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拜師
傍晚時分,,春日的西照總是帶著幾分寒意。
山腳下一間小木屋,,煙囪上縷縷輕煙飄出,。
“易哥兒,易哥兒……”遠(yuǎn)處一個六七歲的灰衣孩童向山腳方向奔來,,邊跑邊喊道,。
木屋的門緩緩打開,里面走出一個與灰衣孩童年齡相仿的小孩,,穿著寬大的灰白補(bǔ)丁袍子,,有些太過寬大不太合身,似是大人的衣物重新改過的,。
“慢點跑,,小堅”易哥兒對著灰衣小孩喊道。
及至小堅的孩子來到木屋門口,,易哥兒從屋里端來一碗水遞過去,,對小堅開口道:
“什么事兒,?這么著急的跑過來了,來喝點水緩一緩”,。
“明一早我要離開村里,。”小堅面色激動的對易哥兒道,,隨即面色有些失落的繼續(xù)道“二叔說以后可能要好多年才能回來了,,所以娘讓我來向你道別”。
“不是說過兩年去你二哥那邊做學(xué)徒嗎,?這也不會好多年不回來啊”易哥兒疑惑的道,。
“現(xiàn)在不去鎮(zhèn)上學(xué)徒了”小堅趕忙解釋道:“這是因為去年,去年……”
小堅看了看易哥兒,,猶豫著沒有說下去,。
“你說吧,事情都過了大半年了,,我現(xiàn)在也沒事兒了,,”易哥兒口中說著,想到去年的事情也忍不住嘆息:去年父母帶上他和村里的人一起去鎮(zhèn)上趕集,,路上遇到了在附近逃竄的山匪,,被打破了腦袋,也因禍得福,,恢復(fù)力前世的記憶,。
這孩童名叫【易初】,前世意外去世再次轉(zhuǎn)世來到了這里,。
“你去年不是因為土匪暈了好久嗎,?聽我二哥回來告訴我,是鎮(zhèn)上請來的張館主一個人打的那些土匪落荒而逃,,剛好在路上讓我們給碰上了,,也是運氣好后來張館主趕來了,,刷刷幾劍就解決了,,不然我們就危險了”小堅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解釋道,“后來鎮(zhèn)長送了個大院子給他開了個武館”,。
“這些我后來都聽你說過了”易初無奈地打斷了小堅的話語,。
“啊,!是這樣嗎,?”
“嗯!”易初點了點頭,,“這和你不去鎮(zhèn)上你哥那里做學(xué)徒有關(guān)系嗎,?”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了,,我爹也讓我去練武,以后也會和那個張館主一樣,,刷刷幾下打的土匪落荒而逃”說這右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石叔肯花十兩銀子送你去鎮(zhèn)上張武館練武?”易初對石堅問道,。
“不是,,是我二叔帶我上山練武”石堅悄悄地說道。
“你二叔很厲害嗎,?比鎮(zhèn)上的張館主還厲害嗎,?”易哥兒問道。
“不知道,,應(yīng)該很厲害吧,!”小堅不確定地抓了抓腦袋道,“二叔是說張館主是【上清觀】的俗家弟子,,武功尚可”,。
“能幾劍打退幾十人的土匪,在小堅二叔的眼中也僅僅尚可,,如果不是說謊的話,,他二叔應(yīng)該是個高手”易初暗自思忖,接著對石堅問道:
“那你知道你二叔是什么門派的嗎,?很遠(yuǎn)嗎,?”
“什么門派啊,?不太記得了,,只知道好像在【五岳華山】上,要一個月的路程呢”
突聞的名字易哥兒神情一怔,,皺眉思索著“現(xiàn)今已知這個世界有武功,,至少是個武俠世界,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回去,,這種機(jī)會可不常有,,先想辦法拜師再說,不然村里隨便來群土匪,,這小命可就難保,,畢竟好運不是次次都有”。
“易哥兒,,易哥兒……”
突來的聲音打斷了易初的思索,。
“啊!”易初緩緩地回過神來,。
“你剛剛說什么,?”
“沒說什么,就是在喊你,,你剛剛一直在發(fā)呆,,是不是腦袋沒好”石堅疑惑的問道。
“對了,,小堅,,你看哥平時對你不錯吧,粘到了野雞兔子也請你吃”易初語氣略帶誘惑的問道,。
“嗯嗯”石堅小偷直點地肯定著,。
易初看時機(jī)成熟就道“那能不能和你二叔說下也帶我上山啊,!”
