
小馬的聲音剛落,,魚傲便睜開了眼,,狹長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邪光,,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他喜歡清靜,尤其是在修煉的時候,,更是不愿被人打擾,。
如果外面的人不是小馬,他早已經(jīng)破門而出取其首級了,。
“進來吧,。”
魚傲單手一拂,,書房的門便自動打開,,他也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雙手負于背后,,面無表情,,不怒自威,,靜靜地看著小馬哈著腰陪著笑走了進來。
小馬只看了魚傲一眼便趕忙低下頭去,,心里惴惴不安,,雖然早就知道老爺很不平凡,但每一次見到老爺出手,,都讓他如第一次見一樣遍體生寒,,十分害怕。
魚傲淡淡道:“說吧,,什么事竟讓你趕來打攪我,,若這件事微不足道,小心你小命不保,?!?p> 小馬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瑟瑟發(fā)抖,,說話也有些緊張起來:“老爺……很久以前你交代我的事如今終于有了……有了眉目了,,就在剛才,一名叫做云漪的少女前來問過我關(guān)于水府的事,!”
魚傲神色一怔,,眼神一閃,低語道:“快十年了,,那樁事也應(yīng)該有個了結(jié)了,,小馬,你可看得出那少女的年紀(jì),?”
年紀(jì),?
老爺問這個干什么?
難道老爺好這一口,?
也是,,老爺也是男人,有這嗜好也屬正常,!
該死,,這時候我可不能亂想。
小馬在心里暗罵自己一聲,,忙道:“那少女應(yīng)該有十五六歲,,生的著實水靈,對了,,她的背后背了一件用布包裹著的長條狀物事,,老爺,依小的看,這少女不是個跑江湖的就是修行界的人,!”
“你的腦子倒是有點靈光,,那少女現(xiàn)在何處?”魚傲瞥了小馬一眼,,沉聲問道,。
小馬應(yīng)聲道:“走了,剛走約莫一刻鐘,?!?p> 魚傲睨了過去,厲聲道:“走了,?是不是你說了什么,?剛夸你腦子還算靈光,怎么這么糊涂,?”
小馬被這眼神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渾身冰涼無比,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我……我怕這少女……是來找麻煩的,,所……所以才……老爺,,對不起,這事是小的做的不對,,請您責(zé)罰,!”
“算了,念你一直對我交給你的事留有心眼,,這次就不追究了,,而且這人既然來了,不弄清楚真相是不會輕易離開的,?!?p> 魚傲手掌虛虛一抬,小馬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小馬垂著腦袋,,眼里又是驚恐又是崇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先去吧,,記住此事不可對他人說起,否則,,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手段?!?p> 魚傲拍了拍小馬的肩膀,,語聲不輕不重,卻嚇得小馬一個趔趄。
“老爺你放心,,我保證此事一定會爛在我肚子里,!”
小馬忙極力保證,在看到魚傲點頭后,,這才匆忙地跑出書房,,那速度簡直就像在亡命的兔子。
“近十年的等待,,真是一段漫長的時間啊,,也不知這人到底是不是我要等的人,不行,,我得去確認(rèn)確認(rèn),,如果是,便教她活不過今晚,!”
魚傲眼神陰鷙,,袍袖一甩,人近乎瞬移出書房,,接著足尖一點地面,,人已騰空而起,而后立于魚府最高處的房頂,,然后閉上雙眼,,心神外放。
很快,,魚傲的心神已遍布整個青城,,他雖然閉著眼,但仿佛已將城里的所有人都盡收眼底,。
街上來往的行人,,守著鋪子的小販,青樓里的歌姬,,酒樓里的吃客,,以及白日宣淫的閨房,甚至就連青城邊緣的角落,,這些魚傲都能以心神感應(yīng)到,。
良久。
魚傲收回心神,,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掛著幾滴汗珠,。
顯然,這等長時間外放心神的手段令他也有些吃不消,。
“這些人都是普通人,,也沒有小馬口中的那少女,,難道這人已離開青城?看來此人不是我要等的人,?!?p> 魚傲長嘆一聲,一臉的失望,。
“那就再等等吧,,這么多年都等過去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年,?!?p> ……
……
云漪仍在青城內(nèi)。
云漪一臉落寞,,心中一片茫然,,正在城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來之前她曾預(yù)想過無數(shù)種情況,,但卻偏偏沒有料到青城內(nèi)早已沒了她的家族,。
這段時間里,她幾乎已走遍整個青城,,卻發(fā)現(xiàn)不只她的家消失了,,就連其他族人、親戚的宅子也全都變了樣子,。
一打聽之下,,得到的結(jié)果竟都是同樣的,都說是隨著水府的主人一起離開了青城,。
如果說爹娘要去東洲看我,,路途遙遠,要變賣府邸湊夠昂貴的路費也勉強說得過去,,可也用不著帶上其他的族人啊,,按照這些人的說法,這完全就是舉族搬遷,。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族人們現(xiàn)在又在哪里?
