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半,,八丈島的某酒店中,,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將頭從房間里探了出來。
在左右看過,確定走廊中沒有人后,,她躡手躡腳地跑到了隔壁房間的門前,用指甲輕輕地點了點門板,。
從普通人的角度而言,,這種指甲輕點門板的聲音,是不足以吵醒在里面熟睡的人的,。
但,,里面的人似乎早有準備一般,在聽到這聲音后,,一把拉開了門,。
“哥們,昨天不是已經玩過一次這種潛行游戲了嗎,?”王衍山戴著耳機,,一手抓著門把,一手拿著牙刷,,滿臉寫著無奈,。
他并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但這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卻顯得有些大了,。
“噓!噓,!”繪梨花一臉緊張地將食指放在了嘴唇邊,,隨后左右看了看,發(fā)現其他房間里并沒有動靜后才放下了心來,。
貓進房間內,,她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你講話聲音太大了,!萬一驚動到別的人怎么辦,?”她壓低了聲音,拽了拽衍山的睡衣,,略帶指責道,。
“不是哥們,就算要玩潛行游戲,,這不是才四點,,哪有人會和我們一樣在這個點就起床出門的?”回身走進衛(wèi)生間里,,衍山邊往牙刷上擠著牙膏,,邊吐槽道。
“這不是昨天的扮演還沒結束嘛,?!彼坪跏潜谎苌降脑掁q駁得沒了底氣,在絞盡腦汁思考了一陣理由后,,她終于又搬出了昨天的說辭,。
“你作為一個忍者,在結束任務后,,是不是應該干凈利落地離開現場,,不讓任何人發(fā)現你?”
“嗯嗯,,”衍山刷著牙,,敷衍地用模糊的聲音應道,“對對,?!?p> 腦海中,他卻不自覺地回想起了繪梨花昨天晚上說的話。
‘在進酒店之前,,我們來玩一個忍者游戲,!’
‘你是準備進入酒店暗殺目標任務的忍者,要在沒有任何人發(fā)現的情況下潛入這家酒店并完成自己的任務,!’
‘前臺,?前臺不算人,你只要別被住在這家酒店里的客人發(fā)現就行,。他們現在就是你目標任務的保鏢,。’
衍山只覺得當時的繪梨花有些不對勁,,沒想到一個晚上過去,,她更不對勁了,像極了那些喜歡玩現實版RPG的發(fā)燒友,。
在衍山的印象中,,這些發(fā)燒友,在霓虹被統(tǒng)稱為……中二病,。
將口中的泡沫吐出,,衍山側過頭看著繪梨花,“你之前有過中二病的階段嗎,?”
“什么中二病的階段,!”意識到衍山話里的含義,繪梨花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朝著衍山的小腿肚來了一腳,。
“唔!”猝不及防之下被踢了一腳的衍山發(fā)出一聲悶哼,,生起氣來的胖虎,果然打人還挺疼的,。
沒有哆啦A夢的王大雄,,只能選擇吞下苦果。
收拾完畢,,衍山看了看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又看了看生田胖虎。
在發(fā)現對方沒有任何要避開的意思后,,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躲進了衛(wèi)生間。
“給我康康,!給我康康,!”
衍山剛把衛(wèi)生間的門帶上,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正脫著睡褲的手一滯,,不知是該往下拉還是往上提,。
好在,生田胖虎只是言語上的巨人,,除了口頭上的‘騷擾’之外,,她并沒有做出什么奇怪的舉動。
套上沖鋒衣的外套,,衍山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被站在門外的繪梨花嚇了一跳。
怎么,,她生田胖虎是真想對兄弟下手?。?p> 這么想著,,衍山差點又把門給關上,。
“發(fā)什么愣呢?快背上包走了,,我預約的船已經到了,。”繪梨花催促道,。
意識到自己是想歪了,,衍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回到桌邊背上了自己的包,,“走吧,。”
正當衍山打算跟著繪梨花一起踏出房間時,,卻見她伸手把自己攔了下來,,“你別著急,讓我先看看外面有沒有目標人物的保鏢在,?!?p> 然后,她熟練地戴上耳機,,撥通了給衍山的電話,。
得,還沉浸在角色扮演中呢,。
衍山接通了電話,,看著遠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等待著繪梨花的下一步指示,。
“從A口到B口這段目前沒有發(fā)現敵人,,安全,可通過!”
“B口到大堂沒有敵人,,安全,,可通過!”
“等等,!有敵人出現,!馬上返回B口!”
……
像鬧劇一般的角色扮演在踏出酒店門的那一刻終于結束,,滿臉肅穆的繪梨花,,讓衍山差點有了——自己還真是個忍者的錯覺。
忽然間,,他想通了繪梨花這么謹慎的理由,。
要是被文春拍到自己大清早得和現役偶像出現在酒店里,這乃木坂46的名聲,,怕是不能要了,。
雖然他不覺得八丈島會有什么文春的線人,但謹慎一點總是沒有錯,。
理解了繪梨花這么謹慎的理由后,,衍山霎時間對她更是肅然起敬,這胖虎,,原來還挺有職業(yè)道德的嘛,!