“?。∧阆牒臀乙黄鹕仙骄毼鋯??”石堅驚喜地道,。
“對啊”
“太好了!我還在想上山之后一個人挺無聊,,沒有人說故事,,也吃不到你做的燒烤了呢!”石堅憨憨地笑道,,小手還不忘抹了抹吞口水都嘴巴,。
“那等會我和你一起去找你二叔”
“好”石堅開心的跳起來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石堅剛準(zhǔn)備拉著易初就停下來了,。
“怎么了,?”看著挺下來的石堅,易初問到,。
“要不要先和易叔易嬸說下”石堅小聲問道,。
“這!”易初猶豫道,,卻是擔(dān)心父母不同意他去學(xué)武就錯過了這個機(jī)會,,最后還是道“我去問下”。
隨后走進(jìn)身后的屋里,。
……
“你想去練武”一個頭發(fā)花白男人坐在凳子上對易初問道,。
“是的,,爹,,像上次那樣的感覺,我不喜歡,也不想再有了”易初抬頭堅定的說道,。
易父看著易初久久不說話,。
身旁一個四十多歲婦人,摸著易初的頭道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初啊,,你知道練武的人都很危險的,,之前娘在你姐夫家,看到鎮(zhèn)上李員外臉上鼻子都給切掉一半,,聽說年輕的時候練武去闖江湖給人砍了一刀,,兒啊,乖乖在家,,過兩年托你大哥二哥給你找個好營生,,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一輩子”。
“娘,,上次咱出個村都遇到危險,,也不保證以后一定安安穩(wěn)穩(wěn)的,現(xiàn)在小堅二叔回來帶他上山,,也是難得的機(jī)會”易初心有不甘,,再次勸解道。
“石虎那小子,,想不到還真混出個樣子來,,當(dāng)初他走的時候也像你這般大小,這幾年人雖然回來的少,,可家里的沒少操心,,老石家的青磚瓦房,鎮(zhèn)上世家老大老二的鋪子”易父咂咂嘴,,站起身來,,“走,咱們?nèi)ナ页虺?,你小子如果能跟上山去也是個出路”,。
抬起步子走了幾步,回身對易母道“他娘,,把老大給的十幾兩銀錢帶上,,要拜師沒個束脩可不成”。
“家里不留點啦”易母猶豫道,。
“都帶上吧”易父想了想,,嘆口氣道,“趕明兒,,老三走了,,咱也去鎮(zhèn)上了老大那吧,,說了幾次讓我們搬去鎮(zhèn)上,這次就去吧”
……
月升日落,,天色漸暗,,灰瓦土墻的小村莊里,一間青石的磚瓦小院顯得格外不同,。
屋內(nèi)五人坐在正廳的桌旁,。
“老易,想開了,,把老三送走,,上鎮(zhèn)上去啦”一個頭發(fā)花白和易父年歲相仿的男人打趣地笑道。
“沒辦法,,上次給土匪踢了一腳傷了腰,,重活干不成了。這不這兩年老大鋪子生意還算不錯一直想接我們?nèi)?,老二的手藝在?zhèn)上聽說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不比他師傅差多少了,老三走了,,去老大那邊養(yǎng)養(yǎng)老,,過兩年給老二說個媳婦,安生幾年,,興許看到老三成親”易父無奈地說道,。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當(dāng)年,,小虎子也是這般大走的,,現(xiàn)在三十多了年現(xiàn)在好像個二三十的小伙子,雖然不?;貋?,家里都靠著他幫襯,日子才這么好”石父笑著答道,,“老二,,小初這孩子打小聰明,你看看他身體能練武嗎,?”
石父期待地看向?qū)γ娴那嗯勰凶拥馈盎⒆?,老哥哥厚顏求求你了,你看看這孩子,,要是成才你就帶上山,,跟你學(xué)上一學(xué),也好有個前程”,。
“來,,給你石虎叔看看”轉(zhuǎn)頭對易初說道,。
眾人交談聲中,易初心里確實一點都不平靜:小堅二叔聽說今年四十多歲了怎么看著年輕這么多,,難道是因為內(nèi)功高深駐顏有術(shù)嗎,?
