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把胡琳也拉上山的,,看來短時間內(nèi)是指望不上她了,。
第二天一早張麗娟背著一把祖?zhèn)鞯墨C弓和兩筒箭矢跟著母親李金花來到拓荒隊集合。
李金花鼓勵了幾句就讓他們自己沿著大路進(jìn)山,,顏柱一行七個人背著衣服杯子和一些生活用品上路,,幾個人輪流推著四輛架子車載滿豬崽雞崽和大包小包的種子踏上新征程,一路歡歌笑語,。
快十點的時候,,眾人再次回到原來的薄竹林,發(fā)現(xiàn)周圍完全變了模樣,,到處都是工人挖土裝車的畫面,,那些薄竹早就被礦場的人砍掉做成了柵欄,山腳下蓋起了一排排木房子和一塊塊菜園子,。
“柱子,,你們終于來了!”一個平頭中年一輛吉普軍車?yán)镒哌^來,,向顏柱一伙人招手道:“昨天我們就幫你們把房子都造好了,,快進(jìn)去看看?!?p> 這平頭中年就是上次搶修公路遇見的楊建新,,顏柱迎過去,用力握著他的手問道:“感謝老楊的大力支持啊,,對了,,你怎么在這里了?”
楊建新?lián)е佒募绨?,邊走邊笑道:“我被調(diào)到了天源公司,,這里兩個礦場都是我在負(fù)責(zé),你們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就是幫我們種菜養(yǎng)豬喂雞........”
顏柱尷尬笑道:“不是說我是新農(nóng)場的場長嗎,?怎么成你的手下了,?”
“豐收農(nóng)場棣屬于我們天源公司的分場,而我是天源公司的經(jīng)理,,所以啊,,你們先去給我們的菜園子澆水吧?!?p> “......”顏柱一時無語,,只能聽從領(lǐng)導(dǎo)安排。
干活的間隙,,墾荒隊們在田埂上休息,。不一會兒,所有人胳膊上都被咬了好幾個疙瘩,,在一旁監(jiān)工的楊建新“啪”一巴掌拍到脖子上,,手心一灘殷紅的血跡。
“這里的蚊子也太狠了,,要吃人嗎,!”楊建新抱怨。
“知道厲害了吧,?當(dāng)年諸葛亮七擒孟獲,,路上遇到的‘瘴疫’,其實就是蚊子和瘧疾,?!鳖佒f道。
“什么是瘧疾,?”楊建新問,。
“就是一種被蚊子叮了后瘧原蟲進(jìn)入人體繁殖的病,俗稱‘打擺子’,?!鳖佒喆鸹卮鸬馈?p> “我在家也被蚊子叮了那么多次,,也沒得瘧疾,,柱子你不是吹牛吧?”楊建新毫不在意道,。
“我之前就是得了瘧疾,,可難受了,。”佟雪心有余悸道,。
楊建新瞥了一眼佟雪,,問道:“后來呢?”
“后來,,被衛(wèi)生所的胡醫(yī)生治好了,。”佟雪笑道,。
這里叢林密集,,人們衛(wèi)生意識不高,人和牲畜住在一起,,因此蚊子特別多,。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其實十分容易患上瘧疾,,楊建新這些來自大城市的墾荒隊,,對眼前的危險一無所知。
沒過多久,,楊建新開始頭疼腦熱,,起初以為是感冒,也沒當(dāng)回事,,所以一直硬扛著,。
扛了幾天,中午吃完飯,,楊建新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感到無緣由的不舒服,渾身發(fā)軟,,站不住,。
剛在凳子上坐下,又開始發(fā)冷,,不住地顫抖,,甚至上下牙齒因為寒戰(zhàn)而不斷磕碰。
“這大夏天的,,邪門了,,怎么發(fā)冷呢?”
