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個‘酒托’女孩
昏暗燈光的酒吧里,,三人并排坐在吧臺旁,,兩女一男。
此刻酒吧里放起了經(jīng)典的薩克斯音樂,悠揚(yáng)舒緩的曲調(diào)充滿著說不清的魅惑,。
“你剛剛唱的歌很好聽,?!标愹斘恼f道,。面前的兩個年輕女孩雖然來意不善,但這句話卻是真心實(shí)意,。他從未在現(xiàn)場聽過如此美妙的歌聲,。
這不是第一次聽別人夸自己的歌聲好聽,柯宛歆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她剛想淡淡一笑然后說句謝謝,,就被邊上的伍丹丹搶過話頭:“怎么樣,我這朋友的歌那的確是沒的說,,比很多二三流的歌手都還要唱的好呢,,無論是氣息的運(yùn)用,還是高音低音的銜接,,那都是一級棒,!”
她邊說還邊用肢體語言描繪著,好像剛剛那個唱歌的人是她自己一般,。
陳驍文輕微點(diǎn)頭道:“是啊,,你朋友的歌聲的確非常棒。”
他接著問道:“你是特意訓(xùn)練過唱歌嗎,?”
他沒有把話說全,,后半句是‘為了做酒托?!?p> 柯宛歆抿了手中的一口酒:“不是,,是自己從小就喜歡唱歌,隨便唱唱,,也沒有經(jīng)過什么訓(xùn)練,。”
伍丹丹眼睛發(fā)亮:“哎,!無師自通,!”
陳驍文繼續(xù)說:“我聽你們兩的口音也不像是這里本地的,明天在這應(yīng)該就見不到你們了吧,?”
他雖只來了大理半日,,但聽得本地人的普通話口音很重,而這面前的兩個小妮子卻根本聽不出來,。
柯宛歆道:“對,,我們是趁著這次暑假過來玩玩,主要任務(wù)就是到處吃,,到處逛?!?p> 面前的這個大叔看著不像壞人,,可是對于陌生人還是要有些防備的,不能見一個就把自己家門在哪報出來,。
陳驍文心想:“還有到處騙,。”只是這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
“去了哪里玩呢,?”
這話一出來,兩個小姑娘的話匣子一下子被打開了,。蒼山,、洱海、大理古城,、雙廊古鎮(zhèn),,她們滔滔不絕的說著,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陳驍文也沒有打擾她們,,冷眼旁觀著。
終于,陳驍文有些倦怠了,,他起身向著廁所走去,,眼角的余光依舊觀察那兩個女孩。
果然,,在他離開后,,那兩個女孩就靠在一起偷偷商量著什么。
她們還能在商量什么,,肯定是怎么把我口袋里的錢騙光,。
……
“宛歆,你看見沒有,,那個大叔真的好帥好有男人味哦,,我從小就對這種憂郁氣質(zhì)的男人沒有抵抗力~”
“冷靜一點(diǎn),冷靜一點(diǎn)……”柯宛歆一手扶著腦門一手輕輕的拍打丹丹的肩膀,。
看著面前丹丹的眼睛快要變成愛心形狀了,,她也只能無可奈何。
她太了解自己這個閨蜜了,,畢竟她們是快認(rèn)識十三年的好姐妹了,。
從小學(xué)開始,兩個人的人生軌跡就幾乎一直綁定在一起,。小學(xué),、初中、高中,,就一直都是同校同班,,甚至是大學(xué)。
上海大學(xué)在全國的錄取分?jǐn)?shù)線不低,,然而兩人又機(jī)緣巧合的進(jìn)了同一個班級,,還意外的同一個寢室。
好像上天特意安排好了一樣,。
用她們兩的話說,,這一定是該死的虐緣啊。
所以她們兩太了解彼此了,。
甚至是在感情方面,。
閨蜜伍丹丹是絕對的外貌協(xié)會成員,如果是長的丑的那一定入不了她的眼,。她最喜歡和柯宛歆兩人蒙在被子里,,討論哪個班的哪個帥哥今天打籃球好帥,或者另一個班的班草又換了新發(fā)型,。
柯宛歆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對外貌的要求不高,,她不是那種一見鐘情類型的人,因?yàn)樗静幌嘈乓灰婄娗椤?p> 她沒有談過戀愛,,不是因?yàn)闆]有人追求,,相反地,一進(jìn)入大學(xué)后,,她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男生各種的示好行為,,更直接的微信表白或者當(dāng)面表白也很多。
當(dāng)然,,像那種一手拿一個大喇叭,,一手拿一大串玫瑰,站在女生寢室外大聲喊叫的,,哪怕喊到天荒地老,,她也是根本理都不會理的。
那太傻了,。
在她所理解的愛情觀里,,女人之所以會被男人吸引,一定靠的不能是外在,,而是內(nèi)涵和修養(yǎng),。
簡而言之,就是得讓她柯宛歆仰慕這個男人,,仰慕到崇拜,,那她才可能喜歡這個男人。
然而從小到大這樣的男人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過,。
……
陳驍文走進(jìn)廁所,,洗手間里的水龍頭正在嘩啦啦的響,他拿出紙巾擦拭著,,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回到座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兩個女孩還悠悠地喝著酒,,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有些惱了,。
他本來就是來散心的,,對于酒托想要宰他他也不想計較,各請了一人一杯,,心里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誰知這兩個小丫頭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他有些怒火,,但卻沒有發(fā)泄出來,,他只能裝作一臉平靜,然后拿起酒杯,慢條斯理的品嘗著酒水,。
這時,,伍丹丹舉起杯子,說道:“大叔,,我們來玩骰子好不好,?”