“石虎叔”聽到父親的聲音,,易初收起心思趕忙上前恭敬地行禮道,。
“不妨事的,孩子別緊張,,放輕松,,讓二叔看看你的根骨”語罷,雙手在易初兩肩四肢按捏著最后在后背緩緩撫摸后,,拍了拍易初的雙肩,。激動地說了兩句:
“好!好資質(zhì),,好根骨啊”“易老哥,,這孩子我收下了”
“太好了,來小初,,跪下,,給你師父磕頭”易父拉著易初激動地道。
“弟子拜見師父”易初順著易父的拉扯跪下對石虎磕頭行禮道,。
“剛剛和你父母說的話你也要聽到,,江湖武林都是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生死不由己,,進(jìn)去了就出不來了”石二叔語重心長的對易初說道,。
“弟子明白”易初語氣堅定的答道。
“好,,你既已磕頭了,,那便是我石清風(fēng)的入室弟子了”石清風(fēng)道,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不必疑惑,,為師乃【清】字輩弟子,當(dāng)年上山之后,,你師祖言“風(fēng)從虎”便將為師名字改做石清風(fēng),,你二人乃【不】字輩,上山后亦會重新錄冊更名,?!?p> “弟子明白”易初嘴上應(yīng)道,心里卻不住的思忖道:大概率是【笑傲江湖】的世界,,哎,,來到這個世界一點信息都不留下,,還真是隨機(jī)啊。
“明日你二人便隨我回山,,本門的一些情況便先和你們說下,,本門位于陜西境內(nèi)西岳華山之上,乃宋末年間太古真君廣寧子所傳,,已歷數(shù)百年,,現(xiàn)今本派與東岳泰山、南岳衡山,、中岳嵩山以及北岳恒山四派結(jié)盟,,奉本門為盟主,江湖人稱【五岳劍派】,?!笔屣L(fēng)向二人解釋道。
“師父,,那咱們?nèi)A山派是不是最厲害的,?”易初向石清風(fēng)詢問道。
“不是,,本派雖強(qiáng)盛,,卻當(dāng)不得最厲害,正派里少林武當(dāng),,峨眉昆侖都是百年大派,,邪派里魔教勢大,亦是我們五派結(jié)盟的重要原因,?!笔屣L(fēng)解釋道“你們還未正式入門習(xí)武,這些江湖事日后再了解”,。
兩小點頭應(yīng)是,。
“易初,明日一早你便隨我回山,,此去少則五年,,多則十年,你先回去多陪陪你父母吧”石清風(fēng)說道,。
“老弟,,這孩子這以后就拜托你了,拜師也要給個束脩,,家里就這么多銀錢了,,你別嫌棄”說這將帶來的十幾兩銀錢布袋雙手遞向石清風(fēng)。
“易大哥,,易大嫂,,都是村里人,,這孩子若是資質(zhì)平平,就算你們求我我也不愿他走上江湖路,,實是不愿看這塊璞玉埋沒在山間,,你們也愿意我方收下他,不然村里孩子都要拜師我豈非都要收下,,銀錢你們收回吧”石清風(fēng)推辭道,。
“這”易父易母猶豫道。
“收下吧,,老易,,老二都說看孩子面上才收下他的,,這錢留著給你家老二娶媳婦吧”石父開口勸說道,。
“好吧,那我們回去收拾收拾,,明晨日出再來,。”
易父易母易初三人遂向石家?guī)兹烁鎰e,。
……
“爹,,娘,收拾幾件換洗衣物便好,這幾年我身子長得快,多了也不用不上”易初對收拾衣物的父母說道,。
“來孩子,,這二兩銀子帶好,以后就自己去置換點衣物”易母抹了抹濕潤的眼角說道,。
“爹,娘,過幾年我學(xué)有所成便回來,,到時候再村里也蓋個和小堅家一般的大院子”看著父母二人如此對自己,再世為人的易初也忍不住流淚,,連忙安撫著雙親,。
“好,不早了,,明晨還要早起,,你先睡吧”易母輕撫著易初的頭道。
……
次日,,太陽剛剛露出半個臉來,,村口七人站在一起,正是易石兩家人,,在做著臨行前的道別,。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山還有一個多月的路程,,須早點動身”石清風(fēng)望向?qū)⒆訃诟乐母改?,無奈地開口道。
“師父,,我們走吧”易初回首不舍地對石清風(fēng)道,,隨即和石堅一起跟在石清風(fēng)后面慢慢地走向了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