楊建新躺到床上,,把冬天的厚衣服蓋在身上,,可還是冷,總覺得懷里抱著一塊冰,為了取暖,,他顫顫悠悠地下床,,把冬天的棉被翻出來,跟衣服一塊鋪在自己身上,。
“怎么還是冷?。俊?p> 他掖住被角,,不讓一絲熱氣從被窩里出去,然而身體只覺得被子又冰又涼,,正應(yīng)了那句“布衾多年冷似鐵”,,他劇烈顫抖,連竹床也搖得嘎吱嘎吱響,。
楊建新一個人在新宿舍,,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覺得不冷了,,正想下床,,沒想到又開始發(fā)熱。
他的體溫如同溫度計泡開水——直線上升,,有種進(jìn)了蒸包子的廚房的感覺,,周身上下熱氣騰騰。
“??!好難受!”楊建新痛苦叫著,,把身上的厚衣服和棉被統(tǒng)統(tǒng)甩到了地上,。
這個熱度的煎熬,比剛才的發(fā)冷還要難受,,因為又加上了頭疼的癥狀,,仿佛有人把他的頭放在鐵砧上,用榔頭不斷敲打,。
楊建新在床上不斷翻滾,,嘴里嘟嘟囔囔,這個時候如果讓人看到,,還以為他中邪了,。備受折磨的楊建新精神渙散,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
過了很久,,他突然一個激靈,身上所有的毛孔瞬間打開,汗液一下涌出,,把衣服和床單弄濕了一片,,難受的感覺漸漸退去,仿佛船到碼頭車到站,,苦難離他遠(yuǎn)去,,暫時的輕松讓楊建新睡了過去。
傍晚時分,,其他人都回來了,,看到滿地的衣服和被子,趕緊把楊建新叫醒:“楊經(jīng)理,,怎么回事,?東西都掉地上了?”
楊建新醒了,,沒有任何感覺,,仿佛從未生過病,他心里納悶,,也不敢對人說,,只能搪塞:“可能是這里的山風(fēng)大,把箱子吹倒了,?!?p> 雖然身上不再難受,但他不敢掉以輕心,,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害怕再次病倒,然而,,一夜過去,,平安無事,第二天早上,,他生龍活虎地下礦場去了,。
“一定是自己體力好,把病扛好了,?!闭惶欤^續(xù)到處稽核開會,,沒有絲毫困倦和疲憊的感覺,,夜里躺在床上,暗自慶幸:“只是虛驚一場,,幸虧沒有告訴別人,,要不然被人家笑話。”
第三天早上,,洗漱完畢后,,準(zhǔn)備去看看顏柱的菜園子搞得怎樣了,熟悉的感覺突然襲來,,他開始發(fā)冷,,趕緊跟其他人說:“我今天鬧肚子,先請假半天,?!苯酉聛戆l(fā)生的事,幾乎和前天一模一樣,。
楊建新隱隱約約察覺到,,這種病可能具有一個特點:隔天發(fā)作。
正如他所料,,第四天他又恢復(fù)了正常,身體并無不適感,,不過身上沒有勁,,總想躺著,他也不去開會了,,于是就在宿舍里躺著,。
第五天,楊建新一早就醒了,,他十分焦慮,,知道怪病今天肯定會如約來臨,但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他就像一個吊在絞刑架上的犯人,,只知道大限來臨,卻無法預(yù)料劊子手什么時候撤走自己腳下的擋板,,這種感覺比病痛本身還要煎熬,。
第六天中午的時候,楊建新依舊正常,,他自言自語:“早上沒犯病,,看來下午要遭罪?!?p> 他起身去食堂吃,,剛打了飯,突然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老楊,,請留步,。”
“柱子,你們這么快就把活干完了?”楊建新低頭一看,,原來旁邊坐著的正是好幾天沒見的顏柱,,就挨著坐下了。
“我們提前割了很多豬草,,所以今天的活不多,。”顏柱發(fā)現(xiàn)楊建新的臉色很不對,,黃的如同熟透的杏,,兩眼無神,雙手有氣無力的垂著,,看樣子是生病了,,“老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也說不上來,很奇怪,。頭一天又冷又熱,,第二天好一點,第三天再次又冷又熱,,周而復(fù)始,,快一個星期了?!睏罱ㄐ抡f話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什么時候開始病的,?”顏柱問,。
楊建新嘆氣道:“就是你們來的那天晚上?!?p> 顏柱點點頭:“這應(yīng)該就是那天我們說的瘧疾,,治不好要死人的!”
楊建新問:“那怎么辦,?”
看到楊建新痛苦不堪的樣子,,顏柱于心不忍,就從空間拿出三顆青蒿素,,說:“本來請您來我們新農(nóng)場指示一下,,沒想到你是‘打擺子’了。這也是該著我來,,你別慌,。我這還有一點胡醫(yī)生給藥物,,第一次吃一顆,之后就吃半顆,,一天吃三次,,吃完了你去問胡醫(yī)生要一些吧?!?p> 楊建新就著湯水把一顆青蒿素吞下,,還沒吃完飯,肚子咕嚕咕嚕作響,,猛跑去了廁所,。
“胡醫(yī)生真是神醫(yī)!”剛拉完的楊建新感覺全身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