陳驍文搖頭道:“我不會,你們玩吧,?!?p> 伍丹丹立馬說道:“大叔,很簡單的,,我教你好了,。”
“不好意思,,我不會,。”陳驍文拒絕,。
他的性格有些沉默寡言,,也不喜歡多說話,對待陌生人,,他總是保持著一副冷冰冰的態(tài)度,。
見他這樣,伍丹丹嘟囔道:“大叔,,你怎么能這么小氣?。课覀円彩堑谝淮我娒?,你就不能給我們點(diǎn)面子嗎……”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了一絲委屈,。
陳驍文皺眉,但還是強(qiáng)壓著怒火道:“我說了我不會,,你是聽不懂嗎,?”
這沒來由的一句話,把伍丹丹嚇得一愣,。她還真怕自己惹惱了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大叔,。
見他臉色陰晴不定,柯宛歆趕緊勸慰道:“算了丹丹,,既然他不會,,那就我們來吧?!?p> 伍丹丹覺得這個帥大叔有些莫名其妙,,她撅嘴道:“怎么奇奇怪怪的……”
此時不知是誰嫌酒吧里太安靜,,向吧臺點(diǎn)了首比較吵鬧的歌,突然整個酒吧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dj聲音,,音樂刺激著人的大腦神經(jīng),,讓人熱血沸騰。
一群年輕人沖向正中央,,瘋狂的扭動著腰肢,。
陳驍文心里的煩躁正好達(dá)到頂點(diǎn),他再也忍受不了,,猛的站起身來,,大步向酒吧的出口走去。
柯宛歆:“丹丹,,你的帥大叔走了,。”
伍丹丹嘆了口氣:“哎,,終究是有緣無分,,這樣的一張帥臉,要是能在讓我看個幾分鐘該多好啊,?!?p> “好啦,別花癡了,,我們?nèi)ヌ璋?。?p> 陳驍文走到門口,,在開門的瞬間,,他最后一個目光所及的鏡頭,是柯宛歆拉著伍丹丹在舞臺中央跳舞的場景,。
一閃一暗的燈光下,,柯宛歆的五官越發(fā)精致,臉頰緋紅,,一雙美眸迷離的看著舞臺下,,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
她隨著音樂一甩長長的黑色秀發(fā),,裙擺隨風(fēng)飄揚(yáng),像極了黑夜中的一抹流星,。
……
接下去的兩天里,,陳驍文一人去看了雞足山和蝴蝶泉,一邊欣賞美麗的景色一邊尋找著一些可以讓他放松的東西,。
他的心情漸漸地舒暢起來,,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人總要學(xué)會自我調(diào)節(jié)的。
他把沿途的風(fēng)景都拍到了相機(jī)里,,并且選擇了一些特寫,,方便他回上海后還能選出來做畫樣。
今天還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說上海這兩天格外的熱,,能少出門就少出門,省得吃熱中暑,。
他清楚母親的意思,。作為一個自由畫家,平時哪有那么多事要經(jīng)常出門的呢,。
她那是在關(guān)心江艾,,而不是關(guān)心自己的兒子。
“放心吧,,我跟江艾都好著呢,,我也會轉(zhuǎn)告她的,讓她少出門,?!?p> 他不敢告訴母親他們兩已經(jīng)離婚的事實(shí),即便要告訴,,現(xiàn)在也絕不是最好的時機(jī),。
“嗯,那好,,有時間記得回家,。”母親叮囑道,。
“我會的,,媽,過兩天我就回上海了,?!?p> 這電話快要掛掉了,本想打個馬虎眼就可以過去,,想不到最后還是功虧一簣,。
“你和江艾不在上海嗎?”
“……阿,,是的,,我們在云南玩呢,她吵著要來這玩,,說是風(fēng)景特別秀麗……哎,,媽,,我不跟你說了,江艾叫我……”
他胡亂編造了一個謊言,,還是于心有愧道:“媽,,您放心吧,我們一切都好,?!?p> “嗯,那你們好好玩吧,,我掛了,,等你回來,媽給你做好吃的,?!蹦赣H的語氣顯得非常慈祥,聽上去讓人很暖心,。
“嗯,。”
掛了電話,,陳驍文低著頭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抬頭望著藍(lán)藍(lán)的天空,心里卻是惆悵萬千,。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第二天,經(jīng)過一早上的長途奔波,,陳驍文來到了大理旅游的最后一站——諾鄧村,。
這里是一個有著千年歷史的白族村寨。
村寨四面環(huán)山,,最低處和最高處的海拔相差較大,,山路有些崎嶇和蜿蜒曲折。
村寨周圍,,有著各式各樣的農(nóng)田,,農(nóng)田下面則是一處小溪,水質(zhì)清澈,,溪水清澈見底,,最后蜿蜒流進(jìn)江河。
經(jīng)歷了一早上長途跋涉,,他剛想坐下來休息,,耳旁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好累啊!宛歆,,我想躺下休息一會……”
陳驍文回頭,這不是那兩個酒托女孩嗎,!