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我在隔壁桌,,聽你說話的語氣和動作,和我那遠房表叔很像,,這才冒昧打擾,。”
“這事??!咱們西涼鐵騎都是兄弟,放心吧,,你先坐下,,你那親戚姓甚名誰?”
年紀已經(jīng)很大的中年漢子很是豪爽的拍拍胸膛,,答應下來,。
李適也順勢坐下,不過面紗從未摘下,。
“我表叔姓…吳,,叫什么忘記了,但我記得他小名叫鐵柱,?!?p> “吳鐵柱啊,放心吧,,就住在城東的一家粥鋪旁邊,,我等會帶你去找他?!?p> “沒想到老吳還有遠親,,真可以啊?!?p> 像狗蛋,、二狗、鐵柱,、小細佬之類的稱呼,,重復是很常見的事,就和“張偉”一樣常見,。
起賤名好養(yǎng)活,。
李適只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真有這么個人,,不過也沒關(guān)系,,等到了地方,,怎么拿捏是他這個七品武者說了算。
比去慶王府確認更合適,。
雖然慶王可能知道的更多,但李適實力暫且不夠,,茍一下沒有壞處,。
“這位兄弟,你戴著面紗是……”
“哦,,在下自小燒傷了面容,,不便示人?!?p> “這樣啊,,那抱歉了,喝幾杯吧,,這大雪天跑來跑去也不自在,,大家一起喝點,盡興了我就帶你去找老吳,?!?p> “無妨?!?p> 李適點點頭,,聽著他們說起西涼的一些事來,漸漸的對朔方府也有了一些了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這漢子披上蓑衣,,帶著李適朝吳鐵柱的家里去了,。
未久。
……
一間木頭小院里,。
吳鐵柱和陳二狗目瞪口呆地看著露出真面目的李適,。
陳二狗就是帶他來的退伍老兵。
“這這這……”
李平淵成名時已是中年,,兩人沒見過他年輕時的面貌,,但與李適依舊是極為相似的。
那顯而易見的關(guān)系,,僅用看的,,就毋庸置疑。
更別說陳二狗剛才還聊到過李適,。
作為曾經(jīng)跟在李平淵身邊的士卒,,大將軍的面容一直銘記在心。
木訥無言半響后,紛紛跪下,,語氣激動,。
“屬下見過小王爺?!?p> 李適卻滿是復雜,,將兩人扶起。
“陳大哥,,之前騙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有些事情我需要問問你們這些老兵?!?p> 陳二狗何曾經(jīng)歷過這種事,,語氣惶恐。
“小王爺可折煞我了,,屬下有所知必無不答,,對吧老吳?!?p> “對對,,俺也一樣?!?p> 李適扶額,,很快問出一些問題。
“你們知道李平淵是什么時候消失的嗎,?”
“老王爺,?”
兩人對視一眼,仔細想了想,,這才答道,。
“應該是十八年前,那個時候小王爺還沒出生,,我聽軍隊里的李九說,,是發(fā)現(xiàn)了一處地方,老王爺就去了,,然后再也沒回來,。”
“地方,?什么地方,?”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李九能知道還是因為他是情報兵,,那處地方就是他找到的,?!?p> “那李九呢?”
“已經(jīng)死了,,好多年前就死了,。”
“……”李適眉頭緊皺,。
“那我爹叫什么名字,?”
“啊,?”
“別管,我問你答便可,?!?p> “哦哦……”
“世子叫李翰林,字文才,?!?p> “那我娘呢?”
“世子妃……”
兩人愕然,,然后也愁眉苦臉的面面相覷,。
“怎么了?”
“這個……小王爺,,不知道怎么回事,,世子妃在我腦海里的記憶始終模模糊糊,看不清面貌,,也想不起名字,。”
“對對,,俺也一樣,。”
吳鐵柱撓撓后腦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奇了怪了。
“還有這種事,?,!”
李適第一反應是懷疑,但很快醒悟,,沒有必要,,兩人這順從的衷心模樣,怎么看不會是假的,,另外自己來的突然,,也不可能提前做局騙他,。
倏然,李適問到,。
“孫靜是不是我娘,?”
“小王爺,孫靜是世子側(cè)妃……”
李適腦海中的記憶便是父親李文才,,母親孫靜,,兩人的尸體都是他負責下葬的。
等等,,面孔,!
李適連忙描述起來,把父親和母親的面貌詳細描述給兩人,。
但這可難為他們了,。
這么多年過去,李平淵的面孔他們是清清楚楚,,但世子和世子側(cè)妃,?是真的有點模糊了。
畢竟,,世子沒什么能力,,又很少在軍中出沒,記憶模糊很正常,。
李適也沒催,,就讓他們慢慢想。
良久之后,。
二人齊齊搖頭,。
“聽小王爺描述,不太像,,世子雖然普普通通,,但面容還是繼承了王爺,很有男子的陽剛氣概,?!?p> “聽小王爺描述,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形象差距還是有些大的,?!?p> 李適搖搖頭,他父親那悲慘經(jīng)歷,,把人從一個好小伙折磨成頹廢病秧子也不是沒可能,。
便朝二人繼續(xù)詢問,特別是辦白事那些天來的親戚,,兩個姨,,母親孫靜的出身等等,。
以及父母的學識,為人,,性格等等,。
有太多東西可以詢問。
結(jié)果一番問詢下來,,二人印象中的世子和世子妃和李適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這么說,他的身份可能是假的,,但也有可能父母身份是假的,。
這復綜錯雜的情況,屬實讓他頭痛不已,。
二人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問這些干什么。
父母對不上,、溫家次子的說辭,、顧千為什么接近他,。
情報與問題,。
重重梳理下來,李適仍舊找不到最關(guān)鍵的脈絡(luò),。
對了,,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二位前輩,,鎮(zhèn)北王與李平淵的關(guān)系如何,?”
“鎮(zhèn)北王?哼,!宵小之徒罷了,,一個只會投機取巧的皇親國戚,要我看如今北方小規(guī)模戰(zhàn)亂不斷,,就是他的手筆,。”
“他的手筆,?”
“對,,曾經(jīng)鎮(zhèn)北王想要與老王爺聯(lián)姻,但被拒絕了,,后來小動作不斷,,處處遏制我西涼的發(fā)展?!?p> “王爺被逼自立,,除了昏君不識好歹以外,,就是他在作怪?!?p> “如今天下勢力,,他一家獨大,不制造點混亂,,狗皇帝都會朝他動手,。”
這下,,李適是真的驚訝了,。
“陳大哥,你怎么會有這種看法,?!?p> 陳二狗臉紅脖子粗,很是害臊,,特別是老吳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他一個大頭兵最高也就當過百人小隊的隊長,懂得這些確實不合理,。
“哈……這是我從慶王爺設(shè)立的私塾聽來的,,那里的先生說的很有意思,我兒子在那上學,,我天天去接他,,一來二去也就聽來了些?!?p> “原來如此,。”
想了想,,李適說道,。
“陳大哥,吳大哥,,我在朔城的消息希望二位保密,,我還有些事要辦,如果你們遇到麻煩,,可以去旅順客棧找我,。”
“好,,小王爺不去見見慶王嘛,?咱們老王爺?shù)呐f部,就屬他最念舊情了,?!?p> “多謝提醒,,我自有計劃?!?p> 二人見狀不再多言,,但還是很興奮,李適走后,,又在吳鐵柱家好生喝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