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來人押送著3000石糧,拉成長隊往縣城方向行進,運送的車馬也是王家出的,,李墨是不打算還了。
躺在糧車上晃晃悠悠,,李墨不時回頭看向來路,。
霍去病在邊上騎著高頭大馬,見李墨憂心忡忡,,出言道:“放心吧,,我在后面安排了斥候,而且王家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兵的,?!?p> 李墨不解道:“你就這么確定?
我們可是坑了王家3000石糧,,十幾輛大車,,你還要了人家一匹良駒,之前還繳獲了兩百多套甲胄,,還殺了一個王家嫡系子弟。
就算是王家家大業(yè)大,,損失這么多,,也得肉疼。
現(xiàn)在我們讓出了第一道堡墻,,撤出了塢堡,,對王家已經(jīng)沒了威脅,難保他們不會出兵搶回去,,順便刨個坑把我們埋了,。”
霍去病搖頭道:“不會的,,雖說大漢氣數(shù)已盡,,可虎倒威猶在,更別說名義上這天下還是大漢的天下,。
怎么說你也是桐過縣令,,代表的是大漢正朔,王家要是敢出兵那就是謀逆,。
除非王家想要自己下場涿鹿天下,,否則是不會背上這樣的名聲的。
而且你也太小看王家這樣的簪纓世家了,,我們要的這點東西,,對王家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p>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多要點,?”
霍去病嘆了口氣道:“我們終究是在弄險,應(yīng)當見好就收,,若是欺壓過甚,,難保王家不會膽大妄為,。
而且名正方能言順,只要我們講規(guī)矩,,王家至少不會再明面上對付我們,。”
李墨點了點頭道:“有道理,,那接下來怎么辦,,我們已經(jīng)浪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了,救完蔡琰,,還要去長安取景,,再耽擱下去,時間上怕來不及,?!?p> 霍去病笑了笑道:“無妨,看我表演便是,?!?p> 回到縣城,李墨給各處塢堡派人傳話,,令其補繳賦稅,。
有王家塢堡的帶頭作用,各處塢堡都陸續(xù)把稅糧送到了縣城,,李墨手里的糧食達到了5000石,。
不出三天,方圓數(shù)百里范圍內(nèi)的大小馬賊,,就都收到了消息,,新來的縣令讓各處塢堡補繳了過去三年的錢糧賦稅。
如山的錢糧堆積在連城門都丟了一扇的桐過縣中,,卻只有兩百兵卒把守,。
一時間,桐過縣成了各路馬賊眼中的香餑餑,,都想分上一杯羹,。
霍去病把麾下的兵卒輪流派了出去,招募那些躲藏在山上的流民,,麾下兵卒都是地頭蛇,,那里有流民藏匿可以招募,那是門清,。
僅僅幾天時間,,麾下人口就達到了千人,不過這也是極限了,。
看著手中匯總的消息,,李墨有些頭大,。
“事情好像有點失控啊,怎么一下子冒出來這么多馬賊,,數(shù)量過百的就有七八家,,零零碎碎的加起來得有兩千騎了?!?p> 霍去病陰沉著臉道:“一個桐過縣,,是不可能養(yǎng)活這么多馬賊的,怕是整個定襄郡的馬賊都來了,,這背后必然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要不咱們跑吧,?”
霍去病搖了搖頭道:“為什么要跑,,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p> 李墨扳著手指頭道:“可是計劃中,,最多五百馬賊,現(xiàn)在至少兩千起,。
我們手中可用之兵不過一千,都是步卒不說,,連人手一件兵刃都湊不齊,。
帶著一群烏合之眾,去對付兩千殺人如吃飯的馬賊,,能行嗎,?”
霍去病拍著李墨的肩膀道:“自信點,把‘能’字去掉,,我可是大漢冠軍候,。”
李墨歪著腦袋,,狐疑道:“行嗎,?”
霍去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錯了,是把‘嗎’字去掉,?!?p> 李墨攤了攤手,無語道:“你看,,你都開始邏輯混亂了,,讓我怎么自信?!?p> “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
這些馬賊大大小小十幾股,,根本就擰不成一股繩,,而且馬賊的本質(zhì)是欺軟怕硬,且看我翻手滅之,。
我不但能行,,還要將他們收為己用?!?p> “行吧,。
請開始你的表演,我就默默的看你裝逼,?!?p> 一千兵卒在霍去病的支配下,把桐過縣變成了一個大工地,。
看到霍去病的布置,,李墨后心里蹭蹭的冒冷汗。
你大爺不愧是你大爺,。
同樣是腦子,,怎么差距這么大呢,這辦法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桐過縣東五十里,,各路旗幟飄揚,人喊馬嘶,。
一群打家劫舍的匪類,,居然東施效顰,效仿十八路諸侯討董,,弄了個會盟,。
不過馬賊寒酸,比不得關(guān)東十八路諸侯,,連個像樣的大帳也沒有,。
也可能是擔(dān)心有人摔杯為號,埋伏刀斧手把大伙作了,,就露天圍著火堆坐了一圈,,火堆上烤著羊肉。
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烤火吃肉的,。
就像虎牢關(guān)諸侯會盟,,劉皇叔只能算是公孫瓚的隨從一樣,那些小弟不過百的都混不上發(fā)言權(quán),。
一個黥面絡(luò)腮胡,,背著一柄厚背刀,,儼然以盟主自居的壯漢,開口道:“已經(jīng)探清楚了,,桐過縣中確實有大量的錢糧,。
不過守軍不是200,而是1000,?!?p> 下手一個赤膊漢子,笑道:“一幫泥腿子,,200還是1000有區(qū)別嗎,?一個沖陣就都做鳥獸散了?!?p> “就是,,一群兩腳羊而已,再多也是狼群的獵物,?!?p> 黥面漢子,看向說著一口憋腳漢話的鮮卑人馬匪頭子,,眼神冰冷,,像是再看一個死人。
在坐其余漢家馬匪,,也都面色不善,。
有的發(fā)出嘿嘿的冷笑,握緊了手中的兵刃,。
其他胡人出身的馬匪,察覺到氣氛變得詭異,,也各自戒備,。
對峙中,有人出言打圓場道:“大局為重,,大局為重,,有什么恩怨先放到一邊,拿下桐過縣的錢糧要緊,?!?p> 氣氛重新變得融洽,好似剛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只是彼此都默默的拉開了距離,。
“桐過縣的城墻還沒有補齊,區(qū)區(qū)一千烏合之眾擋不住我們,,關(guān)鍵是拿下之后,,這錢糧怎么分,。”
“當然是按人頭分了,?!?p> “人多有什么用,得能打才行,,按實力分,。”
“你什么意思,,是說老子兄弟不能打嗎,?”
“練練......”
一時之間各有主意,吵得不可開交,,吐沫橫飛就像是菜市場砍價得大媽,。
“別吵了,拿下桐過縣之后,,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