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武魂
自秦子風逃離,,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前去抓捕他的村民們昨天就回來了,聽說沒有抓到他,。
這很合理,,他們怎么可能抓得到他呢,?
楊嫣還聽說,她聽自己娘親說,,他們追了一夜,,一路追到了范家村,還在范家村和范家村的人打了一架,,打死了人……
昨天早上,,村正和范家村的村正都去了城里縣衙。
而昨天下午時候,,還有縣衙的官差來家里了解情況,。娘親以秦大哥是土匪強盜的說辭搪塞了官差,。
但這件事最后到底是怎么處理的,楊嫣卻是不知道,,只是隱約感覺事情鬧得很大……
因自己的容顏已經(jīng)暴露,,楊嫣更是不敢出門了。以前還可以到院子里去忙活,,現(xiàn)在連院子也不敢去了,,只待在自己房間。
“秦公子……”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想著秦子風在這里睡了兩夜,,低聲道,“秦大哥,,你去了哪里,?”
心下?lián)那刈语L的安慰,她便難過,,流著淚,,又俯身下去,趴在被子上,,感受著被子的柔軟,,像是秦子風的懷抱,“我,,嫣嫣,,嫣嫣好想你……你去了哪里,?”
又因容顏暴露,,她覺得未來一片黑暗,,細細的抽泣起來,。
房門被推開,,楊大娘站在門口,,見了楊嫣的樣子,,她嘆息一聲,,猶豫了好久,,總是難以開口,,但終于說道:“嫣……嫣嫣,村正來家里了,,說要看看你,。”
“什么,?”楊嫣的抽泣聲停下,,她回身看向娘親,眼里浮現(xiàn)出絕望神色。
該來的始終會來,,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她看著娘親,想要確認,。
“唉,!”楊大娘也不忍看她的眼神,錯開視線,,再嘆一聲,,回身出門去,只道,,“洗洗臉,,村正要與你說媒?!?p> 一句話如同一道雷霆擊下,,叫楊嫣呆住了。她知道是這樣,,但真的確定了,,還是讓她無法接受。
這種無力感……她完全沒有選擇的權利,。甚至于此時,,她連說不的勇氣都沒有。
在床上坐了一會,,楊嫣還是起身,,出門去,在院子里打水洗凈了臉,,進了堂屋,。
堂屋正中有方桌,上位坐著村正楊延忠,,下位坐著楊大娘,,楊延忠右手位置坐著楊小虎,左手位置坐著村正夫人,,而在楊延忠身后,,還站著一個小廝,。
如今的楊小虎看著也不太好,,他先是強行覺醒武魂,又緊接著被秦子風掠奪了武魂,,沒有死,,已經(jīng)是極大的氣運了。他看起來面容憔悴,精氣神全無,,一副病痛多年,,將死的模樣。
楊嫣進屋來,,村正正在喝茶,,見她進來了,放下茶杯看過去,,說道:“過來伯伯看看,。”
她又披散了頭發(fā),,問言走過去,。來到桌前,楊大娘讓開身位,,拉著她坐了下來,。
“分開頭發(fā),讓我瞧瞧楊兄弟家閨女究竟是何等姿色,?!睏钛又以俚馈?p> 楊嫣分開頭發(fā),,抬起頭來,。
一瞬間,年過半百的楊延忠的眼睛瞬間就直了,,忘了說話,。
村正夫人見狀,在桌下踩了他一腳,,然后看著楊嫣說道:“確實好看,,沒想到楊兄弟留了這么漂亮一個人兒,配得上我家小虎了,。沒注意,,近些年來長開了。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叫楊……”
“楊嫣,。”楊小虎提醒,。
“楊嫣是吧,?”她繼續(xù)道,“你爹參軍多年未歸,,近來又聽聞邊境不穩(wěn),,恐怕是兇多吉少了,。作為同村長輩,你也叫我一聲嬸嬸,,我自是要多照看你,。看你今年也年滿十六歲,,再不找婆家,,都老姑娘了。
“婚姻是大事,,馬虎不得,。”她說著,,還伸手過來拉起楊嫣的手,,“我家小虎呢,年齡與你剛好,,各方面都適配……”
