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一杯可樂,欒墨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回到了公寓的樓下,。
整棟公寓樓都被封了,,黃色的警戒線一直拉到了路口,不過樓下警察倒是走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幾個站在公寓西南角的警車旁邊聊著天,。
在警戒線外站了一會兒,欒墨狠了狠心,,還是趁那些警察沒注意,,直接小跑著溜進了公寓。
那把槍是一把黑槍,。
是他從一個黑人槍販子那里買來的槍,。
雖然那個家伙再三保證這是一把新槍,但欒墨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這些黑人的話,。
再者,,即使那個黑人說的是真的,槍不是什么兇槍,,但作為一個留學生,,私藏槍支的罪名也不是他能夠背得起的。
還有不到一年半的時間,,欒墨就可以畢業(yè)回家了,,他可不想讓這幾年受的委屈都化為烏有。
所以,,那把槍必須要拿回來,!
沒敢去坐正在下樓的電梯,欒墨只能從安全通道爬樓梯上樓,。
整棟公寓大樓里都靜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死光了一樣。
哦,,不,。
也不是一點聲音都沒有,至少那臺老舊的不像話的電梯一直在那里不停的叮叮叮,。
快速的爬回了出租屋所在的樓層,,欒墨探頭探腦的往走廊里望了一眼。
走廊里的尸體已經被清理干凈,,只有暗紅色的血跡和密密麻麻的彈孔顯示了這里曾經發(fā)生過一場殘酷的屠殺,。
“好,沒人,!”
見到走廊里沒有警察,,欒墨稍微松了一口氣,,他小心的避開了地面上的暗紅色血跡和粉筆印記跑回了出租屋。
幸虧回來一趟,!
欒墨看著門洞打開的出租屋,,心里暗自慶幸。
凌晨的時候因為被嚇得已經迷糊了,,所以他是被警察給拎出來的,,連門都沒來得及關。
更重要的是,,他的槍就在門旁邊的鞋柜上,,得虧那個禿頭白人警察眼神不太好,不然欒墨麻煩就大了,。
趕忙把手槍揣進了口袋里,,欒墨又環(huán)顧了一下出租屋……除了衣服和一些學習資料以外,出租屋里沒有什么值得再帶走的了,。
忍住了大包小包帶走的沖動,,欒墨沒敢手欠的去關門,再一次躡手躡腳地躥回了安全通道,。
摸著口袋里的手槍,,他感覺到一陣的心安,后顧之憂擺平了,,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不過很快他又緊張的起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有人在從下往上走……腳步聽上去人還不少,。
‘是警察嗎,?’
欒墨從樓梯間的縫隙往下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聽到密集的腳步和聊天的聲音,,聽上去還挺悠閑的,。
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欒墨只能默默的退回了出租屋所在的樓層,,準備等這些家伙上去以后再偷偷溜走。
但很可惜的是,,欒墨可能今天沒有看黃歷,,那些從下往上走的人群,居然沒有接著往上走,,而是在這一層樓停住了,。
‘草,不會那么巧吧,!’
默默的在心底嚎了一嗓子,,欒墨只能重新躲回了出租屋里,,祈禱著他們快走。
沒讓欒墨等多久,,空曠的走廊里就傳來了腳步和聊天的聲音,。
“隊長,我們還來這里干什么,,黃金騎士團的那幫肌肉狂已經把這里清干凈了,,我們還在這兒干什么?”
“是啊,,隊長,,這里的門票已經被拿走了,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我們還是趕緊去找另外的門票吧,!”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一前一后的傳進了欒墨的耳朵,。
從音色上判斷,,這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特別是那女人的聲音,,聽上去還有那么一些稚嫩,,并且有很重的口音,有點像欒墨一個德國同學的口音……應該是個德國人,。
“我占卜過了,,這里還有一張門票……誰在那里!”
第三個聲音出現(xiàn)了,,也是個女人的聲音,,只是這個聲音明顯就要成熟上許多,并且十分的空靈,,有點歌劇院的女歌唱家的味道,。
‘是發(fā)現(xiàn)我了嗎?’欒墨屏住呼吸,,決定裝死當沒聽見,。
但是很快讓他震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他的身體完全不受他控制的向著門外走去……欒墨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被看不清的絲線所纏繞的木偶,。
任憑他如何的用力掙扎,,身體卻還是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直到走出了房門,,停在了人群的面前,。
不止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
除了出聲的一男兩女以外,,還有一個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的白胡子壯漢,。
另外……這四個人的裝扮也十分的奇怪,就像是剛剛才從漫展當中出來一樣,。
還是 Cosplay不同畫風的動漫人物,。
領頭的是一個穿著白色修女袍,手中拿著銀色手杖,,面容圣潔,,瞳孔閃爍著藍白色反光的的少婦。
而在她左手邊的則是一個穿著黑色短裙jk少女,。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她那一雙被黑色絲襪所包裹著的長腿,,而是她肩上扛著的口徑大的有些夸張的步槍。
欒墨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槍……好像是在某個島國的動漫作品里,。
至于另外的兩個男人,。
大胡子穿著一身中世紀的盔甲,手中拎著一柄北歐風格的短斧,,背后還背著一柄擁有著金黃色手柄的大劍,,而另外一個稍顯年輕的男人則打扮的和星球大戰(zhàn)里的絕地武士一樣,那黑色的披風無風飄動,,看上去酷極了,。
不過,此刻欒墨卻沒有心思去欣賞他們的cosplay,。
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身體正跟著那個絕地武士的手掌幅度不停的移動著……就是他操控了自己的身體!
