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忍受不住,肚子里翻江倒海,,中午吃下去的飯菜被吐了出來,,肚子里空空的,。“走吧,!我?guī)闳タ匆恍﹦e的東西,,對了,我不叫黑煤球,,叫我扎克,,惡魔扎克?!痹苏f完領著寧哲走出病房,,走廊里昏暗的燈光下,有黑霧彌漫在空中,?!拔以撛鯓幼霾拍軌虿豢匆娺@些東西?扎克,?!睂幷茈S口問到?!胺潘赡憔o繃的神經,,不要有這么高的警惕心?!痹藨蛑o道,。“當我沒問,?!睂幷芨S在扎克的后面,黑色的火焰帶領著他穿過走廊,,走廊上閑聊的護工仿佛沒看到他們似的,,任由寧哲經過而不阻攔,。“他們是怎么回事,?”“我是不屬于這世間的存在,,我可以讓他們察覺不到我,就像你察覺不到我一樣,。知道嗎,?在你住進這個病院之前,我就已經在這里了,,這里是罪惡的聚集地,,我本來打算讓那個院長成為我的代理人的,直到你的出現讓我改變了主意,。嘖嘖,!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面對同類,,可以伸出援助之手,,也可以舉起罪惡的斧子?!泵鎸υ说淖I諷,,寧哲并沒有還擊,。
他們走過一間又一間的病房,,那些被切除了腦葉蛋白的病人安靜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又有病人因為不聽話被帶去電療室接受電擊,,寧哲忍不住渾身打顫,,自從去過一次之后,他就不想第二次進去那個地方,,那些醫(yī)生用電擊治療在病人面前樹立了威信,。扎克帶著寧哲走入一間手術室,偌大的手術室里一些人在忙碌著,,王強拿著針和線正準備將病人斷掉的四肢縫合,,旁邊放著染血的鋼鋸。他神色激動地對同伴說著:“只要這場手術能夠成功,,我就會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醫(yī)生,,把再生溶液拿過來?!敝诌t遲未有動作,,王強扭頭看去,寧哲露出和煦的笑容,?!澳愫冒,。∥艺f我走錯了地方,,你信嗎,?”
“護工,護工在哪里,,把他給我抓起來,。”王強驚慌地吼叫著,?!胺判模麄兌急晃铱刂谱×?,你現在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扎克說道,?!叭缒闼浮,!睂幷芑卮鹨宦?,隨手關掉電燈,抄起一旁的吊針桿,,朝王強走了過去,。“你在和誰說話,?你,,你不要過來啊,!”王強驚慌失措,,其余的醫(yī)生正準備向寧哲撲過去。無數的黑色觸手呼嘯而至,,將他們捆了個結結實實,。寧哲平靜地走向王強,掄起桿子朝王強的臉狠狠地抽了過去,。應急燈的微弱燈光照射下,,病人的眼角微微抽動,耳邊傳來的慘叫聲和暴力擊打聲讓他消散的意識慢慢凝聚起來,,布滿皺紋的眼角緩緩流下淚水,。寧哲扔掉手中的桿子,王強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血水和鼻涕交織在他的臉上,,他用畏縮的眼神看著寧哲,,不停地求饒?!胺胚^我,,求求你放過我,我錯了,,我錯了,,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薄案倪^自新的機會,?他有機會嗎?”寧哲隨手一指手術臺上的老人,?!氨荒阏勰コ芍参锶耍氵€不放過,,還要鋸斷他的四肢用來做實驗,。”“還想讓我放過你,,你當初為什么不肯放過我,,還有王斌、董亮,,因為是精神病人,,你就肆無忌憚是吧?你當我是傻子嗎,?”寧哲曾經試過逃出精神病院,,在兩個病友的幫助下,他趁著夜色溜了出去,,卻被巡邏的保安給抓了回來,自那之后,,例行體檢的時候,,他再也沒有看過那兩位病友。
寧哲拿起一旁的麻醉針,,朝著王強的手臂扎了下去,,王強掙扎著陷入了昏迷。他拿起手術刀,,吹著口哨從其余的醫(yī)生身邊走過,,翹起的手術刀從他們脖頸輕輕劃過,鮮血汩汩地流出,。寧哲做完這些,,正準備離去,,老人的話語聲傳來:“求…求你,幫…幫我,?!睂幷茏叩绞中g臺邊,老人的目光望向呼吸機,。寧哲見狀,,一把扯掉氧氣管,老人緩緩閉上雙眼,,嘴角流露出滿足的笑容,。心電圖上的波形停止,嘀嘀的警報聲響起,。寧哲拿起醫(yī)用酒精,,將里面的液體向地面倒去,扭頭看向扎克:“借個火,?!薄澳恪瓰槭裁床蝗フ覀€打火機?”“額,!太麻煩了,,不是有你在嗎?”扎克不情愿地打了個響指,,一縷火苗從他的身上滑落,,地面瞬間燃燒起來,洶涌的火焰很快布滿了整個手術室,,開始向四周蔓延,。寧哲提著酒精壺,一路走一路撒,,路過的護士驚聲尖叫著,,卻被肆虐的火焰拖入火海,那些護工四下逃竄,,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強悍,,不過令他們感到絕望的是,四周都是燃燒著的火墻,,他們被火焰吞噬,,再也沒有聲息。
漆黑的夜色中,,大火將整個院區(qū)淹沒,,深紅色的火焰直沖天際,寧哲將手中的酒精壺拋向火海,,轉身朝著城區(qū)的方向走去,,漫天的火光將他身后的郊區(qū)照的一片明亮,,他面無表情地走進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