屋子里就她說話,,楊大娘為人老實本分,低著頭不敢發(fā)言,,另外三個男的,,視線都若有若無在楊嫣身上,沒有閑情說話,。
她叭叭了半天,,最后道:“把你庚帖與我,我這就去找算命師傅合八字,,若是合適,,便擇個良辰吉日……”
她見楊嫣確實漂亮,覺得自己兒子算是福氣,,多說了好多場面話,,自以為給足了楊嫣母女面子。但她自顧自的定下結果,,卻沒有考慮任何人的想法,。
其實楊嫣有心反駁,但她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而楊延忠也有心反駁自己夫人,,因為他看著楊嫣的臉,覺得楊小虎那小畜生不配……
“就這樣,!”三個男人的眼睛都在楊嫣身上,,移也移不開,村正夫人極度不爽,,她看一眼楊嫣,,也覺得漂亮,便起身,,將村正拖起,,往外走,道,,“定了時間,,會通知你們,你們早做準備便是,?!?p> 楊家?guī)兹舜掖叶鴣恚掖叶?,趾高氣揚,,楊夫人頤指氣使的決定了這門婚事,決定了楊嫣的命遠,,沒有問詢誰的意見,,仿佛土皇帝一般。
楊大娘嘆息一聲,,自家男人參軍多年未歸,,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們孤兒寡母確實是沒什么辦法,。她能撐到了今天,,也算對得起他們楊家了。
她搖搖頭,,出去了,。
偌大的堂屋,小小的楊嫣獨自坐在那里,,絕望淚流,。
陽光從樹冠的間隙鉆進來,給幽靜的森林以光亮,。
地上是鋪了一層又一層的枯葉,,枯葉上,點綴了幾叢矮小的灌木,,灌木旁,,有一顆高大的樹。
這棵高大的樹下,,靠著一具尸體,,這人死于脖子被橫向切開;在他不遠處的灌木外,,還躺著一具發(fā)白的尸體,,這人死于喉嚨被穿透,;而在這具尸體旁邊,躺著一個人,,死于……哦,,他還沒死。
一縷陽光從他襤褸的衣衫往上移,,來到他滿是血污的臉上,,再上移,直射他的眼睛,。于是他的眼珠子在眼皮里快速轉動,,然后,他猛然睜開眼睛,,看到了炫目的陽光,!
秦子風猛的坐起身來,腦子還昏沉著,,他還沉浸在一個無力的夢境里,。那個兩百多斤的中國大力士,他怎么打也打不動,,打了一千拳,、一萬拳,別人絲毫未傷,,他的拳頭像棉花,。
“我是誰?”他的記憶又出現(xiàn)了混亂,,恍惚間,,森林里逃命的痛苦和擂臺上無力的絕望交織,“我是霍飛鴻,!”
“我這是在哪,?”他左右一看,森林里逃命的畫面在腦海中定格,,“這是楊家村外的楊樹林……我是,,秦子風!”
“我是霍飛鴻,,我叫秦子風,。”混亂過去,,他逐漸清醒,,站起身來,迎著逃過茂密樹冠的那一縷陽光閉上眼睛,,他深呼吸,,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我穿越了,我重生了??!”
在他身后,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
這個身影,至少有三米高,,長得濃眉大眼,,面容堅毅,留著板寸,,發(fā)絲根根如鐵,,豎直挺立;他赤裸著上半身,,肌肉如虬龍盤曲,,一塊塊堅實如鐵,在那一縷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下身是一條寬松黑色的長褲,,但絲毫不能阻止人們發(fā)現(xiàn)他大腿的粗壯。
秦子風回身去看,,這個身影,,這張臉……就是他前世的臉!這就是霍飛鴻的樣子??!
“這是什么?”他皺起眉頭,,不理解,,“第二武魂嗎?”
昏睡前裝圣人血的瓷瓶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他低頭一看,,看見地上的枯葉中,散亂著十幾個瓷瓶,。
“這都是圣人血,?”他多少有些吃驚,“我喝了這么多圣人血,,然后又覺醒了一個武魂,?”
可是武魂是靈魂的外在表現(xiàn),沒聽說有人有兩個武魂啊,,人能有兩個靈魂……嗎,?
