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的報時將孔傾月喚醒,她睡眼朦朧的看著我,,一時間竟沒發(fā)覺我已醒來,。
我跟她對視了幾秒,,她才突然抱住了我,,似乎還在抽泣,。
“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p> 她向我抱怨著。
我撫摸她的頭發(fā),,輕輕安慰道,,“我這不是醒了嗎,不用擔心什么了,。”
她哭著抱著我,,越來越緊,,等到她情緒稍微安穩(wěn)一點后我提出了我的疑問。
“住院費是誰給的?”
孔傾月遲疑了一會才回答,,“你爸爸,。”
“我爸爸,?”
我驚訝的看著她,,因為在我印象中他因為“打牌”那個理由已經幾年沒回過家了,每次回家的問問也只是一個念想罷了,。他留給我的印象只有他在離開的前一天那身整潔的衣服了,。
“你確定嗎?”
我再次確認到,,但孔傾月十分確信的點了點頭,,這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開心還是憤怒。
隔壁的老人似乎聽出了我的驚訝,,清了清嗓子深沉的說道:“有的人老了,,兒女健在卻無人贍養(yǎng),有的人年輕,,卻面臨家庭的困難,,可悲啊可悲?!苯又龂@了一口氣,,又沒了聲音,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自嘲還是在暗示我,。
“那我爸爸現(xiàn)在在哪,?”
“我想應該在你家吧,對了,,你搬家了,。”
“搬家,?”我再次一臉疑惑的看著孔傾月,,心里不斷問著自己—這真的只是10天發(fā)生的事情嗎?
孔傾月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張別墅的照片來,,那是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高級小區(qū)的房子,如今她卻告訴我說那就是我的新家,。我一時間接受不了,,頭又開始痛了起來,使我昏厥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周圍太安靜了。
我坐了起來,,身邊沒有人,,孔傾月也不知道此時去了哪里。窗外的夜晚黑得看不見任何東西,,仿佛一切都被吞噬,,我盯著它看,它也在盯著我,。
“醒了,?”
熟悉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我轉過頭去,,一位中年男子穿著西裝站在那里,,筆直的身板,整潔的臉龐,,我不敢相信這是我的父親,,甚至如果不是這聲音,我想也許我不會認出來,。
“爸爸,?”
“嗯?!?p> 我詫異的看著他,,臉上擠不出一絲笑容,也擠不出一滴眼淚,,我對他也許早已經沒了感情,,想過他早已離開人世,但他如今就站在我面前,,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他坐在了病床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的看著我,,眼睛里面閃著淚光,,但也許只是我看錯了。他深邃的眼神有著憐憫,、抱歉,,但不知為何讓我覺得虛假。
“孔傾月呢,?”
“那個小女孩嗎,?我看她太累了就讓她回去了,她也說只要看見你醒了就好,?!?p> “哦,?!?p>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誰都沒有跨出第一步,。窗外的風吹了進來,,雖然是夏天,但此刻卻如此寒冷,。
父親率先開了口,,說到:“你感覺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我說:“頭還是很痛,,其他的都挺好的?!?p> 他客套到:“那你多休息幾天吧,,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xù)?!?p>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病房,我看著打開又關上的門,,心想這次見面后會不會一直就這樣保持下去了,。
在父親離開后,我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看著病房里的天花板,,努力回想著和父親的過往,,但還是只能想起那一點點事情。因為太無聊了,,在征求了隔壁老人意見后,,我打開了那似乎塵封已久的電視機。
“今日我市連環(huán)殺人案已告破,,兇手于秀蓮山莊被抓捕,,往日失蹤少女遺骨已經找到21架,剩余18架尚未發(fā)現(xiàn),,請期待進一步跟進,。”
電視里的新聞播放著近日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這讓大部分少女都害怕了出門,,學校也都封停了,,當然這些我都是從隔壁老人那聽說的。
我問她:“這件事是多久開始的,?”
她若有所思的回答:“好像從十幾天前吧,,那時候警察發(fā)現(xiàn)的字條說那個兇手會殺40個人去獻祭誰什么什么的,但現(xiàn)在看來他的計劃泡湯咯……”
我看著電視,,總感覺那人不會這么簡單,,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也確實證實了我的懷疑是正確的。
父親回到了病房,,對著我說:“明天我就接你回家去,,今天太晚了,先在這里睡一覺吧,?!?p> “嗯?!蔽曳笱艿幕卮鸬?。
他見我這樣,什么也沒說,,但臉上已經掛滿了他的心情,,愧疚。
“晚安,?!彼麑ξ艺f完后,溫柔的離開了,,那股溫柔不像他,,宛如一個陌生人一般。
我縮進了被窩里,,睡不著覺,,就這樣無聊的數(shù)著指頭度過了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爸就來了,,帶著我離開了那安靜的病房,,臨走前,我去看望了隔壁的老人,,卻發(fā)現(xiàn)那張病床一直空著,,似乎很久沒有人在這里住過,只有一只漂亮的蝴蝶在那里死去,。
出醫(yī)院之前我去詢問了關于我隔壁病床的信息,,但結果讓我毛骨悚然,她們說隔壁那張床已經幾年沒有住過人了,最后一位在那病床上的人是位50多歲老太,,來住了幾天后就無緣無故病死在了那床上,,有人認為不詳,于是就這樣遺棄了,,至于我為什么會在那間病房,,她們給出的理由是沒有多余床位了,但整個醫(yī)院,,空床位明明很多,。
出了醫(yī)院,,父親見我對臉上的胎記遮遮掩掩,,于是讓我在一旁等待,他去買一點東西,。我乖乖站在原地等待,,望見他離去的背影,感覺他又將離我遠去,,但好在他很快回來了,,手上多了一幅口罩。
“戴上吧,?!彼芽谡址诺轿夷樳叡攘吮龋皠偤媚苷谧??!?p> 我接過口罩戴上,他看著我笑了,,一種自然的,、發(fā)自內心的笑。
我跟在他的身后來到了車庫,,停在了一輛豪車面前,,雖然認不得車標,但直覺告訴我這車肯定不便宜,。我打開車門,,父親跟著一同坐了進來,關上門,,汽車發(fā)動了,。
我看著車頂?shù)男强眨撩云渲?,跟著星河來到了那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