“土著,?”扛著槍械的少女上下打量了欒墨幾眼,,有些意外的說道:“那些警察不是說這里已經被清空了嗎?”
“他是來拿槍的,?!苯^地武士微微揮動了另外一只手掌,欒墨口袋里的手槍就飛了出去,,飄在了半空中,。
“那殺了?”少女捏住了空中的手槍,,十分隨意的把槍口對準了欒墨,。
仿佛在欒墨在她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可以隨意宰殺的豬牛,。
欒墨的額頭立刻布滿了冷汗,但他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是一個木樁子一樣站在那,,連聲音都無法發(fā)出,。
眼中閃著藍色光芒的修女盯著欒墨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
“嗯,!”
“砰~”
沒有絲毫的猶豫,疑似來自德國的少女立刻扣動的扳機,。
黑色的槍口噴吐出橘紅色的火焰,,銅黃色的子彈宛如夜空中的流星,直直的射向了欒墨的腦門,。
“咣~”
伴隨著金屬聲音的響起,,欒墨整個人也像是流星一樣飛了出去,足足飛出去三四米才摔落在了地面上,。
“嗯,?”
開槍的少女面對著這樣的結果,卻并不是很滿意,,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槍,,對著地上的欒墨又是好幾槍。
依舊響起的是金屬碰撞的聲音,,銅黃色的子彈像是在銅鍋中翻炒的栗子一樣,,不停地在欒墨的身上彈起然后掉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直到她清空了彈夾,,欒墨卻依舊是毫發(fā)無傷的躺在地上,。
“這是玩具嗎?”
她十分嫌棄的扔掉了手槍,,轉而上前走了兩步,,對著欒墨的腦袋舉起了自己的槍口。
龐大的槍口能把欒墨的整張臉都給塞進去,,隨著扳機的扣動,,藍色的光芒開始在槍口的盡頭快速蔓延。
“好了,!”
修女少婦再一次說話了,,她制止了少女的動作,并輕輕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銀色手杖,。
無數(shù)銀色的星光開始在欒墨的上方凝聚,,緊接著一張墨綠色的門票就浮現(xiàn)在了欒墨身上……很明顯,就是它替欒墨當下了剛剛的子彈,。
“原來是門票,。”少女擼了擼嘴,,伸手就要去抓那一張門票,。
但那張門票卻像是不存在一樣,,任憑她怎么抓取,都只能從門票上穿過去,,就像是穿過了水面,,只帶動起了一點點的漣漪。
“別費勁了,,門票已經綁定了,,看起來得把他帶著了?!苯^地武士從懷里摸了摸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綁帶扔給了少女,,:“吶,綁在他的脖子上就可以了,。
小子,,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就等著被炸成碎肉吧,!”
隨著黑色的綁帶被綁在了欒墨的脖子上,,欒墨終于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摸了摸脖子上黑色的綁帶,,又摸了摸那些被子彈擊中的地方,,用著顫抖的聲音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絕地武士微微皺眉,,再一次揮動手掌操控了欒墨身體,,讓他成為了一個木偶跟在他們后面,然后四個人轉身掉頭向著樓下走去,。
一邊走,,他們還一邊旁若無人地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絲毫沒有在乎身后欒墨的感受,。
“隊長,,這一次我們的任務是站隊舊日,還是站隊新神,?”
“這還用想,,肯定是新神嘍!經過那么多次任務的圍剿,,舊日已經如同風中殘燭一般了,,我們要是再站舊日的話,可能連最后的湯都喝不上了,?!?p> 聽這兩人的話語,修女搖搖頭,對著一只沒有說話的大胡子騎士問道:“亞瑟,,你晉級失約騎士還需要多少道舊日的祝福,?”
“十二道……隊長,,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聯(lián)系好了賣家,等這一次任務結束去買十二道舊日的祝福就夠了,?!贝蠛拥穆曇魺o比嘶啞,就像是吞過燙熟的烙鐵一樣,,聽上去無比的滲人,。
難怪他之前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不,,時間來不及……在進來之前,,我去參加了北地巫女的占卜會,經過我們的群體占卜,,舊日與新神的決戰(zhàn)即將到來,,保險起見,這一次我們還是站隊舊日吧……為了亞瑟的晉級,?!?p> “我沒意見?!?p> “我也沒意見,,反正亞瑟大叔是我最堅實的壁壘?!?p> “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