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木坂46營運委員會委員長辦公室內(nèi),,梅澤美波坐在沙發(fā)上,有些忐忑地看著面前正皺眉翻看文件的今野義雄,。
雖說在之前的場合里自己已經(jīng)見過他很多次,但這樣單獨的面談,,還是第一次,。
許久之后,今野義雄合上了面前的文件,,他揉了揉眉心開口道,,“所以對于你來說,這件事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梅澤美波點了點頭,,她略帶著猶豫說道,“之前我有提出過想請一年的假,,但是你們這邊不同意,,所以……”
“你知道對于乃木坂的成員來說,一年的銷聲匿跡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直接放棄自己的事業(yè),,當(dāng)你的同期們已經(jīng)在這條路上嶄露頭角時,,你可能才剛剛上手?!?p> “可是秋元真夏桑當(dāng)初也是在甄選通過后一年多才開始藝能活動的…”對于今野的解釋,,她很容易就在乃木坂現(xiàn)役的成員中找到了反駁的例子。
“那你可知道她在剛剛回歸團(tuán)隊時遭遇了多大的阻礙嗎,?”今野義雄皺著眉,,曾經(jīng)的秋元真夏的處境她依舊歷歷在目,“你只是從粉絲的角度看到現(xiàn)在的秋元真夏的發(fā)展并不差,,可曾有從偶像的角度出發(fā)去思考這個問題,?”
“延遲入團(tuán)意味著低曝光,,如果想在短期內(nèi)增加你的曝光,,只能…算了?!?p> 今野義雄咂了咂嘴,,運營內(nèi)部現(xiàn)在對于梅澤美波的定位,并不如秋元真夏那么高,。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身高就限定了她的站位,即使她的身高可能會讓她在模特這條道路上走得順?biāo)臁?p> 如果不是前兩天收到的那份邀請函,,自己應(yīng)該是會爽快地同意她的退出請求的,。
他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們可以對外宣稱秋元真夏是由學(xué)業(yè)導(dǎo)致的延遲入團(tuán),,你呢,?我們要怎么和粉絲去解釋這件事?”
“嗯…處理火災(zāi)相關(guān)事宜…”她沒底氣地回答,。
“那也不需要一年的時間吧,?而且這些事你姑姑姑父他們會處理好的吧?”
面對今野的逼問,,美波的聲音更低了,,“如果只是處理財產(chǎn)之類的問題可能并不需要那么久,但是精神創(chuàng)傷的療愈,,最少也需要一年的時間……”
在腦海中出現(xiàn)‘退出乃木坂’這個決定時,,她自己也很驚訝,甚至于說有些驚慌,。
她有試圖尋找過兩全其美的辦法,,但在咨詢過不同的醫(yī)生后,得到的回復(fù)便就都是——這類疾病的治愈,,通常都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今野義雄嘆了口氣,,“家人確實是很重要的存在,但精神治療,,還是應(yīng)該讓專業(yè)的人去做,,更何況,作為表妹的你,,也確實幫不上什么忙,,不是嗎?”
聽出了今野的話里有話,,美波搖了搖頭,,“也許今野桑你是覺得表哥這樣一個身份并不值得我退出乃木坂,但是對于我來說,,表哥不僅僅只是表哥,。所以,請同意我的請求,?!?p> “也許你可以不用著急說這種話?!苯褚傲x雄從文件夾里抽出了一張A4紙,,抬頭上寫著邀請函的字樣,“這是Non-no桑發(fā)過來的合作邀請,,他們指定的專屬模特…是你,。”
美波接過今野義雄遞過來的邀請函,,看著上面的字,,她心中的天平又劇烈地?fù)u晃了起來。
作為業(yè)余模特,,她自然之道Non-no這本雜志的含金量,。
作為1971年創(chuàng)刊以來,這本雜志一直都是霓虹時尚業(yè)的重要刊物之一,,不僅在霓虹國內(nèi)有著廣泛影響力,,也對亞洲乃至于全球的時尚趨勢有著不可忽視的地位。
不要說作為專屬模特了,,即使是在這本雜志上出現(xiàn)一次,,都夠不少模特吹上好久。
她想起昨天晚上深陷于夢魘中的衍山表哥,,又想起了在鳥取的那個夜晚,。即使表哥從來沒有說過要她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這種任性的話,但……想說這種任性的話的人,,是她自己啊……
對于很多人來說,,表哥這種身份并不值得作為表妹的她去付出,、犧牲些什么,但個中感觸,,除了當(dāng)事人之外,,是沒有其他人能領(lǐng)會的。
之前一直被他保護(hù)的自己,,也該去保護(hù)他了,。
美波將手中的邀請函遞了回去,“抱歉,?!?p> 今野義雄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真的不知道這個雜志的含金量嗎,?”
