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打地鋪
林淺秋打好了一盆水,,回到房間里的時候,,傅晟淵正躺在軟榻上休息。
旁邊放置著已經(jīng)喝了半杯的雨前龍井,,聽見她進(jìn)來的聲音,,只是睫毛輕輕顫了顫,眼睛并沒有動,。
“殿下,,水已經(jīng)打來了?!?p> 林淺秋小心翼翼的把打好的水放在一邊,,負(fù)手而立在那里,等待著傅晟淵的命令,。
這晟王殿下平白無故的叫自己打來一盆水做什么,?
傅晟淵緩緩的睜開眼睛,在她臉上逗留了一秒鐘,,身體并沒有起來,,只是用眼睛示意她道:“將你的裙帶放置在水中,再以銀針試毒,?!?p> 銀針試毒?
林淺秋面色大變,,一股冷意從腳底直接竄到了腦袋,,難不成自己的裙帶被人下了毒?
這也不太可能,,雖然她每天都會出去售賣皮毛,,能夠接觸到別人的機(jī)會很多,,但是按照她謹(jǐn)慎的性格,應(yīng)該不太會被別人下毒才是,。
她半信半疑的將裙帶撿拾起來,,蹲在地上,又將破碎的裙帶緩緩的放進(jìn)了水中,。
裙帶在水中漂浮了一會兒,,就緩緩的沉底,水很快便被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林淺秋從懷中抽出一根銀針,,徑直的插進(jìn)水中,不到三秒鐘再趕緊又將銀針拿了出來,,果不其然,,銀針的尖端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
“??!”
林淺秋面色大駭,銀針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她的裙帶上面真的含有劇毒,,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會在她的裙帶里面下毒,。
況且這種下毒的方法實(shí)在是太過罕見,既然有人能夠在裙帶里面下毒,,真是聽也未聽,,聞也未聞。
“這種毒名曰斷腸散,,無色無味,,若是沾染了你的皮膚,便能讓你在七日之內(nèi)斷腸而死,,不過若是下在裙帶之中,,便能不動聲色地侵蝕你的五臟六腑,直到他們衰竭至死,?!?p> 五臟六腑衰竭致死的速度往往在半年到一年之內(nèi)。
傅晟淵一邊冰冷的開口,,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受到驚訝的臉龐,。
她原本那么冷靜謹(jǐn)慎的一個人,現(xiàn)在終于露出了除了冷靜之外其他的表情,。
林淺秋手腳都駭?shù)冒l(fā)涼,,忽然又想起傅晟淵一直拽著自己的裙角之事,。
她竟然還天真無邪的以為,傅晟淵只是有點(diǎn)變態(tài),,卻沒想到原來蠢笨的只有自己一個,。
“殿下,其實(shí)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對嗎,?”林淺秋不可置信地抬起腦袋:“所以你之前才會一直動著我的裙帶?!?p> “是?!备店蓽Y并沒有回絕,。
“以后還是要小心一點(diǎn),不然下次有這樣的事情,,可沒有人像我這樣一眼便能看出你的裙帶有問題,,恐怕下次在見你的時候會是在亂葬崗?!备店蓽Y說話真的是一點(diǎn)情面都不留,。
林淺秋的后背已經(jīng)起了一身的冷汗,如果這個裙帶還一直在她身上穿著的話,,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設(shè)想了,。
“奴婢跪謝殿下救命之恩?!?p> 林淺秋反應(yīng)過來,,趕緊就跪在地上,真心實(shí)意的感謝傅晟淵,,他也就是有的時候會像個孩子一般的惡劣,。
不過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善良的。
畢竟,,如果是其他真的皇室子弟,,自己如果敢這般對待殿下,恐怕早就被砍頭泄憤了才是,。
“不必謝我,,這不過就是小事一樁?!备店蓽Y淡淡開口,,一如既往的臭屁。
林淺秋蹙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詢問道:“奴婢著實(shí)是沒有想到,,殿下一眼便能看出奴婢的裙帶存在問題?!?p> 傅晟淵目光微微一沉,,似乎沒有要說的打算。
傅晟淵可是整個蕪國最年輕的醫(yī)師,,不僅可以醫(yī)治眾多的疑難雜癥,,關(guān)鍵還練得一手好毒,更何況他最出名的招數(shù)便是以毒攻毒,。
只不過很少有皇室子弟被允許接觸毒素,,即便是傅晟淵,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去接觸毒素,,避免被別人發(fā)現(xiàn),。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了她一眼,,面容沉默,。
林淺秋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見他不想說,,便也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
只是心中對他的疑慮便又加深了一分。
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林淺秋真的是看不清,,也看不明白。
夜半,,狂風(fēng)突然呼嘯,,大雨已經(jīng)傾盆了數(shù)個時辰,卻仍然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幸好春風(fēng)閣的客房眾多,,有些不愿打傘離去的客人便直接在春風(fēng)閣住下。
“殿下,,奴婢先回去休息了,。”林淺秋恭謹(jǐn)?shù)膹澭卸Y,,準(zhǔn)備退出去,。
她已經(jīng)在這里伺候了他整整三個時辰,整理床鋪,,整理衣柜,,端茶遞水,甚至連窗臺邊的花都要替他澆上一澆,。
她的胳膊早就酸痛至極,,卻一刻也不敢停下來,。
好不容易才等到夜晚,傅晟淵已經(jīng)開始解衣寬帶,,看來就是要現(xiàn)在開始歇息了,。
“你要去哪里?”傅晟淵頭也沒抬,,聲音好聽的很,,像是冬日的雪水化過冷冽的冰川。
“奴婢去旁邊的客房休息,?!绷譁\秋一愣,下意識的開口道,。
“本王只購買了一間客房,。”傅晟淵說話的間隙已經(jīng)將外衣脫下,,里面是一件淺黃色的錦衫。
淺黃色的錦衫上似乎似有一些龍紋,,不過因為林淺秋距離太遠(yuǎn),,便什么也看不太清。
只購買了一間客房,,要不要這么扣,?她自己住哪兒啊,?
林淺秋極力的忍住自己內(nèi)心的不悅,,疑惑道:“那奴婢前去為您守夜?!?p> 不過就是在門口站一個晚上,,這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淺秋剛想走,,卻又被他叫了回來,。
“你一個姑娘家,竟然要替男子守夜,,未免也有些顯得本王欺負(fù)你了,。”傅晟淵手指未停,,淺黃色的錦衫已經(jīng)被他褪下,。
林淺秋:……
那條件去哪里?又不能在客房里面睡覺,,又不能出去守夜,,難不成就在這個客房里面站一個晚上嗎,?
“那奴婢應(yīng)該去哪里?”林淺秋蹙眉,。
“你打地鋪,。”傅晟淵嘴角一勾,,自然而順暢的語言,,便從他的嘴里傾瀉而出。
林淺秋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出來,。
“殿下,,您不會是讓奴婢跟您在這里打地鋪吧?”林淺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不是說這晟王殿下清冷絕塵,,不近女色,這怎么還主動要求奴婢在他房間里打地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