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大夫人這會兒心情極度不好,。
自家兒子沒有得到花家青睞已經(jīng)是讓她捶胸頓足了,長島真人竟然也連看都不看她兒子一眼,。她就不明白了,,她兒子到底有哪兒比不上老二屋里那個小賤種,。
偏老爺因為那個小賤種被長島真人高看一眼帶到山上去修行了,對老二也日漸寵愛起來,。竟然還查出有了身孕,。
自己一女一兒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分了,若是老二再生個兒子,,豈不是生生壓她一頭?不行,,絕對不行,。
大夫人咬著牙,狠狠地揉搓著手里的絹帕,。這個孩子留不得,。
可如今二夫人成日地不出房門一步。就算是遛彎也只在自己院子里,。又憑著自己有身孕應(yīng)是跟范老爺撒嬌免了她每日給大夫人請安的慣例,。嚴防死守的竟是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二夫人這會兒心情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有了身孕固然好,,但這個孩子要平安地生下來才算是最后的勝利不是么。
院子上上下下挨個敲打一遍,,恩威并施,。但凡有些嫌疑的都清理出去再不錄用。小院里人仰馬翻,,誰看誰都有問題,。
“夫人,不必過于緊張,。橫豎有奴婢們在,,你且放寬心,對小少爺也好啊,?!比槟笍垕邒叨肆艘煌肱H樗藕蚨蛉撕韧辏瑢捫牡貏竦?。
“我何嘗不知道對孩子不好,,可如今老大那邊緊盯著,,萬一有個什么,我這好不容易才懷上的,,豈不是功虧一簣,。”二夫人緊皺著眉,,素手在額頭上掐著,。
“不如,再給老爺填一房美妾,?”張嬤嬤想了想:“也好轉(zhuǎn)移一下大夫人的注意力,。”
二夫人猛地睜開眼,,狠狠地盯著張嬤嬤:“媽媽,,如今這幾個已是我的心頭刺,還要再添,?”
張嬤嬤有些為難地嘆了口氣:“夫人,,小少爺才是根本啊。將來小少爺繼承了這個家,,還不是什么都是夫人說了算,。”
二夫人微微咬著櫻唇:“只可恨老大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不死,?!?p> 大夫人和二夫人從進門那天起就斗智斗勇。一般小說里的那些情節(jié)這倆人基本上都試了個遍,,怎奈棋逢對手,,誰也扳不倒誰,否則范家也不會有兩位夫人了,。
張嬤嬤有些唏噓,,當年生三少爺?shù)臅r候幾個醫(yī)師的脈象都說是男兒無疑,卻沒想到生下來竟然是個丫頭,。若不是對外宣稱生了個兒子,,夫人也沒有如今的地位了。幸虧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是從小帶來,,尚且壓得住,。只盼著夫人這胎穩(wěn)妥地生個少爺,那邊三少爺?shù)纳矸菀簿筒慌鹿_了,。
見二夫人形似假寐,,張嬤嬤輕手輕腳地放下幔帳,端了牛乳碗退出了內(nèi)室,。
二夫人斜躺在床上,,心里去如翻江倒海一般,。懷麟兒的時候明明掐了脈象是兒子,偏生下來是個女兒,。她恨過老天,,但也無濟于事。逼不得已隱瞞兒子是女兒的事實,,只盼著在女兒及笄之前趕緊再生一個,,將來還有回還之地。
輕輕地摸了摸肚子,,二夫人微微一笑:“我兒一定要爭氣,,為了你那苦命的姐姐,爭一口氣,?!?p> 清風山上,苦命的姐姐這會兒正在苦命地抄寫著第五本草藥學,。她能夠理解上天創(chuàng)造了萬物,,她一個后來人只不過是記一記名字、藥性,,這絕對比當初給這些花花草草起名字要來的輕松得多。
范爹來信說二夫人即將給她添個弟弟,,讓夏唯雅深深地覺得時間完全不夠用,。估計二夫人再有六個月就要生了,那就是說她在這六個月期間至少要學會如何辨認后宅常用陰人藥材,,食物相克,,基本防身術(shù),迷~藥的預(yù)防,。忙死了都要,。
提起筆微微發(fā)呆,宅斗啊……夏唯雅看著天空緩慢飄過的云朵,,慢慢地瞇起了眼睛,。倘若當真有那么一天她需要靠著這些生存下去,甚至連未來的丈夫都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那么,,她是否還有留在那個家的意義呢?
不得不說她在山上確實讓長島真人慣壞了,,已經(jīng)知道了疼愛和溫暖,,再回到那個爾虞我詐的圈子里。夏唯雅咬了咬牙,,她可沒辦法保證自己控制不住的時候直接滅門,。
對于一口氣娶兩個的男人,,死不足惜。對于為了自己就惡意傷害別人的人,,死不足惜,。傷害小孩子的人……萬死不辭。
長在新社會生在春風里的夏唯雅同學,,對于男人納妾這件事簡直是恨到骨子里,。可偏偏這輩子她竟然是個“三兒”的女兒,。說好聽點現(xiàn)在是嫡女,,可萬一自家便宜娘偷龍轉(zhuǎn)鳳的事被發(fā)現(xiàn),雖然二夫人說了不會有問題,,可任何一個男人也接受不了自己兒子變女兒的事實,。到時候發(fā)難起來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想到這兒,,夏唯雅揉了揉眉心,,還是趕緊念書吧。趁著這會兒有機會,,能多學一點是一點,。
哎,不對啊,,她可以要求二夫人暫且不提這件事啊,。等到弟弟長大了,有了基礎(chǔ),,再暴露她是個女孩不就得了么,?夏唯雅歪著腦袋深深地陷入了如何安穩(wěn)地從男孩身份過渡會女孩身份的漩渦里。
長島真人焚香操琴,,足足一日沒有出寢殿一步,。沒娶過媳婦沒生過孩子,夏唯雅的弟弟要不要留下這個事他是真的想不過來這個彎,。
若這個弟弟沒有了,,夏唯雅豈不是一輩子都無法恢復(fù)女兒身。難不成將來為官做宰的還假扮男人去么,?到時候就不是小打小鬧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做師父的在屋里糾結(jié),,做徒弟的在圖書館里糾結(jié),。
十五卻在這時候提出來要離開清風山。這讓原本就糾結(jié)的眾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傷都好利索了,?”夏唯雅也不強留他,,知道他們這些人身上都是有任務(wù)的,再說了,,能教的差不多都教了,,再扣著他也沒什么用。
長島真人瞇著眼睛給十五掐了個脈,,又仔仔細細地用真氣探遍全身,,確實沒問題,同意放行,。
花無缺則想的長遠些,,跟十五留了自家地址,望日后有來往時知道去哪兒找他們,。
十五兩手空空什么都沒拿就離開了清風山,。臨走之前將自己身上的柳葉刀留了一柄給夏唯雅。沒什么特別的意義,,夏唯雅學飛刀的時候央求他給一柄拿去做模子自己好打出來用,。反正他們白虎營的柳葉刀什么標記都沒有,給她一柄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