“我知道?!?p> 美波堅定的拒絕讓今野義雄的神色幾度變換,,之前經(jīng)紀(jì)人與他反饋時,,他就有預(yù)感,,這一定是塊難啃的硬骨頭,但他沒有想到會這么硬,,連這種專屬模特的邀請都能夠拒絕,。
但他無法拒絕。
思索了片刻之后,,今野義雄決定拿出自己最后的底牌,。
“我知道你選擇退出的主要目的是想讓自己的時間能夠?qū)捲R恍沁@樣,,你可以依舊簽約LLC,,但是不以偶像的身份出道,以模特的身份出道如何,?”今野沉默了片刻,,又補(bǔ)充道,“模特的工作量并不會像偶像那么大,,你也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照顧家里人,。”
今野的話音剛落,,美波的手機(jī)響了起來,,她本想直接掛斷,但在看到來電顯示上的號碼之后,,她向著今野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出去接通了電話,。
“大事不好了!小王桑不見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鼓噪聲讓美波感覺自己的耳膜有些不適,,但話里傳遞的信息太重要了,她甚至都來不及去調(diào)整手機(jī)的音量,,她也慌了神,,“你說什么?,!今天不是他應(yīng)該出院的日子吧,?”
“不是,我已經(jīng)問過前臺的人了,,她們都說今天早上沒看到過小王桑出去……”對面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美波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指揮著對面的人,。
電話的那頭是負(fù)責(zé)衍山表哥病房的小護(hù)士,,因為剛畢業(yè),對于這種事自然沒有什么處理經(jīng)驗,,即使美波自己也沒有相關(guān)的經(jīng)驗,。
“你先看看他病房里的東西是不是都在,還有那些藥在不在……然后你再去找護(hù)士長,。我去看看表哥是不是跑回瑞穗了…”
叮囑完畢之后,,美波掛斷了電話,又連忙給衍山打了個電話過去,,嘟嘟兩聲之后電話被接通,,那面?zhèn)鱽砹伺c剛剛一模一樣的聲音,“梅澤桑,,小王桑沒拿手機(jī)…”此時的哭腔與剛剛比起來更甚,。
美波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角,安慰著電話那頭的小護(hù)士,,“沒事沒事,,我去找他,你別慌,?!?p> 辦公室外的走廊里,安慰聲漸消,,今野辦公室的門又被打開,。
“那個……今野桑,醫(yī)院那邊出了點事,我得馬上趕回去了,。抱歉,,我們之后再談這件事吧?!闭f完這句話后,,美波拿起了放在沙發(fā)另一邊的背包,匆匆離開了今野義雄的辦公室,。
隨著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今野義雄將手中的文件夾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什么狗屁王衍山,!這個是因為王衍山,,那個也是因為王衍山!不就是個普通高中生么??!他哪來那么大魅力!”
文件夾中的文件散落了一地,,幾張照片從里面飄了出來,,那是文春在今天上午寄到LLC的信箱里的。
片刻之后,,他撥通了手機(jī)里的一個電話,,“把山下美月叫到我辦公室來一下?!?p> ……
“那個…今野桑,?!泵涝虑昧饲瞄T,,見門里面沒有回應(yīng),便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今野義雄沒有說話,緊緊皺成‘川’字的眉毛表露出了他的不悅,,他指了指散落了一地的文件,,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美月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那些躺在地上的文件,,只是剛才的她并沒有敢細(xì)看,。
上前蹲著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和照片,,美月的手抖得厲害,,蒼白的臉色和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害怕。她本想幫著收拾一下這些文件,還能在今野桑心里留下一個好印象,,但這文件…怎么越整越亂?。?p> “行了,,別整了,。”今野出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她站起身,,在那一瞬間,大腦缺血所帶來的暈眩感讓她的身形晃了晃,。她木然地站在今野義雄的斜對面,,雙手放在身側(cè),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
今野義雄此刻并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相比于過兩天要送給文春的幾百萬円封口費,安慰不安的小偶像這種事顯然得往后靠靠,。
他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文件,,“這是怎么回事?”語氣冷漠,。
“那個……就是……”美月咬著下唇,,偏頭試圖躲避今野義雄的視線,她支支吾吾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那個……我……”
“我是讓你去分手,,不是讓你再去給我整出些幺蛾子來!”今野義雄站起身,,居高臨下地訓(xùn)斥著美月,,“你怎么分手的?,!你就是這么分手的,?!”
他的身高并不算高,,但比起美月來還是綽綽有余,。
“我是讓你在Line上給他發(fā)一條通知,不是讓你去搞什么好聚好散的戲碼的,!”
今野義雄劈頭蓋臉的責(zé)罵讓美月的頭越來越低,。
她抿了抿嘴,最終還是開口道,,“那個……我也沒想到就是那么一次短暫的見面,,就會被拍到……”
“你現(xiàn)在是偶像,,是偶像你懂嗎?即使還沒有出道,,即使還沒有多少人認(rèn)識你,,你也應(yīng)該保有自我保護(hù)的意識,而不是這樣什么防護(hù)都不做的就大咧咧地走在街上,!”
“再說了,!上次的那些照片給你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
……
在劈頭蓋臉的責(zé)罵之后,,美月淚眼朦朧地走出了委員長辦公室,。
門兩開兩關(guān),一個Staff推門進(jìn)入,,向著今野義雄問道,,“今野桑,那個18單的空降C…”
“和秋元桑討論過了,,換成與田祐希,。”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