出了酒店,兩人沿著海岸線走著,。
相比于白天,,這個時間段的八丈島更顯冷清。
路上沒有行人,,連路燈都只是摸魚般地發(fā)出一點點微光,,似乎是在為防止全球變暖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走了許久,,兩人終于來到了一個小碼頭邊,,碼頭上只孤零零地停靠著一艘漁船,。
漁船上發(fā)著比路燈稍亮一些的光,但遠遠地看起來,,頗有些幽靈船的味道,。
如果是在平常,兩人是絕不會往這么奇怪的地方走去的,,但這次……這艘小船正是兩人的目的地,。當然,并不是最終的目的地。
“早上啊兩位,?!币姷絻扇酥饾u靠近的身影,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船里走出,,和兩人打著招呼,。
這正是繪梨花所預約的漁船船長。
是八丈島本地人,,對于釣魚有著許多的心得,。據說,和他一起出海的人,,哪怕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釣魚這一項活動的人,,都能滿載而歸。
這不巧了,,這兩位,,正好都沒釣過魚。如果在游戲里釣魚不算釣魚的話,。
“漁具,、烹飪工具都已經準備好了,兩位可以先熟悉一下,?!?p> 跟著船長上了船后,他把漁具遞給了兩人,,在大致講解了魚竿的結構和各部分的功能后,,就開動了出發(fā)前往大海深處的船。
路亞竿的結構并不算復雜,,在搞懂了魚竿的基礎知識后,,兩人便放下魚竿,在船里逛了起來,。
這艘船并不算大,,但這空間足夠兩人看上一段時間了。
沒出過海的兩人,,就這樣在船艙內,、甲板上逛了有好一會,足有山里人進城了的土感,。
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衍山搓了搓自己的手,,即使已經穿了防風的沖鋒衣,,他卻依舊覺得這冷風,,是嗖嗖地往自己的領口里在灌那。
其實在一開始,,兩人的行程里并不包含出海釣魚這件事,。冬天本來就冷,凌晨四點多的冬天更冷,,在出海漁船上的凌晨四點多的冬天,,冷死人了。
一時間,,衍山不禁有些后悔,,也許自己昨天晚上就不該在沖動之下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身后傳來腳步聲,,衍山向著身后的人問道,,“你冷嗎?”
繪梨花行至他的身邊,,搖了搖頭,,“不冷,我還期待著吃新鮮的刺身呢,!”
她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與期待。
衍山撇了撇嘴,,“早知道,,我昨天刷到那條趕海視頻的時候,就不給你看了,?!?p> “不是哥們,”繪梨花扭頭看向衍山,,學著他今早的語音語調,,“昨天好像是你更想吃新鮮刺身的吧?”
一時間,,衍山有些語塞,。
昨天的時候,好像是自己催著繪梨花訂船的來著,。
“我這不是想精進一下自己的廚藝嘛,!而且你不是也很想吃嗎?”
“對啊,,所以我不冷啊,。”
“早知道我也穿你這種長款羽絨服了,?!毖苌娇戳艘谎劾L梨花的衣服,最后憤而感慨,。
不知不覺間,,還在行進著的漁船放慢了速度,最終停了下來,。
船長走出船艙,,看到在甲板上并肩站著的兩人,提著漁具走了過去,,“看來兩人的干勁都很足?。∫酝@么冷的天,,會選擇出海釣魚的游客可不多,。”
“那可不,!我今天就是沖著吃刺身吃到飽來的,!”聽到船長的話,繪梨花元氣滿滿地回應道,,眉宇間充滿了年輕人的朝氣,。
“那你們可是有福了,現在因為是冬天,,所以大多數海魚都會選擇躲進深海里避寒,,而八丈島又因為地理位置獨特,在這季節(jié),,八丈島周邊的海魚數量,,可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雖然比不上熱帶海域,,但這里的魚可不算少,。”
望著船長畫的大餅,,繪梨花聽得口水直流,,她忙問道,“那都有什么種類的魚呢,?有沒有金槍魚,?”
“金槍魚肯定有,但是也要看我們今天的運氣怎么樣,?!贝L回答,“像黑鯛,、鯔魚這些也有,,都很適合做生魚片,。”
這話聽得繪梨花更是興奮,,她抓著衍山的手,,兩眼放光。
她都這樣了,,衍山哪里還能不明白繪梨花的意思,,只能無奈地應道,“知道了知道了,,釣到了以后馬上給你做刺身,。”
“你最好了,!”資深釣魚佬和資深廚子的承諾讓繪梨花興奮地上前抱住了衍山,,就差跳起來給他的嘴來一口了。
對于熱忱的繪梨花,,衍山早已習慣,。
她這是在表示對于食物的熱愛,并不是在表示對于自己的熱愛,。
但船長可不懂她這動作的深意,,感嘆道,“你們小兩口感情還真不錯,,我遇到的肯一起在這種時候出海釣魚的情侶可不算多,。”
“啊,,別,,她可是我兄弟?!?p> 聽到衍山的話,,繪梨花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越界,臉色微紅地松開了緊抱著他的手,,強裝鎮(zhèn)定地朝著衍山的小臂揮了一拳,,“是啊,我們可是好兄弟,?!?p> 船長看了看衍山,又看了看繪梨花,,當即明白了事情的狀況,,笑著搖了搖頭,“我來教你們怎么用路亞吧,?!?
冰激凌凌凌凌
這其實是我兩個月前就想寫的劇情 PS.我不懂釣魚,,要是真有釣魚佬看這個書,請忽略其中不合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