秦子風慢慢回過味來,,似乎,他自己就有兩個靈魂……他穿越過來了,,這具身體不就存在過兩個靈魂嘛,!
“所以說,鎮(zhèn)魂劍是他秦子風的武魂,,這個,,才是我霍飛鴻自己的武魂!哈哈哈……”
他狂笑起來,,意念一動,,身后的影子向前,一拳砸在身前的大樹上,!
“哈,!”這武魂發(fā)力,一聲爆喝,。
霎時間,,這棵需要兩個成年人才能合抱的大樹被他攔腰一拳打斷,大樹似乎沒能反應過來,,只緩緩倒了下去,。
但它到底又高又大,倒下的動靜稍微大了一些,,附近鳥獸逃散,,喧囂的聲音傳出很遠,響了好久才漸漸平息,。
秦子風站在樹樁前,,看著這巨樹倒下去,升起一股豪情,,他雙拳一握,,仰天怒吼;身后巨大的武魂跟他一起,,握拳朝天怒吼,。
巨樹倒下,遮擋嚴實的森林頂上空出一大塊,,陽光肆意的灑下來,,看得見藍天白云。這武魂一吼,,攪動氣流,,讓天上白云紛紛逃離。
因大樹倒下而逃離的鳥獸們,此時再次逃遠,!
好久,,怒吼聲停,秦子風靜下心來,,細細體悟身后的武魂,。
“是擤氣嗎?”他想起剛剛武魂砸樹的樣子,,覺得眼熟,,那一聲爆喝,似乎正是八極拳擤氣的發(fā)力方式,,“如此武魂,,加八極拳……”
他又看著面前粗壯的樹樁,喃喃道:“這,,該是什么品質的武魂呢,?”
煙塵散去,,秦子風站在陽光下,,仰頭看著自己武魂,問道:“又該給你取個什么名字呢,?”
武魂不言不語,,他笑了一下:“既然如此,就叫你天地法相吧,!致敬一波猴哥,。”
天地法相低頭回看秦子風,,沒有點頭,,沒有搖頭,也依舊沒有說話,。
秦子風伸手一握,,鎮(zhèn)魂劍出現(xiàn)在手中,他隨意耍了個劍花,,又讓鎮(zhèn)魂劍消失,,然后出現(xiàn)在天地法相手中。
他抬頭去看,,出現(xiàn)在天地法相手中的鎮(zhèn)魂劍自然變大,,適配了天地法相的體型。
天地法相也耍了個劍花,,看起來還是那么回事,。
“就是這劍太low了……”他看著,撇嘴道,“好在成長性好,,還能吸收別的武魂,,往后應該會好起來?!?p> 收了兩個武魂,,秦子風再向邊上的尸體走去。
“尸體發(fā)白,,看這尸斑……”其實秦子風沒有法醫(yī)經(jīng)驗,,只大致判斷一下,“看來我睡了了有不少時間了,?!?p> 他把兩具尸體大致摸了一下,又摸出些錢財,,都裝進了包裹里,。最后,他大致估計一番,,鎮(zhèn)魂司三人組三人合計起來,,銀票、銀子加銅板,,得有十幾兩,。
按武朝的物價,一個銅板能買一個雞蛋,,他們算是很富有了,。而他們只是小小的鎮(zhèn)魂司差人,供奉沒有這么多,,看起來不是貪污了,,就是倒賣了不少圣人血。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
這是他們殺秦子風的報酬,。
“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鼻刈语L嘆息道,。
最后,他又拿鎮(zhèn)魂刀在邊上挖了個坑,,為防被狼刨出來,,他挖得很深,從日頭當午一直挖到太陽臨西山,,才停了手,,將兩具尸體和他們的鎮(zhèn)魂刀都搬進去埋了。
還用被武魂打倒的那棵樹,給他們削了塊墓碑,。
“你們要殺我,,最終死于我手中,我不欠你們什么,。給你們安葬,,也算對得起你們了?!鼻刈语L在碑前鞠了一禮,,“放心,我會回京城,,找出你們背后的人,,讓他來陪你們!”
說完,,他提著張山的鎮(zhèn)魂刀,,轉身離去,趁著天沒黑,,消失在樹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