但很快,,云漪判斷出這種說法根本說不通,。
因為族人們根本沒有舉族搬遷的理由,畢竟一直以來,,水家一直都是青城第一家族,,以自身的實力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因為任何事而搬遷,。
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那些人一定在說謊,!
云漪回想著當(dāng)時那些人的臉色,,卻完全想不到任何異常的表現(xiàn),。
“這整件事充滿了疑云,但卻根本找不到任何明顯的疑點,,我……我該怎么辦,?”
云漪皺著眉頭,一臉的無助,。
“也許你應(yīng)該問問我,,說不定你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p> 從進城以來,,那劍靈就像沉睡了一般,此刻腦海里忽然響起它的聲音,,云漪的神色不禁一喜,。
“那你還不快點告訴我,莫非這段時間里你都在看我的笑話,?”
云漪情急之下,,聲音也不禁大了起來,周圍的人都是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個自言自語的少女,。
她毫不在意,,聲音稍低了些:“你快說啊?!?p> 劍靈道:“你說的沒錯,,這段時間里我一直在看著你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本來我也覺得此事雖然可疑,,但卻找不到任何有理有據(jù)的疑點,,但就在剛才,一道陰鷙的神識在這青城的上空掃過,,這讓我覺得,,此事開始有了頭緒!”
“什么,?神識,?你的意思是這城里有一名強大的修行者?”云漪檀口微張,,訝然道,。
“不錯,有意思的是,,他好像是沖你來的,?!眲`意味深長地道。
“沖我來的,?難道是宗門內(nèi)的人,?想想也是,我離開劍宗已有數(shù)月,,他們要來找我也屬正常,,等等……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在青城的?”
云漪的疑問一個接一個的傳來:“可是都過了這么久了,,怎么沒見那道神識的主人出現(xiàn),?”
“那當(dāng)然是因為我?!眲`的聲音很得意,,“有一點你想的不錯,如果是你宗門的人,,又怎么會知道你在青城,?而且,我還要告訴你的是,,這道神識是從魚府內(nèi)傳出來的,!”
魚府?
云漪愣住了,,只覺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
劍靈循循善誘道:“你想想,為什么從你離開魚府后,,魚府里就傳出一道神識來搜尋你,?”
云漪第一時間接口道:“魚府有問題!”
劍靈道:“而魚府的所在之前是水府,,你再想想,,這道神識的出現(xiàn)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云漪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看來剛才得到的那些答案都只是迷惑人的表象,,也許事情的真相就在魚府里?!?p> 然而,,云漪卻犯難了,有些躊躇不前:“能神識外放,,又能做到掃過一整座城,,這人的實力至少可媲美劍宗的劍心六境,這……”
明明知道真相的所在,,但卻因為自己的實力不濟,,而不能前去查尋,,云漪的神色痛苦無比。
劍靈輕笑道:“你這丫頭著實倔了些,,我都能讓你不被這神識發(fā)現(xiàn),,你就應(yīng)該意識到我的強大,為什么就是不愿出口求我呢,?”
立時,,云漪的神色轉(zhuǎn)憂為喜:“你……你肯幫我,?”
“我當(dāng)然不想幫你,,奈何這些年在那片廢墟里實在是無趣壞了,此前那三個小嘍啰實力又太差,,根本解不了我的手癢,,這道神識嘛倒有點意思,讓我有了點興趣,?!眲`侃侃而談,頗有點準(zhǔn)備大展拳腳的意思,。
饒是愁容滿面的云漪聽得也不禁抿唇微笑起來,,原來劍靈在讓自己突破的那一戰(zhàn)里也曾幫忙,這劍靈要是說話不那么賤,,倒也稱心,。
劍靈又道:“不過,我也不能白幫你,,此事過后,,你可別忘了繼續(xù)磨劍,我實在受不了這身丑陋的黃皮了,?!?p> 云漪忙點頭道:“這你放心,這事我忘不了,,我可還惦記著你曾說過的機緣呢,!”
“哈哈,你記得就好,?!?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行動?”
云漪一臉地躍躍欲試,,不料劍靈的聲音卻像是給她頭頂澆了一桶冷水:“青天白日的,,你是生怕那人不能發(fā)現(xiàn)你是吧?”
“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那……等晚上,?”
云漪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這還差不多,?!眲`冷哼一聲。
現(xiàn)在距離夜晚還有數(shù)個時辰,,云漪只能找了一間茶館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等待是一件多么熬人的事,。
天知道這期間她有多少次抬頭去看天色,。
好在,再漫長的等待終有盡頭的時候,。
夜幕終于降臨了,!
在茶館小廝嫌棄的眼神下,云漪終于站起身走出茶館,,她那張桌上的那碗涼茶竟一點也沒有被她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